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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老乞丐扯下衣衫,浓郁的臭气散发出来。对面的贾老太君看着老乞丐身上流脓的伤处,泪流不止,她疯狂的摇着头。见此,老乞丐撤去了身外的阻隔。贾老太君跌跌撞撞的扑到老乞丐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恶臭扑鼻,脓流沾身,她也没有丝毫的介意。整张脸上都是喜悦的笑容。她用颤动的手,帮老乞丐梳理着头发,露出面容。
“贤哥,你终于回来了。惠儿知道,你会回来的。”贾老太君靠在老乞丐的肩头,说道。
自此,老乞丐才欣慰的笑着,把贾老太君搂在怀里。
“不孝子弟,贾玉,见过爷爷。身有残疾,不便跪礼,请爷爷恕罪。”回过神的贾玉,坐在轮椅上躬身说道。
“你小子是老头子的骄傲。当年是,现在也是。只是因果不定,让你落下一身残躯。老头子寻找这么多年,可惜一直没有找到疗伤之法。”老乞丐挥了挥手,隔空把贾玉扶起,笑着说道。
“不孝子弟,贾似玉,见过太爷爷。身有不便,请太爷爷不要怪罪。”躺着不能动的贾似玉,开口说道。
“不怪,不怪。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老头子当初都想打你几顿,教育教育你的。不过想到这么些年,老头子离家未归,亏欠你们太多,也下不去这个手。没想到,你竟然接受了贾家的传承。”老乞丐起身搂着贾老太君,行至贾似玉的床前,感叹道。“身负奇功,竟然还能隐忍多年,老头子无憾了。”
“似玉无能,接受太祖血脉之承,却依旧不能杀敌,保住贾家无恙。”贾似玉说道。
“你这孩子,你才多大。当初太爷爷一千年才成元婴。一入元婴方知这世界之大,若是有机会,可以出去看看。你的命,不在贾家这弹丸之地。这些年老夫经历了太多,也懂了太多。可是这些,却不能告诉你们,因为这上面有他的规则。”老乞丐伸手指了指头顶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个人的气运决定了他能承载多大的因果,如果超出他的承载,人就会死,再入轮回,偿还一部分因果,剩下的就要下一世。所以,有些事,老夫不能告诉你们。不过有些事,我今天要交待。不是我们贾家可以承受,而是他可以。”
唐朝一脸无辜的看着,老乞丐突然指向他。他耸了耸肩。原本只是想听听什么故事,没想到一不小心又成了主角。
“老夫当年去往天涯阁,后来发生了一些变故。被人陷害偷袭,元婴受损,实力跌下来。好在有人相助,这才逃了回来。只是那人也一样被暗害,没有交待清楚。他只告诉老夫,红楼一破万骨枯,还有一句只有一个七字。老夫原想回到贾家,暗中调查。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追杀了,一入红楼境,老夫就垂危了。三天后就死了。至于为什么复活,老夫其实也不是很明白。只是老夫明白,此身已经触怒了某种规则。老夫窥探天机,每次泄露一些天机,身上便结出一块脓疮。也会给身边的人,引来厄运。老夫这次现身,是给你们一个忠告,乱世将起,不得贪图,随缘而行,随遇而安。”
“乱世?还请爷爷明示。”贾玉问道。
“不说了,有些事,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你承受不了。到时候不止你,还有整个贾家都会气竭。”老乞丐虚弱了几分,摆了摆手。他又转头对唐朝说道:“小子,还记得,老夫送你的话吧?你是希望,也是劫。恪守本心,随心随性,你的命,只有你自己能决定。”
唐朝没有说话,而是拱手施了一礼。
老乞丐笑着受了,屈指一弹,一颗血红色的珠子射向唐朝。唐朝抓在手里,这才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凝聚在珠子里,可是又伴着无尽的暴虐的戾气。
“把这个交给你那个大块头的朋友吧,或许他能用的上。也算是我贾贤还了你对贾家的一份恩情。”老乞丐贾贤言罢,搂着怀里的老太太,然后说道:“惠儿,我们走吧,去老地方看看。”
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之后,唐朝翻起身上的被褥,准备下床。这才发现被子下压着一封信。他拿起一看,上面写着:“明日午时唐小友亲启。”他一愣,然后看向贾玉。
“爷爷交给你的,自然有他的道理,你就收着吧。已经深夜了,你们也休息吧。既然你醒了,那似玉就拜托小友照顾一二。”贾玉说完,推着轮椅,离开了。
剩下贾似玉和唐朝,两人眼对眼。唐朝盘坐在床上,开始修炼。
“谢谢。”半晌之后,躺在床上的贾似玉突然说道。
唐朝没有回应。恢复了一些内劲之后,他就起身走了出去。他还惦记着妹妹的体内的伤,此刻他不想再等了。唐朝来妹妹的庭院,红娘三姐妹都没有睡下,围着唐芊芊的身边。
“唐朝,你来了?你找到东西了么?”红琴问道。
“找到了。芊芊的情况如何?”唐朝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妹妹问道。
“不太好。她已经昏迷半个月了。老太君当初来看,说过,她体内有太多的阴性,而且血脉有些问题。这些似乎都是血魔石的养料,恶化的很快。”红琴有些低落的说道。
唐朝赶紧从怀里拿出来还魂木,坐到床前。他查看了一下妹妹的伤口,发现钉子消失不见,融进了唐芊芊的体内。他按照老乞丐的办法,把还魂木立在唐芊芊的左胸口。就在他准备下一步的时候,突然还魂木微微震动起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唐朝感觉的到,还魂木上的能量在流逝。流逝的方向就是唐芊芊的胸口。唐朝还没有来得及阻止,突然一道能量从唐芊芊的身上爆发出来。他被弹飞了出去。
唐芊芊的身体悬浮起来,竖在空中。唐朝想冲过去放下妹妹的时候,却被一种能量阻隔了。能量不强,他完全可以打破。可是还不清楚妹妹的情况,他强忍着没有动手。这个时候还魂木竟然开始变黑,逐渐的变成了焦炭,几息之后化成了灰烬飘散了。随着还魂木的消散,两股能量从唐芊芊的身上飘散出来。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能量正对应着唐芊芊的半黑半白的肤色。两种能量纠缠在一起,最后化作一个阴阳鱼的太极图立在唐芊芊的身后。诡异的是,两条阴阳鱼的眼睛变成了红色,一条血线从交汇的地方开始蔓延。最后两条阴阳鱼的所有边线都变成了红色,缓缓的流动,像是血管一样。
就在唐朝以为已经结束的时候,突然异变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