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担

悦婷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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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阿哥躲在衣柜里,拿衣柜里面的棉衣服把裹了起来,谢嬷嬷被带走了,没人时候能,他哭闹不休也没有用处,索性就趁人不住意躲进了衣柜,他们说谢嬷嬷犯了,可要说处,无非是告诉他,他的亲娘是德妃罢了。

    额娘变了,自从额娘有了孕,就不似原来似地疼他了,虽说一样每日嘘寒问暖,可那眼神不一样了,他再刻意讨好,额娘心里面还是只有肚子里的宝宝。

    他不懂为他不能跟亲额娘在一起,也不懂为额娘不喜欢他了,他不敢问旁人,更不敢问好似都的皇阿玛。

    自小就伺候四阿哥的苏培盛,抱着膝盖坐在衣柜旁,有人来了他就嘘一声,伺候四阿哥的人都四阿哥的性子,拗劲儿上来了,除了谢嬷嬷谁也哄不好,如今谢嬷嬷偏不在,也只得先由着四阿哥的性子了。

    四阿哥在衣柜里越想越觉得可怜,拿了棉衣裳的袖子抹脸上的眼泪,忽然觉得有些微痒,他平时穿衣裳都是有人伺候的,并不知棉袄里面是样子的,如今在黑暗中摸摸,竟似在腋下有黄豆粒大小的暗记,四阿哥微微推开一条缝,瞧那暗记是,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字。

    这是意思?

    他将衣柜的门敞开,一件一件的翻棉衣裳,见这暗记有一两件衣裳有,别的衣裳就没有,他又找出的袜子,袜子也有四五双有这样的暗记,莫非……

    “苏培盛,你认得这是吗不跳字。他见四下无人,拿了那暗记让苏培盛认。

    “这好像是个字,奴才不识字,不认得。”

    “这个字见秀。”四阿哥说道,“可秀是意思?”

    苏培盛倒抽了一口凉气,又四下看看,“奴才听说,德妃娘娘原先在太后身边伺候的时候,就叫秀儿。”

    “你是说……”四阿哥把棉衣抱到了怀里,这是他亲额娘给他留下的暗记,他是有人疼有人要的!

    “想是德妃娘娘偷偷的做了衣裳,怕主子不偷偷的留了暗记,若非主子躲到衣柜里,怕是几年都没人能瞧出来。”

    胤禛喜了一会儿,又有些怕,“快!快帮我把这些衣裳收拾好!”

    他们俩个手忙脚乱地收拾衣裳,忽然听外面有人声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额娘来了……胤禛害怕了起来,他跟苏培盛眼看着要整理不好这些衣裳,若是被了……胤禛干脆把所有的衣裳都一股脑地塞进衣柜,进了衣柜躲了起来。

    佟佳氏听说四阿哥在闹别扭,虽然有孕不爱动,还是让人搀扶着来了,到了四阿哥所居的抱厦一看,院子和外间屋里站了半院子的人,屋里只留了苏培盛,她怕四阿哥出事,紧走了两步进了屋,一掀帘子果然看见苏培盛跪在衣柜跟前呢,“给皇贵妃娘娘请安。”

    “四阿哥在哪儿?”佟佳氏皱皱眉,以往四阿哥闹脾气,她若是来了,立刻就会好,这次……

    “回皇贵妃娘娘,四阿哥不在。”苏培盛指了指衣柜。

    佟佳氏笑笑,“原来不在啊……”她一边说一边走向衣柜,示意随身的宫女银凤一拉,扒着衣柜门边的四阿哥,随着几件衣裳一齐滚了出来,幸好嬷嬷和苏培盛早有预备,把他接了个结结实实。

    “堂堂四阿哥,躲在衣柜里像个样子?”佟佳氏斥道。

    四阿哥一甩马蹄袖,“不知谢嬷嬷犯了罪,被额娘叫去了,求额娘瞧在的面上,饶了她吧。”

    佟佳氏脸上一僵,“谁告诉你谢嬷嬷犯了罪?”

    “谢嬷嬷没犯?”

    “自是没有,是她生了病,她瞧瞧。”佟佳氏说道,这些嬷嬷,一个个说是奴才,来历却不小,她查是谁向四阿哥泄得底,查来查去查到了谢嬷嬷的身上,偏偏谢嬷嬷是她母亲亲自挑选出来的,跟苏麻大姑姑也颇有些交情,竟碰不得了,她敲打了几句,又罚了谢嬷嬷身边伺候的小宫女敲山镇虎,谢嬷嬷却借口病了,回家探看,让佟佳氏左右为难,偏偏这个时候四阿哥又闹起了别扭,实在是事都往一起赶,“你堂堂皇子,离了嬷嬷难道就不成了吗不跳字。

    四阿哥低下头,“是了。”

    “好了,你还小,听别人吓唬几句,自然就怕了。”佟佳氏摸摸的肚子,心道这孩子的嬷嬷可不能寻像谢嬷嬷那样刁钻的。

    四阿哥瞧着佟佳氏的手,低下了头,“额娘您别生气。”

    “额娘会生你的气呢。”佟佳氏摸摸胤禛的头发,“四阿哥午睡了没有?”

    “还没呢。”

    “一个个都是没用的,谢嬷嬷不在了,竟不知如何伺候主子了,子午觉最是紧要,耽误不得,还不快抱四阿哥去歇着。”

    四阿哥低着头随着奶嬷嬷走了,往日他若是闹别扭了,额娘能抱着他哄一个时辰,如今竟说了几句全是敷衍,他本就早慧,虽说不出大道理,可是额娘不疼了,这事儿他能确定,他又摸了摸穿的棉衣裳,没事儿,他还有亲额娘。

    秀儿自是听说了谢嬷嬷被斥责,佯说家里有事探看的事,她一边给胤祚剥着瓜子,一边听全嬷嬷讲古。

    “要说这宫里养孩子,规矩大归大,可规矩不过人情,虽说亲额娘养不得亲子,可断没收有不让人母子相见的,恕个罪说,皇贵妃这事儿做过了。”

    “她终究养了老四一场。”秀儿说道,胤祚对他们讲的事一知半解,一只手偷偷拿了瓜子仔,另一只手就琢磨着要往的嘴里塞,被秀儿一巴掌给打掉了,“还小,不能吃瓜子。”

    “哦。”胤祚趴到的枕边,“那时候能大?”

    “等胤祚长大了,就长大了。”

    “我长大!”胤祚把手举得高高的。

    “还小。”秀儿忍着笑说道。

    “下雨!”胤祚指着仅有的两片透明玻璃窗说道。

    秀儿回头瞧瞧外面,“下雪。”她纠正。

    “下雪?”

    “是,下雪。”

    “下雪!下雪!”胤祚一边跳一边说道,把正在睡觉的乌布里给吵醒了,小姑娘脾气大得很,若是自然醒从来不哭,被吵醒了,立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秀儿打了个手势,让奶嬷嬷退后,亲自抱起了乌布里哄着,“不哭,不哭……没睡醒是吧?无不少字哥哥坏!”

    胤祚嘻嘻直笑,见秀儿白了他一眼,立刻躲到全嬷嬷的怀里,“额娘打!”

    “鬼灵精,好事学得慢,恶人先告状不用人教。”

    “六阿哥确实聪明。”全嬷嬷摸摸胤祚因为淘气有些汗湿的头发,“六阿哥长得真快,刚生下来的时候瘦得很。”

    “小孩子有骨头不愁肉。”秀儿说罢,慢慢摇晃着怀里的乌布里,乌布里在母亲的怀里慢慢收住了哭声,含着手指又睡着了,等她睡踏实了,秀儿怕她再被胤祚吵到,让奶嬷嬷抱着她去暖阁里睡。

    “宫里有孩子的小主不少,像小主这般,全亲力亲为养着的不多。”全嬷嬷叹道。

    “我哪里算是亲历亲为,无非是陪孩子们玩一玩,真要讲照应,嬷嬷、宫女、太监,哪一个不比我周到。”

    全嬷嬷笑了笑,话虽如此说,德妃这样的还是少,“奴婢听说皇贵妃娘娘要放权养胎,皇上已经点了头,说让四妃打理宫务,不知小主有何打算。”

    “四妃里我资历最浅,出身最低,自然是旁人让我做我便做,何谈打算,总归是替主子娘娘管家,梅香挂钥匙当家做不得主,只求不犯就是了。”

    “还是小主想得周全,奴才还担心……”她无非是担心德妃年轻气盛,非要揽权做出一番事业来,顾首不顾尾,着了别人的道,却没想到德妃想在她头里了。

    “我嬷嬷疼我。”秀儿笑道。

    第二日一大早,秀儿刚到承乾宫,就见惠妃、荣妃、宜妃的步撵早就到了,下了步撵笑了笑,她怕是这宫里最没“出息”的了,明有好处,也不赶在头里。

    佟佳氏待客素来是在东梢间,秀儿隔着帘子就听见宜妃的笑声,进了里面扑面而来一股暖香,皇贵妃也换香了,熏香换了果香,如今正是冬天,果子金贵,她却用来熏屋子,为了这一胎,连奢迷可惜四个字都忘了。

    “妾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秀儿施了个万福礼。

    “起来吧。”佟佳氏笑道,“往日你来得都比旁人早,今个儿晚了?”

    “不是妾晚了,是们早了。”秀儿笑道。

    “偏你会说。”佟佳氏嗔道,指了个坐位给秀儿,“坐吧。”

    秀儿坐下了,还没等她,惠妃已经开口了,“秀来得晚些,怕是不咱们几个说呢。”

    荣妃也道,“那让她猜猜如何?”

    秀儿侧着头,“唉呀,可别让我猜了,我这脑袋瓜子,笨得跟石头一般,各位就饶了我吧。”

    佟佳氏抿嘴笑笑,“这事儿倒不是避人的事,无非是我有了身孕,管着六宫有些艰难,就跟皇上告了饶,皇上说让你们四个帮我些,你们以为如何?”

    “太医说主子娘娘这一胎稳得很,若说让我伺候主子娘娘便成了,旁地实在是不会。”宜妃说道,惠妃和荣妃被她抢了头彩,都有些懊恼,赶紧跟着帮腔,“可不是嘛,主子娘娘身子好……”

    “你们别劝我了,我这一胎得来不易,年岁又有些大了,宫里的事繁乱得很,实在是懒得再管。”佟佳氏说道。

    “要让我们四个些宫务也是成的,只是这大主意还得您拿,您若连总揽都不做了,妾拼着抗旨也要请您收回成命,这宫里没您做主成。”宜妃说道。

    “是啊,您要不做总揽,我们怎敢做主。”惠妃心道好话都被宜妃说了,怕是要让她抢到顶顶好的美差。

    “请主子娘娘三思。”荣妃说道,她瞧了一眼不插言的德妃,心道莫非她已经有了打算?

    “昨个儿我已经拟了章程。”佟佳氏说道,她拿了一份条陈,念了起来,“惠妃资历最深,经过得事儿也多,年节预备置办、千秋节、万寿节等等,全交由惠妃总揽,荣妃最是心细,慈宁、宁寿两宫所需供奉一切由你总揽,宜妃办事爽利亲眷往来等之事由你总揽,德妃办事公平,六宫惩戒之事,由你总揽。”她把许多细之又细的事分了,其实六宫之事自有定例,若有大事自有内务府主理,佟佳氏一人管着事情都不算多,更何况是分给四个人,最得罪人最繁琐的事情,果然又落到了秀儿头上。

    旁人虽没揽到最想要的事由,却也没揽到最不想要的,心气儿平顺得很,瞧着秀儿淡定依旧的样子,面上也都带着笑,皇贵妃怕是对德妃越来越恼了,早没有当年的一团和气了,要说德妃也算倒霉,生了个养在皇贵妃名下,偏偏皇贵妃有了孕,若是个格格倒还罢了,若是个阿哥,四阿哥立刻就要跌落尘埃。

    秀儿似是不知情一般,佟佳氏叫了跪安,就极自在地走了,临坐上步撵,忽然似是心有灵犀一般,望向抱厦处,窗口边趴着一个极清秀的男孩子,正眼巴巴地看着她。

    秀儿含笑颌首上了步撵,她的,她的胤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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