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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杨辰也收了功,洗漱后下了楼。
二楼客厅,洛雨坐在沙发上文文静静,背个小书包的姚可晴跪坐在她身边嘘寒问暖。
收拾打扮后的陈瑶一身职业套装青春靓丽,看到杨辰来了,笑道:“玉画头天去名花上班不敢迟到,唐高已经提前送她去上班了,我顺路送可晴去上幼儿园,小雨就交给你了。”
杨辰心想这一家子还真够忙的,谁都不落空,连自己一刚来的新人也不可避免的卷了进来,挥了挥手道:“行,我一定安全把小雨送到学校。”
陈瑶点点头,急匆匆地抱上了姚可晴下楼,后者对着两人挥手道:“杨叔叔再见,洛阿姨再见。”
两人自然也和他挥手再见,杨辰随后有些奇怪地问道:“紫怡干什么去了?怎么要陈瑶送可晴上幼儿园?”
“早上是紫怡姐最忙的时候,她要到别的地方进早点到商店贩卖,每天都要起很早的,虽然很辛苦,但那是商店生意最好的时候,也是紫怡姐维持生活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可晴上幼儿园自然不可能起那么早,一般情况下都是我顺路送可晴上学,我放假回家的时候,其他人又会轮流帮忙……我脚扭了,所以今天瑶瑶姐便送菲菲了。”洛雨解释道。
杨辰若有所思地‘哦’了声,明白了姚紫怡为什么会天还没亮就一个人悄悄出门,感情是为了生计忙碌。
想到这里不由微微皱了下眉头,姚紫怡的姿色实在是会让大多数人心动,一个人长此以往下去,若是被心怀不轨的人给盯上了,迟早会出事的,这天还没亮一个女人抹黑独自来往,出了事搞不好都没人知道。
不是他思想阴暗,而是他深深知道美丽就是原罪,而那种不干好事的人渣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少见。
“杨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洛雨弱弱提醒了一句。
杨辰回过神来,呵呵道:“就走,就走,你准备好了吗?”
洛雨立刻将沙发上的挎包斜背在肩头,拍了拍包里的书本,表示准备好了。
杨辰当仁不让地伸手把她从沙发上搀扶了起来,嗅着少女的幽香,手上感应到她的身子紧张得绷紧了,杨辰暗暗好笑,都研究生了,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倒是个知道自爱的姑娘。
下楼梯的时候,就有些麻烦了,杨辰看她在那一条腿蹦跶得辛苦,自我安慰道,我心无私!
洛雨一声惊呼,发现自己已经被杨辰拦腰抱了起来,吓得一阵挣扎,让他放开自己。
杨辰喝道:“别乱动,我不非礼你。”
洛雨立刻惊得像只小鹌鹑一样,身子在他怀里瑟瑟发抖,不敢乱动一下。
抱这么个少女,对杨辰来说,根本不是什么力气活,轻轻松松地抱到了院子里,把她放在了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接着又找了块抹布,把自行车擦了擦,推到了院子外面。
调头又进来,把一脸紧张的洛雨抱了出去,让她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返身锁了铁门,骑上自行车载着洛雨开始出发。
然而刚骑到小巷不久,他在临近小巷出口的位置停了下来,一只脚落地支撑着自行车,目光微凝。
老街平常看起来冷清,但是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好心情商店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支起了一个早点摊,热气腾腾的烟雾中,姚紫怡忙碌个不停,飞快的找钱收钱,将一份份早点贩卖出去,不时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哪怕再忙碌,也会对每一位光顾的客人报以微笑,因为这就是她的衣食父母。
后座的杨辰察觉到了什么,从他身后伸了个脑袋出来,先看了眼姚紫怡的早点摊,目光偷偷向上斜视,观察杨辰脸上的表情,发现他的侧脸有些凝重。
自行车再次启动,溜到早点摊前停了下来,杨辰下了车,回头吩咐洛雨自己坐稳,便支撑起了自行车的脚架,趁着早点摊出现了空挡,来到了摊前观望。
包子、馒头、花卷、烧卖、油条、豆浆之类的都有。
姚紫怡刚要问客人需要什么,抬头一看,发现是杨辰,又看到了坐自行车上的洛雨,自然知道他是要送扭伤了脚的洛雨去上学。
她脸色黯淡了分,咬了咬嘴唇低声道:“要吃点什么吗?”
她不是因为自己摆小摊而感到难为情,凭自己的辛劳付出赚来的钱,不偷不抢不骗,她从来不认为有什么可耻的。
而是因为自己和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每每接受大家的帮助,自己却帮不上大家什么忙而感到自卑。
朝阳公寓的人上班上学都要经过她的早点摊,这些人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自己做早点吃,都嫌麻烦。一起
大家也都知道她生活窘迫,自然要关照她生意,但是姚紫怡哪会收他们的钱,大家也不好意思白吃她的东西,最后索性都找借口想吃带汤水的早点,尽量避开到她早点摊上买早点,免得大家都尴尬。
姚紫怡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可她也有自尊,虽然嘴上不说出来,但是心里真的很难受。
杨辰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伸个脑袋在早点摊上左顾右盼,嘿嘿笑道:“紫怡,想不到你还兼卖早点啊!那我以后是不是有免费早餐吃了?”
“啊!”姚紫怡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连忙把所有蒸笼都打开了,非常急切而热情的招呼道:“你想吃什么?”随手扯下了一只纸袋。
她很想力所能及的帮大家一点小忙,哪怕是非常非常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可是由于能力有限,几乎已经成了她心中的奢望。
杨辰可不客气,一手抓鼻子痒痒,一手左点右点,道:“豆浆,两只烧卖,两只肉包子,一根油条。”
姚紫怡连连点头,迅速把他要吃的东西给装好了递给他,随后目光看了看洛雨,有些欲言又止。
然而杨辰已经顺口把她想说的话给说了出来,直接朝洛雨招呼道:“紫怡请客,不吃是不给面子,我今天做主帮你点了。”转头又对姚紫怡说道:“她一女孩,保持体形肯定是首位的,不敢像我这样放开了肚皮吃,给她一只包子,一只烧卖和一罐豆浆凑合凑合就行了,多了也是浪费。”
姚紫怡被他逗得嫣然一笑,点了点头,用纸袋装了他说的东西。
杨辰接过来,帮忙送到了洛雨的手中,说道:“咱们就在这吃,不然我骑车不方便,吃完了再上路吧!反正还有时间,你腿不方便,就坐自行车上吃吧!不怕有损淑女风度吧?”
洛雨愣愣地摇了摇头,杨辰返身又朝商店里面瞄来瞄去,指了指里面说道:“紫怡,把可晴画画的小板凳给我坐。”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姚紫怡立刻笑吟吟地拿了板凳给他,又继续招呼其他的客人。
杨辰就坐在小店门口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风度对他来说,一向是可有可无。
洛雨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发现杨辰吃的越欢,姚紫怡不时偷瞄的眼神就越笑意盎然,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她很少从姚紫怡眼中见到的,心中隐隐触动到了什么,立刻也跟着放开吃了起来。
吃完了,正啜着豆浆的杨辰忽然又伸手道:“紫怡,没吃饱,再给我根油条。”
“紫怡姐,我也要根油条。”洛雨跟着喊了声。
杨辰微怔,看了眼她那一闪而过的心虚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想这丫头也算聪慧。
姚紫怡展颜笑开了,赶紧拿了两根油条给两人。
等两人吃完后,又主动送了餐巾纸过来。
两嘴一抹,杨辰叼上根烟,骑上自行车朝姚紫怡简单招呼道:“走了!”
“路上小心点!”姚紫怡在后面喊了声。
自行车晃晃悠悠地走街串巷,后座上闷葫芦似的洛雨忽然出声道:“杨大哥,你是好人!”
“呃……我英俊潇洒,长得也不像坏人啊!”蹬着自行车的杨辰笑眯眯道:“本来就是好人,还用你说。”
“不是!我说的是刚才…紫怡姐……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洛雨在后面偷笑着说道。
杨辰眉头一挑,嗤笑道:“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知道什么?”
此话一出,洛雨一张脸唰地红了,她立马联想到了昨天下面被林子闲给看见了的场面,由于每个人的身体都不同,洛雨的确是没毛。
杨辰本是无心之言,她却想歪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骂了声:“流氓!”
“你看看,刚才还说我是好人,现在又骂我流氓,女人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杨辰长叹一声,道:“那个谁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红绿灯前,停了一溜小车,杨辰蹬个自行车载着洛雨横穿马路,优哉游哉。
不远处的车里面,一双明眸蓦然盯上了他。
坐在车里的慕晚晴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旷工多日的杨辰,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坐直了身子盯着窗外仔细辨认,那个用自行车带个美女的拉风男人一看就不是好人,不是杨辰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