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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不敢和父亲说,慌里慌张的收拾细软,要跑出城去躲躲,还没有收拾到一半,便听到门外传来拍门声,“兀那老师父,将门开开,你家儿子犯了事,要捉去给大老爷处置。”
听到这句话,三魂吓的少了两魄,胡乱收拾了几件衣裳,顾不得和卧榻不起的老父亲说一声,直接跳了后院的墙头,逃之夭夭。
衙役破门而入,只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老师父。听衙役说了头尾后,老师父气的吐血不止,当天晚上便病情加重。
第二日,官府下了牌票要抓拿伤人的凶手。因人已逃走,便将老师父给押到衙门里顶罪。
“所谓父债子偿,子债父还。你既是凶犯亲父,你儿子逃了,此事理应你来承担。”魏县尉说完这句话,便扔下了牌子,按律法要责打凶犯三十,而后罚铜三斤。
“念你年老体弱,先头又受了杖刑,先记住等身体好了再行刑……”说完这句话,魏县尉下了牌子派捕役和步快去老师父家里搜查。
没想到,衙役们去了没多久,就在老师父卧榻之下找到了一个暗格,里面不是金子便是玉器,价值一千多贯。
“这些钱和玉器,是我们这些教民献给真神准备修建神殿的。”几个在门外看热闹的教民大声说道。
旁边有人接着道:“那个玉佛是当年说要修神殿的时候我献出来的,这都快十年过去了,官府也没有同意让我们修神殿……”
“还能咋个样?”旁边一个头脚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妇人看样子是一个虔诚的女教民,“兄弟姊妹们捐了钱,这钱明明说好是拿去给官府求他们许我们建立神殿庙宇,可我看老师父根本就没有将真神放在眼中。只顾得享乐了吧?”
这话若是平常说,只怕这位妇人要被用石块活活打死,可是今日情况特殊,旁边居然还有人附和妇人的话。
“说的对,怕是这钱全拿出去赌了吧?我家一年要上交三成的收入给真神,也不知道是交给真神了还是交给人赌去了?”
随着捕役们在老师父家里搜查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那些教民们的脸色越来越黑。回子们信仰虔诚,越是虔诚的人对真神越大方,多要将自己的财产的三分之一奉献给真神做为自己每年的祭祀。所以,越是虔诚的教民家里越是贫穷。
直到从老师父的库房里搜查出来一尊十几斤重的真神金像和库房里那霉变的粮食,整个教区的教民们如同被一个巨大的爆竹般,轰然炸裂。
有人忍不住开口:“我家昨日穷的没有夕食吃了,喝了口水勉强算是吃过了……这粮食咋就发了霉?”
“真神为什么不降罪给他?糟蹋粮食等于在糟蹋我们对神的信仰!”一个人颤抖的举着双手放在自己胸前,跪在地上哽咽。
激愤的教民们跪在地上祷告,询问真神为什么要用这样的人做老师父,为什么老师父吞没了这么多的祭祀神器,神灵却没有降下惩罚?难道真神抛弃我们了吗……
等到老师父被从衙门里放回之后,家里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值钱的东西丢的丢少的少。
“我的钱!我的金子!”老师父胸口如遭重击,生生吐出一口老血,然后仰面朝天的倒下去。
李进说到这里,无限惋惜的叹口气,“老师父怕是不行了,只有出的气儿没有进的,怕就是攒着一口气等看他儿子最后一眼。”
这些狂热的宗教信徒根本就视生命为无物,在全球大范围的做自杀式袭击,联想到后世他们的所做所为,安木根本就不同情他们,只是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那他儿子抓到了没有?就是再逃,现在老父亲成了这个样子,好歹回家看一眼啊。”吕氏在旁边听到眼花缭乱,心神摇荡,忍不住开口问道。
“抓啥抓啊?”李进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逃的不知去向,死活不照面。你说说,这样不孝顺的儿子养来有甚用?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朝着主人摇摇尾巴呢。”
“知州说道,眼见老师父伤成这样,实在心中不忍心,再加上那双陆高手只是脑袋受了伤,将养个一年半载的就没事。便下了命令,只要人犯回来认罪,便可以无罪释放,让他回家照料老父亲去。可是这公文贴在城门几天,也让各里正和乡书手户长们在乡里说过了,却是一直没有找到人犯的下落。”
“哎哟,怕是逃的远了吧?”吕氏抚着胸口直嚷嚷气的心口痛。
“谁说不是呢。”李进附和了一句。
旁边,李多咳嗽了一声,然后又抹了把脸。李进蓦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转过头来。
“大姐,这劳累了一天也该歇息了吧。要不然,你先去歇息,我们去看看张先生,他在县里也喝了不少的酒,是被我们抬着回来的。”李进笑吟吟地说道。
安木点点头,心想李进和李多定是累的极了,便也不留他们说话,让他们下去歇息了。
等到出了外客厅,李多将大哥拉到了一棵树后,低声道:“大哥,为啥不说酒楼的事?”
“噤声!”李进嘘了一下,将身探出树后,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才松了口气,往李多头上拍了一巴掌,骂道:“混帐东西,在路上是咋和你说的?酒楼的事一句也不许提,你还听不听话?”
“大哥,你打我做啥?”李多委委屈屈地摸摸头,“人家好歹也是快当爹的人了。”
“我告诉你,今儿的事对谁也不许提,哪怕就是咱娘也不能提!”说到这里不放心,李进又嘱咐了一句,“你浑家更不能和她说半句!总之,今儿的事,就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不许说出来,你以后也不要和我说,若是我再听见你议论一句,你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先大耳括子的招呼你。”
“可是,我不提,候家过几天说要过来人,那时……”刚说到这里,啪的一声轻脆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响起。
李进哼了一声,“这是第一次!再让我听见一次,就不是一巴掌了。”说完了这句话,看也不看兄弟一眼,扭头走了。只留下李多一个人傻怔怔的捂着脸站在树后。
李进脸色阴沉的往院外走,刚走到门房处,却看到父亲老李头一脸关切的站在门楼下,便堆起满脸的笑容,“阿爹,咋在这里站着……有事吗?”
老李头点点头,拉着他便往院外走,走到空阔无人处,焦急的比划了起来。
李进看了半天,才看明白,连忙安慰他,“阿爹,没有说,酒楼里的事没有说。”老李头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随即又比划了起来。
李进叹了口气,“阿爹,这事怕是瞒不住。过几天,候家必是要来人闹。你说咱家能抗得住吗?”
老李头啊啊了几句,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李进急忙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这事万一知道的人多呢?总不能把所有人都干掉吧?”
老李头恨恨的跺了下脚,又扭过头往安家的宅院方向望去,痛苦的往胸口拍了几下。
“唉,”李进也跟着叹了口气,“阿爹,我这心里也难过的要紧!当初,咱们眼看着户长将家里的仆妇们遣散走,不发一言。存的就是将此事永久压下来,不让任何人知道的心思。要不然,为什么那秦管家跑了这么久,候押司都不敢派人去追。可是,哪里想到他居然跑到候家去了!”
“啊……”老李头听到这句话状若疯狂,痛苦的大叫几声。
“阿爹,您别难受!”李进柔声道,“明儿,候押司就会过来,想必这事总是会有一个解决办法。儿就不信了,这天下还真就是给坏人张目的?候押司早就派了人去找秦管家的儿子和浑家,只要找着了不信他不听话。”
老李头听到这话,重重的点点头。随即又往县城方向望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儿知道,儿也不是那鲁莽少年,定会多长几个心眼。”李进紧紧闭了双眼,等到睁开后迸出两团火热,“当年安举人待咱们家有活命之恩,若不是他请了阿爹看护院子,只怕这一家老小便要饿死了。儿就是拼死也要护着安家的周全,不能让人欺负了大姐分毫去。”
老李头叹了口气,用力的将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拥到了怀里。
这时,正是夕食刚过,人们出外消食散步的时间。可是,在候家庄里一座气派的三进小院却是寂静的紧,人人龟缩在自己房门里,不敢迈出院子一步。
候押司双眼血红,紧紧盯着在上首正襟危坐的老者,一侧嘴角高高挑起。
“你想咋弄?”随后满不在乎的撩起下摆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因长久跪坐而失去知觉的腿,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前面的方几上,足足比那老者高出半个头。
“你莫无礼,我可是以族长身份在和你说话!还不坐好?”老者淡淡地说道。
“行了,老东西!别他娘说这些有的没的……”候押司撇了撇嘴,嗤笑了一下,“我的亲大哥,你兄弟我不是当年那听话的傻小子了。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不怎样,认祖归宗既可!”老者面无表情,
“放狗屁,你试试?”候押司冷冷地盯着候族长,“你信不信我让你没儿孙送终?哦,三郎……呵呵,三郎远在京城呢……大哥,你不怕那小子路上出点什么差错?我可听说最近路上不太平呢!”
“三郎可是你亲侄子!”候族长依旧面无表情。
“亲侄子又怎样?”候押司满不在乎的翘起了二郎腿,“谁他娘的敢打我宝贝孙子的主意,我就让谁没儿子送终!不相信的话,只管试试……”
“老子他娘的不是没杀过人……”
“把姓秦的交给我,咱们依旧兄友弟恭!若不然……哼哼哼!你就眼瞅着我将老候家往死里折腾吧!反正我是有孙子送终的人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