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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要是没有嬷嬷的教导,我或许到现在还是迷茫中徘徊,整天只是想办法去霸占爹爹,而不去关注身边的人或事。
“公主,奴才恐怕以后是来不了了。”嬷嬷说完,停下了脚步。走至我身边,朝我跪下,说:“公主,这往后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嬷嬷,你是要出宫?”
我扶起嬷嬷。
“是,奴才年岁大了,上头已经通过准许奴才出宫的文书,过不了几天,奴才就会出宫回老家。”
“嬷嬷,离开这里也好。”
我想要挽留嬷嬷,可最终还是没有。
嬷嬷走了,她这次来算是与我告别。
而她临走前,给了我一句话,我深深地将这句话藏匿在心中。
女人若是想要在这后宫里生存,就要抛弃一切。
嬷嬷,你是在提醒我什么?
举头,瞧着悬挂在天空的日头,我笑了......
嬷嬷,你真的是位好先生。
回身,我走回到亭中,继续喝着那碗已经冷却,剩下三分之一的补汤。
不理会宫女的话,不理会小桌子的话。
我只是自顾自的喝着,不为别的,只是想要喝,不在乎是不是冷了,不在乎是剩下的......
抛弃一切,我的一切从来没有存在过,又何来的抛弃?
手,伸起,我想要去抓住天际中的太阳,它的光和热,是如此的令我着迷。
就像是爹爹给我的感觉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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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最近有没有跟嬷嬷好好的学习?”
“爹爹,宝宝自然有跟嬷嬷好好的学习。”
嬷嬷走了一位,又来一位,新嬷嬷比以前的嬷嬷,年轻了很多,可懂得的却远远超过以前。
我甚至在新嬷嬷身上看到了后宫女子独有的贪婪。
我含着笑,看爹爹,“爹爹,我喜欢你这次给我的礼仪老师。”
“是么?那就好,这样爹爹也就放心了。”
爹爹,你总是这么温柔,你知道么?
你这份是多么的残忍。
不容我靠近,可你却为何又要将我纳入你的羽翼?
爹爹,你为什么不容许外人靠近,而我的世界只是这座宫殿。
你好自私,嘴上说着不能让我成为女人,可你却总是抱着我,亲吻我。
爹爹,其实你是喜欢宝宝的,是想要我成为你的女人的,是么?
“宝宝这么乖,想要什么?爹爹都会满足你。”
“爹爹,真的什么都可以?”
“当然,君无戏言。”
“那我要......”
我眼睛发亮,直勾勾地看着爹爹。
爹爹上下打量了下,原本闪现在眼中的光芒减弱。
“宝宝!”
爹爹沉着声音叫着我。
我只是笑着看爹爹,他在想什么?
他以为我要什么?
“爹爹,宝宝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做爹爹的好女儿。”
爹爹脸上的神情数度变化,显然有些惊讶的我的话。
我不会再愚蠢的去说,我想要做爹爹的女人。
“宝宝,你真的是爹爹的好女儿。”
爹爹拥着我,又亲吻了下我的脖子。
我咯咯的发出笑声,爹爹,你知道么?
你真的很狡猾,皇帝是不是都如你这般狡猾?
我窝在爹爹的怀中,享受着这刻的平静。
爹爹抚摸着我的发丝,沙哑的说:“宝宝,你是爹爹的乖女儿,是乖女儿。”
是,我是乖女儿,在爹爹的面前,我是乖女儿。
爹爹在隐忍,他说完就放开了我,又匆匆的离开了。
我知道他一定去找别的女人了,每次不都是这样,匆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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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了,不!
我不会习惯,我讨厌爹爹身上的那份香气,我讨厌他每次都去找别的女人。
“嬷嬷,你说,男人是不是很矛盾?”
我透过薄薄的帐幔,看着站立床尾的身影。
“公主,男人越是矛盾,才能说明他越是在乎。”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我趴在床上,她就是我的新嬷嬷,听她说自己是入宫已经有十年了,我也没有追问什么。
她姓程,程嬷嬷,这位深藏不露的嬷嬷,到底我在她的身上能得到点什么呢?
“公主,今日的课程,看来你学的很好。”
“那也是嬷嬷你教的好。”
“公主,奴才不过是按照公主的话,做应该做的事。”
“嬷嬷,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我能给嬷嬷带去什么?我知道,我可以让她往上爬。
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权利永远是诱惑人的东西。
“奴才叩谢公主的提拔。”
“你下去吧。”我挥手,示意嬷嬷离开。
我喜欢她,可并不代表我就信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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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办事利索不说,更是投其所好。
程嬷嬷就是属于这种人,与她在一起,你不用开头,只需要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你要什么。
“公主,今儿个你可有想要去的地方?”
小桌子在旁询问。
我已经趴在爹爹批阅公文的长桌上许久,大概是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小桌子担心了吧。
我摇摇头,什么地方都不想去,只是想要这么呆着。
“公主,要不奴才扮小狗?”
“不要。”
这都已经提不起我的兴致了。
“那奴才给公主去拿纸鸢?今儿个外头天气好,是个放纸鸢的好日子。”
我眨了眨眼,对小桌子这个提议倒是蛮有兴趣的。
“好吧!那你去拿。”
“是,奴才这就去拿。”
小桌子见我终于有了动静,急忙转身去拿纸鸢。
我伸了伸懒腰,从桌前走离。
小桌子拿着纸鸢走回我的身前,说:“公主,咱们是去前院放,还是后院?”
“前院吧!后院地方小,纸鸢放不高。”
我说着,伸手。
小桌子过来扶住我的手,向着门口走去。
大概是许久没有接触到阳光,一下子站立在阳光下,我竟然有些个晕眩,适应了一会子,才缓过神来。
小桌子拿着纸鸢,说:“公主,那你拿着,奴才去放线。”
“好。”
我拿着纸鸢,小桌子拿着线板,朝前头跑去。
我瞧着越跑越远的小桌子,叫道:“差不多了小桌子。”
“好,公主,奴才开始跑了。”
小桌子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
或许是天气确实不错,要不就是我的心情一下子就转晴了,总之我的兴致被带起了。
望着从手中脱离的纸鸢,我目送着它一点点升高,直到飞至高空。
我朝着小桌子跑去,现在纸鸢已经在天空中稳定飞翔。
“小桌子把线板给我。”
我伸手,接过小桌子递来的线板。
小桌子看着纸鸢,说:“公主,拿稳了。”
“我知道。”
我点着头,放纸鸢并非是第一次,只不过每次到我手上,纸鸢就会从上空掉落下来。
搞得我一下子就失去了心情,小桌子说是我的力道控制的不好,纸鸢容易失去平衡。
眼瞧着在我手上还没多少时间的纸鸢,摇摇欲坠的样子,我就心急的把线板交给了小桌子:“别让它掉下来。”
“是。”
小桌子一手拿着线板,一手搁在线上,平衡着重力。
我坐在地上,遥望着高空,有些个羡慕纸鸢,它可以飞的那么高,一定可以看到许多我看不到的景致。
甚至能将皇宫一览无遗吧......
“小桌子,你说人要是能飞,那该有多好?”
“公主,人怎么能飞?”
小桌子显然觉得我的话,很是可笑。
我拉了拉小桌子的衣摆说:“你也坐下来吧。”
“不,奴才不累。”
小桌子看来比我玩的还起劲。
现在正是放纸鸢的季节,上空并非只有我们一只纸鸢。
数只形状不同的纸鸢,齐齐飞翔在空中。
“呀!”
小桌子突然惊叫出声。
我举起头看向他,说:“怎么回事?”
“不知是那个宫里头的纸鸢,跟咱们那只的线条缠上了。”
“纸鸢呢?”
我听小桌子这么一说,朝上空一看,那里还有我的纸鸢啊!
这可是我跟小桌子做了半天时间做出来的蝌蚪纸鸢,样子虽说不怎么好看......
不过那是我亲手做的,现在不见了,我自然担心。
“公主,你在这里坐回,奴才就去找纸鸢。”
“去吧!”
我点头,小桌子离去。
坐在地上,我等待着小桌子的回来,阳光暖暖的洒在我的身上,真的好舒服。
舒服的令人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多久,小桌子回来,我望着他手中的纸鸢,问:“找到了?”
小桌子脸色并不好,甚至有点发白,点了点头。
我又问:“小桌子怎么了?”
“公,公主奴才没用,纸鸢......纸鸢......”
小桌子吞吐其词,随后将纸鸢递近我跟前。
我一瞧,好好的纸鸢被撕裂成两半,蝌蚪的尾巴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愁眉,“怎么搞的?”
“奴才,奴才......”
“说。”我坐起身。
“公主,奴才给你在做一只。”
小桌子没回答。
“小桌子,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没,奴才找到纸鸢的时候,发现在树上,奴才没用,奴才没有控制好力道。”
小桌子越说头低垂的越低。
我站起身,从小桌子的手中夺过纸鸢,说:“小桌子,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
“公主。”
“哟,这不是宝宝公主么?怎么也出来放纸鸢啊!”
讨厌的声音,讨厌的香味,讨厌的人,德妃娘娘!
她比容妃,兰妃还要让我讨厌。
我笑望着正朝我走来的德妃娘娘,作揖:“德妃娘娘吉祥。”
“听闻宝宝公主,近日来一直都在跟程嬷嬷学习礼仪,看来并不假。”
我蠕动了下唇,说:“是,作为绥靖国的公主,又岂能丢了绥靖国的体面,德妃娘娘看来也是来放纸鸢的。”
“可不是,今儿个看这天气不错。”德妃娘娘缓步走至我的身前,看向小桌子手中的纸鸢,说:“原来刚才飞的最高的纸鸢是公主的啊。可惜了。”
“确实可惜了。”
我顺着德妃娘娘的话点头。
“怎么林婕妤没有过来?”
德妃娘娘问着,眼睛看向小桌子。
林婕妤,这名字好陌生。
我看向小桌子,不明白为何德妃娘娘要询问。
小桌子望着我手中的纸鸢,久久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我捕捉到了,德妃娘娘眼中闪过的一丝笑意。
“公主,怎么你不知道么?”
德妃娘娘把眼睛转向我的身上。
我狐疑的望着德妃娘娘,问:“知道什么?”
“哎呀!看来公主是真的不知道啊!这可怎么好,本宫这......”
德妃娘娘听闻我这话,脸上显得很是尴尬。
我再次看向小桌子,低喝问道:“小桌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奴才并非是有意要隐瞒,只是怕公主听了会闹心。”
小桌子说着,跪在地上。
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主,其实这纸鸢是被林婕妤撕破的。”小桌子一咬牙,对我说道。
我得到答案,再看向德妃娘娘,她显得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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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桌子隐忍了半天,终是在德妃娘娘的话中说出。
我瞧着小桌子手中的纸鸢,说:“既然破了,那就扔了吧。”
小桌子错愕的看了我一眼,随后说:“是,公主,奴才这就去扔了。”
我看向德妃娘娘,“娘娘,这天气可是转阴了,纸鸢没了,我也没了那兴致。”
“宝宝公主,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头去,那林婕妤......”
“娘娘,我并没有往心里去。恕我不能陪娘娘,告退。”我向着德妃娘娘欠身后离去。
身后抽气的声响,我清楚地听在耳中。
德妃,你这头老狐狸,想要借刀杀人,你找错了人。
我不会蠢得去当你的刽子手。
我向着自己所居住的宫殿走去,一路上我保持着笑容......
小桌子不知道把纸鸢拿到哪里去了,一直都没见到他的身影。
直到我回到居所,才看到小桌子居然是回到居所,他手中仍是拿着那只被撕破的纸鸢,呆呆的发愣。
“怎么还没有扔?”
我走上前,一把夺过小桌子手中的纸鸢,狠狠地扔在地上。
“公主——”
小桌子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惊吓到。
“小桌子,你老实的把原因后果给我说清楚。”
我望了眼地上的纸鸢,回转目光,看向小桌子。
“公主,奴才原本是想要去纸鸢,没想到那纸鸢与林婕妤的纸鸢纠缠在一起了,奴才是想要跟林婕妤说,奴才去拿剪刀,把线剪断了就可以了。
谁知道,林婕妤也没什么,就命人硬生生地把纸鸢给撕裂了。”
小桌子战战兢兢的说着,低垂着头,不敢看向我。
“就这样?她可有说什么?”
我相信,林婕妤必定还说了什么。
“公,公主,奴才说的就是当时说的。”
小桌子身子缩了缩,将右手放在背后。
我上前,手伸起将小桌子藏匿在身后的右手强硬的抓上前。
“你在藏什么?”我将小桌子的长袖撩起,没想到五个手指血迹斑斑,我惊愕的望着小桌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是奴才不小心把手指给弄破了。”
小桌子摇头。
“小桌子,你是不是要我去问德妃娘娘?还是去问林婕妤?”
小桌子的忍耐,他的不说,我自然是知道,他怕我会冲动。
可他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知道真相了么?
一想起德妃娘娘那张带着嘲讽的嘴脸,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公主,奴才真的没事,就是可惜了公主亲手做的纸鸢。”
小桌子眼睛看向纸鸢。
我挥手,狠狠地给了小桌子一巴掌,揪住他的衣襟,喝道:“你个蠢货。”
推开小桌子,我去把纸鸢捡起,用力的拉扯着。
小桌子不明白,上前阻止我的举动,说:“公主,纸鸢还能还原,公主!!”
“小桌子,纸鸢是死的,你是活的!你怎么就是不懂?”
我气小桌子的不明白,我这不是心疼纸鸢,而是在心疼他。
“公,公主,奴才......奴才......”
小桌子被我的话语所惊倒,呆愣在一旁。
“小桌子,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不容许他人伤害你!你为什么总是要隐瞒我?在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看着小桌子,所有的委屈,我都咬牙忍耐下来了!!
“公主,奴才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
小桌子说着,跪下。
“你给我起来!”
我甩开小桌子伸过来的手,命令着他起身,手仍是在撕裂着纸鸢。
外头那些人的话语,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小桌子还想要隐瞒我到什么时候?
他在外头被人欺负,从不会跟我说!!
难道我这主子,就这么不可信任?
“小桌子,要是你觉得我真的如外头那些人说的那样,你就什么也不要说,你就继续忍着,我会跟爹爹说,让你走!!”
“不——公主,奴才没有。”小桌子惊叫出声。跪着过来,抱住我的腿,说:“公主,奴才错了,奴才不应该隐瞒公主,公主求你不要赶走奴才。”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小桌子,你是爹爹以外,与我最为亲近的人,我在这里除了相信你,我能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