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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斯在那之后,就算对话没有继续进行也到傍晚都一直陪在薇尔莉特身边。
薇尔莉特在途中睡著了之后又醒过来,由于没能一直保持清醒几乎无法进行对话。到了傍晚医院响起提示面会时间结束的铃声。与此相应地护士们开始走进各个房间催促还没离开的探望者。
霍金斯没有立刻开始行动。
「霍金斯少佐,面会时间已经结束了。」
「嗯。」
「不回去的话也可以么。」
一开始的时候,因为无进行对话甚至想著要早点回去现在却非常想待在旁边。
如果将这种状态的她置之不顾的话,良心会疼痛。想到这份疼痛现在才开始未免迟过头了,如此自己将自己的心给扎著又感觉更加疼痛。
「等著被护士小姐瞪著才走,也不太好呢。还是回去吧……。啊啊,话说回来我忘了告诉你。已经不是少佐了喏。我从军队里辞职了。」
「是这样的么?」
「嗯。」
「军人的话……从军队里辞职了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做的了哦。人生可不是只有一条路。我的情况的话现在是稍微想做出一些事业的商人。我作为社长成立了公司。下次就聊聊这个吧。」
「好的,霍金斯…………少……」
应该是在困扰要怎么称呼才好吧。霍金斯哧哧地笑了。
「就叫我社长吧。」
「霍金斯社长。」
「……不错的叫法。被小薇尔莉特称作社长有些浑身颤动啊。」
「是有些冷么?」
「唔――嗯,下次来的时候来说一些关于玩笑话的话题吧。」
虽然是夏天的夜晚不过以防会变得寒冷,将被缛从肩口附近开始好好地给盖好后,又将小狗的玩偶重新放在侧脸处。薇尔莉特笔直的视线看著这么做的霍金斯。霍金斯和一开始的时候不一样,这次没有耐得住被盯著移开了视线。移开的视线停留在窗外。
从病房看到的外面的风景是被橙色的晚霞染成的一片。白天与黑夜的境界线交替重合的身影是无论在何时何地,不管在做什么都会一下子看得入迷的风景。
云彩、海洋、大地、街道、人们,全部都平等地被暗红色的光芒倾注著。即使受到这份恩宠的人们实际上并不平等,现在也是平等地沐浴著,最后像是被夜色拥抱住一般。
霍金斯说出『真漂亮啊』后薇尔莉特用『很美丽呢』回应道。
那么今天就,霍金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再见了。」
「才不是再见了。还会来的喏。」
——你啊,虽然可能对我没有兴趣也说不定,但是……
然而薇尔莉特却和预想的不同,面无表情地喃喃说道。
「下次……」
「嗯,下次见,小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她,像是稍微在思考什么沉默一会儿后轻轻点了点头。
像是要将自己短暂的生命告知给世界一般,虫儿鸣叫著。莱登沙弗特里希陆军医院的周围有著绿色的繁茂生长的森林。最近,由于志愿的军人的努力整理出的能够让轮椅通行的散步道渐渐成为入院患者休息的场所。在散步道的沿路上零零散散地有著木制的桌子和椅子,在这里吃早餐的医院职员也不少。在这之中有著一位男性以及一位少女存在。
「小薇尔莉特,有觉得累么?」
在砍断的树桩做成的椅子上,两人并排坐著。季节从两人再会的初夏开始稍微过了一段时间,也安静地进入了太阳的最盛期。今天是微风也稍微有些凉意容易度过的夏日的一天。
「霍金斯社长,没有问题。再有十次往复的程度也……」
薇尔莉特身著著宽松的棉质连衣裙。虽然是没有什么出奇的简朴的衣服,胸前翡翠的胸针闪烁著光芒。时不时,窥视般的视线落下确认著其所在。看著这样的情景霍金斯什么都没说无言地笑著。
「不行的喏。医生说了只是去到之后就要回来的呗。只是看著点我这边也有些不安……回去的判断由我决定。」
「所以说……」
「不行。」
「……可是」
「不行的吶。在勉强著也立刻就看出来了呢。」
「……是。」
「好了把汗擦掉吧,会感冒的。」
霍金斯递过手帕。薇尔莉特将其攥在手中也无法很好地擦拭额头。
「我来帮忙擦的话、不行?」
不行。这样就不是练习了。」
「但是,你看,头发都乱了吶。」
「不行。首先要能够活动起手臂,这么说的正是霍金斯少……社长。确实……这个状态无法成为少佐的助力。不如说是妨碍……」
霍金斯露出了既不像是苦笑又不像是苦涩的表情。从这个名为薇尔莉特的少女兵苏醒过来的探望已经有了快两个月。忍耐著每次见面时开口第一句对基尔伯特·布根比利亚的来访的询问。他的身影还未出现。这是霍金斯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的,但每次回答『今天不会来喏』的时候都看到薇尔莉特一脸难受的样子。对这个无法忍耐。因此霍金斯对薇尔莉特这么教诲了。
『在基尔伯特不来的这段时间里,你应该做的事情应该不是哀叹那家伙的不在而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吧。也就是安静地待著,好好恢复起来的事情吶。再见面的时候达到能够骄傲地使用手臂的程度才是现在的任务喏。』
这句话对薇尔莉特一下子就起了效果。
「我一定会比起自己本来拥有的更擅长地运用这双手臂。亚德曼银做成的义手是战斗特化的……我将技能提升回来的话,应该是能成为比以前更有用的存在才对。」
她的话,是在有著任务或是命令的时候会更加闪耀的人吧。就是拥有著这样的特性。
「……不,虽然没有那种事情。女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从山顶的河川流下受过灵验洗礼的清水一样值得庆幸的美好事物喏。男人们就是污水……」
「那个例子好像不能理解,既然现在是没有少佐命令的情况下,我认为我应该自主地进行锻炼才是。」
「……没错。」
总感觉是奇妙的对话,但却没有险恶的氛围。不仅如此,和这种氛围很搭的两人组合想不到意外地像熟识的人一样。虽然霍金斯和基尔伯特是挚友,但是基尔伯特的对应却基本是冷冰冰的。霍金斯的话怎么说呢,有著虽然口里声张著喜欢女性,但是不论男女只要被美人呼来唤去都会喜欢的麻烦性格。
「真是麻烦的性格呢,小薇尔莉特。」
明明是也会刺向自己的言语霍金斯却像是与己无关一样地说著。薇尔莉特将手帕放在膝上重复摺叠著,好不容易完成了擦汗的步骤。虽然薇尔莉特已经从完全没用的状态下脱离出来但是距离能够被允许独自生活的状态还差得远。
「了不起喏。」
用指尖将扭曲的前发弄顺了之后,霍金斯帮薇尔莉特坐上了轮椅。
「已经要回去了么?」
「风开始变得冷了呢。」
「……汗的话,会尽量不让它流出来的。」
「如果做得到的话还希望能教教我啊那种技术。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行。回病房了哦。」
慢悠悠地推著轮椅的霍金斯思考著。,
——不太情愿让会勉强过头的孩子用这种运动疗法吶。
虽然薇尔莉特的面部还是像往常一样无表情,总觉得看上去像是沮丧地低著头。不过说不定终究是霍金斯的想像,他这么想著。
——话虽如此,就这么拿走可以做的事情也不太好,有没有什么好的训练方法呢。
习惯了沉默的两人保持著沉默回到了病房。虽然不是那么大的房间,不过隔绝他人的话已经是足够了。对只有相关者才清楚的两腕义手的少女兵有著许多不礼貌的视线。多亏了换到单人的病房里,霍金斯能够尽情地带来各种各样的慰问品。进入到房间里,洋溢著的是鲜花的香气,迎接的是各种各样的玩偶。
又将不穿了的衣服和靴子收拾到扎著礼带的箱子里堆著了。已经是非常像少女的闺房了。在这之中坐在病床上孤身一人的薇尔莉特宛如人偶一样。
「小薇尔莉特。我有送你的的东西喏。」
「……已经收到足够多了。可以回礼的东西也没有。请容我拒绝。」
就像是溺爱孙女的祖父一样,每次来看望的时候都会带来些什么的霍金斯就算是薇尔莉特也发出声响地摇著头表示拒绝。
「呀反正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而且姑且是我不用的笔记本,还有钢笔呢。墨水的话因为是刚换过的我想应该不会很快就用尽的吧。」
霍金斯将单间里配置的书桌展开了。硬皮书物风的笔记本,晃著金光的钢笔。薇尔莉特就这样被弄到书桌前坐下后,被催促著用手去拿那些东西。
笔记本只使用了几页,霍金斯将那部分撕下扔掉了。
「手的联系,就用这个吧。是写文字喏。我记得,会写自己名字的吧?」
「是……但是,用言语的话……不会写。」
「这不挺好么。这是住院生活太无聊正好用个时期来记忆的命运喏。建一个目标比较好呢。以朝著能做到某种程度努力如何?」
薇尔莉特像是不住咳嗽一般地说著。
「信、想要能够写出来。」
是满怀迫切的声音。
霍金斯的眼睛和嘴巴都因惊讶而张大著。这对霍金斯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提议。实际上,他的打算就是向著这个方向靠近。
「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小薇尔莉特想要做什么之类的很少见呢。你看,除了训练以外的……」
「信是可以做到将言语传达到身在远处的人的。这里连通信都做不到。所以,如果能够写信的话……能够得到回信的话,即便不是用肉身也一样是在对话。虽然少佐说不定连做这种事情的时间也没有。但是,我要……将作为道具的我、还在的事情……向少佐……」
后面的就算不说也知道。
「向少佐……」
薇尔莉特不想被忘记啊。
让基尔伯特·布根比利亚将自己的存在。将她自身这一为了他的武器。
「想要将思念传达到呢。」
「……是、不是……不是也许是……是……」
那边都不算的回答。大概自己都不能够很好地将怀抱著的心情用言语表达吧。
霍金斯非常地清楚著。每次这件病房的门扉打开的时候,都看到薇尔莉特期待著的表情枯萎掉。
——啊啊,不行啊。这样的真的不行啊。
「……霍金斯社长?」
「嗯,抱歉,稍微等等。马上就复活过来。」
挥动著手将脸背对过去。眼角好热,胸部好痛。咬著嘴唇,总算是能够让内心的疼痛和身体的疼痛相抵但不太成功。
——我是不是也上了年纪呢。
触碰到这个自动杀人人偶摆出的意想不到的『人类』的表情,就变得不知为何想要哭泣。
——无法斩断的苦楚。
抽泣著,鼻子发出的声音传达到薇尔莉特的耳边。
薇尔莉特像是小动物察觉到危险的时候一样吓得颤了下肩膀。虽然是霍金斯的体感但是从她那里渐渐发出『不知道应该怎样对应才好』的氛围。
「再等我三十秒……」
薇尔莉特远望向周围。碧眼仔细地在室内中深入检索著觉得在此处需要的东西。将看到的床头柜上的手帕,床上黑猫的玩偶抓在手中。在将那些拿著送到霍金斯面前的途中握力中断掉在了床上。稍微蹲下,在捡起来的时候霍金斯已经变回了原来的他。他也蹲下来帮忙捡著。
「难道说你想著要安慰我么?」
面对著笨拙的温柔,被苦楚所勒紧的心死掉了。霍金斯胸中的深处,与恋情不同的爱可怜地绽放著。
「……霍金斯社长说是在童年时期,被双亲扔著不管流泪的时候,经常抱著像这个黑猫一样的玩偶用来勉强应对寂寞……」
但是下一个瞬间这种感情就被吹飞了。
「我、连这种事情都对你说了!?」
「有一次,商谈之后回来醉成一滩烂泥过来的时候大约两个小时都说著自己半辈子的事情。」
霍金斯这次从不同的意义上变得想哭了。
「小薇尔莉特,如果以后再看见喝多了的我的话不要认真地和我说话。揍我也好。真的……酒要节制啊……。从今往后喝红茶吧。靠著红茶活下去。啊啊,好羞耻……之后又说了什么?」
「克劳迪娅这个名字是,您双亲为了预想生下来的如果是女儿而准备的名字,但是就这样用了这个名字因而很难生存之类的」
「好了,来回到书写信件的工作吧小薇尔莉特。」
克劳迪娅·霍金斯各种方面都到了极限。
两人新的尝试,首先是从拿起钢笔开始。写一个一字钢笔就旋动著,又再次握紧。那捡著掉在床上的东西的姿态又让霍金斯的心变得难受起来。
「慢慢来也可以喏。」
对于只在陆军士官学校学习过的霍金斯,担当教师的职务也多少有些够呛。
对此薇尔莉特也是一样。即使能够将枪支进行解体,却写不出文字。
笨拙的教师和笨拙的学生同伴,只能互相之间弥补彼此的笨拙之处。
现在的阶段只思考著让她能够写信的没有任何计划的未来。
「……基尔伯特少佐的,想学会写少佐的名字。」
伴随著写字的进步窗外的颜色渐渐褪去。
枯萎的枫叶给大地编织起彩色的绒毯。
莱登沙弗特里希陆军医院的正面玄关处好像是扫除没能赶上一样。从山道到医院门口间令人叹息的自然之美都染上了颜色。秋水共长天一色。
在正面玄关处有著将行李包和旅行箱放在地上,在等著某人的姑娘。应该是行李太多的缘故,从包里露出了玩偶的面孔。
大概是等的发呆了。并没有盯著某处眺望著虚空。是如画般的美少女。
紫藤色的无领大衣,高领的黑色针织衫。以淡紫色的蝉翼纱为素材制成的裙子被风吹动发出沙拉沙拉的响声。
少女兵薇尔莉特的头发长长了许多。这些正讲述著在医院经过的岁月。看到从山道那边有著马车朝著这边过来后,发出金属音的义手将行李提了起来。没有任何不便的两手拿著朝向马车停车的位置。
与此相同,有著向著薇尔莉特这边过来的男人。
「抱歉抱歉,工作上有点事来迟了。」
明明正值寒风刺痛身体的秋天,擦著汗走过来的霍金斯像是认错人一样,看著普通女孩子姿态的薇尔莉特,有点惊讶地笑了。
「小薇尔莉特很可爱喏,我的眼光果然不错!虽然才能有过头也会让人困扰……如果进入服饰业界说不定也不错。胸针呢?」
「我带著在。想著如果在移动中弄丢了的话……」
「这样的话一下子就掉了喏。还是戴著会好得多。来给我。」
霍金斯将翡翠的胸针小心地佩在薇尔莉特的胸前。虽然距离很近但是薇尔莉特没有警戒的样子。
「弄好了,很适合
哦小薇尔莉特。」
即使被摸著脑袋也很老实没有将手挥开。
长时期内,照顾她的霍金斯似乎已经被她所接受了。
「霍金斯少佐。」
「社长。」
「霍金斯社长,我退院了之后应该去哪里呢。下一个赴任地是?少佐那里没有给信的回覆。已经寄出了好几封了。」
霍金斯牵著薇尔莉特的手,让薇尔莉特乘进马车里。
「你从现在开始要到某个有著高贵血统的一家里去做养女。那家儿子在大战中死掉了呢。所以才寻找养子。是基尔伯特有著亲戚关系的一家喏。去那里接受淑女的教育。」
确认乘客已经上车之后马夫开始了行进,刚开始马车剧烈地晃了一下。
薇尔莉特保持著一本正经的神色,一丝都没有,因为动摇而惊讶。
「……那难道是对战斗所必要的学习么?」
想著从现在起终于能回到能够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的场所,以此为目标说出了毫不奇怪的事情。薇尔莉特的反应稍微有些谨慎。
霍金斯弯下腰,从一侧与薇尔莉特的眼瞳重合著视线。
「战争已经结束了所以,你已经不是士兵了喏。所以今后要学会并非士兵的生活方式所要做的事情。」
「战争,还会再发生的。」
断言的说话方式。美丽的碧色眼瞳中,现在还寄宿著在战场上奔走往复的记忆。霍金斯短暂地看下马车的外面,外面的景色时时刻刻都在变化著。
「说不定是这样呢。但是现在没有。」
不输给薇尔莉特,霍金斯用强硬的语调回覆了。
「就算没有战争,我只要,有武器的话,怎样活跃都……」
「要做杀人屋的一样的工作?小薇尔莉特,这样的只是单纯的杀人喏。」
到底在,说些什么?碧色的眼光锐利地刺痛著霍金斯的心。
在言语之前投向霍金斯的那个视线。在那之中看见了在战场上夺取了多少人生命的少女兵薇尔莉特的幻影。
「我就是杀人者。」
那颗心,还未从战场归来。
霍金斯将目光伏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开口说道。
「小薇尔莉特。」
虽然不知道能被理解到什么程度,霍金斯有著想要传达的想法。
「你至今为止都有著大义。因为被袭击,被命令所以杀人。战争也是名为为了国家的大义。明明没有大义,却这么做的话,是不行的。」
「我不明白。」
面对已经预想到的反应霍金斯点了点头。
「也是呢。毕竟是非常复杂的问题,我也在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于你。」
「复杂的,问题。连霍金斯社长也……觉得么?这个问题并不简单么?」
「小薇尔莉特的话,是为什么去杀人的呢。」
「……既是有著这样的能力,也是因为被需求所迫。非常简单。」
「是这样呢。为了生存,为了保护自身你才杀人的呢……一定,在邂逅基尔伯特之前你就是如此,有某人这样让你去做了吧。这是像是为了扫除障碍一样的工作……这里面不存在感情。」
——因此,引起了你作为人的机能不全。
「啊啊,真的是好难。唔,打个比方,我实际上被歹徒给杀掉了。歹徒被委托将积攒金钱的我杀掉。虽然不想死呢。我们之间有著利害关系的买卖成立。把这一点误会了的你插了进来,将只是被委托了杀人的歹徒角色给杀害了。你认为这是有著大义的杀人么?」
「……」
「看吧,非常困难的呗。大概不存在正解。在人类制定的法律中的话大概会有一方受到制裁但是正解大概不存在喏。暂且,忘掉刚才的例子。」
薇尔莉特用坚硬无机制的双手托著自己的脸颊陷入沉思。此刻,霍金斯突然向她刺出了对她来说无情的言语。但是因为这是总有一天会正面面对的问题。
有著一位少女兵。杀了无数的人。虽然是为了大义杀人但是杀了人。
那个少女兵,得到幸福也可以的么?
「但是吶,我能够确实说出的话是……」
霍金斯对著陷入困惑的薇尔莉特,虽然害怕被嫌恶还是如此说了。
「我既不想看到你杀掉某人的场景,也不想让你去不得不如此做的场所。虽然是完全的感情论……我认为这在我心中是最接近答案的。」
因此对自己将这个职责背负的基尔伯特·布根比利亚如此憎恨。
「杀人会增加悲伤的人的。所以,希望不要去做。会让人悲伤的事情,想要防止。想在整个时间唤起这样的感情是做不到的。我只想向自己重视的人,渴求著这个。基尔伯特也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不行。才将我们的理论强加于你。杀掉还是不杀也是极度以自我中心地考虑著的大义。世界也是这样的。大家,都非常的任性的吶……。小薇尔莉特,最后从基尔伯特那里得到了怎样的命令?」
被问到后,薇尔莉特回想起大战最激烈的时候。基尔伯特浑身是血的样子。薇尔莉特在哭泣著。恐怕是有生以来头一次的流泪。反复重复着『我爱你啊』这一强烈的言语心脏就猛烈跳动。现在也,只是回想起来就激烈的悸动著。
「从军队里离开,自由地生存下去。」
「正是如此。」
得出了结论。对薇尔莉特来说基尔伯特的命令是应该执行的事情。如果不是非常的事情的话不会拒绝。即便如此薇尔莉特对于不能回到战场的未来也想要去接受。
「这样的话,对于军队是好事情么?我如果不杀人的话,不会导致同伴死掉的结局么?」
「敌人也是人喏。而且……你是因为不知道你杀人的结果,渐渐地引火上身燃烧起来才会这么说的喏……小薇尔莉特。」
少女兵,不对是原少女兵的视线落到自己的身上。
没有任何燃烧起来的地方。只看得见美丽洋服的衣料。
「没有燃烧著在。」
「燃烧著在喏。」
「才没有燃烧著,太奇怪了。」
「不对,确实燃烧著在。我看到燃烧著的你之后放置不管了,并且为此后悔著。」
霍金斯所说的全部都是抽象的。
「你今后要学习大量的东西喏。这样的话一定,对自己做过的事,对我所说的放置不管的事,感觉得到能够理解的时刻会到来。」
主人所饲养的下仆是美丽的怪物。
「然后会第一次,察觉到自己受了无数的火伤的……」
那个怪物因在战斗方面是最强而骄傲,无知并且无垢。
「并且知道自己的脚边有著火焰。知道有著往其中倒油的人存在。虽然可能不知道的话更能够轻松地活下去。是不是也会有哭泣的时候的吧。」
直到那双眼瞳变得永远地闭上的时刻,也不知晓我的身躯在燃烧著。
无论是断罪亦或是救赎都不存在。
「但是,希望你能知晓。所以不要回到军队里面去了。」
那双手就这样什么都没能抓住,恐怕会就这样活下去。
「……小薇尔莉特,改变命运吧。」
一定,是这样的命运。
但是,抓住燃烧著的少女的手,将其投入湖水的男人出现了。
此刻,虽然不在这里,那个男人确实地存在著。
「在这之后要打招呼的是军队里面的大人物也不能轻易插手涉足的门第哦。你原本就,名字没有在军队注册在案。所以呢,在这里去开始新的人生吧。」
「所以说,这样的话就在少佐的身边……」
「想要你成为力量是来自基尔伯特的命令喏。那家伙如此希翼著啊。你在基尔伯特心中的哪里?小薇尔莉特。」
「……我是、少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