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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胡汉三又回来了}
温过路被关在冷宫一处地下室内。
四下无人。
哀家由黄花搀扶着下去,见到他被锁在一个铁笼子里,双手双脚都被铁链子拴住,脸也被人用黑布罩住,季越和赵小葱应当是很忌惮此人。
“把他面罩揭了。”哀家再见如此落魄的温过路,没有觉得幸灾乐祸,也没有报复的快感,而是依旧满心的恨意。他给哀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带来了巨大的打击!他迫害哀家也就算了,还敢嫌弃哀家脑子笨!
“娘娘,要不让寇远大夫过来看着他,你再同这人说话。这人要是对我们耍阴的怎么办?”黄花对温过路的品行大约也是有所了解,拧着眉头,担忧无比。事后证明,黄花的担忧不无道理,而温过路嫌弃哀家脑子笨,也是事实。
哀家当时心道这地下室无人把守,肯定是十分放心温过路在里面耍不出什么花头。退一步说,若有什么问题,梁侍卫也肯定早就跳出来不让哀家下来了。于是哀家脑子一热,袖子一撸,自己过去把面罩揭开了。一揭开,就闻见一股醉人的花香,心感不妙,屏住呼吸已经来不及。
温过路笑,一箭中的:“季越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放进来?”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哀家答非所问,连连后退,险些被自己绊倒。
“我是嘴里香,因为我含了一颗能毒死一百头牛的毒香丸啊。”温过路乐悠乐悠,让人看了恨不得捅死他。
哀家将信将疑,嘴上不饶人:“你少骗哀家了,你还没在哀家身上研究出成果,怎么可能忍心把哀家毒死。”
温过路点点头,“几日不见,你居然变聪明了嘛。”
(╯‵□′)╯︵┻━┻
“温过路,哀家今天来,是有点事情想请教你。”
血医始终带着神经病似的微笑,视线落在哀家脸上保持沉默。他那意思,哀家勉强能理解,哀家都不顾与他之间的仇拉下脸来求人,一定是哀家自认为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他就是想看看好戏。
哀家清了清嗓子,秉着一事归一事的原则,强忍着捅他两刀子的怒气继续道:“哀家也知道,你这辈子是研究不出能把哀家变聪明的药方了,不然你肯定早用了是不是。那你有没有让人变笨一点的药方?这上山难,下山容易啊。”
温过路有些震惊,脸部有些抽搐:“你……”
“你不知道,哀家那儿媳妇实在太讨厌了,让她变得跟哀家一样笨,不不,要比哀家还笨一点,她就嚣张不起来了。”这里也没有别人,哀家把心里话都跟这个神经病说了。
“老子还以为你想把季越毒笨了,才和你般配。”
那怎么行,师父要是变笨,哀家以后出了皇宫,吃饭靠谁?花钱靠谁!
哀家翻了个白眼,用“你怎么也变笨了”的眼神甩给温过路,“最好笨药是同你这香一样,只要哀家那个儿媳妇靠近哀家几步之遥,闻到了脑子才不灵光,别的时候不受影响。哀家也没你这么毒,怎么说皇后也是皇家的颜面,哀家撑不住的场面,还得靠她。”
温过路哈哈大笑,笑得铁链发出清脆刺耳的撞击声,似乎他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他笑了很长时间,等到笑够,心情好到极致的时候,才回哀家:“不好意思啊太后娘娘,老子心狠手辣你也知道,要也只有把人一次性毒成弱智的药,怕是帮不了你!”
“那也行,你给哀家个药方。”
对面的人皱眉,抿嘴,不说话了。
“哀家亲自熬好了给你喝。”
“你给老子滚远点,老子看到你眼睛疼!”温过路忽然怒了。大约就好像虎落平阳被犬欺,大老虎被小猫咪挠了屎眼一样。
哀家却是跟傻福似的,一个得瑟便把血医心狠手辣这事儿给忘了个精光,还想把手伸过去挠挠温过路的咯吱窝。温过路的下颌动了动,然后嘴一张,竟然是想用口水吐哀家。
好在哀家眼明手快,手一缩,他的唾沫星子落在哀家衣袖上。眨眼之间那滩口水居然把哀家的衣袖黑出了个洞……他的口水有毒!这温过路怎么跟一条毒蛇一样!哀家醍醐灌顶,急退回黄花身边,心中有些后怕。
温过路看着哀家的怂样,心情再次好起来,哈哈大笑。
哀家默默压了压惊,道:“温过路,哀家今日来找你,其实并非想看你落魄模样,也不想调侃你。只想问问你,你可想恢复自由身?”
“老子的答案,你可以去问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师父。”
“哀家师父提的条件你不答应,是因着他定然不愿意把哀家当条件,不过哀家不一样,哀家愿意同你谈他没有的条件。”
直到这个时候,哀家同温过路终于都露出难得一本正经的神情。
但咱俩这表情没维持三个眨眼的功夫,地下室的门“嘭”地被人从外面踢开,一抹雪白雪白的身影如同鬼魅,迅速闪到了哀家身边,哀家刚想喊一声“师父你来啦!”季越一声不吭,将哀家往肩头一甩,扛着就走。
盛怒啊他这是!
“师父,你一直在外面偷听?”哀家在他肩头,虽然晃得脑袋有些晕,神思还算清明。
季越冷哼。显然他对哀家这种愚蠢的诱敌计划十分不屑,不屑到忍无可忍实在听不下去了才会破门而入。
“温过路说不定真有法子治愈哀家,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师父。”
只听师父怒极反笑的声音响起,“去跟御膳房说一声,今天太后娘娘想吃猪脑。”这话却不是同哀家讲的,黄花领命一溜烟没了踪影。
师父把哀家扔回彩云宫的大床上,冷笑。
房内只有哀家与他二人,但气氛丝毫没有温热旖旎什么的,哀家往床内挪了挪,心里暗暗思忖师父今日要训的话。
他肯定先会问哀家受了什么刺激,脑子想不通去拔温过路的毛。
“封凌儿又气你了?”你看。他切入地更准,都猜得出这宫里敢触皇太后逆鳞的只有皇后了!(观众:这特马需要猜?!)
哀家撇撇嘴,也不想同师父解释封凌儿怎么气哀家的。这压根没法解释,师父肯定会说哀家是小心眼,说哀家怎么着也是皇太后,是人家婆婆,要有风度云云。可天下婆媳不大都有仇么,你说得通?
然后师父肯定又要说,让哀家不要再去找温过路,温过路放个屁都可能将人毒死,而今天就是他心情好,放哀家水让哀家到地下室里玩一圈散散气。
“阿迷,今日是破例,没有下回。温过路怎么样的手段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何况你这一身的伤养了两年还没有根治。你若是活腻,不如让为师一巴掌拍死你好了。”你看你看!
哀家眨巴了三下眼睛,“师父,宫里我不想待了,现在天下差不多也清明了,不如我们收拾收拾离开吧。”哀家尽量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这委实比较考验一个人的演技,好在哀家天生就是个演员。“我身子现在不好,就先寻一处好地方住着,我保证安安心心养病,等到身子硬朗了,我们就去闯荡江湖,锄强扶弱,快意恩仇。”
效果当真是,立竿见影。
季越坐到哀家床边,俊朗的五官变得温和柔顺,他叹了口气。
哀家猜他又要讲大道理,国家是大家,你我是小家,得分得清主次。
“阿迷,且不说江湖上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还有你的身子不适宜舟车劳顿,你或许还不知道,这几日北边多个游牧部落已经结成了联盟,近年天灾不断,他们是穷途末路的野狼,欲抢占我大周良田,如今攻势凶猛。内忧外患并未消除,为师也不放下心走。”
你看,他永远是有苦衷的。
哀家气血上来,猛拍床板:“你从前教过哀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师父你要舍身取义哀家拦不住,那也行,将哀家放回贺长衫那儿去吧,他地宫里可比这皇宫清净。”
“阿迷!”季越也激动起来,“从前是为师不对,不该同贺长衫妥协,害你受了这些苦难,你要打要骂要怎么样都行,你想一剑刺死为师,为师也绝不闪避。但你若是要想回一二门,一万个不行,一根毛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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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刺死你,你自己说要什么都行,哀家就想跟温过路谈谈。”
“这也不行。”
“师父你怎么这样!”
“什么都行仅限于实施在为师肉。体之上。”
“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爱买不买。”
55555……
※
第二日,黄花进门给哀家服侍的时候,腿瘸了。
哀家心惊,莫不是季越罚她了?哀家正想帮她讨回公道,黄花支支吾吾说她是自己爬屋顶的时候不当心扭伤的。
“你什么时候爬的屋顶,爬屋顶做什么?”
黄花默默抬头凝视屋顶,半响才道:“娘娘,昨日咱们去关押温过路的地方,不是闻见了他嘴巴里的一股奇香吗?”
哀家点头,皱眉不解。她不提哀家都忘了这事儿。
“梁侍卫说,这奇香其实是一种他体内排出的迷幻香,能够让人在睡着之后出现幻觉。”
“哈哈,所以你昨天晚上睡着了以后爬屋顶了?”哀家恍然开朗,乐开了花,屋顶上蹲着梁侍卫啊!
黄花挺幽怨的看了哀家一眼,“娘娘怎么不问问自己昨天晚上睡着以后做了什么。”
“……”最多最坏也便是**了师父,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娘娘梦游去了温过路那地牢门口,门打不开,还猛唤呵……吼吼芝麻开门。”
哀家全无印象,只是心里忽然有些难受,这咒语哀家在一二门地宫的大门耍无赖时候念过。想来哀家是太想让温过路告诉哀家怎么解开红莲的宿命。他找不到解开的办法,哀家就愿意继续给他当保证人权的试验品。
当然,哀家不会知道温过路那奇怪的口气还有名字,叫做思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香引你夜里把心底藏得最深的秘密唤醒,付诸行动,若是那人心里住着一只怪物,他人看着他一步一步在无意识中显露真相,那便是可笑。温过路不亏是瑕疵必报的小人,就算手无寸铁,也能整出些叫人意想不到的报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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