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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副局长坐稳后,依然接着前面的话题说:徐老板,如果你不信,那就试试。
徐立新吓坏了,急忙答腔道:我信。然后为自己开脱道:王局长,看到咱们之间有误会,我一直没有对你不尊敬。那次给市长打电话是我的错,今天我和你道歉。
算了,过去的事还提他干什么。王副局长这么耐心和徐立新聊天,其实有自己的打算。
王副局长通过违法手段得到几个公司,本寻思弄到肥羊。无奈自己的一帮手下基本是饭桶,除了打打杀杀外,管理企业都是白痴。本来非常规范的公司,现在弄的个个亏损。
王副局长现在特别渴望找到一个能人,把他的公司搞活。他虽然恨徐立新,但却非常欣赏徐立新的才能,也佩服徐立新的胆识。这几天他一直在想拉徐立新入伙,帮他管理公司。然而他又不能确定徐立新是否忠诚,所以才特意和他谈。
为了取得徐立新的信任,王副局长放低姿态,如对兄弟谈心一样对徐立新说:你别总认为我在报复你,如果我报复你,直接对你立案就行了,然后我找个人把你公司卖下。这样公司完全归我。看来这是王副局长惯用的手法,只是他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何必给你留下那么多股份,给你留下对付我的筹码。
王副局长真会说假话,他真想一下子把徐立新弄死。然而得到的证据很牵强,徐立新在本市的势力也不小,别偷鸡不着蚀把米。他了解到徐立新非常怕牵连徐燕,所以才从徐立新软肋下手,逼徐立新就范。
我要你公司的股份,其实是在试探你。王副局长假话真说,娓娓道来,很有迷惑性: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虽然有人举报你违法的事,我帮你压下了。如果觉得这个老哥值得一交,咱们就深点处,变成一对生死兄弟,共同发财。可你不理解我的苦心,唉。
徐立新表情告诉王副局长,才明白他的苦心,低下头,不好意思地道歉:大哥,怪小弟小心眼。今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刀山火海,你咳嗽一声就行。
说重了。凭你的能耐,怎么能让你干那些头脑简单的事。我要用你的聪明头脑,共同发财。王副局长真有点得意忘形,竟然深信徐立新说的是真心话。
我脑子?徐立新用手摸摸自己的头。不解地说:大哥,直说吧,别让我猜谜了。
痛快。我就喜欢交你这样朋友。王副局长也不愿意和徐立新绕弯子:我聘你为总经理,帮我管手里的公司。没有薪水,利润的30%归你。
给这么多啊?那我的公司呢?徐立新表情又是欢喜又是忧。
王局长看出来了,徐立新喜的是能够得到一笔意外财富,忧的是自己公司今后走向。继续给徐立新馅饼:你的公司**经营,你还是董事长。
真的啊?徐立新喜出望外,差点跳起来。
王副局长不在怀疑徐立新的诚意,点点头说:我从来不放空炮。
徐立新感觉王副局长说的虽然很多,但没有实质能举证他的事,以进为退地说:大哥,你这么重用我,本来我不应该有怀疑。可在我公司的事上,我还有疑问,弄不明白心里不踏实。
咱们是兄弟,有话就说。要不然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多累。王副局长很直爽。
你说要我公司的10%股份是为了试探我,可为什么又收买刘忠,又绑架许总监的孙子逼他交出股份。最后你成为大股东。徐立新又不是真的想投靠王副局长,所以提出的问题很尖锐。
王副局长脸破例的红一下,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也更坚定了将徐立新拉入伙的决心:如果说这事我一点不知情,你肯定不相信。事实上,有些事我真不知道。表白自己一下后,又解释原因:刘忠早就是我的手下,你公司的情况都他提供的。
徐立新相信王副局长说的是真话,要不然怎么会对我公司的那么门清。胡凤迎拿出姜副总和宁副总的违纪情况,徐立新就认定内奸是刘忠,不然他也不会对刘忠痛下杀手。
我小舅子拿你的授权书就和刘忠商量进你公司的事,刘忠对我小舅子当个副总不屑一顾,怂恿他当董事长。还说能说通许总监也将股权转让给我小舅子。王副局长最后悔的就是这件事,不该相信刘忠的话:哪想这小子使浑的办法得到许总监的股权。最可气的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这个混蛋东西,竟敢先斩后奏。这要是别人,早就弄死他了。然后关心地问:听说许总监留下遗书,他都说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徐立新真佩服王检察长撂事如神,不然真不知道如何应对。已经有准备的徐立新先给王副局长吃个定心丸,接着说:遗书在我这儿,你看看吧。
王副局长接过遗书,认真读起来。遗书很短,却很文气,但没有层次,符合许总监的身份和口气。
孩子妈:我现在身无分文,还连累了刘副总,也得罪了徐总。我原来是持股的财务总监,现在是一个穷酸。真没脸见人了。一个穷老头,儿女也不待见的。人早晚都是个死,我先走一步了,不留在世上看别人的白眼。
王副局长从遗书上得出许总监的死是失落而死,但依然不放心的问:许总监现在怎么样了。
徐立新回答道:医生说智力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极小。唉,救过来和傻子一样,与死有什么区别。然后转换话题问:我听说和你干,都得有点事,要不然你不放心。我是不是也得交答卷啊。
王副局长摇摇头说:你说的都是那些没本事的混混,我不拿住他们点事,他们能听命于我吗?你不同了,就以清白的身份进入,为我办公司,帮我把公司打理好。接着有点伤感地说:我也快退休了,不能总玩黑的。等你把公司弄好,把我手里的钱洗白后,我就洗手了。
嗯,是有应该想一个后路,总黑白不分,早晚得出事。徐立新顺着王副局长的话,让他感觉出自己是真心为他好。讨好后又关心起自己的将来:大哥,我都管什么公司啊?哪天接手。
王副局长拿出一份清单,又拿出一份聘任书说:你自己看,如果同意就签字。
西海公司归你了?徐立新与这个公司老板交情很好,前些日子因为被查涉黑,结果被查封,看来王副局长贼喊捉贼的本事真高。
要说这个公司涉黑有点过,但他真的经营毒品。王副局长既然将公司交给徐立新,必须和他说实话:被查后,我让别人低价收过来。
徐立新坏笑地说:肯定是你将牢中的西海老板照顾的好。
你真聪明。王副局长真是做恶太多,报应要来了,这种话,他从来不对别人说,今天神使鬼差地和徐立新和盘托出:我答应给他脱罪,他才答应低价把公司卖给我。
接着徐立新又点出几个公司,基本都得到满意的答复,徐立新今天真是满载而归。
王检察长听完录音,微笑地对徐立新说:可以收网了。
徐立新离开王检察长,直接来到医院去看许总监。虽然用上特效药,许总监果然如医生预料的那样,智力受损很大,但依然认识徐立新。那保限于认识,给予傻笑而已。
徐立新落寞地离开病房,慢慢地走到医院旁的小公园里,站定在假山旁,望着夕阳在慢慢地收起余晖。晚秋的微风很有个性,总是在你不经意的地方贴近你的皮肤,凉意直达心房。徐立新被调皮的凉风闹的拉紧衣衫,然而衣单毕竟档不住无孔不入的秋风。好在一件长衫及时披在他身上,立即感觉温暖很多。
徐立新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来人是李梅梅。李梅梅经常这么细心的关心他,还有他的父亲。即让徐立新感到温馨,也感到内疚。同时徐立新也感到李梅梅此时的关心和担心却不敢多问的复杂心情。
徐立新很少和李梅梅说闹心事,一般都是高兴的事和好分担。今天也如此,没事一般地说:我没事,去照顾老太太吧。
妈,快不行了。李梅梅虽然不怎么待见母亲,可看到弥留期间的母亲,内心又伤感起来。想起儿时,母亲把自己当成心肝的情景,总感觉母亲的养育之恩还没报答完。然而刘琳琳却总说要见徐立新,虽然口气很柔和,却没有商量的余地。然而李梅梅知道徐立新此时正在为公司的命运和前途苦苦挣扎,已经焦头烂额,也可以形容狼狈不堪。这时候打扰他,即使徐立新没有怨言,自己也于心不忍。我不能帮他,也不能给他填乱啊。所以总哄母亲说徐立新出差了,过几天回来。
虽然要去和死神见面,刘琳琳头脑依然情醉,黯然地说:他是不愿意见啊。我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