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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高战费劲脑汁想着如何搞破坏,把十四k和潮州帮这两个摊子彻底搅乱的时候,他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正应了那句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别人狠了心要往你的裤裆里钻,你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香港的海域内细雨飘摇,雨雾蒸腾在辽阔的海面上,扩散开来,像是给这凄凉的深夜披上了一层迷离的外纱。 几点灯火漂泊在香港的海域上,又像是几只提着灯笼的萤火虫,可怜兮兮地游走在这幽深的黑狱。
就在这细雨飘摇中,一只小船渐渐停kao在了香港码头。
接船的蛇头叫烂命王。 他讨厌在这样的鬼天气中等人,这样的天气最适合赌牌九或操马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摸了摸兜里的钱,那个泰国人也真够大方的,不就接个人吗,就给了这么一大笔钱,难道要接这人的身份很重要,是泰国的什么通缉重犯?
“操,管他呢,待会一定要找个小妞好好快活快活!”烂命王刚打定主意就见从小船上陆续下来了三个泰国人。
当先两个人肤色都很漆黑,有着东南亚人的特殊外貌。 一个身材瘦小,一个身材高大。 瘦小那人脸上带着谄笑,眼睛中却却显得阴冷。 身材高大的那一位留着大光头,脸面扁平,从神情中显lou出一股凶狠。
最后,当烂命王看到第三个人的时候,那人也正在用剑一般地眼神在看他。 他禁不住打了个寒蝉。
那人模样长得并不怎么显眼,只能说是中等个头,年龄在三十五六岁左右,或者更年轻一些,因为生活在东南亚一带的人,他们的模样都要比实际年龄显得老一些,过度的风吹雨打和太阳暴晒。 让他们都老得很快。 可就是这么一个模样看起来极其普通的泰国人,却给了烂命王一种可怕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灵敏的小动物,嗅到了危险地气息,从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烂命王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他慌忙避过对方锐利地眼神,笑着说:“三位已经安全抵达香港了,现在已经没我什么事儿了,剩下的那一半钱该给我了吧?”
那人瞥一眼旁边的瘦子。 用生涩的中国话说:“猜旺,给他钱!”
瘦子猜旺甩出一沓钞票砸到烂命成脸上。
那人接着冷道:“走!”再不看烂命王一眼,带着二人准备离去。
烂命王捡起钞票一看,却是一沓泰铢,忙追上去大叫道:“喂,老兄,你们搞错了,我要的是港币!”
瘦子嬉皮笑脸道:“没错。 就是这些钱!”继续朝前走。
烂命王脾气上来了:“操,你们给我站住,别以为我烂命王好欺负,妈的逼,不是说好了的么,用港币来付账。 现在却拿你们地泰铢来糊弄我,这玩意用来擦屁股还不够!”
很有威严的那人转身对他说了一串泰国话。
烂命王豁出去了:“你叽里咕噜说些什么,老子听不懂,你们要是想赖账的话门儿都没有,老子就kao这吃饭的,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你再怎么横,这里也是香港,识相的话把钱给我,要不然我招呼弟兄把你们砍成十段八段。 扔进海里喂鲨鱼!”
旁边的大光头一听这话猛地回过头。 呲牙咧嘴地就想动手,烂命王吓得后退一步。 这时大光头却已经被那人拦住。
烂命王一看没了危险,就又装横道:“妈的,要不是他拦住你,我一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光头佬,你给我记住哦,别再这么拽….”
猜旺:“别他妈啰嗦了,有钱拿就快滚蛋!”说完又掏出钱来扔到地上。
烂命王急忙上前把钱捡起,拿眼一看,这一次果然是港币,不禁眉开眼笑道:“这才他妈像话,以后有这样地买卖还找我,我给你们打八折,呵呵!”然后美滋滋地沾着口水,拿着钞票,一张一张地数了起来。
三人向前走去,光头佬突然回头疾奔到烂命王跟前,一下子抱住了他。
噗地一声。
烂命王眼睛直直地瞪着,瞳孔渐渐放大,抓着港币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
光头佬恩狠狠地瞪着他,一用力,带锯齿的匕首在烂命王的腹部搅动一下,血,从烂命王的嘴里流了出来….
噗通,尸体倒在了地上,烂命王死不瞑目地睁大了眼睛。
光头佬拿过烂命王手里的港币,甩了甩,然后把那一沓泰铢重新塞回了他地手里。
领头那人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用泰语怒斥道:“巴威,不要再惹事了,我们现在是在香港,不是在泰国,绝对不能再出意外!”
光头佬:“可是,将军,他侮辱了你!”
那人脸上带霜:“我只要求你服从我的命令,没有任何解释,你明白吗?”
光头佬低头恭敬地道:“是,巴威遵从宗信将军的教导!”
那人,也就是宗信将军这才冷哼一声回过头去。
三人渐渐远去,细雨飘落到了烂命王的尸体上,几只田鸡在孤独地鸣叫。
高战在自己的私人别墅内会见了泰国的宗信将军。
如果不是旁边猜旺(高战叫他旺财)介绍的话,高战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模样有些潦倒的汉子就是泰国威名赫赫的“杀人将军”。
高战倒了一杯白兰地,想想不对,于是就又倒了一杯椰子酒,然后送到宗信将军面前说:“将军从那么远来香港想必很辛苦,来。 先喝一杯酒,松松神!”
宗信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锐利的眼光望着高战,用生涩地中国话说:“高战生,很高兴你能够见我,我这人是个粗人,也不懂什么规矩。 就知道带兵打仗,这才来我也是迫不得已….”
脸色lou出一丝难堪。
旁边地猜旺忙接口道:“哦是这样的。 高先生,我们将军最近和泰国南部地查隆将军有些过节,两帮人马在曼谷一带打了几场硬仗,双方各有输赢,当然了,我们将军用兵如神,要不是因为军费不足的话早把那个查隆打回老家巴真啦。 可惜啊,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们这边呢,暂时军粮有些不足,士兵们吃不饱肚子就不会好好打仗,没办法,我才对将军说可以来求高先生您帮忙,毕竟和您合作了这么久。 大家知根知底的,希望您能慷慨解囊,赞助一些军费,等到仗打完了我们宗信将军一定会好好的报答你!”
高战一听猜旺地解释,不禁好笑,妈的。 打不起仗了来这里找老子帮忙,你以为老子是凯子啊?不过这宗信将军么,看起来人挺“老实”地,老实的人容易欺负呵….
下流的家伙又开始捉摸怎样大捞一笔了。
宗信将军见高战托着腮帮子不说话,还意外对方不答应,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忙道:“我知道这样做令高先生很为难,但是我实在是逼不得已啊,我这人也不喜欢求人,一向都是用子弹说话。 但现在….希望高先生能够援助一下。 真的十分感激,如果我渡过难关的话。 一定会歇力报答你的!”
他为人一向强硬,从没有这样求过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
高战耸肩道:“宗信将军,您这样说就太客气了,不说别地,就咱们合作了这么久的关系,您亲自上门来求我帮忙,我还能拒绝吗?哈哈,除非你真的不把我当成了朋友,我们中国人是最好客的,礼仪之邦嘛,有句名言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已乐乎,您能来香港我是求之不得呀,至于你说的军费方面嘛….”
高战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怎么样?”宗信将军果然急了。
“哈哈,那好办也不好办。 不错,我是很有钱,但你那些钱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跟你一样,需要养多很多人,每天都有很多张嘴等着我来开饭,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嘛,所以呢,借给你钱不是不可以,我必须要给弟兄们一个交代,哎,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我这本经也很难念….很简单的代理喽,做生意就是要赚钱,既然资助你最低限度也不能赔钱,把钱扔到水里还要听个响,更不用说当作军费被你一炮一炮地打出去,你们那边再响,我也听不见啊,天地良心,我的诚意绝对是有的,就算我勒紧裤腰带,砸锅卖铁也要给将军你筹集到足够的军费,但是,您总要给我一个承诺吧,不说白纸黑字啦,我相信将军的为人,带兵打仗的哪个不军令如山一言九鼎,所以嘛,希望你能应承我几件事,那么后面地事就都好商量!”高战这时候终于lou出了自己市侩的嘴脸。
“你说的没错!”宗信将军想了想道。 “你没有理由来义务帮我,我们泰国内部的争斗跟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不过还是让我先听听你的要求,然后再答复你,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不能一张嘴就同意你的任何要求,我也要给自己的属下一个交代,我今天的地位是他们用命换来地,他们才有真正说话地权利!”
高战绽lou出灿烂的笑容,拿起酒瓶亲自给宗信将军斟满椰子酒:“听说泰国地椰子酒很有名气,不知道跟这比起来味道如何?”
宗信端起酒杯,一仰脖子把酒喝尽道:“我已经很久没喝酒了,自从和查隆战斗以来,每天都是在炮火中度过,有时候连椰子酒是什么味道都记不起来了…这酒没泰国的好喝,泰国的椰子酒充满了阳光和沙滩,这杯酒只有海水一般的苦涩!”
高战撇撇嘴,笑道:“没想到将军为人这么念旧。 念旧的人都很重感情,想必将军一定很受士兵地爱戴!”
宗信叹了一口气,把笔直的腰杆kao在了沙发上:“带兵打仗太重感情不好啊,每当我看见自己的士兵在流血,就忍不住心中的愤怒,那种愤怒就像有一团火在我在胸中燃烧一样,不。 应该是热带雨林中的毒蛇,在一点点地吞噬我的心脏。 他们都是我最可爱的士兵,最尊重我地属下啊,但我不能不把他们送到炮火面前,为了我们崇高的理想,为了建立一个完美地泰国过度,让他们流尽身体内的每一滴血,让他们年轻的骸骨掩埋在炮火翻腾的土地上。 有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对还是错,每当看到他们纯洁的眼睛,我就有一种深深地负罪感,但是不论为了什么,他们的牺牲绝对是值得的,因为我坚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是佛祖选定的罹难者。 我的苦楚将拯救千千万万个泰国人,我是在为他们而活着!”
听着对方激情的诉说,高战眨巴一下眼睛,心说,妈地,要不是老子定力足的话。 都快要被这个泰国佬给忽悠感动啦,谁说的人不可貌相,这家伙看起来老实巴交,其实一肚子的明枪暗箭,想打感情牌忽悠你祖宗,你还嫩了点,现在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扒掉你裤衩,让你大跳拖衣舞,还自己给自己喝彩。
于是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说:“宗信将军说的话好感动啊!”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脸。 “我对你崇高地理想和大无畏的精神感到由衷的敬佩,但敬佩归敬佩。 至于这军费资助嘛。 还要好好地洽谈一番。 别的咱们也不多说了,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三回就是老朋友,我愿意给你提供帮助,不过还是刚才那句话,你还是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宗信将军心中大骂,自己费尽心思想把话题引开,没想到他还是转了回来。
“做交易,要么一物换一物,要么交纳一部分的保证金,再要么就开上一张绝对有效的期票,看将军你的模样,一物换一物是不可能啦,说句不太好听的话,你现在恐怕连饭都吃不饱了,还能拿什么东西跟我交换呢?军火么,哈哈,估计现在连你自己也不够用的,大米么,战乱纷飞的,我想我一定是在做梦,虽然你们地泰国香米味道很香甜….那还剩下什么呢,将军,你能不能表示一点诚意出来,请亲口告诉我,究竟你还有什么东西,能拿来跟我交换?”
高战端起酒杯轻轻地呷了一口,然后用极其不屑地眼神望向对面的宗信将军。
就在两人言语间针锋相对地时候,屋子内早已坐不住的光头佬正在四处转悠。 他好像对屋子内的一切东西都很好奇,一会儿用手摸摸这个饰品,一会儿用手摸摸那个摆件,整个屋子里面,高战收藏的青花瓷碗,白玉奔马,还有青铜宝剑之类的东西都被他逐一摸了个遍。
哑巴看他这么不规矩,心中不爽到了极点,那些东西可都是老板喜爱的玩物,这个穷酸模样的泰国人一定没按好心,说不定想顺手牵羊。 于是尽忠职守的哑巴就在光头佬的后面跟着转悠起来。
凡光头佬摸过的东西,他都仔细检查一番后重新摆正。
当光头佬拿起一件毛绒玩具的时候,不禁心中欢喜,这样的毛绒小熊在泰国很难见,看着毛绒小熊笑容可掬的模样,光头佬不禁把它拿到自己的大嘴边蹭了蹭,毛乎乎的东西扎得他鼻孔直痒痒。
就在光头佬玩弄毛毛熊之际,一只大手快要拍到了他的肩膀上。
光头佬有感应似的急忙躲开,大手拍了个空。
哑巴没想到对方会躲开自己,气恼地指指毛毛熊,然后又指了指它原先放着的位置,意思是说,赶快把它放回去。
光头佬看了一眼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彪悍的哑巴,不忿地把毛毛熊朝自己的胸口挪了挪,那意思是说,有本事的话你就过来拿。
哑巴没想到光头佬会这么可恶,这可是自己老板家里面的东西,怎么能被这个面目可憎的泰国人随便玩弄。
火气上来,一伸手就抓住了半个毛毛熊。
光头佬咧嘴一笑,忽地用力猛拉。
哑巴也不服软,也使出力气去夺。
于是两人就抓着毛毛熊争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