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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国位于沙漠的秘密军事监狱。五辆黑色的轿车在经过严密盘查之后,监狱大门缓缓打开,轿车随即电弛般离开,一路上四辆黑色轿车分四个方位严实围着中间黑色宝马,宝马高性能铝合金的车身线条流畅,挡风玻璃上隐隐可见防弹图纹。
车群在沙漠中疾驰,激起沙土好似几条穷追不舍的龙在沙漠中飞舞着。在经过一片凌乱丘陵时,车群的排列形状不得不改变,变成两前两后护着中间的车。丘陵凌乱起伏,车群突而拐入黄色丘陵之中,突而被高高抛去,路况实在太坏,车中众人精神均高度紧张。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最前面的一辆黑色的轿车被阻击炮击中飞了起来,在沙土上打了几个滚后横着路的中间,火势凶猛,后面的四车车速不改,闪电般绕过那车,继续飞快疾驰。一辆红色的轿车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蹿了出来,“砰砰”两声,后面的两辆黑色的轿车的车胎发出了清脆的爆破车,车撞到了丘陵上,激起的沙土迷漫开来,车中的人还来不及爬出来,就被一枪送了命去。红色的轿车猛地插上去,追上黑色宝马。
最前面的黑色车里探出人头来,大口径的冲锋枪的子弹打在后面红色轿车的防弹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红色车里的女人柔软的身子蛇一样钻出车窗,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中的枪对准那人来不及收回的人头,砰的一声,那人闷叫一声,最前面疾驰的黑色轿车猛地撞向丘陵。后面的宝马车速不得不放缓,绕过丘陵和疯狂翻滚的黑色轿车。
咫尺的距离,红色的轿车根本无法避开燃烧的轿车,眼看红色的轿车就要撞上来了,就在这时,红色车里女人打开车门,就在宝马绕过丘陵的瞬间,扑上它的车顶,红色的轿车发出猛烈的碰撞声。
宝马超长的车中坐着四人,前后各两人,司机旁边的黑衣特工摇下车窗,正要对着紧紧扒在车顶的女人开枪,面前白光一闪,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中他的眉心。后排的黑衣特工见女人探进头,拔枪要射,被严密看守犯人一头猛地撞向一边,还没等他转过身来,那女人已经钻进了车里,“碰”的一声闷响,一枪正打在他脑门上。前面的司机突然加大油门,宝马车猛一个转弯,险些将那女人甩出车去。她堪堪坐稳,司机突地踢开车门,跳下出去。
“方墨,小心”
女人抬头看去,黑色的瞳孔猛地收缩。前面的路赫然看不见延伸了车正朝着一面断崖猛冲过去。她一脚将旁边的伙伴踹了出去,而后猛地扑向方向盘。
还是来不及了。
车翻滚着冲下了悬崖。
“方墨”
炕上的小女孩猛然惊醒过来,急促的喘气,浑身皮肤撕裂般疼痛,仿佛仍然在燃烧,那声“方墨”的凄厉叫声依旧在耳边萦绕不去。她满头大汗,急促喘气,喉咙干痒难咽,像有一团火哽在嗓子眼,吞咽不下去。
屋外大雪未消,夜如白昼,屋内事物皆隐隐可见,阴影重重,宁静且肃重。女孩她环视一圈,呼吸渐渐平稳,人也慢慢安静下来。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深深吸了一口气,披衣下炕。
漠北的雪夜,铺天盖地的白茫茫,雪地明亮如白日,映照屋中事物都清晰可见,火墙正暖,屋内温暖如春,屋里屋外是温暖与冰寒的两重天地。
她走到房正中的桌前,倒了一杯凉茶入喉,心中渐渐清净,一时睡意全无,坐于几上,临窗而望。雪夜寂静,一切声息全无,只心事潮涌,过往种种纷拥而至,跌宕不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脚感觉寒气森森而至,她站起身来,雪夜肃静,她突然转了一圈,青色衣衫飘飞,借了雪光,细细看自己,小人小身小手,此方墨早已非彼方墨,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日子终归还得向前,自己怎样过的好,永远是第一等的大事。
方墨唇边笑意渐生,终于脸上又有了一抹九十岁女儿该有的调皮。她伸了伸懒腰,正准备回到炕上,突而眉头轻皱,唇边调皮的笑意转瞬即逝,黑眸寂寂,似突然换了一个人,猛然转了方向,走到窗边。
一把推开窗,向前面张望。天明亮如白日,院中大雪覆地,落雪已熄,四下里寂静无声,屋前的树稀稀拉拉立着,树上倒挂的冰凌冷冽清透,在雪色的映衬之下发着荧荧的寒光,树下的石桌石椅皆覆了一层白雪,院角的簸箕斗笠披着白雪寂寞的倚着墙角,前院的门帘漆黑沉重,一切与以往相比,并无异常。只东边的黑天是亮的,红灿灿耀眼,好似夕阳西下天边最后一抹羞涩的晚霞。
方墨记得,那方位正是是晋州府衙的方向。
晋州府衙位于州县的正中,中秋灯会,方墨曾随父母去看过热闹。那天,城中灯火通明,龙腾狮舞,十里八乡的百姓纷涌而至,古城晋州一派繁荣热闹,连府衙门口的两尊石头狮子都披红挂彩,晋州知州吴大人在府衙门口的空地上剪彩,与民同乐。那晚的冲天的灯火照亮着半边天空,远远看去,就如同天边的晚霞一般炫灿。
方墨踌躇片刻,便穿好衣服,围好斗篷,开门出去,一出了房门,那种诡异感觉愈发清晰,一种久违的危机感扑面而来。她眼神一沉,正准备出屋檐,旁边房门咯吱一声打开,苏瑾娘提着羊角灯,披着斗篷出来了。
方大福出门收药未归,家里没有了男人,苏瑾娘总是睡不安稳,贫家小店并没有多余钱物请伙计,一个女人家带了孩子,白日里倒也无事,只是这夜里难安,总要起来看上几回了,心中方才踏实。
这天夜里如常起来,却在门口遇上了女儿,提着灯快步过来,摸了摸女儿的小手,倒也温暖,心中微安,于是问道:“墨儿,这大半夜的,你起来做什么?可是冷了?”说着,就拖着女儿要进房里。
方墨拉了苏瑾娘的手,说:“娘,反正我都已经起来,今日就跟您一起去铺子里看看吧。”
苏瑾娘笑着说:“谁要你操那闲心?赶紧进屋去娘一个人看一眼就回来。”
“娘,我都已经起来了,反正也睡不着,我就要跟您一起去嘛。”方墨嘟嘴说道。
苏瑾娘举着灯看女儿,小脸红扑粉嫩,眼睛黑幽清亮,细长微翘的眼睫毛一扇一扇,小鼻尖微红,嘟着粉红的嘴巴,一副非去不可的样子。这妇人顿时心软了,只得揪了揪女儿的小鼻子,嗔道:“你这丫头”给女儿严严实实系好斗篷,带上帽子,牵着女儿的小手,说一声,“仔细脚下。”
母女俩穿院子而去。
虽无飘雪,寒风凛凛而至,清冷的空气中有股腥臭淡淡传来,方墨小小脸上的粉晕一下就变了色,好似上好的白瓷,冷清白皙,映衬着一双黑幽幽的眼睛,令人心中莫名发寒。
到了铺子里,两人牵手跺去脚上的散雪。灯火如豆,倚墙的药柜寂静无声立着,一边的诊塌安静干净,柜台上搁着笔墨方子算盘小秤,与白日里一模一样。方墨悄然走向大门边,屋里豆大的灯火跳跃不定,屋内事物的在阴影摇曳不定。外面的一线火花透门缝而入,红灿灿的耀眼,诡异的嘈杂一波*传来,阴影中她的眉目渐渐深沉。
苏瑾娘将羊角灯挂在墙角的架子上,解了斗篷。她这才听到外面的响动,正要开门看个究竟,一只暖暖的小手搭在她的手上,方墨稚声稚气低声说道:“娘,这里有缝,咱们从这就可以看见。”
苏瑾娘点了点头,若是贸然开门遇上歹人,她一介妇人,不过二两力气,如何应付?倒是女儿想的周到。外面细细碎碎的嗒嗒声音连绵不绝,苏瑾娘心中略微有些不安。晋州小城偏远古朴,城中一向平静,这天寒地冻的,又是夜里,外面如何有这般大的响动?但是触及女儿黑漆宁静的目光,苏瑾娘莫名的安静下来。躬下身躯,母女两人一上一下透过门窄窄的缝往外面看去。
无数马蹄闪电般从街中的的青石地板飞过,溅起的雪花在地上翻滚着,马蹄子上一律裹着毛毡布,踩踏在青石铺就的地板上,只发出轻微踢踏的声响,马蹄一双接着一一起飞驰而过,整齐而规划。马上的人举着火把,映照一张张黑红的脸,头顶上只留着茶盏大小的头发,余处都是光秃秃的头皮,那些人头上的发结成了长辫或是拖在后脑勺上,或是盘在颈脖之上,身上灰白的狼皮子斜披着,手中的刀枪在荧荧雪光和闪烁的灯火中,发着明晃晃的寒光。
苏瑾娘觉得浑身发冷,几欲晕厥。这,这不就是北狄人吗?怎么进城了?
晋州民众对北狄人并不陌生,晋州黑水河的北边就是北狄的西贡山,晋州西邻舟州,舟州往北就是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的汜水关,汜水关对面就是北狄的拉贡草原。大周永历十六年的时候,北狄十八部三十余万人攻打汜水关,汜水关告急。那年苏瑾娘八岁不到,父亲还是西山乡的里胥,带着乡里数百号青壮前去增援,数月之后,北狄人无功而返,西山乡三百余青壮,活着回来的不到百人,黑水河一片红涛汹涌,尸体随黑水而下,漠北各河流分支均可见到,苏瑾娘亲眼看见乡里有人从晋河里捞出一具泡涨的北狄人尸体,那通红狰狞的脸,光秃秃的前额,泡得鼓啷啷的身体,印象真正是刻骨铭心。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