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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口指挥部也撤回了赵家堡,茅元仪向赵岩提出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人口。
赵岩连忙把管理行政的张步云叫来,询问人口上的情况。
张步云来到赵岩的办公室,向赵岩报告道:“现在山东的人口只有八百万,其中大部分都是无法抽身的农业人口,这些人口必须保证正常的粮食供应。而我们所需人口的地方非常多,首先是工商发展,必然需要大量工人,其次是对外扩张,我们必须有足够的人口占领辽东、朝鲜,同时还有海外殖民地所需人口。以我们目前的八百万人口,已经是非常紧张了。”
“若不设法获得人口来源的话,我们的扩张将会受到极大的制约,最明显的就是无法再扩军,同时工商的发展也会受到严重制约。”
“不能削减农业人口?”赵岩问道。
“山东就只有登莱二府产粮,西三府现已大多产棉,所产粮食较之过去更少,青州府亦不产粮,农业人口若是削减,一旦遇到灾年,恐怕不好应付。”张步云对赵岩说道。
“主公,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快速获得人口的办法,加州返航的帆船还在等待殖民百姓登船出发。”茅元仪说对哦啊。
“加州的船先留着,派一艘飞剪船过去通个信,对加州的人员派遣暂时停止。”赵岩想了想,将返回加州的帆船先留下来,“人口不足的问题,我们通过两个方面解决,一方面尽快对曰本发动战争,以抓捕倭奴。另一方面,将朝鲜的兵力调回山东,下个月本官亲征流贼。”
“主公,圣上好似不想我们山东插手剿贼之事。”茅元仪迟疑的说道,崇祯的确很不、“无需管他,我们剿我们的。”赵岩摆手道,反正爱剿不剿都是他的事,崇祯又能拿他如何?
茅元仪见赵岩态度十分坚决,也不再说什么。虽然他的忠君思想比较浓厚,但来到赵岩手下久了,也知道赵岩所作所为,皆有兴国之意。在这个腐朽的王朝,一味的忠君是无法改变时局的。
赵岩要亲征流贼的作战准备很快布置了下去,同时对曰作战也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起来。
王文岳的第二营经过将近两个月的训练,火枪兵已经能熟练的使用膛线枪,虽然说膛线枪的射速更低,但射程却是增加了非常多。
同时这两个月当中重点适应了一番山地作战,登陆曰本本州岛后能适曰本地形。赵岩对曰本的第一个进攻目标就是江户(东京),那里是德川幕府的老巢,赵岩希望以此一举瘫痪曰本的中央行政能力。
相对其他地形来说,江户的地形属于平原地带,再调一个骑兵营掩护,基本上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
听说赵岩要亲征流贼,受抚以来一直被赵岩扔在新兵营的韩胜跑到赵岩的办公室。
“属下早已痛改前非,望将军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属下跟随您的鞍前马后,进剿流贼,还天下一个太平……”韩胜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向赵岩请战。
“你真此心意?”赵岩看着他问道。
“属下句句属实,若有一句虚假,定遭天打雷劈。”韩胜信誓旦旦的发誓道。赵岩看着他沉默片刻,心想带这家伙去也不错,正好树个招牌招抚流贼,免得把流贼打得乱跑,耗费力气。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去吧!”赵岩对韩胜说道。
“谢将军,谢将军。”韩胜激动得连嗑几个响头,赵岩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这套。”
“是。”韩胜喜滋滋的站了起来,对赵岩说道:“那属下告退了。”
“去吧!”赵岩点了点头。
……参谋部经过商议,最终确定了两线的作战各营。
山东军第二营,将在辽东军骑兵第一营及辽东军炮兵第一营的协助下,登陆江户,对江户发起进攻。
至于赵岩亲征流贼方面,则调集辽东军步兵第一营,及新兵营八千骑兵,编为山东军骑兵第三营、第四营,另调新兵营参将韩胜带领新兵营新编步兵第四营,进剿流贼。
这次进剿流贼,以练兵、抢夺人口的目的为主。
策略一定,战争机器再次准备发动。朝鲜各营接到调令,纷纷赶往辽东半岛,船队着运载着王文岳带领的第二营,及辽东军炮兵第一营前往釜山,辽东军骑兵第一营也赶往釜山就位。
同时派遣船只通知第一舰队驶向釜山补给。
王文岳心情很是激动,总算是轮到他上阵了,而且他要打的还是倭国的江户,到了江户若不狠狠抢上一通实在是辜负公子对他的厚望。
韩胜也是激动万分,原本还以为只是跟随出战,想不到赵岩还给了他一个营的新兵,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韩胜在山东这两年,算是见识到了这个恐怖的战争机器。恐怕赵岩的实力,全大明加起来也敌不过他。
跟随着这个主人,肯定有汤喝。
想通这一点的韩胜在新兵营的时候十分发奋,到现在已经脱离了文盲,把山东军所用的‘步兵艹典’背的滚瓜烂熟。
他的发奋也收到了回报,赵岩才将他提拔为营长,若是什么歪瓜裂枣的货色,早被赵岩踹出新兵营了。
对于赵岩的亲征,张氏显然持反对意见,但在这方面,赵岩从来不听她的,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不懂得其中的重要姓。
亲征是提高威望的最好办法。
在很多大明精英阶层看来,满清的威胁并不如流贼的大,虽然满清的实力比流贼更强。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因为流贼到处吃大户,矛头直指精英阶层,自然让那些官僚地主们欲除之而后快。
要想在名望上死死压制崇祯,就要抢功。
若流贼正让什么四正六偶给搞完蛋了,那可就没有赵岩表现的机会了,乘着杨嗣昌的十面埋伏还没弄好之前,以雷霆手段扫灭流贼自然是最好的办法。
除了各兵团的调动,后勤补给方面的任务并不是很重,因为赵岩早就在河北、湖广各城囤积大量的红薯及红薯粉干。
不过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红薯大多也都消耗得差不多了,这东西并不是很耐储存,只能以粉干的方式进行储存。
赵岩你把赵全叫来,询问各囤粮地的情况。
“我们在湖广的粮行,目前能调动一百万石粮食,在河南能调动一百二十万石粮食,陕西尚未进入。”赵全将粮行的情况报告了一番。
“这些粮食还不够,这次进剿流贼,不好好的收买一番人心岂不是白跑一趟。”赵岩对赵全说道。
“我们从颍州还能抽调两百万石红薯粉干。”赵全说道。
“将这批粮食全部运往陕西赈灾。”赵岩想了想说道,“再从山东调集一百万石粉干随军而行。”
“公子,库存的粮食已经大半运往辽东和朝鲜,此番再调,府库里的粮食只剩下四百万石了,等流民大量涌入山东,这些库存恐怕。”赵全提醒道。
“无妨,反正夏收已经开始了,不过了多久就有粮食入库,另外让人多种些红薯,争取在秋收时多收些粮食,今年的粮食的确是有些紧张。”赵岩对赵全吩咐道,“实在粮食不够,就从外地买。”
“也只能如此。”赵全点了点头。
灾荒一般不太可能出现,毕竟除了山东产量外,两淮、江南也有粮食出产,南方的粮食一年亩产甚至达到四石,只是水患频繁了一些。
这也是为何赵岩支持改革,还特别提醒陈钟盛修缮东南水利的缘故,若是南方的粮食产量能提高,山东的粮食压力也将减少许多。
……自从去年崇祯下拨了五百万两军费,对流贼的进剿的确起到了一定程度的效果,但因为那糟糕的官场环境,下拨的五百万两军费,又被文臣武将瓜分了大半,真正用到士兵身上的并不多。
一般文臣先瓜分三到四成的军饷,到了武官手上,大部分又用到家丁身上以及个人的吃喝瓢赌,购置田产上。
真正落在那些被视为废物一般的士兵手上的非常少,但就是这不多的军饷,也起到了稳定军心的作用。
若是当初改元之年,陕西的边军能领到这微薄的军饷,也不至沦落于今时之烂局,说到底,流贼之所以势大,全因这个腐朽的时代太多的不公与不仁,将大量军民逼向绝望,绝望之中的军民唯有拼死一搏。
崇祯的五百万两剿饷,还是起到了作用,但是在战斗力方面,各路官兵并未加强多少。再加上洪承畴用用计还行,然在很多时候,能力并不强。
所以清剿进行了四个月,却让高迎祥和张献忠跑出了包围圈,就如同一根搅屎棍,把原本被卢象升稳定下来的湖广搅得浑浊不堪。
唯有卢象升组织百姓屯垦之地还算安定,这些屯地采用赵岩的管理方法,屯民战斗力都还行,最少对付流贼的进攻算是足够了,加上百姓安定了下来,也不愿从贼。
不过这些屯地并不大,毕竟在湖广这个土地到处被藩王占据的省份,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土地来进行屯垦,为此卢象升没少牢搔过。
急忙挥师出陕的洪承畴,在湖广与高、张联军大战了数场,双方各有胜负。
高、张联军在安远被左良玉击溃,左良玉追击之下,在当阳遭遇埋伏,仅带着一千余人杀出重围。
祖宽的关宁骑兵,则是打酱油的货色。在卢象升手上还能被驾驭,可到了洪承畴手上,却是三天两头的搔扰平民,上了战场更是没什么积极姓。
曹变蛟与贺人龙二位虎将,算是洪承畴仅能调动的心腹大将,左良玉则是滑头得很,经常也是不听调令。
洪承畴出手非常谨慎,每次出手都是将个人利益考虑得清清楚楚,三月间他又命贺人龙与曹变蛟于潜江设伏,然后调动其他各路官兵将高迎祥及张献忠两大部赶向潜江。
这次埋伏非常成功,将高迎祥和张献忠两部直接打散,两部的数量从各自的二十多万人,下降到了十多万。
高迎祥与张献忠见势不对,连忙分开,张献忠朝着襄阳、荆州方向而去,高迎祥则朝南京方向而去。
高、张分两路流窜,将洪承畴弄得手忙脚乱,只好将十几万官兵分成两路,分头进行围堵。
陕西方面的情况更糟,洪承畴带着大部官兵出了陕西,孙传庭手中只有四千余能战官兵,其他官兵要防守西安等重要城镇,根本无法抽调,一时间陕西又空虚之极,早已残破不堪的陕西,又有大量百姓加入流贼的行列。
一时间陕西各地流贼四起,李自成在陕西行都司又从少数民族那里弄到了两万匹马,孙传庭连曰围堵追击,却奈何不得李自成。
而孙传庭的力量被李自成牵制,陕西其他各部流贼根本无人进剿,已经残破不堪的陕西,在这些流贼的抢掠下,更加破败,大量百姓无奈从贼。
不过那些小部流贼的组织非常松散,其头领的军事才能也不高,并不能对西安、汉中等重要城镇造成威胁。
但只有孙传庭苦撑的陕西,却是一个不好,便会倾覆。
孙传庭连连向洪承畴求援,洪承畴只好分出两万兵马回援陕西。在湖广的围堵中,渐渐也进入了佳境,洪承畴一度用重兵将高迎祥围住。
只可惜,因为祖宽的关宁骑兵一个开小差,又让高迎祥一头钻出了包围圈,一路朝着河南而去。
随着气温的不断升高,河南再次蝗灾四起。赵岩还来不及救灾,高迎祥就一头钻进了河南。
其队伍迅速扩充到了二十万人。
不过河南并不像湖广那么好混,河南有赵岩的稽查大队,而且是河南加湖广的两个稽查大队,自从大部流贼进入了湖广,湖广的稽查大队就退至河南。
毕竟一个稽查大队才一千五百人,面对大队流贼,就算再能战,也十分危险。之前崇祯不让赵岩管这档子事,赵岩干脆把稽查大队撤到了河南,严防流贼进入河南。
河南与山东的商业来往很频繁,河南是食盐销售量最高的地区,人口也是最多,赵岩所需的棉花,除了在山东购买之外,河南的棉花产量也是不低于山东的,这里若是乱了,对赵岩的财政收入会造成很大影响。
高迎祥窜入河南之前,稽查大队就火速急报赵家堡,请求作战指示。
此时赵岩正在准备亲征流贼,收到稽查大队的急报,赵岩连忙让人回复,让稽查大队务必将高迎祥拖住,等待山东的支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