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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很暧昧,她什么时候也忌油腻辛辣了?不过却正好解了她的围。明瑾曦有些心虚地扫了众人一眼,果然表情精彩纷呈,其中诧异居多,唯有韩芸熙表情难看,盯着明瑾曦的目光带着怨毒。
“既然是身子不爽,我们倒不好勉强,我们先走着去醉仙楼如何?”韩靖瑶为了甩开明瑾曦这根“搅屎棍”,果断地放弃了帮助狗腿儿韩芸熙勾搭段如风的打算,韩芸熙只得无限怨念地盯着段如风与明瑾曦二人,尤其是明瑾曦,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来。
汪奇泽也在盯着明瑾曦看,目光森冷,仍旧带着他标志性笑容,却让明瑾曦后背生寒,父亲与母亲想让两家结亲来化解从前的一些嫌隙,看来注定是竹篮打水了,人家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而且还有越弄越僵的趋势。
明瑾曦冲汪奇泽勉强一笑,对孟丰羽说道:“你们先去用饭,我们下午去游西山,算是提前给你送行。”
原本黑着脸的孟丰羽听了,总算心里舒服了一点,用含警告意味的目光瞪了一眼段如风,说道:“你们两个在纶音楼别乱跑,不要到时我们吃完饭寻不到人。”
段如风温文一笑,“放心吧,我保证不让瑾曦乱跑!”
明瑾曦白了二人一眼,说得她有多不懂事,这一会子时间还让他们两个担心似的。
“快去吧,别耽搁我们用饭!”
再一看,汪奇泽已经带头出了荷轩,韩靖瑶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韩芸熙走在孟丰羽几个中间一步一回头。
“带了什么好吃的?快点拿出来!”明瑾曦迫不及待地说道,却见他的两个小厮捂着嘴笑。
“什么意思?你骗他们的?”
段如风仍然笑着,还带了一点得意,“我知道你不喜欢与那些人一起吃饭,我也不喜欢,便编了这个借口,他们与我都不太熟,所以比较好骗,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走吧,我们去纶音楼,那里也卖酒菜的。”
“好吧,算你聪明,”明瑾曦笑得眉眼飞扬,连青姑姑都忍不住莞尔,大家对段如风的好感节节高升。
“宝珠将那碟子的话梅带上,我瞧着比家里的好吃,嗯,其他的也是给了钱的,你们若有喜欢的也一并带了走,你们两个也不用客气!”最后一句是对段如风两个小厮说的,这两个清秀的小家伙先看看段如风,见主子正乐陶陶的,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们,便上前抓了些干果在衣襟里。
那两个茶童更是机灵的,主动帮他们将盘子的东西用纸一样样的包好,青姑姑上前用一块布一兜,然后将那布兜直接仍给梅花。
美人儿梅花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焉焉地挎了一个布包,一路引来无数怜惜的目光,瞧瞧,这家主人太不解风情了,将娇滴滴的美人儿当粗使丫头!惹得宝珠与爱花几个一路忍笑忍得肚子疼。
一行人在纶音楼的二楼挑了个雅间,让小二搬了椅子长凳来让青姑姑等人坐着看戏,又叫了两桌菜,主仆各一桌,一边看戏,一边吃喝,十分的惬意。
“瑾曦,我五叔已经在路上了。”段如风冷不防冒出一句。
“嗯?”
“我五叔最得父王的信任,是特意为我的事来的。”
“你的事?是上回受伤的事么?”
段如风摇头,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不是,你到时就知道了。”
明瑾曦心底一根弦又被拨动,难道又来一个提亲的?可是她自己都没想好,她这一辈子到底要怎么过。
二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便专心看起戏来。
才看了半场,便有人前来敲门,“禀郡主,世子爷,我们家世子爷与各位主子已经用完了饭,正要准备下楼。”
段如风扫了一眼正忙着起身的青姑姑等人,说道:“我们先下去吧,免得他们亲自跑一趟了。”这是不想让外人看到雅间里这种主仆不分的场面,细心的男人真让人窝心。
来到楼下,只站了一会儿,孟丰羽一群人便过来了,感觉大家的气氛不是太好,汪奇泽与韩靖瑶两姐妹也在其中,他们怎么还混在一起?难道他们还想与他们一起去游西山?看来孟丰羽煞费苦心安排的饯行宴算是彻底被搅黄了。
“我们赶快去西山吧,再晚就没时间玩了。”孟丰羽见面就喊道,显然对那三个不速之客烦透了。
“等一下,我还有点事找瑾曦妹妹,我家周麽麽到底是那里惹着妹妹了,竟然将她打成那个样子?”韩靖瑶双目红肿,十分的委屈伤心。
终于等到韩靖瑶来兴师问罪了,明瑾曦有些微的兴奋,咦,怎么还往旁边的汪奇泽身上靠?
“六公主何出此言?我怎么会打你家的婆子?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家的下人再怎么样,瑾曦也得看在六公主份上饶过她,比如,上回六公主的贴身婆子故意用脏帕子擦坏我母亲赏我的裙子,我不也饶过了她么?”明瑾曦微微笑着,不愠不恼,风度与气质无可挑剔。
“你,你还不承认,你根本就是趁我不在挟怨报复!只是妹妹在哪里不能打杀了她,在这园子里打打杀杀,坏了这园子的规矩不说,还让妹妹的名声更加受损,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罢,还用无奈的眼神去看旁边的汪奇泽,这意思就是,看吧,这就是个心胸狭窄,声名恶劣,背后使坏的女人!
“六公主,怕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们与明瑾曦一起这么多年,大家都知道她不是个记仇的性子,而且常常是主仆不分的,怎么会去故意打你家婆子?”孟丰羽挺身而出,郑七,明四也站出来附和。
明瑾曦有些汗颜,她这次还真的是挟怨报复,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伙朋友当中评价这么高。
“不如将那婆子叫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吧!”段如风不愠不火地说道。
那婆子很快被带了过来,那惨状将众人吓了一跳,那脸肿得没一块正常颜色,头发也被揪掉不少,哭得如丧考妣,“公主,你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那是打了公主的脸啊!”
“你是否做了冒犯郡主之事?”
“公主明鉴,打死奴才也不敢冒犯尊贵的郡主啊!”
明瑾曦很清楚韩靖瑶这一番做作,不过是要抹黑她,决不可能为了个婆子真与她硬碰硬,至少在不知情之人眼中,她这个皇帝唯一的外甥女儿,还是很得皇帝宠爱的,要不然,韩靖瑶早就将她踩到脚底下,还碾上一碾了。
不过,明瑾曦既然敢打那婆子,自然早就有了应对之策,“原来这婆子真是六公主府上的,啧啧,当时我们到翠竹居门口时,以这婆子为首的奴才们围在哪里乱看,既不请安,也不回避,十分的没规矩……。”
那婆子眼看得公主为她出面,以为她出气的机会到了,一个小小的郡主还压得过正而八经的公主?“奴婢们没有乱看,公主有命……。”
明瑾曦对着兰心甩了一个眼风过去,兰心立刻窜过去故伎重施,对准那婆子又是一耳光,打出两颗牙来,然后低头回到青姑姑身后,只听青姑姑不满地低声喝道:“回去再练一百遍打耳光,居然将牙给打了出来,真给郡主长脸!”
“主子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六公主,这等没规矩的婆子还是不要留在身边的好!”明瑾曦在众人的震惊中悠然说道,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嚣张到极致。
韩靖瑶辛苦维持的温婉形象彻底破功,狰狞地尖声叫道:“明瑾曦,你个小贱人太过份,我今日必不与你干休!来人,先给我将那打人的凶奴打死!”
韩靖瑶身后瞬间涌出七八名健壮的丫鬟婆子,当初在翠竹居门遇到的丫鬟婆子一个不见,很显然是有备而来。
青姑姑低声吩咐宝珠与兰心,“这里面有好几个扎手的,由我与梅花解决,你们几个只管护住郡主,爱花去大门口报信!”
段如风上前一步靠近明瑾曦,亮明态度要当她的保镖,孟丰羽等人也一边靠向明瑾曦几个,一边朝着汪奇泽喊道:“汪大掌柜还是劝劝十公主罢,在这园子里动手最后倒霉的可难说是谁了?”
谁知汪奇泽冷哼一声道:“贵人相斗,我一介小民有何能耐阻止?告辞!”说罢,竟然打算转身就走,不是说他是这园子的大掌柜么?别人在他的园子里打架闹事也不管?
有人比明瑾曦更着急,挥手阻止自己的人马,牛皮糖一般朝汪奇泽粘了上去,“奇泽,你别生气,我不过是吓吓瑾曦妹妹,我再大的气也不会在这里撒的,我已经叫她们住手了。”
汪奇泽停下脚步,扫了眼那群退下来的仆妇,目光又落到浅笑盈盈,浑不在乎,被众人环绕的明瑾曦身上,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分外扎眼。
“郡主果然还和从前一样的德性,有其仆必有其主!”汪奇泽突然冒出一句,直接让明瑾曦的笑容僵在脸上。
汪奇泽的话狠,韩靖瑶的话更狠,“奇泽说得对极,从前瑾曦妹妹是牵条恶狗咬人,如今是养奴才四处行凶,瑾曦妹妹到底还算是有长进的,嗯,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瑾曦妹妹好自为之!”
明瑾曦被骂得低了头,这一场交锋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