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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章节(12点)
那狱守见刀下黑衣人明白不支,正心中暗喜,突然听得耳边一阵利器出鞘的轻响,还未等他回过神来,眼前白光一闪,他腹中一阵剧痛传来,不由得低头一看,他偌大的肚皮竟是开了一道十来寸长血口子,内腑都清晰可见了。他不由得发出一声震天惨叫,猛地向后倒去。
方墨头顶压力一减,身子于是站稳,弯刀握在手中,直接割向昂首痛叫那人的颈脖。
那惨叫声于是突然而止,刀划黑寂眉眼而过,莹白刀锋上一滴正热的血珠子顺刀锋往下,随着滴落轻响,这地牢之中猛然发出一声重物落地巨大的闷响。
方墨站直身子,动了动略酸胳膊,踏过地上几人尸体,往牢中而去。萧帧已是被逼至墙角,他脚链未除,行动屡屡受阻,背心前胸衣衫被撕裂成片状,裸露肌肤上鞭痕爪印皆清晰可见。那狱守头领爪上功夫甚是了得,五爪划过,牢壁上尘埃剥落,青砖都露出数个大洞来。
方墨捡起地上连珠弩,对准那狱守背心就是一箭。那狱守听的背后声响,只头一偏,竟是一把抓住了飞速小箭,一脚将萧帧踢到一边,转过身来,看着方墨和牢中数人尸身,尖细脸上横肉细微抖动,啪一声,两指竟是折断手中小箭。
萧帧呸了一口血水,依墙壁挣扎坐起身来,方墨已是与狱守战成了一团。那狱守五爪如风,将方墨严实罩住。方墨却只灵巧闪避,不与他正面招架。萧帧阴冷冷坐在暗处,手握了链锁无声等着。果然,方墨已是引着那狱守过来了。萧帧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手中链锁缠死他腿脚,只一拉。那狱守仰面扑倒,还未等站起身来,萧帧手中链锁已是牢牢勒住他颈脖,不等他挣扎暴起,萧帧两手一拉,那人颈骨一声脆响,凌厉五爪终是无力垂了下来。
方墨将那狱守推开了,扶起萧帧说道:“你要不要紧?”
萧帧边喘气,边微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你那刀不错,借我一使。”方墨递过来。萧帧几刀砍断脚链,笑着说道:“你的东西果然都不错,便是这刀也比别人的锋利了许多。”
方墨一笑,收起弯刀,背上包囊,搀扶萧帧起身,说道:“咱们还得早些离开这里。”
萧帧点了点头,两人相搀着出去。屋外寒风凛厉,裹着无数纷迭脚步朝他们呼啸而来,喊杀声震天响起。方墨四下望了一圈,心里知道这时已是等不了徐五,只得先架着萧帧往宫墙那边摸过去。
身后火龙渐汇成海,有马蹄声轰隆隆奔过来。方墨替萧帧缠好腰绳,沉稳说道:“你先上去”萧帧却一把抓住她,说道:“咱们一起上去。”
方墨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见萧帧眸子中跳跃灯火越来越近了,可那里面的固执光芒一如从前炙热,她心头一暖,沉声说道:“好。”
两道黑漆漆人影往高耸宫墙上跳跃而行,这处光亮越是盛了,轰隆隆马蹄声这时也停了下来,羽箭破空声咻咻密密响起。方墨上了墙头,一把拉了萧帧上来,回头看一眼,无数莹白斑点中,一袭月白衫子的裴胥青正站在下面,遥望着她与萧帧,才死了妹妹的廷尉司正大人看不出半点忧伤,白玉皎洁面上黑眸幽深沉寂,许是灯火缘故,这人一贯淡雅脱俗的假样似蒙了一层沉重阴霾色,远远看去,倒像是换了一人。
方墨冷笑一声,转身和萧帧一起猛地跃下,身后羽箭撞墙顿时此起彼伏响起来。
“在那边”他们方才落地,前头巷子里就有侍卫举着火把蜂拥进来,方墨见进来人不多,端了连珠弩放倒几个,萧帧一把抓住她,说道:“恋战不得,快走”方墨收了连珠弩,跟着萧帧一起往东边奔去。
寒冬夜里,湿气沉重,一连数日燕京大雨连绵,至这日白日方收,寂寂深宫之中阴寒湿气越胜了,乾清宫掌事齐公公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到半夜时就痛得受不了,躺在榻上,有气无力唤了一声:“胡贵啊。”
外间立时就有了光亮,一个十六七岁的内侍举了灯进来,靠近床榻,说道:“公公是不是要起夜?”
榻上齐公公摇了摇头,说道:“扶我起身吧。”
“哎。”胡贵应了一声,连忙将灯搁在一边架子上,扶了齐公公坐起身来,许是动作大了一些,齐公公不由得哎呦叫唤一声,抚了抚自己腿脚。胡贵虽然才进乾清宫不久,却十分机灵,见齐公公面色,于是说道:“公公可是腿又疼了?”听得齐公公又呻吟了一声,胡贵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假,连忙蹲下身去,帮齐公公揉捏起来,说道:“公公现下觉得好些么?”
齐公公轻“嗯”了一声,歪在床上,虽然腿脚酸痛略减,可是睡意却淡了,听寂静夙夜里更漏声过,又合着眼帘问道:“胡贵啊,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胡贵回头看了看身后更漏,说道:“公公,子时三刻才过。”
齐公公点了点头,乾清宫这时也应是都安静了下来,前些天日子忻王引荐了一位天竺方士进宫,皇上身体大有康复势头,一连几日都不曾空着,而且一反常态,招侍的尽是些十分年稚少女,常一夜御数女,反倒是对宫里那些个现有嫔妃冷落了下来。
看样子这风向又要转了,盛极而衰果然是常话啊,盛兰宫的好日子只怕是要到头啰……
齐公公合着眼睛,心里掂量着这些事儿。冬日夜里,冷风萧瑟,从门窗缝里灌进来,角落灯火忽明忽暗晃荡着,齐公公脸上阴影一如他的心思飘忽不定。胡贵听到外面越来越嘈杂声响,掀起眼帘看了齐公公一连,见他眼睛闭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他心里略有慌乱,手上动作不由得失了轻重。
齐公公突地冷吸一口,猛地睁开眼睛,伸了手指向胡贵,正要说教几句,动作突然停在当下,外面大风声声入耳,掺杂进来除了无数纷迭脚步声,还有刀兵盔甲相撞声响。齐公公在这楚熙宫待了半辈子,见过的自然不少,只刹那,脸就变了颜色,手指了外面,尖细嗓音带着颤音,说道:“胡贵,你,你去看看。”
胡贵心里害怕,哆哆嗦嗦站起身来,开了门,探看了一眼,就连滚带爬进来,牙齿打着架说道:“公公,不,不好了,外面都是人。”
齐公公一脚踢开他,骂咧说道:“咱家又不是聋子有没有人还用你说?”见胡贵身下地上已是沁出一摊骚臭水来,不禁又骂了一声:“废物”哆哆嗦嗦自己披着衣衫下得床来,先听了听外面动静,这才开了门探头看。
院子里灯火通明,手持兵刃的禁宫侍卫来往不绝,还有人叫道:“莫要放走了要犯”齐公公心里害怕,一把又关上了门,灯火中脸上神色惊慌不定。他能上得乾清宫来做掌事公公,自是人精,自是很快明白自己这院子里是不太平的,需得赶紧挪个窝才好。
于是慌忙套上衣衫,踢了一脚地上的胡贵,骂咧道:“还不起来?”胡贵哆哆嗦嗦起身,接过齐公公塞过来的灯笼,看着齐公公开了门要出去,又吓得问道:“公公,咱们这是上哪里去?”
齐公公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捏着鼻子说道:“你跟着咱家就行了,尽啰嗦什么?”若不是要找个伴壮胆,他也不愿意将吓尿了的胡贵带在身边的。
两人一出了门,就被人喝令站住。齐公公眯着眼睛看,两个人身高体壮侍卫走了过来,前头那人举了火把在齐公公眼前呼地一晃,说道:“原来是齐公公。”齐公公见是熟人,于是低声说道:“武大人,是掖庭走了要犯吗不跳字。
禁宫侍卫首领武吉打了个哈哈,说道:“齐公公可是要去乾清宫伺候圣驾?”
齐公公见他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想回答这问题,不过他反正要离开这里,这里太不太平也与他无甚关系了。于是笑着说道:“正是,武大人慢忙,咱家还有事。”
齐公公带着胡贵来到乾清宫,这处果然平静如常,风也小了不少,檐下一溜挂着数十宫灯,值夜的两个内侍正安静守着门口。齐公公心里一松,用袖子掩了鼻子,转过头,皱着眉头对胡贵说道:“你不用跟我进去了,赶紧下去收拾收拾去。”
胡贵尿了一声,被冷风一吹,早冻得不行,于是提着灯笼赶紧往旁边值班房跑去。
齐公公上了前来,看了看两边守门内侍,说道:“皇上可歇下了?”
右边那内侍低头说道:“回公公话,已歇了。”
齐公公尖细嗓子嗯了一声,正要说话,耳边突起了一阵疾风,一道莹白寒光从他眼角一闪而过,“嘭”一声闷响,射进了说话那内侍脖子正中,一股腥热液体喷了他满面,他抹了一把脸,就看见面前两名内侍猛地向他扑倒过来。
齐公公吓得后退一步,正要尖叫,脖子已是搁了一冰凉阴寒东西,一鬼魅般阴森声音在他耳边细细说道:“多谢你带路了。”白光过,划出一美好弯月弧线,齐公公的细脖子就被割开了一个好大血口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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