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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刘贺之从房间里面出来,耶律德光觉得自己的心抖了一下,却没有动。
“元帅。”刘贺之皱着眉头,来到耶律德光面前。
“她怎么样?”耶律德光掩住眼中的火焰,故作不经意似的地问。
“不好。”刘贺之脸色没有一丝笑意。
“不好?”耶律德光一下子揪住刘贺之的衣服。“本帅把你叫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这两个字的。”
“我只是个医生。”刘贺之并不在意耶律德光的举动,淡淡地说。“治得了人,治不了心。元帅既然想让她恨你一辈子,我当然只能说,不好。”
风吹来,耶律德光觉得身上有些冷,而胸口的伤又依稀有些灼热,刘贺之的声音虽然很轻,却重重地击在他的心上。但是,他很快平定了一下自己,她本来就很恨他,多恨一些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她再恨他,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刘贺之摇摇头,他是过来人,当然很理解耶律德光此刻的心情。这位天下兵马大元帅,领兵作战很有一套,对属下恩威并施很有一套,跟周围的人斗智斗勇很有一套,为了达到目的,他有时残酷,有时无赖,有时隐忍,有时阳奉阴违,几乎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可是,如果把这些都用在那个女孩儿身上,恐怕,要吃苦了。
“乌姑娘已经醒了,元帅可以进去看她了。”刘贺之说完,很知趣地没有告辞出府,而是向之前耶律德光为他在元帅府专门准备的房间而去。
耶律德光走到门口,深深地出了口气,犹豫了一下,还是推门而入。
“元帅。”萧执对他行礼。
耶律飞雪正在扶乌若岩坐起来,并替她把被子围好,看到耶律德光走近,她站起身来,轻轻行了礼,没有说话,就又去照顾乌若岩。
耶律德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乌若岩。她眼睛低垂着,不看他,也不出声,嘴角的血迹擦干净了,但本来柔嫩的樱唇,此刻却很没有美感地红肿着。耶律飞雪递了杯水给她,她伸手接过,手腕上都是青紫的痕迹,只是喝了一口水,她就轻轻蹙眉,将杯子递给耶律飞雪。
“很疼,是吗?”耶律飞雪柔声问她。
她不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脸色苍白,比他从树林里带回的那个身受重伤的她,好不了多少。
他好不容易把那个重伤的她喂得脸色红润,如今,却似乎想再从头开始,比那时候更难了。
他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就走到外间去坐下,乌若岩不理他,耶律飞雪也跟着沉默不语。
耶律德光知道,萧狄布为了训练从中原带回来的那批人,用了很多非常的手段,是要他们整个身心,都只能记得仇恨和杀戮,让他们认为这个尘世,就是一场弱肉强食你死我活的厮杀。萧狄布训练的很成功,那些死士和杀手,除了听从命令去杀人伤人,几乎没有自己的想法,每一次派去中原、党项等地执行任务的人,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曾违背过他的任何命令。
当然,耶律飞雪也没有违背过他的命令,只是,从道士山把乌若岩抓回来之后,这个耶律飞雪,对乌若岩的关心,总是会超出了她应该的范畴。不知道是她受乌若岩影响太深,还是萧狄布的训练不够狠辣和彻底,不然,就是自己不应该一时心软,把她从跟那些男人的厮杀中带出来。
耶律德光的目光,落在耶律飞雪握着乌若岩的手,轻轻安慰地拍着的手上,那双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手,此刻轻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怕弄疼了乌若岩。他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即便耶律飞雪竟敢做出藐视他的举动,他还是决定暂时留着她,他相信,有朝一日,她自会有她的用处。
“元帅,乌姑娘的的药煎好了。”萧执看宛如端着药进来,连忙接过来,走到床边,递给耶律飞雪。
耶律德光不语,只是看着乌若岩和耶律飞雪。
“岩岩。”耶律飞雪端着药,有点儿为难地看着乌若岩。说实话,她还是有些担心,乌若岩会拒绝吃药,或是一时想不开,要寻短见之类的,但是,乌若岩听到她叫她的名字,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默默地接过去,一口气将药咽下。
耶律德光在心里悄悄地舒了口气,其实,他也有一样的担心,如果乌若岩安心寻死,他真的会防不胜防,即使他派人每天盯着她,恐怕也无济于事。
这种担心似乎从他看到她惊叫后晕倒的时候就有了。
他真的很怕她会像他从前出去征战的时候,偶尔遇到过的某些敌国俘虏一样,被他弄上床后会寻死觅活。那些女人他可以不管不顾,要死就由她们死去,即使她们不寻死,他也不会留着,腻了,就扔出去充当了军妓。
但是,她如果死了,他真的会让所有他派在她身边的人,给她陪葬。
看来他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她虽然浑身是伤,也受了惊吓,但是,很显然地,她似乎已经好多了,至少,在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没有了担忧和惧意的他,却忽然觉得恼怒和不甘。
她没有在再见到他的时候,吓得躲到床里面去,也没有哭哭啼啼,做出一副柔弱的受了无尽委屈的模样,这让他似乎少了再靠近她的理由和机会。如果她怕他了,或是流泪了,他至少可以把她抱在怀中,轻声地安抚,至少他可以慢慢地,温暖她内心的冰冻。
但是现在,她只是沉默。她是要用她的沉默,把他拒之于千里?
他不禁又挑起了嘴角。
刚刚,他还在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是,这一刻,他已经不再后悔。不后悔,也不害怕她这拒绝的姿态。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一定会让她完全的接受他,一定。
只要他想要,他从来都不相信,会有什么人,可以逃出他的手心。
何况,她已经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