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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来,”进了总指挥办公室,蒋介石尽量放缓语气,以商量的口吻说:“现在校内军内对贵党很多意见,特别是贵党不公开活动,这造成互相不信任。”
周en来沉默一会,蒋介石曾经向学生们许诺要严惩李公侠,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没有追究,只是息事宁人,那两条决议带有很大的自觉姓,没有约束力,可以想象效果不大,但现在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周en来严肃而又慎重的问:“校长的意思是……。”
“这样行不行,你把校内贵党党员的名单交给我,以后他们的活动就成了公开的,也就不再有闲言碎语。”蒋介石外表很平静内心却很紧张,他不知道周en来会不会交,更不知道共党高层会怎么看这一举动。
周en来冷静下来,蒋介石既然提出要求是不可能答应的,党员名单是党的高度机密,不可能交出来;问题是蒋介石为什么会提出这个要求?仅仅是因为校内军内的学生们的抗议,他否决了这个因素,因为蒋介石在学生们中的威信很高,参与李公侠事件的学生也是少数,况且这些学生右派倾向严重,就算走了对革命也是有益无损。
“校长,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没有权力决定,必须上报广东区委,甚至要经中央同意。”周en来先施展缓兵之计,当然这话有真有假。
蒋介石轻轻舒口气,他也知道这事很难:“这样也好,这样也好。en来,我绝无他意,只是现在议论颇多,我党同志对贵党保持秘密活动有看法,校内两会同学争吵激烈,贵党若能让一步,以示维护国共合作之诚意。”
周en来眼角轻轻抽动一下:“我党对国共合作是由衷拥护的,自国共合作以来,我党党员在发展国民党组织上竭尽全力,以至于耽误我党自身发展,这些情况党外人士可能不知道,但我们从没抱怨。”
“是的,是的,国共合作是总理定下的,我蒋某人是拥护的,对贵党,对苏俄我是拥护的,但我党内部复杂,有些老同志自己不做事却还指责贵党,这我是反对的,可也不能不看到,这些老同志以前对革命是有功的,有些还是创党党员,在党内影响很大,把他们团结过来对革命也是有帮助的,至少可以减小革命的阻力,所以贵党受点委屈,对我党团结帮助很大,我以人格保证,你交给我的名单我绝不向第三个人透露。”
蒋介石这可是破天荒了,除了发表演说,他说话一向简单果断,少见拖泥带水,很有军人作风。
周en来有些气愤,你国民党内部不团结却要我们作出牺牲,更何况那些右派是以[***]为目的,[***]作出牺牲却成全[***]的右派的名声,岂有此理。
但周en来也知道蒋介石是个很要面子的人,如果当面拒绝,他现在也许不说,不过以后的工作就会受到影响。
“好吧,我向区委报告。”但他的表情显示恐怕很难如蒋介石的愿。
周en来认为事情已经已经告以段落,等中央回复后再做处理,没想到第二天蒋介石又找他谈这个问题。
“现在两会的争斗越来越激烈,已经有导致黄埔分裂的可能,其根本原因还是在与两党之间的主义差别,我是绝对不允许黄埔分裂的。”
周en来严肃的听着蒋介石的话,他感到非常的不安和巨大的危险,果然,蒋介石提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我想[***]员可以退出[***],或者”蒋介石说到这里语气变得低沉缓慢:“或者退出军校、一军和国民党,我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发生。”
周en来的脸色剧变,他沉声抗议:“黄埔军校是国共两党共同创办的,并非国民党一家所以。”
蒋介石一愣,他一直把军校当作国民党的财产,没想到周en来会认为黄埔是两党共有,他有些生气的说:“黄埔是总理亲自关怀下成立的,它理应归国民党所有。”
“[***]退出国民党,这是西山会议派的主张。”周en来没继续黄埔军校归属上与蒋介石辩论,因为黄埔虽然是两党共同创办,却是以国民党为主。
“西山会议派?我是反对他们的,我对他们的态度众所周知,我只是不想黄埔分裂,也没有要求[***]退出国民党,其实你们就算另组军队也行。”蒋介石强辩道,当初西山会议派成立时,蒋介石非常生气,他严令广州孙会不得与西山会议派发生联系,廖斌、贺衷寒还为此发表过声明:“但是你看看贵党党员在校内都说了些什么。”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告递给周en来。周en来接过一看原来是王柏龄从黄埔发来的关于校内两会活动的报告,其中特别提到李之龙,这让周en来非常吃惊。
“你看看吧,贵党有些党员欺人太甚,他们居然在黄埔军校内批评总理,批判三明煮义,军校成立之初即有规定,校内不准怀疑总理,不准怀疑三明煮义,可他们为什么敢这样做?李之龙不是贵党党员吗?”蒋介石怒气勃发,他对李之龙的失望越来越大了。
周en来愈发冷静,他感到这里面有阴谋,他不怀疑有人说过这样的话,可是这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呢。
“这是王教育长的一家之言,王教育长对我党一向有成见,他的话不可信。”
“他是教育长,我不信他信谁?”蒋介石尖锐反驳,王柏龄的报告中有些夸大,但有些基本事实蒋介石却认为是真的,革命形势的发展使苏俄在广东的威望越来越高,连带[***]在青年中的威望也越来越高,基层国民党青年党员加入[***]的也越来越多,有些国民党党部挂的招牌是国民党,里面活动的全是[***]员。
“事情应该经过调查后才能处理,校长不应该只凭一面之词即作出决定。”周en来边说边斟酌:“而校长作此决定,其他地方群起效仿,则有可能导致国共分裂,不知校长想过没有?”
蒋介石沉默了,昨天他反复思考,当然知道后果严重,可他又找不到其他办法,周en来见状,知道蒋介石尚未下决心,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
“两会争端可以调解,文革原来提出的求同存异就很好,我们作为师长,不能只压一派,打一派。”
蒋介石听清楚了,周en来这是在指责他一碗水没端平:“你是说我打击了青军会,可我也打击过孙学会,谁有错我就打击谁。”
“少数人,个别人的错误不应该有我党全体来承受。”周en来立刻接口。
“好吧,你去处理。”蒋介石最后还是没有坚持原定主张,破坏国共合作的罪名太大了。
周en来沉重的走出蒋介石的办公室,他心中充满不安,感受到巨大的危险。
庄继华从卫戍司令部小会堂出来,今天卫戍司令部选举二大代表,在他看来有点像闹剧,每人一票,每票上面最多可以写三个人名,只要是国民党员都可以选,小会议室里挤得满满的,空气非常差,庄继华身为上校投票顺序在前面,因此投票完了他就赶紧到院子力吸口新鲜空气,刚到院子就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进来。
“邓主任!”邓演达突然出现,让庄继华高兴坏了,他赶紧迎上去。
邓演达是从欧洲经苏俄回国参加二大的,回来之前也没声张,自己一个人静悄悄的回到广州,今天他是专程来卫戍司令部看看的。离开广州时,黄埔还只是一粒种子,现在它已经长成树苗了。
“文革!”邓演达虽然没有穿军装,可是一举一动依然是军人举止,他上下打量庄继华,满意的点点头:“嗯,不错,才一年不到就是上校了,再过两年,恐怕就是中国最年轻的将军了。”
听到邓演达的称赞,庄继华有些不好意思:“我算什么,李之龙比我强,他已经是将军了。”
“哈哈,”看着庄继华的尴尬样,邓演达忍不住哈哈大笑:“都好,都不错,巫山这么样?”
“他干得挺好,现在已经是中校了,可惜,您要早两天回来就能见到他。不过在田好像在广州。”蒋先云在惠州之战中负伤,伤愈之后又去了汕头,庄继华前天才送他走。
“主任,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庄继华问道。
“不走了,”看到庄继华他们的样子,邓演达心中也有些后悔,当初负气出走,却错过了东征,现在他不想再错过北伐:“学生上前线打仗,老实躲在一旁看热闹,我也脸红呀。”
“有老师指导,仗,当然就更好打。”
邓演达看看庄继华:“不错,学会拍马屁了。”
庄继华痞赖的说:“哪能,老师是牛人,要拍也是拍牛屁。”
邓演达闻言大笑:“好,这才是庄文革。”
两人聊了几句,这时投票后出来的一期同学也看到邓演达就纷纷上前问好,邓演达含笑一一作答,二期同学对邓演达不熟悉,庄继华又一一介绍,直到张治中出来把邓演达带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