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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笑的有些麻木的脸蛋,常笑匆匆走出一家公司,又匆匆赶往下一家公司面试。
凡是今天打来的面试电话,不管公司大小、待遇如何,她都答应面试。山穷水尽的时候,求职的紧迫感压在她心头。仅仅一上午的时间,她面试了三家公司,双腿都快跑断了。
午间,她在路边小摊上买了个煎饼果子,坐在公交亭的长椅上吃完,喝了几口水,午餐就这样解决了。她现在全部身家只有一百块,在这物价飞涨的城市,一百块钱是她平时吃一顿饭的钱,现在却要靠这一百块坚持到找到工作。缺钱的日子,她恨不得把一块钱掰成八份花。
公交车来了,常笑又乘公交赶往下一家公司面试。这一天,她从市南区到市北区,又从市北区到四方区,每次坐车少则一个小时,多则两个小时,来回坐了三趟公交车,面试时又要面带微笑,和面试官斗志,她有些累了,坐在公交上睡觉了。
“唉,终点站到了,下车了。”公交车到达终点站,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到还有一个美丽的女生坐在椅子上睡觉,他喊道。常笑睁开朦胧的双眼,看清车窗外的环境时,猛然惊醒,不用司机提醒,她飞速下车,脚步匆匆跑向马路对面。
她悲催地坐过站了。折腾一番到达面试的公司,还有五分钟就到面试时间,她又跑去洗手间。洗把脸,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妆,然后小跑着赶去面试,却迟到了一分钟。
面试官的脸阴沉,常笑陪着笑,争取用积极的表现挽回迟到的影响。一个小时后,面试结束。
“你被录用了,下周一来上班吧。”黑着脸的面试官说完就离开了。“谢谢,我会准时来上班的。”常笑说完时,面试官的背影已从眼前消失,她靠在椅背上,轻轻一笑,笑的有些无力,也有些解脱。
不知道是她积极的表现赢得了面试官的好感,还是她诚恳的态度打动了面试官,她说她不介意做最基础的工作,那怕是打杂。尽管这家公司并不大,五险一金不全,也没有双休,但常笑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要这工作能让她摆脱山穷水尽的处境就可以了。
走出这家公司,常笑又回头看了一眼,下周一她就要在这里上班了,就要开始她的第一份工作了,心里有期待也有紧张。
手机突然响起,常笑忙接听电话,电话竟然是这家公司的面试官打来的。她一听是面试官打来的电话,忙微笑着回答,尽管这微笑隔着手机,面试官看不到,但她依然笑的很亲切。
“不好意思,我们决定收回录用你的offer,下周一你不用来了。”面试官的声音冷冷的。
常笑听到这声音好像被刺骨的寒风吹佛:“为什么?十分钟前你说聘用我,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她很是生气,他们刚给了她希望,却又把她推向绝望,这不是玩人吗?
回答她的却是嘟嘟的忙音,那边已经挂电话了。
常笑阴沉着脸,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她再次走进这家公司,她要问明白,究竟是什么情况,让面试官出尔反尔。
“请告诉我不聘用我的理由。”常笑再次坐在面试官的对面。、
面试官想了会儿,实话实说:“上面有人打电话来,说不准录用你。”“上面?”常笑一愣:“上面是谁?”
“税务局的人。”
“税务局怎么会管你们录用员工呢?”常笑不明白。
面试官道:“我这么跟你说吧,税务局有人跟这栋楼所有的公司打电话了,让我们不准聘用你。”
常笑猛然想到了什么:“打电话的人是不是姓沈?”她依稀记得大学时沈默楠说过她妈妈是这个城市的税务局局长,如今又过了好几年,沈默楠妈妈的职位应该更高。
如果沈默楠利用她妈妈的权势给全市所有的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不准聘用常笑。常笑想找份工作还真的很难。
虽然这些公司不归税务局管辖,但如果税务局想找他们麻烦,时不时查个帐什么的,这些公司还真招架不住。
面试官一愣,显然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出来了。“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什么也没说。”面试官挥挥手,常笑走出来。
怪不得面试了五天,却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第一次面试被半老徐娘批的一文不值,第二次面试被明目张胆地要求做小三,第三次给的工资只有一千元……
原来这一切的背后是有人搞鬼,怪不得工作这么难求。常笑想到这里就一肚子气:“沈默楠,你真歹毒。”
她拿出手机,拨打刘伟仁电话,她想问刘伟仁要到沈默楠电话,骂她几句,出出心里的恶气。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常笑愣了下,刘伟仁不可能停机的,他每天电话没断过,堂堂的公司老总怎么会关机呢?
手机里机械的女声一直响着,常笑无奈一笑,刘伟仁肯定是把她拉黑名单了。
原来拉黑名单不是女人的专利,分手后的男人也会拉黑名单。
常笑叹气,曾经海盟山誓的恋人,如今成了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这谈恋爱究竟谈个什么劲头啊。
“喂,雪哥,忙啥呢?”找工作无望,钱也快花完了,山穷水尽的常笑丢下骄傲的自尊,向闺蜜打电话求支援。虽然闺蜜间关系很铁,虽然她们不会嘲笑她,但常笑不喜欢将自己软弱的无助的一面展示给别人。
她人如其名,她脸上常常挂着笑容,她展示给别人的总是开心的欢乐的一面,她不喜欢对人倾诉忧伤哀怨,这即显得自己脆弱也让别人听了心里难受。
现实总是很残酷,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常笑在现实的压力下,只好向闺蜜求助。
“呵呵,原来是笑笑啊,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没和你们家仁哥在一起啊?”手机那端传来女人的声音,她声音脆亮,给人一种轻快干脆的感觉。“仁哥”是常笑对刘伟仁的称呼,她笑话常笑这称呼太肉麻,常笑说她是嫉妒,坚持用这称呼。后来,她叫刘伟仁时就学常笑的口音与称呼。
“雪哥,我这出了点事,要去你家借住,麻烦你几天。”听她叫“仁哥”,常笑心头一痛,却偏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出什么事了?”关心的声音响起:“别说麻烦,亲姐们间没这个词。”
“等你回来再说吧,一句话说不清楚。”常笑道。
“行,那你先去我家吧,钥匙在老地方,我下班后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