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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絮非常焦急而热切的望着庄正,她这也不是毫无理由的。对于这个年纪的女生来说,最有办法的人无疑是支撑家庭的父亲,现在父亲出事了,本来是指望母亲,可相比起来,母亲也没有经历这样的事,反而庄正和她一起经历过两次,——确切的说是成功的救过她两次!
所以在少女的心中,无论口头上对他怎么样,心里都把他当成一个厉害的、可以依靠的对象,对他的信心和信任,已经超过了警察!
看庄正推辞,她又急忙的说:“那怎么办?你告诉他们你不是警察不行吗?丁警官,你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呀。”
若有所思的丁晓青沉吟道:“警方接听电话,必然会激怒他们……就像现在这样,我们警方参与到你家来,对很多匪徒来说,已经是能猜到、并恼怒的。”
卓文絮泫然欲泣,不管有没有经历过,电影里面可没有少看过类似的情况。哪个绑匪会乐于看到当事家庭报警的?就算没报警,交割赎金也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变化地点,以确保万千。她低声喃喃:“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她对庄正还有一份期望,可庄正来了也帮不上忙,实在受到不小的打击。
“不过,庄正确实可以一试!”
丁晓青的这个转折,让卓文絮和庄正两个人都紧盯着她。
“你说什么?”两人异口同声,一个惊喜、一个疑惑。
丁晓青认真地点点头:“小卓的话提醒了我。如果是她们母女的话,肯定情绪会失控,若是绑匪再用卓先生的姓命威胁一下,甚至会崩溃!那对谈判没有作用,对绑匪勒索钱财有一定的帮助。但别忘记了——以卓先生的影响力,绑架和撕票杀人,对他们的压力并没有相差太大!”
“什么……意思?”卓文絮有点颤抖,绑架不是为了钱么?只要给钱,为什么还要撕票杀人?钱没有了还可以再赚,爸爸没有了可就真的没有了
“理论上,每个受害者都是平等的。但现实往往会因为身份不同而有所不同的重视……”说这话丁晓青略微有点尴尬,但还是实话说了下去。“比如一个普通人被绑架了,警方也会着重调查;但你上次被绑架,警方会是数倍的重视!除了你家的关系、影响力,会给我们带来更大上层、舆论压力之外,也因为勒索金额、参与人数会更多,自然需要更多警力投入。而跟你比起来,你父亲又更加重要得多,那会是十几倍、几十倍的重视……”
庄正和卓文絮都明白这个现实,一个普通人受害,影响的是一个家庭,卓文絮受害,影响的也只是一个更有影响力的家庭;但卓远航受害,则会影响到卓越集团!如果动荡、并最终败落的话,会影响到本市税收、以及成千上万的员工、甚至相关企业。那就是很多家庭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父亲被绑架这桩案件,受到警方的重视程度、动员的全市警力资源,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谋杀案件;他们也被列为极度重犯。无论他们撕不撕票,压力都不会小,这会增加他们的肆无忌惮!”丁晓青严肃的说。
庄正打了一个比方:“比如判刑五十年就差不多能让人老死监狱,那一百年、两百年都没意义了;故意杀五人是死刑,杀十个人也就是死刑……一旦对他们的威胁已经到了上限,再大也没意义。”
卓文絮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微微颤抖:“你们是说……即便支付赎金,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爸?”
这一瞬间,她很想要让警方全部赶走!不报警了,让警方别管这件事了,只要私下给钱能把父亲换回来就好。可惜这不是她能决定的,这甚至不是卓家报警,而是警方通知的。警方是不可能撤开的!
庄正扶着她做下,安慰道:“别担心,她说的只是最坏可能。我们要有这个打算来跟绑匪交涉,才能保护你爸爸的安全。如果抱着息事宁人的侥幸心理,乖乖的配合听话,到头来反而让卓叔叔更加危险!”
“风险达到上限,剩下的就是看价值了。只要一天没拿到钱,卓先生就还有价值。所以你刚才的建议我觉得有道理,庄正可以一试!庄正虽然不是你家的人,但他也不是警察,他破坏了两次针对你的绑架,肯定早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他也不是你的保镖,以你们同班同学的关系……说是你的男朋友,完全可以让对方相信!”
男朋友?庄正一阵无语,我这成你男朋友了,又把我说成卓文絮的男朋友了!
卓文絮马上点头:“那就这么办吧!庄正,你会帮我们的,对吧?”
丁晓青瞥了他一眼,认真的说:“条件、感谢什么的都以后再说,如果可行的话,你必须得帮,你是最合适的。我知道你这家伙够狠、够冷静,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庄正再次无语,“你不如送我顶厉害、强大的高帽子,这说得好像我很阴险似的……我像是阴险的人吗?”
“不是像,你本来就是!”
卓文絮等不及了,站起来拉着他们两个就要走:“快点下去吧!”
“别急!我只是说能一‘试’,但这方法未必能通过。”丁晓青并不乐观的说:“这不仅仅要你母亲同意,还要警方同意,我……不是最高指挥官。”
“那……我们下去找他们商量吧!”卓文絮还是心如火燎。
庄正想了一下,“你们下去吧!我用你电脑找个电影看。”
“……”大小两个美女都怒视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电影?
不过……这也间接说明他能够冷静下来,或者这就是他用来冷静的方式吧?
看他们出去了,庄正不客气的把卓文絮的笔记本电脑打开。他是中南海保镖,也受训过谈判,但并不是专业的谈判专家,这会儿他便准备补补课,温习一段经典的谈判桥段。
……
当庄正找到以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在线温习了经典谈判桥段之后,丁晓青也再次上了来。
“两个消息,一个是我的提议通过了,从现在开始,你会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现在卓家的手机都关了,你必须时刻在客厅等候电话。”
庄正点头,能通过这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能有这样一个缓冲,也是警方乐于见到的,要不他也不会做准备了。“然后呢?”
“第二个消息……”丁晓青有点无奈的说:“我们不是负责人了。”
“呵呵,你刚才就说过你不是最高指挥官呀!都这样了,就算局长没有亲自来,市局也肯定安排有领导过来现场。”
丁晓青轻声补充道:“我说的是……我们。现在这里的指挥权,已经被国安接手了。”
这到让庄正有点意外,但随即就明白了,马上要有重要会议在深举行,届时委员长也会过来。这节骨眼上,国安都找到他头上来拉壮丁了,突然出现这么一档子事,当然要尽快搞定。在要举办国际会议的城市,当地重要企业家被绑架、还是街头开枪,对哪个国家都不是小事。
“所以你要注意点,跟我你可以随便一点,看在我的面子上,警方的同事、领导也不会为难你,但他们就不一定了……能通过让你来代替已经很难得了,其他方面,你还是尽量配合他们吧!我们现在是协助调查。”丁晓青叮嘱道。
庄正点头,“现在下去?”
丁晓青白眼:“那你想要再吃个饭、洗个澡还是怎的?”
“……”
等庄正跟着丁晓青下去之后,发现客厅多了一些人,或者说是换了一部分人。和他来的时候一样,他的出现受到了大家的目光关注。卓文絮和她妈妈坐在一起,紧握手互相安慰。
“这位便是庄正同学,卓小姐的同学。”丁晓青上前介绍了起来。如今在场的已不仅仅是南区分局的同事,其他人都不认识庄正,但由于警方和国安的人加起来太多了,她也没有一一向庄正介绍,国安的她也不熟。
客厅内有一个安坐的中年男子看到他们之后,径自起来,向庄正走了过来。
丁晓青嘴唇不动,以几不可查的方式轻声说道:“这是国安的老大……”这声音只有她身边的庄正能听到,但也只来得及说这么半句。然后便正式介绍:“这是孙主任,现在是这里的总指挥。”
庄正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个孙主任就是上次了找他的孙主任,但这样的场合,他也不便相认。
孙主任同样没有叫破,而是一副仔细打量的模样“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后郑重的说道:“小庄同志,这事要辛苦你了!”
丁晓青本以为他看上半天会否决,听到这话才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卓文絮母亲张玥也在卓文絮的陪同下走过来,“小庄,麻烦你了。我们……”
“孙主任、张阿姨,你们能信任我,我一定会做好的。”
刚刚说完,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