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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大摆满月宴,郭家,庆家,方家,道观,瑶儿的师门,和郭氏相熟的两家左邻右舍,金天找了县里最有名的厨师来家摆席。酒宴主桌摆在别院的议事厅,其余散在别院的院子里。金天,仕萩,瑶儿招呼客人,忙了个四脚朝天。叶子惍和毛鎏领着花唫,负责给客人倒茶递水;绍鉴领着花鐾,在别院门口迎客;吕鋆领着花鍪,穿梭于主屋和别院之间,做些临时起意的杂事;绍灵在主屋的房子里陪伴郭氏和仕炅;孔崟性子比较稳妥,在主院里照应;毛鎏和申鋬在厨房里做些杂事。
开宴,席间最为开心的是,金天和郭家二老。当年的窘迫,现今的家仆满屋,郭家二老忆起当初,深深觉得当年英明。金天忆起当年,深感今生最大的骄傲,就是拥有一双好儿女。庆家人很高兴,见到闻名遐迩医怪大人。推杯换盏,你请我敬,猜酒令,划酒拳,高声谈笑,肆意挥洒,瑶儿抱着仕炅,笑看一切,这就是我快乐的家人。瑶儿特别给家仆们开了一桌,金天和郭氏,觉得于理不合,想反对,仕萩却力挺妹妹,瑶儿看着他,仕萩笑说,已经看穿小脑袋了,是培养情感,让他们将来无论在哪里,心里都有金家。金天和郭氏,记起以后他们要做的事,对着瑶儿笑说,鬼丫头,顺着了。
宴毕,送走左邻右舍,方家,庆家,姥爷告诉父亲,郭蕃来信了,在熊耳县当县令,沈妙春告诉瑶儿,师门就在熊耳县境内。再过三日就要回师门了,要赶在过年前到师门,瑶儿应了,让他们先回道观走的时候,过来叫她,将六石,七石,八石,就带下来。沈善跟着回道观收拾东西去了。
在主屋的金家夫妇的房间里,郭氏听着,她的丈夫和儿女们安排金家的未来。金天说:“瑶儿,你小舅舅在你师门地界任职,我和你娘就安心多了。”瑶儿笑了:“爹,师父和师兄,对女儿很好,即使没有小舅舅,他们也不会欺负我的。”仕萩说:“你一个女孩子上路,用的东西多带点。”郭氏难得的说:“用的东西已经备好了,瑶儿的那些小家伙要怎么办?”仕萩道:“过些日子,我的海东青训好了,看家就没问题了。瑶儿的小家伙,就让她全带走吧,路上有个照应。”瑶儿点头,主人不在,小家伙们疯了,可没人能制止,再说仕炅还小,万一碰着了,金天还不把这些小家伙扒了皮。
瑶儿想起几件事:“哥,你明年考乡试吧。鹰鸽估计师父要拿掉两只,我要三只,明年让表哥接着抓。道观里让吕鋆他们轮换着上,家里保持有两人,一个女孩,一个男孩。还有让六石和你的海东青离仕炅远点,它们没个轻重,别把仕炅抓伤了。金家酒楼的事你别管了,我有七成的把握拿回来的。”仕萩点点头。金天问:“你有七成的把握拿回金家酒楼?”瑶儿甜甜的笑了:“爹,凯益明有祖传顽疾,我若是将他治好了,您说,跟他要个酒楼好不好?”金天看看瑶儿,哽咽:“好,爹等着。”瑶儿对金天撒着娇:“爹~,女儿这么做是应该的,还有爹,家里的几个仆人若是做错了事,您要好好教训他们的,若在平时,您就当多了几个远房子侄,多关心点。家里不要请人伺候,特别是鹰站还没有开起来的时候。”金天笑了:“知道了,管家婆,你娘都没你啰嗦。”仕萩跟着说:“就是。”瑶儿想想,脸红了,拉着郭氏手:“娘,您看爹和哥哥,欺负我。”郭氏也笑了,对着俩父子:“还不是被你们给宠成这样的,不过瑶儿,你答应我,危险的地方不要去。”瑶儿见郭氏担心的神情,郑重的说:“娘,我知道,危险要留给师父,不然怎么能体现师父的伟大呢?”金天,仕萩,郭氏,先前见她说的好好的,后面的话一听,哄堂大笑,把仕炅都吵醒了。金天笑骂瑶儿:“鬼丫头”结束了对话,各自回房,等待离家那天的到来。
郭氏帮瑶儿准备的东西太多了,没办法带,瑶儿劝说少带些,郭氏不依。金天见状想了个法子,买来了四个超级大竹筐,改装了黏黏、糊糊的马鞍,这样就能全带着了。瑶儿见弄好的黏黏、糊糊,发现自己太忙,忽视它们很久了,久到什么时候换的鹿角,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黏黏、糊糊,头部比以前大了,脸部比以前长了,挤得眼睛越发的小了,鼻子肥大并且有些下垂,喉部下面生长得肉柱形颔囊,越来越明显了。腿看着更有力量了,身体现在长长了,这么说吧,黏黏的身上不用马鞍,可以坐下金家四人还有余地。
没等来师父师兄,等来了一封信,让她上道观。仕萩陪着她,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向道观前进。拦住师父脚步的居然是,三只石貂和它们不知道从哪里拐带回来的老婆,太小看这些家伙的魅力了。和小家伙们做过简单的交流后,给它们,彻彻底底的洗干净,用来了五种除虫的草药。
告别众人,黏黏头上跺着大冠和凤头,身上带着沈善和瑶儿,还有七石,八石夫妇,糊糊头上有两只海东青,身上带着仕萩和老道士,还有仕萩的海东青,六石夫妇,五只鹰鸽。到了县城门口,放下了仕萩、和他的海东青、六石夫妇,瑶儿他们继续赶往熊耳县。
沈妙春坐在糊糊的身上,逗弄着海东青,大冠和凤头,则飞上了天,在空中追逐玩耍着。瑶儿想起了,七石,八石,一手一个一把耳朵,拎了起来:“告诉你们,你们的老婆自己管好,若是被那几个家伙吃了,我可不管。”手上的卷柏,还没来的及给它们喂,它们可是海东青和蛇雕的食物啊。沈善见她说的有趣,微笑着听着。
中午,瑶儿问:“师父,咱们是不是找家店吃饭打尖啊。”沈善笑了,沈妙春回道:“傻丫头,咱们吃饭要掏钱吗?跟着走。”指着药店,催着糊糊就去了。到跟前,瑶儿抬头一看,回春堂,沈善下马,咳咳,下鹿,站稳,扶瑶儿下来。沈妙春早吼上了:“有人没有”。伙计急急出来:“您老什么病……”一句没说完,沈妙春给了他一巴掌:“叫你们东家出来,他死了还轮不到我呢。”外面的动静,早惊动了里面。回春堂东家出来一看,不认识,老的老,小的小,眼一翻:“您老哪位,换个地方杵着去?”沈妙春板着脸,伸手从衣服里掏出一块令牌,回春堂东家一看,一脑门子的汗,:“医怪大人,您也不早说,看我这有眼无珠的蠢货,您里面请。”瑶儿惊讶了,医怪大人?现在不方便问,出去路上再说。沈妙春边走边说:“被你气饿了,有吃的没。”回春堂东家,赶忙:“有、有、有,您稍等,马上给您送来。”一叠声的要伙计去酒楼买几个熟菜回来。
师徒三人吃饱,把石貂喂饱了,沈妙春和回春堂的说着话,瑶儿和沈善,去给黏黏、糊糊拿些饲料。沈妙春叫过瑶儿,告诉她今晚借宿这里,明早一早走,今天下午她看诊。
望、闻、问、切,瑶儿把沈妙春教授的,回想了一遍,坐在椅子上,闻着满屋子的药味,大学生涯,实习经历,医院生活一点一滴慢慢侵入脑海,瑶儿恍惚了。茫然中,回春堂里来了一个病人,沈妙春见她没反应,拍拍她的肩:“别紧张,为师在你身边,照平时那样做。”瑶儿回神,点点头,对病人开始,询问病情、观察脸色、听其说话,最后请他伸手进行把脉,一切像行云流水般顺畅,沈妙春很满意。
来者为五十岁的老汉,三天前被狗咬伤,至今未愈,伤口红肿,寒战,发热,数脉促脉并存,其实就是伤口感染发热,得了破伤风,瑶儿诊断清楚后,沈妙春核实脉象,不由点头微笑:“处方”。瑶儿立即开口:“生姜汁外涂伤口,炒荆芥二钱半,当归、桃仁泥各二钱,桂枝、红花各一钱,槐条汁2盅,煎服。”沈妙春:“下方子吧。”瑶儿拿笔处方。沈妙春拿过开好的处方,给老汉去拿药。为什么那位老汉对女孩问诊,没有反对,瑶儿有些疑惑,算了,过会儿问师父吧。
回春堂并不繁忙,一下午也就这么一个上门的,瑶儿见没旁人在身边,悄悄的问:“师父,回春堂的东家为什么要叫您大人?”沈妙春瞪圆了眼睛,仿佛瑶儿做了什么大恶不赦的事:“你居然不知道,医怪是惠祖帝钦赐的名号,你这个不肖弟子啊!”天哪,她拜的师父能怪到,皇帝给外号,瑶儿不禁无语问苍天。瑶儿一脸的纠结,让沈善不禁的笑出声,自然的笑容让瑶儿感受到了阳光。瑶儿转成忏悔的神色:“师父,不能怪弟子的,又没人说。师父,为什么回春堂东家同意让弟子看诊?那个病人见弟子,也没有说三道四的?”沈妙春白了她一眼:“他敢不听老夫的,老夫可以去县衙取消他行医资格,至于那个病人一听老夫给他看病,先让谁看,早就不是他关心的了。”瑶儿感受到师父的强大,沈妙春和老道士一样,平时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可一旦有正经事,这两个老头还是满靠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