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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吻很温柔,没任何异样,但是感觉上就是哪里有些不同。
原来,感情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你钻空子!”孝和一得空气便“投诉”。
京年也不甘示弱地回答:“老婆不要冤枉我!我确实没有钻空子,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与其待时,不如乘势’不止可以运用在军事,商场,表达感情的时候也可以。”
真是聪明的男人!
孝和突然各种幸福!
“所以,老婆,给个机会我,追上你!”京年说。
孝和眼睛一眨,干脆地回答:“既然你这么明白‘与其待时,不如乘势’的内涵,那么你如何待我的时,如何乘自己的势,如何抓住机会还用问我吗?”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京年无语,孝和得意。
结果——又被吻!
深情地吻……
甜甜地回应……
“怎么这样看着我?”京年问。
孝和仍旧直直地看着他。
“看了二十几年,不会今天才发现有什么特别吧?”他开玩笑追问。
“京年,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会误会你真的爱上我的!”孝和悄声悄息地说。
“如果就是这样,不是误会,你怎么办?”京年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好整以暇地问。
“我不知道。”孝和回答得有些茫然无措,“我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相信会有那样的一天了。”
她怀抱乞求并绝望的心情陈述,听得他的心情有些些沉重,不小心地抽痛了一下。
“你可以想一想,省得真有那么一天的时候你无所适从,手足无措!”他坏笑,揉她的头发,拥着她,尽是心疼与怜爱。
你这样说话,意思就是到此时此刻,你还没有爱上我吧。孝和几乎是直觉地这样想。那你说追我,是因为觉得我好才对我认真,还是因为我帮你说服了彼得,所以才抽时间哄我玩玩?心中不免一阵寒。这种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只能憋在心里,留着自己来消化伤口,忍着疼痛。
她一脸玩笑地说:“真庆幸我已经被你磨练得金刚不坏,百毒不侵,感觉不到什么感觉了,自然也不用为这种事费心劳神。”
听不出她是存心开玩笑还是不经意地拒绝,但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他没想到自己无心开的玩笑竟让她有这么深的误会,实非他所想,实非他所愿。解释只怕是越抹越黑。
“偶尔费心劳神一下,也不错的,不妨考虑下?”他说。
孝和笑笑,继续看书。
还是靠着他,但是没有了那些自说自话的小动作,没有了提问,没有了偶尔抬起头对他的微笑。
看书,还是认真地看书,心,不再专注,总是要提防着那些也许存在,也许只是自己假想出的忧虑。
聪明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麻烦,即使不去翻旧账,小心地呵护着彼此脆弱的感情,可是以前的误会那么多,时下就是没办法做到没心没肺。
受伤太多的一方愈加害怕,想要挽回的一方又勇敢得太过小心。
因此——
就算相爱,也不敢承认。
想靠近却没有半点勇气,想就此放手又万般舍不得。
安静地,各看各的书,一下午的时光,心照不宣地度过。
京年首先打破静默的对峙,问:“今晚,你有什么打算?”他想问她愿不愿意跟他回家,他想说她已经好多天没回去了,家里的花都被他换过了两次。
不敢问,不敢开口。
太在乎一个人,大抵不过如此。
“我早上出门时候跟爸爸说了晚上回去陪他吃饭。”孝和回答。
她应该是有一点期盼他会让她跟他回家,甚至什么也不说就直接带她回家去。可是他没有,他只是礼貌性地打听一下,暗示她时间已经晚了,而已。
她是这样想的。
老婆答应了岳父回娘家吃饭,“临时”多一个女婿应该是很不错的锦上添花才对,可她的语气里似乎没有这个意思,那么,就该是委婉地拒绝他吧。京年有些失望,只能安慰自己慢慢来,不要急。
“我送你。”他说。
孝和有些不情不愿地坐直身子,离开他的肩膀,懒懒地收拾着东西,说:“我送你吧。”
他没反对。
一路上,京年试着找话题聊天,可是没说几句,自己也撑不下去了。
孝和很“贴心”地配合着,说:“可能是这个下午□□逸了,被你惯坏了,都不喜欢讲话了!”
“你喜欢这里的话,以后我们常来。”他说。
“好啊!”孝和随口说,难说有没有认真。
车子停在楼下,京年解开安全带,没动,说:“喜欢看书是好事,但不要看太久,不时就看看远处,本来眼睛就有些近视,多注意点。”
孝和点头。她有些意外。
京年又说:“那天听妈妈说才知道你最喜欢晚上吃苹果,以后换点别的吧,苹果是酸性的,留着上午吃才好。”
他没有看她,看了,就没有勇气说这些“酸溜溜”的话了,这属实不是他的风格。
“知道了。”她说。平静之下都是压抑在心底里的澎湃。
他又坐了一会儿,在等她说点什么。
她也没催,在期待他会再说点什么。
车子没有熄火。
路过的人都会看一眼他们,后来,小区的保安过来,很礼貌地问他们遇到了什么问题,怎么一直停在这里不去停车场。
孝和对保安笑笑说:“知道了。”
没有理由再耗下去了。
他说:“我先上去了,你回到以后给我个信息。”
她点点头,好像,这是他第一次要她向他报平安。
打开车门,还不忘说:“下次别背那么重的书。”
她想笑,笑得好心酸。
等他下去,她才想起有礼物送他,连忙按下车窗叫住他。
京年回头时一脸的惊喜,以为是她要跟他上楼回家,然而见她并没有要下车的迹象,隐藏的失落,藏得很好。走过去,问:“怎么了?”
“有份礼物给你,一直放在车上,差点又忘记了。”孝和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条京年平时常抽的烟给他,“专门为你买的,希望没买错!”
京年一直盯着孝和,看都没看烟,接过来就说:“谢谢。”
“我先走了。”她说。
站在那里,看她离开。
没多久,俊佑给孝和打电话,跟她说明天谈判的事。问她今晚住哪,明天要不要去接她。
孝和回说想自己静一静,明天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一路想着京年,思考着今天下午的那些画面明明都是她期盼已久的,那么完美,为什么没有开心的感觉呢。
晚饭时候,闵国坤和劲和都问她今天怎么这么“呆”。她推说自己看书入迷蒙混过关。
回房间躺着,一翻书就想起京年提醒她不要看那么久……
自傍晚跟孝和分开,京年就显得有些落寞。一进门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枯坐到深夜。
他们之间到底是在哪个细节上出现了漏洞,为什么每次都要这样冰火两重天?
信手拿过那条烟,借着窗外的月光,怎么看都觉得包装有些奇怪。看了几个来回才发现,包装是被拆开过又重新粘合。
没有比这再好的借口了。
清了清嗓子拿过电话,打给孝和。
她很快接。
他问:“老婆,你在哪里买的烟?”问得很委婉。
她仿佛就在他身边一样清楚他的意思,回答说:“放心,保证是行货,只是我不放心,买的时候打开验了一下。”
听她的声音,有些调皮,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开心。
“没想到你会支持我抽烟。”他继续说。
“让我想想,我似乎没反对过你什么。”她说,“我反对过你吗?”她又问。
他们很默契,说的话都会埋下伏笔,以使得电话可以说得更久一点。
“你有权利反对!”京年开始大胆直接起来。
“你真的给我权利,我当真会行使的哦!”孝和顺杆爬。
“求之不得!”他照单全收。
两个人之间,一旦开始提出反对意见,表达自己的观点,并且对方会慎重考虑,就证明了两个人的精神生活发生了质的改变。
“早点睡吧,难得没有应酬,不要总是那么晚。”孝和不敢再进行下去,她感到快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了。
电话那头的京年苦笑一下,说:“知道了,你也早点睡。”
放下电话,他感到空落落的,黑暗中环视着客厅,没有她在的房子已经完全没了家的味道。
拆开包装,拿出一小盒烟。烟盒也是拆开过的,又拿出一盒,用手一摸封口,还是拆开过的。又想打电话过去,记起她刚才说过这条烟她“开验”过,想想也觉得正常。
打开烟盒,在手上敲了敲,抽出一支夹在手指间,伸手去茶几上拿打火机。
火苗亮起,在微光的影照下,才发觉烟卷的特别。
平时白色的烟卷被写了字。
起身走过去开了灯,细细端详手指间的烟卷。
上面写着“其实,吸烟真的挺不好的!”
娟秀,轻盈,笔锋苍劲有力,是孝和的字!
坐回沙发上又抽出一支,上面写着“我不怕吸二手烟,只要是你的。”
第三支“京年,戒烟好么?”
第四支……
第五支……
第二盒……
第三盒……
……
他将烟盒都倒出来,每一盒烟都被打开过。难道她每一支烟都写了字?
京年抽出所有的烟卷,摆满了整张茶几,真的每一支烟都被她写了字。
随手拿起一支“京年,你抽这支的时候是因为压力么?我能为你做什么?”
又一支“看着你抽烟,会有些心疼。”
……
看着,看着,看到了“京年,我很怕失去你!尽管,我从未拥有过!”
他再都无法镇定,抓起车钥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