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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逸然,堂堂楼族王君,象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回内室,生怕吵醒熟睡的妻子。方才与欣儿聊天太high,忘记了时间,现在已经是丑时快到寅时了吧?脱下外衣,逸然躺上床。
正准备闭目休息的他,胸前不期然伸过来一只娇嫩的手臂,被环抱着。楼以情不自觉靠过来一些,紧紧贴着丈夫。脸颊抵触在丈夫浑厚的肩膀上,安心的睡着。
逸然侧身面对以情,手轻轻扶开遮挡妻子容颜的一缕青丝,温柔的唤了句以情,他知道妻子醒着。
楼以情睁开眼,微笑的回望夫君。她躺在床上,了无睡意,怎么也无法睡眠。那个人,叫南月凌的吧?以情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南月凌是个女子,否则一般男子怎会佩戴刻有“血玉佳人”字样的玉佩?昨日她清清楚楚看见丈夫手里的玉佩,南月凌与逸然是什么关系?逸然那么紧张,绝非普通男女。南月凌是丈夫所爱之人?有关于逸然的一切,以情以为知道所有,原来还是有不知道的?
丈夫什么时候爱上别的女子?以情琢磨着,定不是与她成婚之后,那么是之前了?据收集回来的资料,武逸然在大燕国一直刻苦争取功名,没什么时间莺莺燕尔,又会是谁呢?以情胡思乱想,控制不住自己浮想连连的思绪,整夜不能合眼。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念的全是丈夫对南月凌的态度,叫以情如何能安心睡觉?
以情,谢谢你。谢谢妻子把欣儿带到身边,谢谢妻子对他默默的支持。
逸然,我们是夫妻。以情语气坚定,不需要丈夫太过客气。其实她很想问丈夫南月凌是谁?终究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口。应该要相信逸然的,不是吗?逸然是她选的夫君,不会看错。
恩,睡吧。武逸然在妻子额头留下晚安吻,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翌日大早,原本在病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之久的楼王,破天荒踏出寝室。虽然被人推着出门,脸色甚是难看,除了白,还是白。奴才们见着久违的楼王,心里激动啊激动,有些忍不住偷偷的哭泣。感谢老天,楼王还活着。
月凌推着楼王,散步在花园里,两人相处得好不和谐。昨晚逸然哥哥毫不隐瞒的告诉她有关装病一事。说与卢王有些小摩擦,借此机会回压卢氏。至于具体情况,什么目的,或者暗中的阴谋,月凌没多问,逸然也没多说。牵扯到政治问题,有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恩你懂滴。
此种情形,除了晚上就寝,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一连几多日。或许在旁人眼里没有什么,但看在楼王妃眼里,醋意几乎淹没身边所有人。她不断的命令自己相信丈夫,不断的调节自己。每当调节好了情绪之后,再看他们两人亲密的模样,一切的自制瞬间崩塌。于是楼王妃以政事麻痹自己,如此循环,如此纠结,看得一旁婢女也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王妃和王是在冷战么?怎么王妃一脸冰霜?王宫的气氛十分诡异,楼王那头,虽楼王气色仍是不佳,至少有笑语,也不知莫名出现在王宫的南月凌是什么身份?居然能令楼王开怀一笑?楼王妃这头,寒意直逼三尺,让伺候的奴才们真正体验了什么叫冰火两重天的极致。
王妃,楼王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反常,族里的好几个大臣议论纷纷。楼以情的得力手下道。
当初王不顾众人反对,一意孤行嫁给来路不明的男子,又力排众议退位楼逸然。或许别人不知道楼逸然是谁,但她知道。当初她和尚是殿下的楼以情秘密救下重伤的武逸然,调养整整半年才康复。彼时过武家被灭门也已整整半年,武逸然过的甚是狼狈,甚是封闭。殿下那段时间想尽办法逗武逸然说话,婢女从来没有见殿下为一个男子如此费心过,想来殿下是真的爱上了武逸然。
殿下掏空一切对楼王,楼王却与其他人亲亲我我,婢女见了心里不平衡啊。本来让楼王即位族人就不满,现在见楼王为了别人“冷落”楼以情,闲话顿时漫天起。
无妨,随他们怎么说。只要不闹到她面前,流言蜚语怎么也无法止住。只要不太过分,以情不会去干预。
王妃,我看楼王对南月凌的心思,不是那么简单。楼王喜欢南月凌,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
虽然南月凌是个男子,但他长得比女人还美,多少男人春心暗动啊?搞基什么的,在玄玄本不是什么稀奇事,听说第五氏族的世子就喜欢男人。婢女见楼王反常行径,不排除楼王有此爱好。
是吗?以情淡淡的回应,不知是真的不在意呢还是不在意?
王妃…..婢女实在看不下去了,语气重重的唤了声王妃。
好了,小颜,我知道怎么做。楼以情知道婢女担心自己,但此事,她也不知究竟该怎么做?
倘若南月凌是逸然以前在燕国爱着的女子,他们经历一切终于再次相遇,自己该如何做?支持逸然娶她为妾吗?以情一想到与别人分享丈夫,头疼得厉害。
南月凌…..
脑海里赫然出现一个小男孩,哦不,小女孩的身影,记得她女扮男装,身边带有十个护卫,告诉她救逸然。那个小女孩,莫非就是南月凌?难怪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怪见她第一眼就觉得是个女子。
南月凌,是什么身份?
楼以情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跟武逸然说,有太多太多的猜想,逼得她喘不过气。身边的婢女,甚至馋言说暗中除了南月凌……
一个危险到她在夫君心中份量的人,以情动了毁灭之的心思。
若南月凌是横在她和逸然之间的障碍,若逸然有了南月凌冷落自己…..
夫君,你会吗?以情在心里问武逸然,可惜武逸然没有听到,也就没有办法回答。
似乎是个无解题,困扰着以情思绪无法宁静,这几日,她憋得太多,独自承受的也快超出最大限度。对感情执着,要求完美的楼以情而言,丈夫心里有别人,已经是她的致命点。
逸然从来没有主动解释过南月凌的身份,以情甚至感觉丈夫在刻意隐瞒。为什么?丈夫对她从来无话不谈,为何这次?……若不是逸然每晚回屋睡觉,以情哪里敢确定丈夫没有背叛她?
母妃,母妃。大殿里,出现了一个圆滚滚的肥球。
彻儿,怎么了?以情慈爱的抱起跑过来的儿子,似乎看到儿子,一切的烦恼,一切的不快一扫而过。
母妃,父王跟南叔叔在玩,他们不要彻儿。小男孩嘟着嘴,满脸委屈。
彻儿想玩吗?母妃陪你。以情太过了解三岁的儿子,满脑子鬼灵精怪,只怕是他不想跟夫君玩吧?却说爹不要他,好让娘陪。
欧也,母妃最好了。小胖孩在母妃脸上叭唧一口,兴奋的找不着北。
母妃,我们去找父王玩嘛,人多热闹。童稚的声音再度响起。
彻儿不是嫌跟父亲不好玩?干嘛还要去?心里虽有疑问,楼以情也没多想。她,好久没有跟丈夫随心的在一起了。
不一会儿时间,胖娃带着娘亲来到武逸然身边。
小男孩屁颠屁颠儿的缠着月凌,要月凌做这做那,就是不给他时间找父亲。以情看着玩的不亦乐乎的儿子,扑哧笑出声。敢情儿子怕月凌跟他抢丈夫,所以制造两人相处的机会?或是哪个婢女教使的?
以情…..武逸然唤着妻子,又不知该跟妻子说什么?
他喜欢欣儿,怎么说得出口?
若他说了,对得起为他倾尽一切的妻子吗?
左右为难,武逸然只得什么都不说。
三人的关系,玄乎奇玄,或许唯一没有感觉到不自然的只有月凌了吧?他不知武逸然爱她,想与她在一起又觉得愧对楼以情的心里,也不知楼以情在徘徊接不接纳她的苦恼之中。
月凌一门心思在为亲人报仇的事上,男女之间的感情,尽可能避开。
王君,在做纸鸢吗?我也想做一个。以情避重就轻,化解沉默的尴尬,装傻到底,微笑着要丈夫帮她做纸鸢。
因她知道,有些答案,急不来。
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答案,不如快活在当下?!明知是解不开的死结,何必自寻烦恼?
武逸然松口气,见妻子沉默,他也准备粉饰太平。久违的笑意绽放在逸然英俊的脸上,楼以情痴痴的看着,两人笑得各有不同。
人生对于多情人而言,总是磨难重重。武逸然与楼以情的感情太过顺利,从来没有遇到任何磕绊,这次算两人的第一次考验。究竟,楼以情能不能笑到最后?她会不会逃脱不了乱世的残酷?成为千万冤魂的一个?
面对永生难以忘怀的初恋情人与生命中无怨无悔付出的女子,武逸然该作何选择?到底,谁伤了谁?谁全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