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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命运?”双眼直直盯在她的脸上,嘴中淡淡的询问道。
“命运?”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对于他的询问曲媛婉不知是否自己真的能回答的清楚。
“嗯!命运!”其实就算是发出询问的自己,也不能说清楚只是突然想问就问了。
“相信与否有什么区别吗?人不都是在这两个字中活着?”
“也许吧!”对于她的答案并非让他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
一时间两人都未再开口说话,亭中一度陷入了寂静,两人也同时别开了脸,不再对望彼此,就像是突然在两人中间出现了一道鸿沟。
寂静的亭内与外面的喧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外面时不时会传来欢笑声而亭内却始终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内帘的阻挡让亭内与外面隔绝,亭内的人看不到外面的人而外面的人也同时看不到亭内的人,就像是一个空间内呈现了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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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喧哗与寂静中飞逝而去,转眼宴会已然过去了一半时辰,那些等待已久的宾客又再次前来催促。
亭内的两人因外面人的催促终于有了动静,曲媛婉回应着外面人的催促,而白袍青年则是抢先她一步走到古琴前。
当她想要阻止时已经为时已晚,只听悠悠荡荡的琴音在亭中响起。
望着正抚着她琴的白袍青年,心不仅再次泛起涟漪,想要上前却被他的眼神所阻更是示意她乖乖坐回石凳上。
胸口在翻滚,对白袍青年的举动对他所表露出来的神情,曲媛婉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在动荡不安,就算他们已经在这亭内相处了几个时辰,她还是没有猜透他为何要来此,更是现在他又是为何要代她抚琴?
疑问不断在她脑中盘旋。
他的琴艺竟是如此的出神入化应该跟自己在伯仲之间,他的略显阳光而霸气,而她的则是显得阴柔而缠绵。
这是否就是男与女的区别?
曲媛婉惊讶在少年的琴音之中,还从未有人的琴艺上能跟她争风,可他确实有这个资格,这也就难怪他会这般有恃无恐一脸平静的代替她抚琴,原来他早就已经胸有成竹,也只有自己一人干着急而已。
虽然不知脸上此刻是何种表情但她至少知道眼眶又似初醒时一般发热,鼻子有些发酸,这并非伤心难过而是感动,是因为感动让她想要哭泣。
不知是因为太过沉醉还是走神就连他已经抚完了一曲,已经再次走到她身边,她也毫无察觉。
“不要再勉强自己了,让竹儿带你回房去,外面的人不用再理会,你的两曲已经抚完了。”
俯下身子又一次靠近她,心已经没有初见时那份激荡,鸿沟的出现像是将那份激荡所割断。
“呃......嗯......谢谢公子!”心神总算是被她强行拉回,抬眼所见又是他靠近的脸庞,让她脸上又开始发烫。
“在下也是时候该走了。”将身子收回,站直,眼望向亭外像是在眺望。
“是么?”低应着他。
“嗯!”只是轻声回应了一下后,他便迈开了步伐朝亭外走去。
曲媛婉看到他离去的身影,竟不由匆匆站起身脑中更是闪出想要去追他的念头,只不过在她才迈出了几小步便放弃了。望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在她的耳边风来了一阵风,他是否就是这一阵风,就算她想要去追也无法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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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影越离越远直至消失在她的眼底,脑中有一千一万个想要追逐他的冲动奈何双腿就是不肯上前一步。
就算被布严严实实包裹的赏星亭内仍是让她感到一丝寒意袭身,现在才发觉心底的那丝温暖早已随着他的离去而消失,此刻她又一次被寒冷所包围。
耳边依旧是亭外所传来的喧哗声,但现在她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整个灵魂就像是随着他的消失而飞离了躯体。
呆呆愣愣地站立在原地。
“小姐?小姐......”当竹儿步入亭内就看到一副神不附体的曲媛婉,喊了几次都未将主子唤醒。
双手挥动在曲媛婉的眼前希望能将她的灵魂拉回,这样失魂落魄的主子还是第一次见到,眼不由投向亭外,心中暗想:真不知道那位白袍青年用了什么魔法竟能将主子变得这么反常。
此刻曲媛婉只是感觉到在她的眼前有个模糊的影子......
在不停晃动想要回神只是不知要如何将飞离的魂魄拉回,响起在耳边的声音就像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是那么的空旷,传入耳朵中时还能引来阵阵回音......
他是谁?
他叫什么?
他为何来此处?
他为何要帮她?
诸多疑问一个个轮番在她的脑中浮现,一个还未解开另一个就又浮上,就算是想要思考也根本没有时间。
初次相遇竟给她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自己的心还会为他而莫名的乱跳,身体上的不适也因他的出现而消失。
是神仙?是魔鬼?还是人?
可笑现在她竟连他是不是人都产生出了质疑,是说她笨呢?
还是说他实在太狡猾?
一个晚上下来他就是在让她不停猜谜,说什么: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她是谁。
这是多么不公平的话,一晚上他总是在显示着他的霸道,他总是在命令她。
虽然明知道这一切都很奇怪但是自己却完全沉醉在这份奇怪当中!!
“小姐......小姐......小姐你醒醒啊!”
竹儿已经改挥手为抓住主子的肩膀轻轻地摇晃。
目前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要是连这个办法都没有效果那她真的已经无计可施了!
但是结果并非她想象中的那么乐观主子竟还是痴痴呆呆,心中的焦急差点就让她落下了眼泪。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竹儿不过是给她准备杯水的时间就突然冒出了一个他!
他,一个自己完全摸不透的人!
“竹儿你能告诉我刚才那一切是梦还是真的?”
现在已经无人能分辨,曲媛婉说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因竹儿的呼唤还是依旧沉浸在思绪当中......
只是突然想问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小姐你不要吓竹儿啊!你到底是怎么了?竹儿去找老爷,竹儿这就让老爷去找太夫。”
竹儿被主子的询问激动得以为主子总算是清醒过来了,可还未开心多久,在当她接触到主子的目光时又开始慌了。
主子那毫无焦距的眸子清楚的告诉她,主子根本就未有清醒!!
焦急竟连她都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
“不要——不要去找爹爹!!竹儿不要去!”
猛然清醒只因听到竹儿要去找爹爹,因为这个灌入进她耳内的讯息让她终于清醒了过来。
同时也意识到了自己竟还在原地打转没有丝毫地变动。
曲媛婉突然的叫喊声与她脸上的紧张神色让竹儿双手紧抓住了她的手臂,安抚道:“小姐......你千万不要激动!竹儿不去找老爷就是了,但是你也不要一副痴痴呆呆地样子,竹儿看着好害怕。”
希望主子能在自己的安抚下平静下心来!
“竹儿带我回房......快点带我回房!!”
将目光投向到竹儿的身上,脑中此刻窜上的是让她快点回房,快点躺上床,只要闭上眼睛那样她就能什么也不想。
只要睡着那么她就能将一切事都抛在脑后,这样的想法来得倏然也让她感到是最为有效的方法,因此表现的十分着急。
“奴婢知道了这就带小姐回房,小姐你冷静!奴婢去拿你的古琴,你等着!”
将手从曲媛婉的肩膀松开,竹儿试着用比较和婉的语气去跟主子说话并告诉她要先去拿古琴。
“嗯嗯!竹儿快去拿,拿了我们就回房去!”
现在她满脑子就是速速回房别的什么都不要管,催促竹儿时自己则站立在原地,脸上呈现出焦急与慌乱。
竹儿急急走到摆放古琴的石桌上将古琴抱在怀中就走回到曲媛婉身旁,拉起她的手腕匆匆步出了亭子朝曲媛婉所居住的琴缘居而去。
就在竹儿拉着曲媛婉走去亭内不久一道隐身在亭旁灌木丛中的黑影缓缓步出,眼紧盯在曲媛婉的身上目送至他们消失才转回身,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目光闪烁不定显得异常寒冷,脸上则是一抹满意的笑容。
“曲相爷......曲相爷......”从远处传来一阵呼唤。
唤叫声的响起让他倏然敛去眼底的闪烁,脸上的笑容依旧不改,抖了抖沾在衣物上的杂草后便举步朝响声处而去。
“哈哈......原来是红大人啊......”
“曲相爷您酒才喝一半就不见人影了,令千金的琴艺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哪里哪里!走走红大人我们继续去喝......”
说话声随着身影的远去也渐渐消失,只留下那掉落一地的杂草依旧在冷风中忽飘向空中忽又重重落于地上,一些沾上泥土的杂草则随着泥土缓缓地往下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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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夜已经接近子时,崭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对于元宵佳节的过去家家户户高挂在门外的红灯笼一盏盏被熄灭。
原本于星空显得相似的灯海在一点点消失其闪亮迷人的一面,冷冷清清地街道上早已没有了路人,跟白天那热闹的场面简直是鲜明对比。
月下两条被拉的长长地身影一前一后缓缓朝前推移着。
“少爷这次偷跑进相府跟曲小姐相见后可有什么想法?”脚步并未停下依旧紧跟着身前之人。
询问声让他停下了脚步,仰起头观望了一下星空后问道:“想法很多但是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目前还无可奉告,傅立你倒是说说你跟那个竹儿发生了什么?”
“不要提了,反正遇到她算奴才倒霉,简直就像是跟奴才八字反冲,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傅立一提到竹儿就觉得刚才自己只是用一根香蕉堵住她的嘴巴太便宜她了。
原本以为到了亭外她会老实一点谁知道更过分,唉!
想起来就有气,居然拿那他那栗子的名字唠叨个没完没了。
“是吗?”嘴角处扬起一道勾弧使得他那张俊美的脸上呈现出一股邪气,询问的声音充满了不信。
“当然啊!难道少爷还不信心奴才的话?”苦着一张脸,他可是准备烧香拜佛等曲媛婉嫁入宫中时千万别带上竹儿,要不然他肯定要被那丫头搞疯。
“傅立反正你还没有......不如以后就把竹儿?”贼贼的望着傅立脸上说道。
“千万不要啊少爷!您就饶了奴才吧!那丫头奴才可是无福消受。”这不提还好一提就是浑身直冒冷汗。
“唉!其实竹儿不错呀!人长得挺可爱,嘴巴也很会说话,少爷我倒是觉得跟你挺般配。”
“少爷求求您不要再提了,奴才给您跪下了还不成么?”说着便要当街下跪。
“起来傅立,这里可是大街!不要给少爷我添乱,刚才在外头可有发现什么?”脸色一变,眼底凸显了一下。
眨动了下眼,就像做贼心虚似的还左右张望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少爷你还真是厉害,这也让你料到了。”
“这不叫厉害,这叫观察敏锐,思考慎密。”得到傅立的回答嘴角处的那道勾弧更显深邃。
“少爷,奴才大字也不识几个,你怎么说都行反正少爷在奴才心里就是神!什么事到您手里都变成小菜一碟了。”搔了搔后脑勺说道。
“哈哈......看来傅立别的不行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长进不少,看来裕华宫那帮‘尖人’教了你不少。”斜眼揶揄道。
“嘿嘿,奴才哪能跟他们比!一个个比猴还精,没看见陛下那双眼睛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肯定是整天听不少好话。”
他可不敢于裕华宫里的太监比,那帮人可个个都是拍马屁的高手。
“傅立少爷让你去裕华宫你就去,不但要去还要经常去,没事就去那里转悠转悠。”
“哦!整天看着那帮浓妆艳抹的家伙倒胃口啊少爷!”要是可以他真的不想去啊!
“傅立反正少爷还是那句话,要常去要勤去,要竖起你的耳朵多听睁大了眼睛多看。”没有理会傅立的恳求还是那个意思:非去不可!
“知道少爷,奴才去还不成么?对了少爷这回去如何跟太后娘娘交代这次没出席百合宴席的原因?”
眼看这皇宫就要到了,要是不想好说辞到时候苦的还不是他这做奴才的。
“这个少爷我早就想好了,你就据实禀告就可以了。”没有思索就直接回道。
“啊?难道就老实交代我们跑去丞相府偷偷看未来皇后?”猛拍了一下脑门,他真能这样回上头吗?
“嗯啊!我不过是去见自己未来的妻子,这有何不可吗?”这理由谁敢说不行?
“......”黑线划过傅立的额头,汗水随之泌出。
“安啦!难道少爷的话,你还信不过?”朝傅立眨动了下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摸摸脑袋还是不明白,这脑子笨就是没法,主子的想法他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只知道回去就这样回报就好,反正横一死竖一死,只要让他吃饱饭再上路就可以了。
将手搭上傅立的肩膀,笑道:“放心吧!少爷我可还舍不得你这颗脑袋瓜。”
“少爷......”感动啊感动!有这样的主子也不妄他总是替他按鞭子了。
“傅立记住不管是太后来询问什么,你只要朕去了丞相府至于跟曲小姐见面的事暂时不要说,记住了。”眼中狡黠的光芒不停闪烁着。
“少爷这又是为什么?”不解!都已经说白了去丞相府为何还不能说跟曲小姐见面的事?
“这个就不劳傅立你超心了,过几天......不,也许明天就能让你知道答案。”黑白分明的眼珠滴溜溜转动了一下,神秘万分的朝傅立投以了一个微笑便提气一跃而起跃了高耸的宫墙。
傅立望着早已站立在皇宫城墙上的主子也唯有摇头叹息,自己的脑子实在是转的太慢了,等他知道估计黄花菜都凉了,哀怨了一下自己迟钝的脑子随即也提气跃上宫墙于主子站立在一起。
月下依旧是两道身影被拉的长长,只是这一次并非是拖沓在地而是斜显在高耸的皇宫城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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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丞相府
转眼又是半年过去,这半年来曲媛婉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半年前还能出房走动走动。
可近一月来下床的数次几乎可以掰着手指头数完,她整日只能躺在床上靠着药罐子度日,每日所进食物除了药还是药。
对于曲媛婉病情的恶化,曲易清一直对皇室保密,他甚至是在民间找寻了跟曲媛婉身形长相酷似的少女养育在相府后院,要是女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可以找人顶替。
当然这几年来他每年还是会派人去寻找苦尘大师,只要苦尘大师愿意出手相帮,他相信就算女儿不幸在嫁入皇宫前死去也定然有办法可以为其还魂。
只可惜这数年来苦尘大师一直没有受邀前来相府,而他也去找过苦尘大师,但是每次不是云游四海就是闭关坐禅根本无缘相见。
过了今年曲媛婉就十六岁了,只要她能支撑过十七岁让他了却心愿那他也就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可惜......
端坐在书房中红木大椅子上的曲易清满面忧容,他确实可以抚养那几位跟曲媛婉长相酷似的少女但是她们的琴艺却让他大感头疼。
跟曲媛婉的琴艺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听就知道不是本人。
对于曲媛婉那琴艺他也感觉实属天赋,就跟她死去的娘亲一样,嫣然在世时就是闻名励皇国的一代琴师,她所弹奏出来的曲子那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想当年多少名门望族想要嫁他为妻他都毫不动容,但在一次琴艺阁中听到嫣然抚琴,那琴音让他听后久久无法忘怀。
整个灵魂像是被那琴音所吸走了,让他一次次往琴艺阁跑,在相处的日子里两人发现很多地方都是情投意合。
不过半年他便将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琴师的嫣然娶进了门,没多久他的官运便开始恒通,一步步高升最终登上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位。
本以为一切都将朝着幸福走却没有想到十五年前嫣然会因难产而死,他则因太子新任不得不陪在陛下身侧以至于连嫣然最后一面都未能见到。
这一切让他痛不欲生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这十五年来他就是靠着这满腔的仇恨活过来得,绝对不允许有任何的差错!!
“相爷......相爷......”浅顺人还未跨进书房声音倒是老远就传来了。
浅顺的呼唤声响起曲易清忙收拾起心神,端坐好身子等待浅顺进入。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浅顺本相告诫过你多少次了,每一次记住。”
见浅顺进入书房,曲易清脸刷得铁青,对于浅顺那大叫声他不知已经提醒过多少次只可惜浅顺从来就没有听进去过。
“嘿嘿,相爷,奴才这也不是着急找相爷么?”
浅顺那张猴脸上可是堆满了笑容,对于曲易清那铁青的脸他心中可是没有半分慌张样。
这几年来他可算是曲易清的心腹,曲易清有什么事都必定让浅顺去办,他可是这丞相府的大管家。
谁不礼让他三分,就连曲媛婉他也未必见得会放在眼里。
“少嬉皮笑脸,说又有什么事?”对于浅顺,曲易清也不知道为何整个丞相府就唯独信任他一人,因此也就事事对他睁一只眼闭只眼。
“相爷好消息啊!真乃是天大的好消息。”浅顺脸上除了笑还是笑,眼中那光芒可是能扎得人睁不开眼。
“不要拐弯抹角,倒是是什么好消息?”看浅顺那张合不拢嘴的笑脸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
“相爷这十五年来您不是每年都让奴才给您送礼去于海给那苦尘大师么?”上前靠近曲易清耳旁问道。
斜眼望向浅顺,难道是......忙站起身拉住浅顺的手激动道:“难道是......是苦尘大师有什么消息了?”
“相爷这十五年来的等待可总算是有个头了,刚才门口来了位小沙弥是专程给苦尘大师传达口信给相爷的。”
浅顺眼小如豆子那可是出了名的,但现在他的双眼可睁得跟铜铃似的能吓死人。
“快快请那小沙弥进府啊!本相可要好好招待他......”曲易清听着浅顺的话,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了,想要举步朝外走,可是半天都在书房里头转圈,简直就跟一只无头苍蝇似的。
“相爷相爷!您先别激动听奴才把话说完。”对于曲易清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浅顺上前安抚道。
“是是是,本相这不是开心的么?你快说还有什么?”也不知是乐的手脚都不听使唤了还是过于惊诧让他失了魂魄,总之现在的曲易清一点都没有丞相的样子。
“奴才这就说,相爷本来奴才听完小沙弥的话也是跟相爷一样想要邀他入府,这样也可以好好款待他,可谁知那小沙弥说只是把话带到就要回于海,要是不按时回寺就要被逐出寺庙。
所以不管奴才怎么说那小沙弥也不肯进来,奴才可是连嘴巴都差点说歪了,这才将小沙弥点头肯停留一天,不过他死活不肯进入相府,只愿在城北的普广寺暂住,奴才已经派人去普广寺打点一切了。”
话虽说是他口干舌燥,不过一口气能说出这么一大篇也没有喘下气还真是挺不容易。
“浅顺现在马上去备轿,本相要去普广寺见那小沙弥,问问他什么时候本相才能见到苦尘大师。”
曲易清说着,手拉扯了下衣袖,口中忙吩咐浅顺立刻准备轿子他要前去会见小沙弥。
“相爷您先别急,其实那位小沙弥已经将苦尘大师要传给相爷的话说给奴才听了,相爷听完奴才转达后再前往普广寺不迟!而且奴才已为相爷准备妥当,用过午膳相爷要是还想去普广寺就可以立即启程。”浅顺踱步走向曲易清有条不絮的说道。
“快说!”浅顺竟然将能一次讲完的话分三次讲,这让曲易清颇显怒意,斜望向浅顺催促道。
“苦尘大师让小沙弥传来的话是:纷飞大雪掩尘埃,冰封三朝艳阳照;端钵踏世野云游,繁花美景赏星亭。”浅顺在曲易清身前走一步就摇头一下脑袋的念完了苦尘大师所传来的四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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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清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听着浅顺说念出的诗句,脚步缓缓朝书桌前的椅子上走去,脑中想着为何苦尘大师要让小沙弥传来这么一首四句诗。
“纷飞大雪掩尘埃,冰封三朝艳阳照;端钵踏世野云游,繁花美景赏星亭......”默念着那四句诗,还未走到椅子前曲易清眼底猛然一闪,摸着下巴的手放下,转身望着仍是一脸欢喜的浅顺。
“相爷看来您已经解开了苦尘大师这几句诗句中所有隐藏的含义了,奴才愚钝还望相爷能告知。”
光看曲易清那一脸的喜悦就让他知道必然是已经解开诗中所隐藏的含义,浅顺忙走到曲易清身前问道。
“其实这首诗句当中所隐藏的含义并不难解,浅顺你要记清楚未来几天里要是有连着下三天大雪,到第三天记得来提醒本相一声即可。”
曲易清并不打算将诗中含义告知浅顺只是让他注意天气的变化,人则是已经从书桌前转身朝书房门口走去。
“相爷奴才知道,相爷这是要去?
”浅顺垂头嘀咕了一下后急忙朝书房门口赶去,紧跟在曲易清身后询问道。
“午膳可以准备好?”口中说着脚步并未停下跨出了书房直直朝前厅而去。
“相爷奴才这就让下人们传膳。”
还以为曲易清会迫不及待的赶往普广寺却没想到现在他倒是一副悠闲,不再跟先前那般焦急。
“浅顺这几天小姐那边的情况要时刻注意着,她身体一有什么变化及时向本相回报。”提醒着身旁的浅顺,不希望在苦尘大师前来之前曲媛婉身体有什么三长两短。
“是!奴才会安排人手前去小姐那里,相爷您就放心吧!”浅顺跟在曲易清身后并拍打这胸口信誓旦旦的说着。
“嗯!”曲易清此刻心中虽有焦急,希望苦尘大师能早日前来,但一想到苦尘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也只能静下心来等候,想必苦尘大师会给他传来那四句诗也有其意思,轻声应了下后便不再开口。两人不急不缓的朝前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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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尚未过去天气依旧大雪连连,总是三不过五就会飘下纷飞大雪。
虽然雪下得很大不过时间却总是很短暂,晃眼间就又是一月过去了。
二月初已是冬去春来之时,初春带来得生机清楚的体现在天地万物上,柳条儿上的嫩芽越发的茂盛。
已经能隐约看到杨柳儿迎风摇摆的场景了,特别是丞相府中那种植了上百棵的拂柳小斋中更是一派生机勃勃。
曲媛婉紧裹裘披风静坐在小斋中的小屋内倚窗而望,一年多来总是反复不定的身体竟在近半个月里有了起色,不再整日咳嗽连连体虚的无法起身。
今日在她的百般央求下终于说动了竹儿让她能走出闺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当她站立在暖阳下,这一年多来她第一次感到了存在感,每次昏死过去她就会害怕自己是否还能再清醒过来。
陪伴在她身边还是只有竹儿跟嬷嬷,心中渴望爹爹能前来看望她,但是每次都是失望,爹爹从不会踏足她的闺房,就算有什么事也是让浅顺传话,爹爹对她就像跟对陌生人没有两样。
要不是心中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她,想来她也无法一次次从鬼门关回来,回来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娘亲要是当年没有选择她而是放弃了她那么也许现在她早已投身在别家,就算是穷苦百姓也必定比现在强。
想要怨恨娘亲为何要舍弃自己而救她,想要怨恨爹爹对自己的无视,想要怨恨老天爷对自己的不公,想要怨恨......
她想要怨恨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但是她却没有勇气与立场去怨恨,这也就是她的可悲可叹吧!
依靠在窗前望着小斋前那一排排的柳树,绿油油的柳芽使得冬日里的枯枝有了生气,柳树可以随着季节重生,那么她呢?
她又是否能跟柳树一般枯萎了以后还能重生?
不想就这样死去,这十五年她所尝到得除了痛苦还是痛苦,从来没有一天享受过亲人的关爱,身心每天都是显得那么冰冷。
好想被人拥抱,好想知道被爱是什么滋味,好想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可是......
她是否还有这个机会?
这次的身体转好是否能让她那些心愿得意索偿?
还是只不过是世人所说得回光返照,其实她很快就会离开这个她又恨又爱的尘世?
实在是心中没有底,今日身体的好转居然能让她从闺房踱步到这拂柳小斋而只是稍微有些气喘,像这样的日子就算以前病情并非恶化时也没有出现过,可今日却......
这样的感觉让她感到惊喜而惊慌,老天爷是否在给她最后享受人生的机会?
“小姐你这样坐在窗口会着凉的,虽然已进入初春但是还是要注意。”
竹儿手中拿着一件外套来到窗边说着便为她披在了身上。
今日的曲媛婉确实显得不同于以往,脸上不是惨白一片而是微微浮上了一抹红晕,一双透水的眸子更是清澈而灵动,嘴唇上也不再是干裂而是变得莹润。
十六岁的年纪因内心的成熟而显得有些早熟,那淡然的笑容使得她看起来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芙蓉花,清醇脱俗而又美丽动人。
竹儿的好意让曲媛婉脸上的笑容有些变色,身上那厚重的衣物倒是让她感到不适,转头望向竹儿笑道:“竹儿我感觉很好,不用再加衣了,对了竹儿今日我们出府可好?”
竹儿听着曲媛婉的话吓得脸色乍变,忙道:“小姐这怎么可以,您的身体怎能出府,别说老爷不答应,就算是竹儿我也绝对不会答应您这样的要求。”
听着竹儿的话,曲媛婉脸上的那丝笑意变得僵硬,低垂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了。”
看来想要出府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