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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臧狼一直睡到很晚才从炕上爬起来。他爬起来的时候兰hua儿已经把早饭都给吃过了,将水也给打好了,屋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该准备的东西都给准备得差不多了。
等臧狼爬起来洗漱完了,兰hua儿都已经将家里边需要拆洗的东西给挥了出来,准备将冬天该要用到的衣服被子都又拿出来弹了一遍,趁着阳光好的,将在木箱子底下放了半年的东西都倒腾了出来,好给晒一遍,等毕后用的时候不会散着一股霉味儿。
兰hua儿给臧狼留了早饭的,放在锅里边温煮着。
娄狼把脸洗好了又将早饭都给吃了,然后才期期艾艾地走到外边去找兰hua儿。
兰hua儿却并不在意他起晚了,还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又问:“阿狼,你好些了没有,脑袋还疼么?”臧狼伸手摸了摸脑袋,想了想,终于还是讲:“还是有点难受。”
兰hua儿看他那样子,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又想逗逗他,就板起脸来,讲:“你这会儿是难受了,之前喝酒的时候我劝你你怎么不听咧。让你少喝些,还以为我舍不得咧。昨儿折腾得那都成什么样儿了,你说你自己又不会自己收拾的,还不是回头要让我帮你收拾。你自己能记得昨天做什么了么。。萝哼,我看你是不记得了,白让我忙乎了一个晚上。你以后要喝酒啊我也不拦着,可你喝完了,自己自觉滚到外边地里头去睡着吧,我可不愿意再搭理你个醉鬼了。”
臧狼听了,跟着就愣了愣。
他原本因为起床晚了,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又觉得自己不够勤快的。现在被兰hua儿这么一讲,他都有些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了。
兰hua儿望了他一眼,就不搭理他了转过身去将洗完了的衣服扔到绳子上去晾起来。因为晾的是被子,所以绳子绑得很高,兰hua儿就是踮起脚来也十分的勉强。而且因为必须抱着刚洗过还湿淋淋的衣服被子往绳子上头扔,所以将衣服前面一片都打湿了。
臧狼呆了许久,看到兰hua儿垫着脚地往绳子上边晾被子,这才想起来要上前去帮忙的。
他的确是不太能想起来自己昨儿晚上喝醉了以后到底做了什么,今儿起来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又有些昏昏沉沉,到现在还不是十分的清醒。
兰hua儿很少真正严厉地说他什么。就是瞪他的时候常常也只是和他开个玩笑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昨儿是不是真做了好过分的事,让小娘子不高兴了。
可他自己一个人在旁边纠结了半天又实在鼓不起勇气来问问兰hua儿,问她说昨天晚上他喝醉以后到底做了什么。
他这心情十分的纠结,总觉得自己要是真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该好好跟小娘子问一遍,然后好好道歉补偿的。可他又害怕自己真做了什么现在不知道的还好,真知道了,就更委脸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兰hua儿偷偷地看了臧狼一眼,看到他满脸纠结地将木盆里边的东西拎出来晒上,知道自己刚才的话已经让他忍不住动摇了,就偷偷地抿嘴笑了笑,也不去管他,丢下那盆衣服就走到屋子里边去了。
臧狼看到兰hua儿走开了,顿时就更慌乱了起来还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让人生气的事情,他家小娘子想起来就气不过的,于是丢下他就走了。
他在外边一边晾衣服一边挠头,都好要将头给挠破子。
兰hua儿转身进屋了以后,拿了两个小木桶,分别勺了大半桶清糯米酒和酒糟糯米酒的分开装在两个桶里边。
她之前尝了尝,觉得这新蒸出来的糯米酒还是有点儿烈了。昨天臧狼喝了那么一点就给醉成那样了想起昨天晚上那个醉鬼,兰hua儿又忍不住想起臧狼拖着她的手,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夸她漂亮的脸上忍不住红了红。
以前她看别人蒸酒的时候,负责蒸酒的人曾经给她说过头曲是最好的,后边跟着再将酒糟和水以后蒸出来的酒就已经没那么醇厚了,度数也没头曲那么高。
当时蒸出来的好像能有六十度呢。
不过兰hua儿总觉得这古代的酒曲说不定没有现代的好,可能到不了这个度数。否则昨天臧狼喝那么些,就不是单纯的喝醉酒了,估计都要酒精中毒的。
但这头曲就是不到六十度,四十来度还是能有的。
她就勺了点儿水,直接倒到桶里边去,跟酒混在一块,又用勺子搅拌均匀了。
这水根本都用不着烧开,直接从井里打上来就能和到酒里边去的。估摸着是因为酒精度数够高,能够起到杀菌的作用。反正兰hua儿也从来没有见过谁兑酒的时候是先烧一大锅热水的。
兑完以后,酒的口感果然又清了一些,喝下去以后连那种酒气的感觉都淡了好多。纯的头曲光是闻一闻,就让人觉得想要醉呢。
等将酒都混好了,兰hua儿才到外边去,将臧狼喊进屋子里边来。
她一到外边,就看到臧狼已经将衣服晾好了。他晾好了衣服之后,却还是呆呆在站在那个晾衣服的绳子前边,傻傻站着,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的。
兰hua儿喊了一声“阿狼、”他才慢慢转过身子去,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问:“小娘子,我昨儿……昨儿做了什么?”臧狼脸上一副悲壮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想到了什么,好像下一刻都要跪下请罪的样子,让原本想逗逗他让他吸取点儿教训的兰hua儿都跟着不忍心了起来。
可她之前才说过臧狼昨晚喝醉了以后烦人讨厌的,又不能直接地跟他讲说你昨晚也没做什么,不过是拖着我的手把我夸了一通。
而且臧狼巴巴地看着她,兰荷儿总觉得自己要是说出什么严重的事情来,这家伙都好要悲愤地去投井了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兰hua儿想了想,就跟他说:“你昨儿倒是没做什么。只不过实在烦人得很,絮絮叨叨地来回讲一个意思,和你讲话呢,你总说懂了懂了,回头却又还是重复之前的话。还嚷嚷着要喝酒。给你蜂蜜水你偏不喝,哄你说那是酒,你倒是信了,一碗给干了,结果又开始抱着木桶要吐的,还想要吐到地上去。
让你到炕上你死活不乐意,非得坐门槛那。还好你后来清醒了些,自个儿走到炕上睡去了。不然我都好想要将你扔在外边给冻一个晚上的了,谁乐意搭理你?”臧狼听了,有些松了口气,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就伸手挠了挠头,讲:“我……我以后不吃酒了。”
兰hua儿就瞥了他一眼:“没有人不让你吃酒的。可你吃着也有点儿节制,喝个开心的就是了,还非得将自己给灌倒的?就是你乐意这么喝了又吐的不怕伤身,家里边还没有这样多的酒让你败咧。”
臧狼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都不再讲话了。
兰hua儿看他终于老实了,又放下了心,就将他喊到了屋里边去,
指着方才混好的那再桶酒,跟他讲:“昨儿将酒给做好了,你今儿试着到村子里边转一圈,看看能不能卖掉一些吧。你瞧好了,一桶是清的,一桶是混了酒糟的。清的二十文一飘,混了酒糟的二十五文一飘。要是有人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你可以勺一点儿让大家尝尝。也不指望你走一圈能卖出去多少,就是试试村里边生意怎么样罢了。这都快要晌午了,给你带俩烙饼,你晚上再回来吃饭么?”
臧狼从刚才开始就觉得自己做了混账事的,一直在默默自责,现在兰hua儿给他分配活儿了,他自然是忙不迭地点头,到外边去找了挑水用的扁担,又将木桶给盖上了,然后挑起来准备到外边去。
兰hua儿给他热了两个烙饼,用油纸包了,就绑在那扁担上边,让臧狼出门去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村里边做生意。
以前她也曾经有做过一些吃的,可终究觉得不大好在村里边卖的。
因为原材料都是些随手可得的东西,村里边关系又好,人情也一层一层的,都不好收贵了人家的。
可这酒却是个稀罕的东西,又是年关将近的时候。
他们这糯米酒卖得并不贵。要是在镇上,想要打一飘酒,至少需要三十五文,而且还是最劣势度数最低的酒。这种糯米酒,兰hua儿还没有在这个年代里边喝过咧。
只是她想着自己用不着交铺租的,这次又是新尝试,这才将酒卖得这样廉价。
之前蒸完的糯米并不是一次性的,之后还能和水再蒸个好几次的,还能得到不少糯米酒。而且她原本就是想要蒸了酒自己家里边用的,这次要是能将酒卖出去一些,倒也算得上是挣些外快了。
也就是臧狼天天在家里边,她才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在村里边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