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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十里之处的大战却也不能说是一面倒的屠杀,虽然官军大多都是四散而走,但还是有一小撮大约五百人在那结阵防御。武松带人攻了几次都没有完全攻破敌阵。
最后武松下令全军包围了他们,强弓硬弩架起,箭尖全部都指向了场内。武松正待下令放箭,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爆喝:“二郎且慢动手!”却是花和尚鲁智深赶了过来。
只见鲁智深步入场中,出声喝道:“你们可是西北禁军?是谁的部下?缘何再此?”
一连三问,直问的的对面的军兵呆愣在那,没人回话。鲁智深又道:“西北禁军就你们这个德行?都变成娘们了?连个敢回话的人都没有?”又是三问。
听了这话,这些战场生死搏杀都不眨眼的汉子哪能受这份侮辱,队中出来一个人道:“要打便打,何来这么多废话,到时便让你看看是不是男人。”
“呦喝!这倒是像了几分汉子!”随后鲁智深话锋一转道:“既是好汉子为何要替这昏暗烂官效命?那高廉是什么德行,你们再此多时不会不知道吧!”
“你这啰嗦的和尚是何人?管的恁多!”那汉子也就是这对人马的指挥使道。
鲁智深听到这话道:“洒家渭州鲁达,你们可曾听过!”
鲁智深在西军名声不小,那人也是听过,惊道:“被调到延安府做提辖的?怎么会在贼人阵里?”
“嘁!洒家受不了气,杀了人投贼有何不可?我来问你:你们都是保家卫国的好汉子,为何到此给贪官看门?”鲁智深道。
“只是受命而来!”那人道。
鲁智深也不想管他们为何来此,只是找个话说,现在说起话来,就好办了,道:“现在作何想?真要带着你的兄弟们为了这种贪官污吏誓死反抗不成?”
那汉子沉默半响,回身和麾下的弟兄讨论起来,只听他道:“都说说吧,现在咱们被弓弩团团围住,对方的实力你们刚才也都自己感受过了,并不比咱们差,而且人数也多,逃是肯定逃不了了,怎么办,是投降还是赴死?”
一人道:“能活着谁愿意赴死?这又不是外族,而且梁山名声很好,我觉得投靠他们也不错。”
又一人道:“鲁提辖说的也不错,咱们到这大半年的时间了,这高廉的所作所为当真是当得起贪官污吏四个字,要是在我们家乡,这样的官员大概混不了几个月,半夜就让人取了头颅去了。替他卖命甚是不值。”
剩下的人一起道:“张指挥你做决定吧!是死是活咱们都做一路。”
“敢问提辖,要是投降,你们梁山要怎么处置我们。”张指挥使道。
“老实待着,就不会有性命之危。”鲁智深道。
张指挥使听了,沉默了半天,回头下令道:“弃械!”
见到这伙只剩四百的西军弃械了,花荣向着鲁智深道:“这里就交给提辖了!”说完带着亲卫营和武松营向着城池赶去。而王进营正在击溃聚合的官兵,下了兵器盔甲赶到一起。
那边那西军青年将领护着高廉一路回城,看过梁山军的战力,知道仅靠民夫根本挡不住,当下也不敢多待,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点银两,带着老婆殷夫人就从西门出了城,往博州逃去。其他人却是顾不上了。
殷夫人在逃亡路上还不忘自己弟弟,对着高廉道:“快去将天赐接出来啊,他在那城中遇到那些贼人,哪还有命在?”
高廉搂着他怒喝道:“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你那整天惹事生非的弟弟!这次要不是他非要强占那柴家的房屋,怎么能接二连三的引来贼人!上次来的宋江一伙还好说,都是些乌合之众。这次来的可是朝廷都那他们没办法的梁山贼寇,我兄长给我调来的西军都不是对手。”
“咱们跑都来不及呢,你还想着回去送死?你那弟弟能否活命就看天意运气吧!”
殷夫人道:“这事怎么能怪天赐?要不是你想借题发挥,惩戒一番就放了那柴进,哪会有这大祸!”
她现在也是怕了,没想到这个柴进不只是家里有丹书铁券,就连江湖上的贼人也都为他出头。朝廷他们不怕,出事了也有人顶着。可是绿林贼寇却是没法了。
高廉道:“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前日在打退那赞皇山的贼人后,就吩咐人将他解决了。”
他们在这说话,却是听到那护着他们的将军耳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你说这事还不是你们那舅子要强占人家的宅子,能引出这么多事来?到头来反倒是受害者被弄死了!这还有天理么!他觉得自己去从军几年有些变了,要是以前的话,自己早一巴掌拍死他了。
那边高廉被林冲徐宁带人追的亡命而逃。这里高唐州城也是被武松轻松拿了下来,城上的百姓听到外面来的是梁山人马,打破城池就是来给他们分粮的,哪还抵抗。直接将城门打开了。
武松接管了城墙后,让叶敬武带人守着,自己和花荣一起跟着熟悉路途的石勇前往城内牢房搜救柴进。
城破的容易,当花荣等人寻到牢内时,牢房之内押狱节级并狱卒还没来的及走,先是控制住了狱卒,把住了门。只是跟着石勇寻了一圈也没有寻到要救的柴进。
花荣连忙让人找来了牢内官员。
那人来到花荣等人跟前,却是不怕,镇定的道:“回禀诸位大王,小人是当牢节级蔺仁。”
“大前日小人蒙知府高廉所委托,专一牢固监守柴进柴大官人,不得有失。又分付道:但有凶吉,你可便下手除了他。”
“前日知府高廉要取柴进出来施刑,小人为见他本人是个好男子,不忍下手,只推说柴进已病至八分,不必下手,自然会亡。”
“之后知府又催并得紧,小人回称:柴进已死。这才作罢!”
“又因为这几日防备大王们前来厮杀,知府不得清闲,也就没有让人前来看视,只是小人恐他差人下来,要是看到柴大官人还活着,必见罪责罚小人,所以昨日背他进去后面枯井边,开了枷锁,放下吊篮,将其推放里面躲避,又送了一些吃食淡水下去,如今却是不知生死存亡与否。”
花荣听说已经下去两日了,这深冬天气,地下可不好过,不敢怠慢,慌忙着蔺仁引着过去。直到后牢枯井边向下望时,见里面黑洞洞地,不知多少深浅,上面叫唤了几声,那得人应,把绳索放下去探时,约有七八丈深。
花荣叫道:“快将筐子拉上来。”
筐子绳索上来,花荣当即就要上去,被武松拉住。只听他道:“下面情况不明,哥哥不要冒险,还是小弟下去走一遭吧。”他却是怕这节级不老实,在下面埋伏了人。就是没埋伏,底下情况不明,也有危险。
“什么话,我去了有危险,兄弟去了就没危险了么!咱们都一样。”花荣踏入筐中道。
只是武松还是抓住绳索不放手,口中道:“就是情况不明才应该小弟下去,山寨武艺高强的兄弟众多,不差小弟一人,却是不能没有哥哥。再说柴大官人与小弟有恩,理应小弟去救。”
旁边站着的焦挺也是道:“武松哥哥说的对,俺身为哥哥的亲随头领,可代哥哥下去,哪能让哥哥犯险。”随后吕方也是请命。
“都住了,都忘了军规第一条是什么了吗。一切听指挥。赶快放我下去,大官人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了,休要耽搁时间。”花荣喝道。
众人无法,只得缓慢放花荣下去了,只是在上面武松拿虎目盯着蔺仁,道:“你最好没耍花样,要是我哥哥在底下出了什么问题,看我怎么炮制你。”
蔺仁被他瞪着,只觉得头皮发麻,随后想到自己却是是好心要救人,也就强自不动声色的道:“诸位义气深重,蔺某深羡之,不会干破坏这种美好的事情的。”
其实花荣坚定的要下去,也是因为原本的柴进就是被完好无损的救了上来,显然底下是没有危险的。
到了下面,乌漆麻黑的什么也看不到,花荣只好出声叫道:“柴大官人可在?柴大官人可在?”一连叫了三声。
不远处的地方,柴进正是迷糊之时,听到一个比较熟悉的人声传了过来,又记起石勇去找了水泊梁山,就声音沙哑的试探着问道:“可是我花荣贤弟?”
“正是小弟,大官人等着,小弟这就带你上去。”花荣见柴进还活着,大喜,寻声摸了过去,到了近前,抱起柴进走回筐子前,将其放了进去,又摇了几下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筐。
不一会筐子上去,武松接着了柴进后,不见花荣连忙问道:“大官人,我家哥哥呢?”
“是武二郎啊!”柴进抬头看了一眼,勉强抬手指着井下道:“花荣贤弟怕绳索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还在下面,你们再放筐子下去。”
不一会花荣也是上了来,仔细看向柴进时,及见柴进头破额裂,两腿皮肉都被打烂了,眼目略开又闭,摸着额头也是滚烫,模样甚是凄惨,花荣连忙叫来随军大夫调治。
这时只见鲁智深回来,手里边还提溜着一个尿骚满身瑟瑟发抖男子。鲁智深将他往地上一摔,道:“洒家回城时,正撞到这厮要带人冲出城门,就拿下了他,一问之下,原来正是这次的主事人殷天赐,特抓来让柴大官人出出气。”
柴进见了殷天赐,想要起身来,只是伤势颇重,挣扎几下又颓然的躺下了。
武松见状,上前问道:“大官人想要怎么炮制他,尽管说出来了,某替大官人办了!”
“就请二郎给他一个痛快吧!”柴进现在可是没力气整治人,他也不喜欢,只让武松一刀帮他了结了殷天赐完事。
殷天赐看到武松提刀向他走来,连连后退,口中不住的求饶,还表示愿意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只是武松可不管,只是一步步走到他面前,道了一句:“下辈子别做恶人了。”手起刀落,一颗大好头颅应声飞起。落到了柴进所坐的地方。
柴进看了,顿觉心中的郁气出来了不少。这才安心让军医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