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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衿抿了下薄唇，终究是点了头，“是我的主意。”
“你混蛋！”白凌天实在忍不住，抬手重重给了白衿一拳，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白衿后背砸在墙上，他疼的闷哼一声，血丝从嘴角流出。
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前劝阻，却被白凌天一个冷眼刀子瞪过去。
“这是我们家事，你们也要掺和？！”
众人面面相觑，导演赶紧朝他们摆摆手，“都回归岗位！”
白凌天冷呵一声，走向白衿，抬头又给了他一圈，红着眼质问道，“栀儿那么在乎白家，那么在乎我们，你却做出了这样的事，你知不知道这样，这样会把栀儿真的逼死！”
白衿喉咙发紧，心里满是苦涩，根本没任何理由反驳。
看了那么多，他当然知道白家在白栀心里有多么重要，跟白家断绝关系，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但他终究是已经做了。
“……对不起。”他哑声道。
白凌天痛苦地闭上眼，压住涌出来的泪意，“你该说对不起的，不是我。”
“该说对不起的，也不止是你……”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看向屏幕久久不语。
……
屏幕中白栀已经签完字，也终于被放出了白家。
她落寞地走出了白家，漫无目的朝前走去。
谁知刚远离了白家一些，被人给堵了道。
白栀以为是撞到了人，低头道了声歉，绕过路人继续往前走。
可她从什么方向走，对方就靠上面堵路，戏耍着她玩。
白栀本就心情很差，被他们一闹，脾气也上来了，抬头瞪过去，可看清他们的长相，小脸刷一下白了。
“你们怎么会在这？你们不是应该……”
“应该被你老子处理了是吧。”拿烟头烫过白栀的男人好笑的望着她，“白栀，你不会真以为，为了让你签个字而已，白家会把我们都杀了吧？”
白栀愕然，“不会的，父亲他不会骗我的……”
“哈哈，老大你白痴还相信那老头呢。”旁边小混混笑出声，“蠢货，你老子给了我们不少钱，让我们配合着他演戏罢了，谁知道随便吓唬吓唬你，你就信了，笑死我了哈哈……”
白栀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们，脚底生寒。
她盯着面前几人，往后退了半步，“你们想做什么？”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白栀心里还是存有一丝希望，“如果你们杀了我，你们也会跟着坐牢的！”
“嗤！”众人喷笑出声，“白栀啊白栀，是你太蠢还是太天真？你知道因为你害了白歌，白家散播了多少谣言出去吗？我告诉你，现在你去大街上把口罩一摘，就有很多听信谣言的人举着正义人士的旗子，喊着赶着要替天行道。”
“你最后可能不是被打死的，是被口水淹死的，被人踩死的，一人一脚，你说怎么判案？”
对方讥嘲又怜悯的望着她，“而我们恰好是一群胆子大的，实在看不惯你，为民除害，大家非但不会怪我们，还会夸我们是英雄。”
白栀闻言身体虚晃，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窖。
她知道，这些人说的都是真的。
在这里，她就是人人喊打的份。
对方看她绝望的模样，眼中满是快意，其中一名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脖子往后仰。
“我们下手会快点，你死的还痛快些。”
他们说完从口袋拿出了锋利的匕首，朝白栀靠近。
望着冒着寒光的匕首，白栀瞳眸一缩，本能的反抗起来。
“你们不能这样！这样是犯法的！放开我！”
眼看刀子就要碰上她的喉咙，直播间再次炸了。
原因是大批新人涌入，全在讨伐白父的做派，让白家给白栀一个交代。
这群人来的快，不到十秒，直播间人数直接上涨了当前人数的一半以上。
于是服务器，再次瘫痪。
没地方发评论了，大家只能去官博骂人。
【搞什么飞机？什么垃圾直播？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我刚看的都快掐住自己脖子了，代入白栀，我得拿刀子捅了她爸！】
【MD活那么大，没见过那么无情无义的一家子，老子是这样，儿子也是这样，难怪白家做不出成绩，都是有迹可循的，这家人一个比一个眼瞎奇葩。】
【奇葩的还有官方！不是说刚扩展了兼容吗？为什么直播系统又崩溃了，是我们刷礼物钱没给够，还是你们被白家人收买了，不想让我们看到真相？】
【我觉得就是白家人做贼心虚，想篡改白栀的记忆！】
眼看评论朝不好的方向一边倒，程序猿只能加快手速修复系统，好在人多力量大，莫约十分钟后直播终于再次恢复。
观众的视线这才从官博上被拉回来。
可导演怎么也没想到，不到十分钟，直播间会继续炸。
而此时屏幕上，一道惊恐的叫声出现。
“住手！”
眼看匕首要割破白栀的喉咙，一直等不到白栀的老奶奶忽然出现。
她顾不得其他，用尽全力冲撞开拿匕首的人，想去拉白栀，却被另一人拉住，老奶奶挣扎之余，混混手上的匕首竟然不小心刺穿了老奶奶的腹部。
顿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那名混混惊恐地抬手，“这不关我事啊，她自己撞上来的。”
白栀脸色大变，用力挣脱混混，混混见状眉头紧皱，用力揍了她一拳，“老大，现在怎么办？”
话落，下一秒白栀又挨了一脚，被踹到老奶奶身上。
“先走，反正我们该做的都做了。”说完这几名混混头也不回的跑了。
白栀赶紧爬起来，哭着抱住老奶奶，“奶奶您别有事，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她用力捂住老奶奶的腹部，但鲜血仍旧从指缝间流出，止都止不住。
老奶奶却还在安慰她，“别怕孩子，奶奶活的够久了，就是你，怎么进去那么久不出来呀，奶奶都担心死了……”
闻言白栀终于崩溃大哭，慌乱的打了救护车。
好在白家所住的地段好，救护车来快，在救护车的车鸣声中，直播间再次引来了黑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