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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烟火爆竹仍在燃放,天空上乍亮乍暗,如此循环往复,她的脸落人他的眼,甚是苍白,他的心募得一扯,又见她所枕靠的胸膛上,月白锦袍一片血红,他出手已是留了余地,不曾想还是牵动她体内寒毒。
赫连钰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八弟,莫不是你要眼睁睁见她死吗?只有我这里有医治她的药!”
赫连缘眉头也是猛地一拧,看向怀中半昏半醒的人儿,他怎么会忍心让她死?
“七哥,我不会将她交给你,你只是将她看做一个可杀可饶的小太监,而我不是,我会珍惜她。”
见他的八弟如此与他对峙,他轻轻嗤笑道:“八弟,你会珍惜她,就如对待你府里成群的妾婢一样么?”
他是了解赫连缘的,他不过是将流光当做一时新鲜的玩物而已。
赫连缘不与理睬,擦过赫连钰的肩,执意要抱着流光上马车。
忽的,赫连钰又在他身后冷冷出声:“阿缘,若你能当着我的面告诉我,你会娶她做妻,而不是妾,我便将她交给你,以后她是死是活亦与我无关。”
猛地,赫连缘上车的步伐一顿,看着怀里的女子的眸慢慢变暗,他闷着声迟迟没有开口。
背上被飞快点了两下,却是赫连钰从身后点了他穴道,他皱眉喝道:“七哥,你耍阴招!”
赫连钰转到他面前,从他手里接过流光,“阿缘,是你给了我耍阴招的机会。”
的确是他给了赫连钰机会,他迟疑了,无疑,他不会娶这女子,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娶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作为未来的散王妃。
又见赫连钰停了下步子,背对着他说:“阿缘,的确,如你所说,她在我眼中只是可有可无的奴,只是,她曾救我性命,我断不会杀她!半盏茶后,你的穴道自会解开。”
“热……好热……”
床上的人婉
转嘤
咛一声。
他走近去看,却见她轻轻拉扯着自己领口,露出领子下雪白一片,他不禁喉咙微微一动。
这次寒毒发作来得猛烈,便在给她多喂了几颗解药,只是这解药是用红火血梗作为药引,红火血梗不止会让人变成吸食人血的兽,也是一味欲
药。
他俯身,伸手想替她拢紧领口,却教她一只不安分的手抓住,而她另一只小手攀上他的脖颈,将他拉下一些。
她一张小脸通红,眼皮不安稳地跳动着,白洁的额上细汗密布,微热含香的气息轻轻扑打在他脸孔上,腹下不觉又是一紧,他皱眉,向来引以为傲的控制力到这个女太监这里似乎总是要失效。
墙角香炉里麝香气息迷人,袅袅升腾,似一种魅惑,能教人意
情
迷,霍乱心智。
只觉浑身绷紧,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这个似与其他不同,她红唇妖娆欲滴,让人想一口吞进腹中。
“呜……”
果真,他吻住她的唇,而她柔蜜清甜的气息全数淹没在他口腔里。
感受到口中的强烈,流光只觉身上那种奇怪的痒热稍缓,她轻轻地回应他,丁香小舌缠绕住他的,温柔而湿
滑。
真是个小妖精,他心中低咒一声。
一下子,所有欲
望被挑起。
这一刻,他只想占有她,这个一直女扮太监厮混在他身边的女子。
手在她未裹白布的胸前重重揉
捏,只觉还不够,探进她的衣衫,指尖碰触到一块硬物,抽
出一看,却是太子的令牌。
他眉眼一皱,就将手中之物摔狠狠下,他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成功勾
搭上了他的八弟,竟与太子也有一腿!
果如阿曼口中说的一样,小蹄子!
“你便如此渴望男人么?谢流光?”赫连钰大掌一挥,将她身上外衣撕裂,片片如飞花在空中扬起,又缓缓飘落下。
只觉身上一阵冰凉,她轻蹙下眉,想要搂住自己肩膀的手却被他强制拉开,单手固定到她发顶。
粉色的肚兜被推到锁骨处,椒
乳被人用力一握,痛得她身子轻轻一颤,又冷又疼的不适感让她慢慢睁开眼,只见有人跨在她身上的狠狠玩弄着她。
眼豁然一睁,她的意识已恢复,恶狠狠瞪着面色铁青的男子,“赫连钰,你做什么?你给我下去!”
这女人竟敢直呼他名讳?
“你这胆子,究竟是赫连缘给的,还是赫连修?”
冷厉的声音震痛了她的耳膜,心中又是重重一悸,他提及赫连修是见到那枚令牌了吧?
她微微侧眼,见地上果然躺着那枚赫连修给她的太子令牌。
这男人手上又是一施力,将抓在掌心中的嫩肉挤出指缝,她何曾如此被一个男人羞辱过,即便是上一世,赫连修也不曾对她如此!
她深知这男人狠辣本性,如今她还不想死,这鳞逆不得。
流光轻轻吞了下唾液滋润了下干涩的喉咙,忍气吞声地又回到了以前那个苟且偷生的小太监德性,“今日我的确遇到了太子爷,他逼我做他的细作,我自是不从,但他却不死心,硬将令牌赛给我,让我考虑三日再给他回复。七爷,我若要背叛您,又何必从太子府里将天山雪莲盗来为您解毒?”
只见男人黑如墨玉般的眸中划过一丝狠意,他勾唇,似笑非笑看着她,“就算本王三哥这事说得过去,那么本王八弟那里呢?我未来的好弟媳?你竟还让他知道了阿曼的身份?你可该死?”
流光心里有些后悔今日不该在这人面前过分狂妄,因为这人会教她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她咬了咬唇,说:“今日我动了秦曼青,我确实该死,但是让八爷知道秦曼青的身份却是无意,那日在太子府里,我寒毒发作,模糊不清将八爷当做了你,说了些蠢话!”
听得她说将八爷当做了他,他心头的压抑才轻轻缓了一缓,但见得她发髻上那枚木槿花白玉簪,眸光又是攸得一敛。
不知为何,这人眼底深似海,暗藏心惊动魄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吸进去,她身子一缩,要动一下,却被他桎梏得更紧,他一挥手,发髻上那枚八爷所赠玉簪教他扫落,跌在地上,只听得清脆的声音,她知已是摔断!
心中不觉泛起恨意,她咬牙,死死盯着他。
赫连钰看到她眼中的分明是憎恶,他冷笑一声,“本王弄坏他所赠之物,便教你心疼了?”
“是,我心疼,这辈子没人待我如此真心,那簪子也是我今生唯一收到的贵重礼物!”
赫连钰心里微微一窒,见得她眸中淡如烟薄如雾的水汽,一敛眉,他弄坏了老八送她的东西,便教她如此难受么?
流光眨了下微微湿润的眼,再睁眼时,却见这人已是勃然大怒,他凌厉眸光射进她瞳孔里,几乎要将她双眼射穿,“谢流光,莫要忘了你是谁的奴?”
流光心中一震,她是见过赫连钰怒到极点的样子的,第一次是秦曼青误以为他将她给睡了,第二次是她偷到天山雪莲后不知死活闯进这屋子,这便是第三次,只是前两次都有秦曼青在,这次不是因为秦曼青,竟是为何动此大怒?
“今ri你伤了阿曼,本王便要教你付出代价!”
哦,原来还是因为他的阿曼。
她伤了他的阿曼,他便要亲手替她讨回,只是那一掌还不够吗?
心中划过一丝什么,有种痛,它看不见,摸不着,却可以侵入骨血,疼入肺腑,蔓延至四肢百骸。
“七爷,我愿意受任何惩罚,只是您先让我穿好衣服。”
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说,她不想再过多惹怒这人,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她不怕死,只怕死得没有价值!因为秦曼青丧命,真坑爹的不值!
只是身上这人似未听到她说的,没有起身,反压迫下去,他带着寒霜的温俊脸在她眼里慢慢放大,语气越发轻
佻,“谢流光,你倒是想得美?要知道你我现在这般,可是你勾
引的,既然事已至此,你还打算让本王罢手么?”
流光身子又是抖了一抖,她似乎回想起什么,的确是她,她服了用红火血梗制成的药,那药有迷
性。
“爷,若让阿曼姑娘知道您滚了我,她会怎样?您舍得伤了她的心吗?”
这是现下流光能想到的唯一脱身之法,要知道秦曼青心高气傲,又甚是厌恶她,绝对不会容许她与赫连钰发生关系。
募得,他的手指松开她的圆
润,起身,坐到椅上,好整以暇地斟了一杯茶。
流光心中窃喜,他还是担心秦曼青会生他的气,所以不敢动她吧,她迅速拉过被子,将自己luo
露的身子裹紧,赤脚下g,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他的寝室。
一抬头,流光撞上赫连钰那张蓝田白玉般温润的脸,只见他修眉微挑,抿了一口清茶,唇边轻笑浅弄,“谢流光,过来,取
悦本王,使出你的浑身解数。”
不重不轻的声音,震荡在流光耳畔,只觉一股凉意从脚底板蹿上来,冰冻住了她的心。
“你听不懂本王的话么?”他俨然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在发号施令一般。
流光紧紧咬着唇,看着他,忍不住再提醒,“阿曼姑娘她不会喜欢我与王爷您之间有什么!”
堂堂靖王便连要一个女人的权利都没有么,真是笑话!
“这是本王与她之间的事,又何需你这奴才来操心?”赫连钰眼神冷锐,那声音如同地府阴间传来的厉鬼罗刹一般,“难不成你要本王派人将小香子公公喊过来,与你一齐伺候本王么?”
原来,赫连钰问皇帝讨来了楚留香,不是为了同她作伴,而是以防不时之需来要挟她。
只见那女子眼角眉梢都是讽刺的笑,“王爷真是用心良苦啊!”
扶在椅柄上的手顿时一紧,“啪”的一声,虎头椅柄已教他生生折断!
“本王数到三,你若还不过来,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你在宫里的同僚不止小香子公公一个吧,譬如说何九公公。”
赫连钰这人似乎很善于抓住别人的弱点,他是笃定了她会过去吧,因为她确实不忍心让小香子和何九为她受罪,以他权势杀掉两个太监轻而易举。
她重重咬住唇,牙齿嵌入唇瓣上,扎出了两个血窟窿,她自己可以受任何罪,却不能连累了自己的朋友与师傅,上一辈子她已失去所有亲人,这一世要再失去,那真是白活了。
不过是一具身子而已,若能换回两条性命,又有何不值?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不小心踩到那枚碎裂的玉簪,尖锐的玉片刺入脚掌却不知疼,仍慢慢走向他。
身上锦被跌落,一如她的心,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渊里。
衣衫早已教他撕裂,残破不堪,狼狈卑
贱堪胜妓
女。
走至他跟前,她颤抖着双臂伸向他,却教他冷冷喝住,“全脱掉!”
她又咬了咬唇,只觉嘴里血腥气更重,她只能抬手伸到颈后去解肚
兜。
夜风吹动窗帘,珠帘碰撞响动间,一阵风从那扇未关上的窗偷偷钻进来,拂过流光身上,又是重重的凉意,她不禁颤抖着大步跨上前。
手臂上又是一吃痛,却是他拽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而他的怀抱温暖着她的肌肤却刺痛着她的心。
兜教他一扯而下,随手一甩,在空中划过一条华丽的弧线,跌落在案上,罩住了屋中唯一一盏点亮的灯。
一室骤然昏暗,她不必再看到他如刀剑一般犀利的目光。
她纤细玉臂轻轻圈上他的脖颈,哆嗦着抚向着他的脸。
“谢流光,莫要告诉本王,你不会伺
候男人!”他心中亦是嘲讽冷笑,她与他的好八弟在浴池的那一晚,不会什么都没发生吧。
她心里猛地一抖,luo露的腰碰触到那被折断的椅柄,尖利的木屑扎入她皮肤里,竟也有一丝丝地痛楚。
还真如他所说,她的确不会男人,要知道上一世可是赫连修伺候的她!
她并未回答,一勾唇,也是自嘲的笑,笑得更深更美,月光如银辉,洒落在她脸上,突然的,赫连钰竟觉得她弯弯柳眉间有些许美艳来。
男人眉一拧,一把摁住她后脑勺,粗
暴有力地吻咬住她的唇。
他带着她的手解
开他的裤
带,握上他那火
热之物。
从冷逸月色间窥见他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冷傲漠然。
他们之间是主仆,却更像是嫖
客与ji
女的关系,不需要戳破,因为戳破更是心痛。
又是一声布帛被撕碎之声,却是她单薄的亵
裤教他撕开。
“自己坐上来!”他依旧冷沉吩咐。
无奈之下,流光只能踮起一只脚的脚尖,慢慢跨坐上去,赫连钰触碰到她肩臂上细小密麻的寒疙瘩,剑眉微微一沉,飞快抱住她,圈上她细小的腰,下身猛地一挺,用力撞
入她青涩干涸的身体里。
是嫌她的动作不够娴熟和快速吧,才这么心急地抱住她,进
入她的身体?
在他进入的那一刹那,感受到那薄薄一层,他眉猛地一敛,她竟是处
子?
流光亦是痛得想要撤离出来,然而,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能,听话点,会少吃点苦,更何况何九与小香子的命还在他手里。她抓在他肩上的手臂一紧,圆钝的指甲嵌入他的肩肉里,他让她痛,她自也要讨些回来。
他岂能不知她的小心思,低笑一声,便用力地贯
入。
不知何时泪已静静流满了双颊,咸涩的滋味不小心溢进她的微微张开的嘴唇里,搅乱了满口的腥腻。
她一咬牙,用一只手掌死死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哭声,还好她可以俯趴在他肩上,他看不到她那无用更是没出息的马尿,即便让他看到,他不会对她有丝毫怜惜,反而更多的是可以刺穿她的嘲讽。
就那样坐在他身上,被他抱着,在他身上颠簸荡动,然,她的心却在一点点分崩离析。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来诠释这个男人的暴行,男人是狗,两者区别只在于脚的数量!
他感觉到从她鼻腔扑来的热呼呼的压抑的气体,扑打在他耳廓上,有一种怪异的痒似挠在他心口,他紧紧敛着眉,压制下心口那股怪异的感觉,手掌掐紧她腰肢。
只觉腰上又是猛得一通,便听得他冷声如砂砾擦过她脸颊,“谢流光,告诉本王,你究竟是谁?否则,受罪的只会是你自己!”
她是谁?她如何说?即便她说了,他就相信吗?
她迟迟不肯回答,他便加快速度,用他的力道来惩罚她,一下下,似乎要将她的灵魂撞出身体。
这个男人当着这般冷血心狠?
非得将她折磨至死么?
终是,她低头,忍不住嘶哑而破碎地低泣道,“我是谢流光……谢将军府的三小姐。”
男人动作微微一顿,眸子里有什么光亮一闪而过,随之动作又狂野起来,“是么?”
“我死后魂魄被我师傅云道子转移到了这个小太监身上,为何这小太监是女儿身,我也不知……”
谢家三小姐五岁去天山修习仙家之术,破魂转移之术也不无可能!
难怪她脾性如此乖张精怪,与谢家二小姐结下梁子,也难怪她能解开他在桃花源所布奇门遁甲,更难怪她知道天山雪莲这样的仙药,用能使用仙家心法将丹藏于丹田,原来这小太监不是别人,正是儿时那个逗笑他与他母妃的谢家三小姐!
“谢流光,你若是敢骗本王,本王会教你死得很惨!”
他嘴角勾出一抹满意而深邃的笑意,微微粗粝的手掌将她柔腻嫩滑的身体拥得更紧,在抵死一般的索
取中,把节奏加得更快。
“我怎敢?”她几乎咬牙切齿地说。
“这才乖!”他粗莽的动作变成了温柔的研
搅
弄,“谢流光,给本王牢牢记住,收起你张牙舞爪的本性来,乖乖当好本王的太监!”
这人似乎只是要她乖!
她不愿再做任何回答,痛裂的身体里不受控制地慢慢生出感觉来,而心里却是在怨恨着,羞耻着,痛苦挣扎着。
这样的矛盾,快让她生不如死!
她想求他放过她,可是她知,这不可能!
募得,心口一阵绞痛,一股势不可挡的腥甜从丹田处喷涌而上,让她怎么能再抑制得住,今日寒毒已是发作过一次,她的身子本就需要静养,不要再过多操心伤神,而她现在哪里来机会怎么安心静养?
“噗”的一声,口腔中越积越多的腥热一下子喷
薄而出,不止将对面唯美的紫色珠帘染上了点点红腻,也喷
洒了赫连钰半边俊脸。
是谁挺
动的动作猛地一滞?是谁的表情在瞬间僵硬?又是谁抱着她腰际的手轻轻一抖,竟有些抓不住她向后跌落的速度?
她的身子失去所有支撑一般,像是崩塌的泥墙向后颓力地软倒下去,这样也好,终于不要卖命卖力地在他上面干活了,真心累得慌!
流光微微阖眼间,有一刹那的错愕感,她似乎看到了他黑眸里飞快闪过一丝的惊慌,又想,只怕是室内昏暗,眼花看错,或是自己又心力交瘁,意识模糊神智错乱罢了。
这个男人怎会担心她?
她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泄
欲泄恨的的工具。
可是,当他溅上那鲜血的神俊温尔的面孔在她原本模糊的视线里变成了漆黑,她似乎隐隐听到他哽咽地惊痛地喊了一声,“流光……”
之后,意识混沌里,她感到他软趴趴的一戳从她身体里飞快抽离出来,再之后,便彻底晕厥过去。
如果死能解决一切问题,那到还不如真去死了得好。
可俗话又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来形容谢流光真是最佳不过。
那日后,又过去几日。
不知赫连钰喂了她什么药,一日之内寒毒发作两次也没死成,而她身体也回复得很快,已能起g走动。
对镜梳妆,她看着镜中清美的脸,不禁想到三日之期已到,那枚令牌已让赫连钰拿走,她如何去太子府复命?
门外有人敲门,进来之人是萧达。
他是奉了赫连钰之命前来,他告诉她,“主子恐你会翻墙,已命我将那枚太子令牌已送回了太子府。”
翻墙?
敢情还真把她当成了红杏来着。
她心中微微计量,这样一来,她与失去了与太子亲近的机会,复仇之日遥遥无期。
“主子还让我带了几样东西过来。”
隐约听出萧达口气中的古怪,想必他是知道靖王与她那破事了吧。
她放下手中木梳,回头去看,只见身后小厮将东西搬来,一张上好的金丝楠木古琴,一支白玉簪,同样的是木槿花纹,几乎与赫连缘送的那支一模一样,还有一只绿毛鹦鹉。
这有些像是被g幸后的赏赐,又像是男人只有做了亏欠女人的事送的礼物。
总之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流光也懒得去猜测,只面无表情地转回脸,继续梳头,绾发,只听得身后之人说:“主子说,这是他赠给你的礼物。八爷能给你的,他同样能给,而且只会更好!”
暖融融的阳光射进来,洋洋洒洒的。
日近春天,连阳光也越发明媚了。
只是为何照在人脸上,并未觉有任何暖意?
“萧大哥,这些礼物我收下了,替我谢爷恩赐。”
流光已束好发,戴好她的太监帽,在这里,她仍是她的小太监。
似乎,从那日之后,她就不再被安排活儿了,过得自在轻松,原来,当靖王的女人还有这优待。
闲来无事,也懒得出去走到,主要怕在府里碰到那人,便常在院里逗弄那只鹦鹉。
这是一只绿头黄身的鹦鹉,它羽毛鲜亮丰满,长得跟鸭子似得,但这小家伙脑袋瓜子却是十分聪明,教什么话,一教便会。
如果被靖王g幸一次,就获赏赐,若是照这情况发展下去,她以后岂不是要多十只八只的鹦鹉了?
这么多的鹦鹉养着真是浪费粮食的,如果她真有这么多鹦鹉,不如烤了吃了,来个鹦鹉全宴。
想着想着,她轻轻一笑,瞥了一眼笼里的鹦鹉,那只绿头鹦鹉两只眼瞪看着她,一张嘴便喳喳叫道,“靖王是变
态,靖王是大变
态……”
流光小嘴儿一咧便咯咯直笑,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仁,丢向鹦鹉的小小食盆里,还夸了一声,“乖,绿毛,再来一个绝顶的。”
鹦鹉受到食物的you惑,便兴奋地张嘴高声嚷道,“赫连钰,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嘎嘎……嘎嘎……”
流光笑得更乐了,自己咬了一口苹果,又丢了一颗小果子奖赏它,“绿毛,你这小嘴儿真甜,真是一只可爱的鹦鹉。”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小光子,你可笑得真欢。”
这一声怎么听都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直觉脊背发寒。
流光扭头一看,吓得一站而起。
庭院门口一袭白袍的男子,身姿挺俊,长发不受任何束缚,在他背后轻扬着,竟能将张狂与孤清结合的如此完美,而他此时单手负于身后,一脸黑色的望着她。
娘呀,不会鹦鹉刚刚嘹亮的歌声教这货给偷听去了吧?
流光一口苹果咬了半口,迅速咀嚼,赶紧吞咽下去,狗腿地过去打招呼,“爷,您来了?”
绿毛一见到外人更兴奋了,于是更加用力地卖弄它婉转的歌声,又将赫连钰骂了几次bt。
流光赶紧给绿毛使眼色,对绿毛又是瞪,又是眨眼的,可绿毛哪里懂,为了讨要更多美味的食物,又开始重复之前那段话——“嘎嘎……赫连钰,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
这绿毛说完,却没有得到梦想中的美食,傻乎乎地看着流光,“嘎嘎……嘎嘎……”地叫唤。
流光心里骂了一声,这傻比鸟还敢乱叫。
她现在就恨不得掐死它,它可把她害惨了。
流光用手指死死戳了绿毛一下,小声地嘀咕,“该死的东西,没见到什么人了,还敢乱说话?”
绿毛被流光一戳,扑打着翅膀在笼子里扑腾,飞得鸟毛乱扬,“嘎嘎嘎嘎”地叫得可怜极了。
绿毛心想自己可真是比窦娥还冤,这么卖力吟唱,得不到夸奖和食物就算了,还挨主子一顿毒打。
赫连钰阴沉着脸,黑得像是在墨水里泡过一般。
他从庭院门口一步步不紧不慢地走进来,脚下溅起一些微尘,扬进迷离闪亮的阳光里,有些模糊人的视线。
而他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流光,走到流光身边,冷哼一声,“流光,你倒是挺有才的,几日不见,竟将本王送你的八哥调
教得这么能说会道?”
流光干干地咳了几声,有些不敢去看赫连钰,又咽了咽唾液,楞楞笑了一声,“哪里,哪里……呵……呵呵呵……”
“来人哪,把这只鸟拖出去烤了。今晚加菜。”
听得赫连钰冷沉的声音,流光心里一惊,这个也太狠了点吧,她是有烤了绿毛的想法,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现在他一来,竟真的要烤了绿毛。
再怎么说,绿毛也跟她主仆一场,也有十几日的感情了,听到它死到临头,还真是有些舍不得的。
眼见几个彪悍的侍卫要过来将绿毛拿下,流光挡在了鸟笼前,唇角微扬,“爷,有话好说嘛,这畜生不懂事,何须与它一般见识?爷,若要加菜,奴才给你再猎一只鸟儿来。”
这春日到了,麻雀啥的在枝头乱飞,她随处可以捕到的。
“爷今日就想吃这畜生,别的鸟儿没胃口。”赫连钰薄唇一掀,这笑却让流光看了是胆战心惊。
“额……这个……”流光涩涩一笑,又继续说道,“这鸟儿是爷送奴才的,吃了不是可惜么?”
“那谁教这蠢物好的不学,学坏的呢?被吃了也是活该,不是?”
赫连钰横眉冷冷扫了鹦鹉一眼,长指微微挑高流光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在流光唇上,缓缓滑动,或轻或重,或长或短,带给流光微微颤栗。
流光有些不适这公然的挑弄,总觉得自己像是玩物。
她也知道他这是在斥责她教了这鸟儿不该教的东西,可是教了也教了,绿毛说了也说了,那还能怎么办?
“这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爷,您还是当做没听到吧。”流光轻轻侧过脸,躲开他的手指,有些牵强地笑着说。
又听得赫连钰冷冷一笑,亏这女人能想到这样的理由,当做没听过?
他低头再次逼近,一阵清冽暖香充盈进流光的心肺,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不如你再教这畜生说一句,本王就饶它不死。”他略微沉思了下,眉梢一扬,“就教它说谢流光是死太监,如何?”
流光就知道他没什么好话说出来,她在心里腹诽,赫连钰你这个王爷的胸襟还真是比他的屁
眼都来得小。怎老跟她计较这些,还跟一只畜生杠上了,你就真他
大爷的幼稚。
流光果断回答,“那爷还是宰了它吧。奴才没尝过鹦鹉肉的滋味,正好今日也尝一尝。”
募得,赫连钰眯了眯眼,袖下的拳也微微一捏,这个女太监还真是……教人难以对付呵。
“爷又突然不想吃鹦鹉肉了,爷还是比较想尝一尝女太监的滋味。不若,今晚你伺候爷。”
他这话让流光眸子一睁,内心微微不安,抬眼去看他黑眸,只见他眸子深邃,看不明境况,然而他身形也是飞快一动,宽大的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头上太监帽教他摘下,扯下他头上簪子,让她头发洒下。
他的指缝里揉进了她细长柔软的发丝,好似月老织的最绵延柔长的红线绕进了他心间,直直地让他想拥有她。
“奴才惶恐!奴才身子还未痊愈,若爷您将奴才一下子玩死了,您以后便没得玩了。”
她抖发抖发地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无碍,这次本王会温柔点。”
“那王爷您先抽空研究下这个,研究透了,奴才再陪您玩。”她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从怀里抽出一本花册子,恭恭敬敬地献给他。
他瞥了她一眼,接过那本册子,翻阅了下,就怒得将这书撕成了碎片。
流光怜惜地看着在空中飞舞的纸片,那是她好不容易从小香子那里顺手牵羊过来的。
“大胆谢流光,竟敢私下里看春
图?”
赫连钰一声怒吼,吓得流光小心肝噗通乱跳,她装作无辜地讨好道,“爷,奴才这是为您着想。这本书内涵丰富,意境深远,主打一百零八式360度全方位无码大绝招,可开拓视眼,增加远见,锻炼体魄,培养情操,是一本居家旅行恋爱造娃的必备良书,爷,值得您拥有。”
又可怜巴巴地望着地上那一片片碎纸,颇为心疼道:“可是这样一本好书,却被爷您给毁了。”
再抬头只见赫连钰一张贴冷得可怕,她心里却是偷乐,老子就要气死你不偿命!
“谢流光,你是说本王那方面有待提高,是吧?”
赫连钰身后的萧达也登时震惊,倒抽了几口冷气,这谢流光说出的话还是一鸣惊人呢,这种奔放的话怎能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来?
冰狗,爷,您答对了,说到技术层面,他确实比不上赫连修。
但是,像我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的人不会这么直接告诉你的。
她贼兮兮一勾唇,那可怜兮兮的小太监又立马换了一副光景般。
赫连钰只见她敛起明灿灿的笑,眸中也是笑意盎然,明明淡淡地望着自己,“爷,这可是您自个儿说的,可不怪奴才!”
果是嘲笑他,这天下竟还有这样胆大包天敢嘲笑他活干得不好的女人,要知道成千上万的女人等着他来g爱。
流光却仍是不知死活地笑,其实吧,也不是嫌弃他那蹩脚技术,只是她总不能告诉他,老子不屑你的床
伴吧?只能用这种委婉地手段告诉他,让他再去锻炼两年来上“梁山”。
赫连钰剑眉一拧,凤眸里射出的光忽然变得冷锐凶残得很,一下子便扣住她后脑勺,用力得很。
“王爷,您不妨再用力点,把奴才脑袋拧下来才好呢。”忍受着疼,流光竟微微笑着又不知死活地这么爆出来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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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见,小宝贝们。顺祝各位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