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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我和张帅不约而同想到了那两个小孩子的话:他们说,秦雪这么漂亮,让她一定要多注意。
难不成,易根金有什么特殊癖好?
“小雪,你不能进去!”张帅护花心切,挡在了秦雪面前道:“我去会会这易根金!”
我摇了摇头,“你让开,让秦雪去!”
下了车来找易根金时,我顺带给他们两人都看了面相。秦雪虽然小脸依旧苍白,眼里还隐隐有残余的黑气,但印堂开始呈现红润,福堂气色也隐隐转佳,预示着她这两天事情平遂,不会出事。
而张帅恰好相反,鼻梁上的赤筋越来越明显,预示着血光之灾已经很近了。
我把让秦雪进去的原因,简单跟秦雪和张帅说了一下。
“好,我去!”
秦雪点了点头,眼神坚定。
易根金正是当年在老宅子设风水局的人,而老宅子里的邪物和白骨小人,就下在当年设风水局放玉雕的地下,作为风水局中心的玉雕也有很大的问题。
这件事,十有八九跟易根金有关。
只要让易根金用他的生辰八字作为交换,她身上的子母咒就可以解开了。她肚子里的那一抹人儡的精魄,自然也就消失于无形了。
她被折磨了这么久,终于可以解脱了。
张帅依旧不放心,担心易根金是个变~态,不然为什么只让秦雪进去。
我跟他说咱们就在外面,只要秦雪有什么事,咱们立刻就能冲进去救她,不会出事的。
秦雪也再三说服,张帅才满脸担忧让她进去了。
砰!
秦雪进去后,大门又砰的一下关上了。
张帅在外面紧张的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念叨着“希望小雪不会出事”之类的话,听的我耳朵都出茧子了。
秦雪足足在里面待了半个小时。
张帅就在外面转了半个小时,絮絮叨叨念叨了不下几百句。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张帅看起来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没想到对秦雪这么上心,大概是真喜欢秦雪吧。
吱呀。
大门忽然开了。
秦雪苍白着小脸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雪!”
张帅正在转圈的脚步蓦然一顿,眼睛一亮,快速冲了上去,绕着秦雪转了一圈,检查她有没有被易根金怎么样。
我见秦雪脸色不对,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快走!”
秦雪低低说道。
然后,率先快步朝我们停车的地方奔去。
我和张帅相互看了一眼,也跟在秦雪后面快速朝张帅的奥拓奔去。
等我和张帅上了车,秦雪立刻神色慌张,催着张帅赶紧开车。张帅不敢怠慢,立刻轰动油门,以最快的速度朝省道上奔去。
我们走了很远,我忽然能听到易根金家传来刚刚那种奇怪的声音。
侧耳仔细听了一番,我才豁然反应过来:那奇怪的声音,是哭声!就像是有人捏着嗓子在哭一样,压抑又痛苦。
“小雪,怎么样了?那个易根金跟你说了什么?咱们为什么要跑?”开着车狂飙了十几里后,张帅终于把速度慢了下来,面带紧张,一连串问了秦雪一堆问题。
秦雪本来一直直勾勾看着车窗外,听到张帅的问题,她才呆滞转过头看向我们,低低说,“因为,易根金他,他要……死了!”
我愣了愣。
张帅张大了嘴,车子差点开出大路。
“他跟你说了什么?”我问秦雪,神色严肃。
“临走之前,他,他给了我一样东西。”秦雪说话时,身子一直忍不住哆嗦,显然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然后,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一枚沾了血的三清令牌。
三清令牌是重要法器,也是风水师身份的唯一标志。
无师不传道,无令不成师。只要做了风水师,三清令牌必须时时带在身上;若丢了令牌,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份给丢了。
所以,风水师把这三清令牌看的比命都还重。
易根金把他这沾了血的三清令牌给我,难道是想借此告诉我,他将不久于人世了吗?
秦雪颤抖着声音说,“邪物被封,那个真正的幕后操控者已经感知到了,他在咱们之前找到了易根金,想让他去找咱们,释放出人儡。但易根金自封了三魂两魄坚决反抗,那人对他动了手,他活不长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一点,易根金应该没骗秦雪。
刚才站在易根金家门外,我能感觉到平房内生机微弱,几乎没什么生气。
我当时还以为是易根金故意屏气躲着我,不想让我窥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只是,真正的幕后操控者是谁?
易根金把三清令牌给我的用意是什么?就是为了让我笃定他要死了?
“他还说,他当年帮助那个人利用设风水局孕育邪物,害死了我妈,罪孽深重,欠我们秦家的太多。”秦雪又接着说道:“他让我把三清令牌给你,说这样东西可以助你帮我揪出幕后操控者,就算是赎罪了。”
我皱了皱眉,不解问,“他为什么要帮咱们?”
风水师可卜卦、看相、相宅、看阴阳,但原则上绝对不可以做有损阴德的事,这是风水师之间不成文的规定。
易根金跟那个幕后操控者违背风水师的规定共同下了邪物,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契约,怎么会相互出卖?
“他还有个孩子在国外。”秦雪吸了吸鼻子,“当初他需要一大笔钱,为了让那个幕后操控者信赖,他拿孩子做了投名状。只要那个幕后操控者不死,他的孩子也活不了。”
原来如此!
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子,易根金居然用这么惨烈的方式求我帮忙。
张帅听了半天,皱了皱眉问,“小雪,你怎么知道他是真心帮咱们的?还有,你刚才怎么确定他会死?”
张帅有一个特点:对凡事都持有积极怀疑的态度。
刚才他没进去,自然怀疑易根金会骗秦雪。
要不然,易根金为什么只让秦雪进去?
“因为我进去的时候,易根金家已经搭好了灵棚。他穿着寿衣,就跪在棺材外哭。”秦雪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说道。
张帅皱眉问,“哭谁?”
秦雪小脸苍白,“哭他自己。”
张帅一下子沉默了。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易根金当年做了错事,如今却要付出惨重代价来救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可怜还是可悲。
眼看着距离郊区越来越远,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蓦然冲张帅喊道:“停车!”
张帅吓了一跳,猛然踩了一脚刹车。
嗤……
轮胎摩擦地面,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怎么了?”张帅和秦雪惊疑看向我。
“掉头!去易根金家!”我沉着脸说道:“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