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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素来便喜欢古术,爱极了那潇潇洒洒,风流不羁的生活方式。
无奈他是太子,从来便不是一个能够让他随意的实现自己的意愿的身份一直就好像枷锁一般拘束着他。
他想,自己是太寂寞了。父皇死后他就已经变得有些不像自己了,从来不敢放任自己真实的情绪给他人瞧见,待谁都八面玲珑,拿捏得极好。也因此才能得了皇伯伯和皇伯母视若亲生孩儿的宠爱,以及所有长辈们的纵容和宠溺——他是洛茗和阿胡性格的集合体,还真是矛盾的不行!
一个人能够否定全世界,却独独不能够否定自己。
因此,他第一次在雨后清新的山谷中,听闻得了山顶儿那里传来的一声“喜欢——”的话语,真真是受宠若惊,恍然失措。也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看见了这个女子,全心全意的想要爱护好她,爱护好她那颗喜欢着他的心。他自己也是矛盾了的,一如他从小便知,洛茗素来便是最疼惜他这个小表妹,几乎到了视若性命的地步——他是有些较劲儿的,只是堪堪想要比比,谁能够待她更好。
只是,那次听闻她被山匪劫了去,他慌慌张张的领兵杀过去的时候方才看见了她正瑟缩在她小表哥,也就是他最好的友人洛茗的怀中,这画面竟是那般的刺眼!也大约是从那时候开始,他才发现,自己对于女子的喜欢是远远比不上洛茗的那份视若生命的珍惜的。
他从来不是一个容易退缩的性子,但是这次不同,对手是洛茗,自小的比赛,除了比动歪脑筋,他还着实没有几次能够胜过洛茗的,且他这次,更是没有想要因为一个女子而打破这份友谊的坚心。所以他便干脆将这件事情放在了脑海,不再理会。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最是喜欢美好的食物——例如一朵完美的花,所以他喜欢着最为雍容灿烂的魏紫,例如一个完美的人,所以惜才于洛茗,更向往着一段纯澈的感情——但是她已经有洛茗了不是吗?已经不再是那么完美无瑕了,他这般心高气傲的人物,怎的还能再那般屈就于自己。
可是......可是偏偏,这次他再无法骗了自己,他越发的有些在乎。
每每午夜梦回,总是能够瞧见那张柔美的脸面,好看的有些不像话,甚至他还觉得她比那妖色的花仙子还要美上三分。
分明不过几年......怎的就好像喜欢了几千年那般的累!
铭心刻骨——!
终于,他的心情还是没能够瞒住,皇上擅自做主将她许配给他的时候,他竟然隐隐有些卑鄙的窃喜——明明那时候的他是知道花府正在给她举办相亲宴席的——主角之一便是他视若手足的洛茗!可是他竟然还是有些窃喜......真是卑鄙!
四年不曾见过面了,她又变成了什么模样呢?!
是否还会记得,她曾经说过喜欢他呢?会不会连他的模样都一并给忘记了?......若真是如此,他又该如何是是......
他想要风风光光的给她一场世上最体面的婚宴,可是又怕太过于张扬,浮夸,不得了她的喜欢。他又想要向洛御史那般向皇上请命,昭告天下百姓他的心情,可是又怕唐突了她,而她完全无意于他......真是伤脑筋!
可是,她终于还是属于他了呢!这样不是很好吗?!
第一个有她陪伴的年宴,第一个有她相伴的生诞,第一个有她相拥的忌辰......即使是如此,有她陪着,也是极好的。
他遇到过很多人,见过很多的女子,貌美的妖冶的清纯的风骚的,女人真是千奇百怪!他想着,有她,他大概也就足够了。
只是如此想着。
但洛茗大婚那日,他却是再无法忘记了的——他原以为自己待她的好已经足以她忘记洛茗的好了,却不想她竟然能够失神到不慎跌入水中!
他只知道自己看见那一抹名红色没入水中之色,自己心头的千百般的苦楚,又慌张害怕的,也有伤心彷徨的。但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之一,大概就是没能够给她一个最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了——竟然让堂堂太子妃与他在野外苟合,完成了这一辈子只此一次的事情。
但是,心头的焦虑确实被奇迹一般的抚平了不少。
他想,她若是还忘不了洛茗,他便也随她了,毕竟是他们欠了洛茗的!他现在还是抢了洛茗的妻子,他从洛茗手上抢来的幸福,若是她对于洛茗那视若性命的珍爱疼惜能够说忘就忘了的,那便也不算是他会爱上的女子了!只要她一直都在,能够在忘不了洛茗的同时,以任何理由为名,多爱他一点就行。
呵呵,堂堂太子何时也学会这般卑微的满足了?!
皇伯伯的几位美人送来的到真心不是时候,他与她的关系方才得了些好转,转瞬间却又弄得如此僵硬——可是他每每见得她为此事神伤,他居然卑鄙的因为她的在意而有些窃喜!罢了罢了,冬漓,你是注定沉沦了——
现在行军已经多久了呢?
哦!是了——夏季走的,现在居然已经入冬了呢!
寒气顺着帐篷的门帘子的缝隙猛然钻进了帐篷内,一丝丝的凉意是刺骨的疼痛,就好像一把把利刃,割在了人脸上,就要觉得皮肤破裂开来一般。这边疆地区的风貌与京城的自是大不相同的,如此粗犷的放肆,荒芜得一塌糊涂!
轻轻搁下一封信笺,闭上眼睛,轻轻呼吸着字里行间的味道,仿佛能够觉着眼前正站着那个女子,笑得一脸的灿烂,漂亮得不像话,俏皮的将一朵梅花别再了发间。长发如墨倾泻而下,她回眸,眨眨眼睛道:“嘻嘻,好不好看......”
自然是人比花娇!
他轻轻的一声感叹,隐隐约约的竟然觉得自己还能够嗅到淡淡的梅花香,与那堪比丝绸柔滑的墨色乌丝,教人爱不释手。
睁开眼,面对的却又是那一成不变的牛皮色帐篷包——
只是心中藏着温暖,看着这闷闷的景象,竟然也觉得要好看些许。
拢了拢领口的披风,还是处理这些事务吧,心爱的女子还在京城等着他呢,切不许叫她等得失望了去啊......
帐外却是突然又传来了一声报道,他便让他进来,见得又是哪位之前常常传送书信奏折的小兵,再下意识的看看他的手上,果然恭恭敬敬的放着一封信纸——
嘴角几乎是下意识的勾起,掩饰不住心底的雀跃。
“太子......”那小兵开口,看着他说道。
他轻轻的摆了摆手,不想让自己的情绪被他人偷窥了去,阻止那人的话,只让他将信放着一旁的案子上,再不许多言。
那小兵欲言又止,又再度不甘心的磨蹭着开口:“太,太子......”
可是当他再抬头看着他的时候,却见得他又是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话语说不囹圄。
他就有些厌烦了,最是不喜欢士兵这么一副小女儿作态,当下冷下脸便让他出去了。
心底莫名其妙,再看向案几上那份整合工整的书信,心里又多了几分热切——便开始干脆低头处理政事,每每心烦焦躁了,再看看那封紧密封着的书信,恍然间又多了几分动力!
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也有一天会变得这般没种,只是看看书信,便总是能够觉着繁景就站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因而精神满满,且不想教她失望了才好。
帐房外却是突然听得了一个粗犷的声音,毫不修饰的大嗓门道:“嘿——!你小子,怎的一直站在营帐门口啊?太子一直在里面处理政事呢......”
那应答的声音慌了神儿,似乎发呆了很久被突然惊醒了一般,急急忙忙的就点头抱歉,不停的道歉。
“我......我......”支支吾吾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得清楚。
“我什么?罢了罢了,看你也是个怕事儿的,有什么事情你就和老子说话吧,老子帮你转给太子,你看成不?”
“谢谢副将军,谢谢副将......”
“罢了,有事你就直说吧,做事讨厌你摸须拍马的废话了!”
“是......副将军,太子妃......太子妃她病重,怕是,怕是挨不过去了......”
什么!
他听到了什么?!
脑袋中空白一片,手上的白瓷杯砸在了脚上,竟也一点感觉也没有。
许久许久,热烫的温度穿进了鞋面儿,他几乎是发了疯一般的拿过了案几上那封书信——
在字迹娟秀的末尾,只能看得了那么一句话——太子妃,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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