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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曼音换上宽松的黑色金边衣后,对着泉水梳妆打扮一番。头上戴着顶幽墨宽边鞋帽,穿一件深黑金绸丝边华衣,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虽还带着些女气,却已然有一副高贵稚嫩的王子脸。
再略加修饰,直到她自己都难以分出男女时,才满意地拍了拍手,洒尘落埃。
“那时候便吩咐你的奴婢说你由于身体欠安暂时回府。聂晟这个小屁孩儿虽在名单中却执意不肯来,云赫老王爷镇守边疆,你的身份不会暴露。”韩景在韩曼音临走前,嘱咐一句。
“好。”韩曼音一愣,旋即答应着,按捺住心中的疑问,踏石而去。
她朝着晴荷所在的位置去,想先试试人。
“公子,不知您是否有看到过韩相爷家的小姐?”晴荷瞧见不远处一位轻功不错的年**孩正以急速向她冲过来,当下把握住机会,询问道。
“晴荷,不认得我啦?”几个呼吸间,韩曼音已经飘飘然站在了晴荷面前,微笑着用女声问道。
晴荷明显怔住了,十秒钟后才猛然醒悟,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小姐,您……您这身装扮,还有您的武功,这……”
“我向那人借到了衣服,但只有男装。事情安排好了,你只需说我身体欠安回府即可。武功不过是于人传授,微薄而已。”韩曼音十分平静地说道。
晴荷思索一下,很快明白了这其间的利弊。第一,韩曼音再穿着残破的衣服参加盛宴必然惹来麻烦,而不去实在是可惜。第二,女扮男装只要不被发现,那么说起话来办起事来也是十分方便的。第三,大可避免那些刁钻刻薄的千金小姐的刁难,也好趁此机会整治整治那些献媚的女子。
这么想着,晴荷的俏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和佩服。
不愧是小姐,果断!
见晴荷已经心领神会,韩曼音也不再拖时间。计算了一些路程,直接踩着石头飞越在树林里面。
……
皇家盛宴举行在圣林园的东端,那里本就是建筑开宴场所的地方。在这个众多王公贵族、皇室成员云集的宫殿里,正摆满着数十桌酒席大宴。在宫殿内,则放着的是一人一桌,专门供给那些身份高贵的大臣、特别出众的才子、皇子世子王子公主以及皇上皇后太皇后的。
就在太监不一会儿就要扯着尖利的嗓音宣布大宴开场时,韩曼音终于赶到了。
很巧的是,她第一个碰上的就是李蒙娅。
“蒙娅!”韩曼音用女声和李蒙娅隔空传音。
李蒙娅一顿,周围的蹩脚侍卫也随着她停了下来。她显然大喜,没有深想韩曼音的本事儿,直接粗着声音回复道:“你在哪儿?快进去吧!你的座位在宫殿内,极好的位子呢。嘿嘿,我也在那儿!”
“我现在是女扮男装,身份是云赫王府的聂晟,你可知他的位置在哪儿?”韩曼音瞧了瞧已经有不少人进去,千金公子们的奴婢还恭恭敬敬地呈着十张宣纸,上面清晰可见一些诗句小字。
“什么?女扮男装?出什么事啦!”李蒙娅有些震惊,差点叫出声来。
“说来话长,你知道他的位置在哪儿吗?”韩曼音尽量耐心地问道。她知道李蒙娅这个人虽然很大条有时神经,但的确很重情谊,因此韩曼音也没有隐瞒地告知。
“好吧,他的座位也在宫内,你可随我一起进去,我会留暗号告诉你。”李蒙娅平复了一下心情,她知道韩曼音这个人绝非寻常女子,因此她也很相信韩曼音这么做的缘由,尽管她想不到。
“多谢!”韩曼音最后留音一句,从隐藏着的树木后面出来,装作随心所欲的样子跟在李蒙娅后头。
韩曼音跟着李蒙娅一同走上红木做的金贵台阶,台阶的一部分中央还起着一个大台子,似乎是用来表演用的。大约走了半根蜡烛的时间,终于到达了最高端——万福宫。
里面十分宽敞,一人一桌已经安置妥当,茶盏糕点以及婢女等等都毕恭毕敬地呈现在眼前,除了奢华,就是雍容。
皇家的气派,果然是不一般!
韩曼音在李蒙娅的带领下,眼神交会,坐在了距离皇上十尺之远的席子上,优雅入座。
紧接着如众人所料那般,待各个达官贵人顺利座位,皇上皇后皇太后微微点头后,太监特有的嗓音嘶喊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夕圣林大宴,各大臣军帅,嫡子嫡女,世子王子皆入座。本意借圣林大会慧眼识俊杰,宣纸诗词,乃考题也。收,晚宴后留者余庆,明日接见,后日昭告天下。如此甚好,现龙蛇走舞,表演尚佳,恭各位观赏。钦赐——”
太监宣旨完,众人按照规矩端端正正地喊一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曼音弓着身子,却斜眼瞧着当今圣上。
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不胜威武。
再看那凤仪皇后,清亮含情的凌波目,含丹如花的樱桃唇,肤若凝脂,眉似墨描。上的黄色烟罗纱用五色金丝线绣着朝阳拜月飞腾的五彩凤凰,下束黄色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挽黄色绣罗纱。莹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朵牡丹花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这,怎么看也不像她想象中的两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