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郝家下狱

冰镇糯米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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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斌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再看了看天色,眉宇间微微带上了一抹忧色,拽了拽那胯下马儿的缰绳,走到后面的马车前,身手利落地跳下马来,他身形本就高挑颀长,又因着长年习武,这一番动作更是显得他洒脱俊逸,秦斌微微皱着剑眉,对着马车里轻声地说道娘,就快到京城了,您在忍忍,等待会儿一进城,孩儿便马上去请了太医来给您瞧病。”

    马车门并没有打开,只听见从里头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嗽声,而后是一个妇人柔弱的声音,“斌儿,娘无碍的,现在天色不早了吧,等咱们进了城,恐怕还要耽搁一阵子,这时候去请太医恐怕不妥,等在宅子里安置好了,明儿再请太医也成。”

    只是这短短几句间,那妇人便又是一阵阵咳嗽,想来是病得不轻。秦斌的眉头皱地更紧了,微薄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线,甚是忧心地开口道可娘您的病……”

    “娘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晚个一晚上也无碍的,咱们秦家虽然得了皇上恩典可以召太医入府,可是也不能忘了本分,平白让人家诟病了。”

    “娘的教诲,孩儿记住了。”秦斌恭敬地低了头应道,而后又翻身上马,快步向城门行去,等到了城门口,这里的官兵比平日里多了好几倍,出城进城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便面色不豫地吩咐身边的小厮去打听回事儿。

    那小厮倒也是个极麻利的,去前头排队的百姓那里转了一圈,便与秦斌禀告道少爷,小的都打听清楚了,好像是京里的一户官家犯了事儿,官兵们去府上抓人的时候,少了那家的少爷们,怕他们逃出城去,这才会在城门口一个一个盘查的。”

    秦斌思忖了一下,又对那小厮吩咐道你去前边儿问问,就说咱们是秦府的,急着进城,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先放我们进去。”

    那小厮立马应了,一溜小跑着去办事儿,与前头的官兵们交涉了一番之后,方才眉开眼笑地回禀道少爷,事情都办妥了,那些个官兵一听咱们是秦家的立马便放行了,也主要咱们是进城,管得没那么严,这要是出城可能就要更麻烦些了。”

    秦斌点了点头,牵起马缰绳就往前走去,前头的百姓们看着这高头大马和硕大马车,立即很是自觉地让开一条道来,秦斌一行人很快便进了城。

    郝黛早在那马车停在城门口的时候,就不知不觉钻进了马车底下,因着这马车比较大,就算她伸直了双手双脚也一点不会让人,郝黛跟着那马车一起进了城,心想着该从马车下出来,方才在城门外的时候因为人多噪音又大,郝黛自然很容易就混进了马车底,可现在进了城,大街上的人烟一下子就稀少了起来,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恐怕有那么些难度。

    郝黛随着马车一路行到了一座宅院前,还好这宅院离郝府并不是很远,想来等会儿她脱身之后应该也能很快回到郝府。

    终于回到了秦府,秦斌从马车上跳下,浩浩荡荡十几个下人翼翼地将马车里裹得严严实实地一个妇人扶进了小轿,这才抬进了府去。

    不用秦斌吩咐,自有人牵着他的马儿和马车到马厩里去,秦斌正准备抬脚进府,靴子上不知沾染了脏,便蹲下身来用帕子擦了擦,拭净之后正要起身,眼角却瞟见自家马车下有一抹鲜亮的粉红色,顿时眉头一皱,出声喝住了赶着马车的车夫等等”

    那车夫还以为是做了事,立马狼狈地下车来,低着头躬身对着已经走到近前的秦斌说道不知少爷有吩咐?”

    秦斌挥挥手让他到一边去,慢慢蹲下了身来,郝黛这时候也猜到被了,还没等秦斌看到她,立马从马车底的另一边蹿了出去。

    秦斌显然没想到藏在自家马车底下的小贼动作如此迅捷,立马也甩开大步,朝着那一抹粉红逃离的方向追去。郝黛为了节省精神力也不敢太过施展,太阳已经下山,等会儿到了晚上肯定还需要大量消耗精神力,她不想在这种小事上浪费,但她显然低估了秦斌这个少年的武力值。

    秦斌此刻亦是暗暗心惊着,他好歹也是出声将门,秦家世代传下来的武功心法他也是从小便练习,而且他骨骼惊奇,又被自家老爷子用各种极品的药材从小锻炼筋骨和经脉,修行内功起来比正常人更是快了三四倍不止,即使他现在只有十二岁,但也武功也绝对比寻常的武师高上许多,再加之有内功护体,寻常武者想打赢他也不是很容易的,但前面的那个不过八九岁的小女孩儿却完全颠覆了她的常识,他用轻功追了这么久,竟然也只是能不跟丢她,这么快的速度,又有这么好的持久力,难道这丫头是妖孽不成。

    郝黛也很苦恼,她本来以为用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甩脱后面那个少年,没想到那少年这么有毅力,竟然追了她这么久,郝黛不想再这么蘑菇下去浪费,瞬间就将速度提升到最高,在后头的秦斌看来,前面的小女孩儿忽然间一个加速,就跑地没影儿了,顿时面容呆滞地站在原地,也想不明白到底遇到了个。

    郝黛虽然摆脱了秦斌,但加速的代价就是有损失掉了一部分精神力,顿时十分懊恼,只能快速赶到了郝府。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郝府却是灯火通明,整个宅院的周围都围了一圈官兵,很是尽忠职守地坚守着的岗位。

    郝黛观察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那个她出入过两次的狗洞,那个位置相对隐蔽,也不有没有被官兵们,郝黛秉承着至上的原则,快速移动到了狗洞处,这里的守备力量果然比各个出入口处松懈了许多,只有在各五米处站着一个官兵,想来也是没哟这里还有一个狗洞。

    郝黛手脚麻利地从狗洞里钻了进去,因为隔得比较远,郝黛的动作又快,官兵们并没有异常,进到了府内,郝黛这才开始发挥了起来,全面打开精神力,探测着府内的每一个角落,府内的众人似乎并没有被抓走,只是全部集中到了正堂处,由那郝东成带头,翼翼地看着正堂内端坐在上手喝茶的两个男子。左边那个男子大约三十岁上下年纪,肤色白皙,长相阴柔,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官服,整个人给人一种极其阴鹜的感觉,而右边的男子则显得正派许多,留着一把浓密的络腮胡,双目炯炯,一身银质的铠甲穿在身上很是挺拔,郝黛这个白目自然没办法从官服看出两个男子的官职,不过她现在也并不在乎那个。

    避开一路上的官兵们,郝黛很快移动到了正堂,选了一个隐蔽的位置躲好,这才开始注意里面的动静。此时的郝东成觉得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汗水湿透,看着坐在上手的那两尊大佛,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崔公公,翟统领,下官绝对可以对天起誓,我们阖府上下与天地盟那帮子逆贼真的是一点关系也没有,那天地盟的逆贼定是误打误撞才会不逃进下官的府里的。”

    “有没有关系也不是郝大人您说了算的,今日这天地盟的逆党混进皇宫意欲刺杀圣上,本公公与翟统领一直从宫里头追到您这儿,那逆党就突然不见了踪影,实在没办法不让本公公怀疑郝大人您跟这群逆贼有关系啊,不然那逆贼怎的就不去别人家,偏偏往郝大人您府上跑呢。”这长相阴柔的男子原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崔立,此时正轻轻摇晃着手里的茶杯,颇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郝东成试了试脑门上的汗,心中都快骂娘了,他那该挨千刀的天地盟逆贼会偏偏跑到他府上啊,现在他可真是有八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崔公公,翟统领,下官真的是冤枉的啊。”郝东成急得都快哭了,他也感觉到了那崔立似乎有意针对,便哀求地看着翟旭翟统领说道。

    翟旭是前锋侍卫营的统领,正二品的武官,受了朱祟阳旨意,专门复杂剿灭天地盟的逆党,他的官职比那崔立高了两级,虽然心里头实在看不上这阴阳怪气的太监,但脸面上也不好太得罪了他,便缓缓开口道郝大人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咱们只是来搜查天地盟的逆党,若是大人您是清白的,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加罪与您,您看现在我与崔公公不还是好好地与您在这里吗,若是真的找到了您与天地盟勾结的罪证,恐怕早把您抓进牢里去了。”

    郝东成被翟旭说的又是一激灵,求爷爷告奶奶地希望可千万不要在他府上找到一点点有关天地盟的罪证啊,不然郝家这一次可真的就大难临头了。

    郝黛听了一会儿,基本也清楚了,重点还是在那天地盟上,想想十有八九应该是那五皇子搞的鬼,不然郝东成那么谨慎的人,会去沾那会杀头的。

    郝黛顿时苦恼了,这明摆着是要陷害了,用精神力延伸到全府,“看到”一堆一堆的官兵们正在各个房间大肆搜查着,她知晓,他们应该就是在找那个“罪证”了。

    郝黛想了想,觉得若是先消灭了那个所谓的“罪证”,应该就能让郝家免去一劫了吧……这般想着,她便更加集中精神地监督着正在郝家各处搜着罪证的那些官兵们。

    这样大面积地使用精神力,让郝黛的精神力消散地特别迅速,终于在精神力还剩下四分之一的时候,看到了正在郝东成书房里搜查的其中一个官兵忽然惊呼了一声,然后手中便拿着一封信嚷嚷起来。

    郝黛即刻用最快的速度往书房赶去,到了那里的时候,那群官兵已经气势冲冲地从书房里头走了出来,那个领头拿着书信的官兵更是一脸得色,迈着大步往正堂的方向走去。

    郝黛藏身于书房前面的花坛里,随手捡起了泥地里的一颗小石子,准确无误地朝着拿官兵拿着书信的手腕射去。

    郝黛出手可不会手软,那官兵手腕遭到重击,顿时大叫了一声,本来拿在手上的书信顿时掉在地上,本能地用另一只手捧着受伤的手腕大叫个不停,郝黛自然不会失这么好的机会,一阵风似地跑,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封书信,眨眼就不见了。

    那七八个官兵只看到了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极快地出现又极快地消失,等他们反应,掉在地上的那封书信早就无影无踪了。

    那领头的官兵捧着受伤的手腕,气急败坏地命令其余的那些官兵们到处搜了起来,可郝黛是人,不仅有精神力可以侦测,又有武力值傍身,自然不会让这些个小虾米找到,一群官兵们几乎将这一带搜了个遍,却是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那领头的官兵一脸狰狞,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又是带上那七八个官兵,朝着正堂走去。郝黛自然是跟上,比他们更快地又来到了正堂外头藏好。

    那个找到“罪证”的官兵头领其实是一个小队长,名叫刘三通,虽然是直属前锋营,却早就已经被崔立给买通了,那个“罪证”就是崔立早就塞给他的,让他适当的时候装作是不从郝府里搜出来的,将郝东成勾结天地盟的罪坐实了,可那刘三通也没想到,本来事情进行地顺顺利利的,却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他连是人干的都不,就被人将那至关重要的“罪证”给抢走了,刘三通心中正愁着该跟那崔立交代呢。

    崔立看着刘三通一行人走进正堂,面上闪过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可以看到刘三通那一脸颓丧的表情,便隐隐察觉出事情有不对了,便立即放下茶碗,开口问道你们是找到了吗不跳字。

    崔立特意把“”二字咬地很重,这下那刘三通面上颓丧的表情更重了,捧着仍然隐隐作痛的右手,跪倒在地上请罪道回崔公公的话,本来属下们是已经在那郝大人的书房里头找到罪证了,可我们正准备拿那罪证来呈给公公和统领看的时候,突然不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高手,偷袭打伤了属下的手,把那封写着罪证的信也给抢走了”

    崔立一听,脸顿时黑了下来,重重地一拍桌子,就对着那郝东成大喝道好你个郝东成,竟然敢勾结逆贼,抢走罪证,你还把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郝东成一听这莫须有的罪名,心中着实叫苦连天,也知晓定是被陷害了,立马跪下来说道请崔公公翟统领明鉴啊,下官向来对皇上忠心耿耿,我父亦是为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下官会和天地盟的那群逆党勾结在一起呢,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下官啊,若是没有确实的罪证,下官不服,下官冤枉啊!”

    崔立神色阴鹜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郝东成,心中暗恨,本来有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那个物证,再加上那么多人证,肯定就能将郝家置之死地,可没想到竟然生出这等变故,那物证竟然被人给抢走了,这下要弄死郝家一家,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了。

    “崔公公,此事事关重大,我看绝不能草率了。”翟旭亦是一脸凝重,又是沉声问道那刘三通,“你说那罪证是被突然出现的一个高手抢去,那你可有看清楚那高手的身形样貌?”

    这下可难住刘三通了,他只看到了一个虚影,也不那人到底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顿时吱吱呜呜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含糊其辞道回统领,那人武功极高,下属们并没有看到其真身,他就已经抢了信离开了。”

    “一派胡言翟统领,下官虽然不懂武功,但就算是如您和崔公公这般的高手,也不可能做到这般来无影去无踪啊,他一定是被人收买,想要陷害下官啊翟统领您明察啊”郝东成立马抓住刘三通话中的漏洞,厉声反驳道。

    “没有,属下没有啊,属下对皇上忠心耿耿,说的也是句句属实啊”刘三通被人说破心事,顿时大慌,忙不迭地矢口否认道。

    翟旭当官二十多年,看人自是有一手,自然看出了刘三通的不对劲,也开始对他的话语产生了怀疑,不过毕竟也无证无据说他就是陷害,便也没说,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就对那崔立说道崔公公,事情到了如今这般,也不能肯定到底谁说的才是真话,不如先把郝府众人和这刘三通一齐收监,待咱们禀明皇上,仔细查证之后再由皇上定罪。”

    崔立暗恨那刘三通不顶事,但现在没有真凭实据也只能按着翟旭所说的办,便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

    郝东成听到只是收监再审,稍稍松了口气,还有机会翻身,而那刘三通却是彻底慌了,本来以为攀上了崔公公,可以平步青云,却没想到最后却是要下大狱,诬陷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这其中的反差能让他受得了,刘三通心中一慌,顿时大喊道崔公公,属下说的句句属实啊,您一定要救救属下啊,救救属下啊属下还不想死”

    崔立看出刘三通是慌了神,想把他也牵扯出来,心里痛骂蠢货,冷声喝道你是不是青白的自会有刑部的人去查个清楚,在这里求本公公有用,赶快来人,把他给我押下去”

    立即有几个跟着崔公公来的大内侍卫进来,快速将刘三通押了下去,此时翟旭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刘三通是他前锋营的人,可方才求饶的对象不是他这个前锋营统领却是那崔立,这其中的猫腻翟旭可能看不出来,心中已有几分笃定,恐怕这郝东成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只是到底授意人是那崔立还是崔立背后的人,就有待考量了,他现在只是心中愤愤,崔立那阉货居然买通了他前锋营的人,他还不自知,看来手下的前锋营真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看着刘三通被押了下去,崔立的脸色终是好了一些,对着依然跪在地上的郝家众人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开口说道郝大人家的少爷们不在哪儿呢,快去派人把她们找吧,不然要是让朝廷派了人去抓,那可是要受些不必要的苦楚的,郝大人是聪明人,应该明白的吧。”

    郝东成低着头,伏在地上,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下官不知……”

    “哼郝大人这般可不是爱护儿女呢,你以为她们真能逃的掉吗,等抓了,就算不是处死,那可是也要充军发配的,大人您可想好了”崔立阴鹜地盯着郝东成,用那尖细难听的嗓音威胁道。

    “下官确实不知……”郝东成依旧低着头,极其艰难地重复道。

    崔立看逼问不出,只能气愤地一拍桌子,尖声喝道将郝府上下所有人全部收监,一个都不要落下”

    话音刚落,立即便有许多官兵冲进了正堂,动作粗鲁地将郝家众人拉起,大力地往外头押去。

    郝黛一直躲在正堂外的花丛里,看着事态的发展,现在又看到往日里她熟悉的人形容狼狈地被官兵们押出来,带头的郝东成一脸颓丧,却依旧挺直着背,踉跄着大步走着,而那王氏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的雍容,花白的头发显得愈加老迈,却并没有因此得到官兵的厚待,粗暴地赶着她前行,脚步却愈发不稳,好在有郝蓉一直扶持在一旁,才堪堪撑住了,跟在后头的林氏发丝凌乱,也没有了那主母的威严,却亦是紧咬着唇不吭一声,郝明珠紧紧搀扶着她,双眼通红,也不究竟是谁在支撑着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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