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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鹫算不上大佣兵团,之所以闻名遐迩,主要原因除了名叫秃鹫的这个人实在太被人不齿以外,秃鹫所有成员的身手都相当不错,据说里面收罗的都是在逃的死囚,杀起人来不眨眼。
苏子秋一边吃饭,余光却不时的瞟向墙根的秃鹫,思考着成功脱身的概率。
来回琢磨好一会,他放弃了冒险,打草惊蛇不说,凭他单签匹马实在没有把握从这间地下室逃出去。
吃饱喝足,苏子秋自己解开了胳膊上简单包扎的纱布。
居然没有给他上药,就这么捆了一下?
作为外科权威,苏子秋简直不能容忍这样的事,太不尊重科学了……其实他只是想找麻烦。
“有药吗?我要处理一下伤口。”现在是夏季,这地下室虽然凉爽,但是伤口如果不消毒处理,很容易发言溃烂。
秃鹫看了一眼苏子秋,后者坐在*上,腰板挺得笔直,淡定从容,就好像他现在不是阶下囚,而是坐在他星锐的总裁办公室里发号施令一般。
“有啊,你等着!”秃鹫说着就叫来人吩咐下去,至始至终,他就那么蹲在墙根,似乎完全不担心苏子秋突然冲出去。
苏子秋对秃鹫没有琢磨的兴趣,以前只听说过这个人,看来回去后得叫修查查,隼不愿意与同行为敌,不过,如果被人欺负到家门口还不还手,那就是棒槌。
“听说你们苍狼才八岁?”秃鹫却没话找话,眼睛一直看着手里的枪,拨弄的咔嚓直响。
“恐怕你还没有谈论隼的资格!”苏子秋毫不客气的回击,八岁又如何?
八岁的修可以写一个木马让女王的电脑瘫痪,顶尖的电脑高手都恢复不了,这就是实力。
想到这里,苏子秋不由又有点着急起来,他自身的安危,隼的安危,以及童越都让他渐渐不能冷静。
但是他必须冷静,不仅得冷静,还得想办法逃走。
秃鹫冷笑了一声,看着苏子秋的眸子有一团火在燃烧。
这个该死的!
苏子秋假装没看见,脱了西装外套……如果秃鹫眼中没有那一团火,他肯定会脱了衬衣,但是现在,他只能嘶啦一声干脆把半只袖子扯了下来。
秃鹫就看着他撇了一下嘴,有点得意,更多的是张扬。
有人送来一个药箱,苏子秋打开一看,内服外用的都有,他倒了一些抗生素出来喝水吞了,这才拿出碘酒等东西出来消毒。
“需要我帮忙吗?”秃鹫站在旁边,手里却拿着枪。
苏子秋冷笑,这家伙还是有脑子的,警惕性不错。
“我可以一只手帮你换肾,要不要试试?”苏子秋抬眼,狭长的眸子划过一丝寒意。
秃鹫耸了一下肩:“谢谢,我的肾很好!”
苏子秋毫不客气道:“那就麻烦你滚远点!”
“你怕我?”
“错,我是恶心你!”
秃鹫英武不凡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委屈:“我可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你再他妈废话,信不信我手上的镊子立刻变成手术刀?”
秃鹫扬了一下眉:“听说苏子秋贴身带着一枚手术刀,从来没有人见过。”
苏子秋拿着镊子站起来,镊子上还夹着蘸了碘酒的棉球。他声音冰冷,双眸满是杀意:“你想看?”
秃鹫一愣,苏子秋在佣兵界的名声只比苍狼逊一点点,他好不容易把人掳来,万万没有惹恼他逼得他跳墙的道理。
虽然这里已经被秃鹫的人团团围住,但是雇主没有说要了苏子秋命的,他就有所顾及,万一苏子秋拼起命来,他有点不好办。
看着苏子秋俊美的面孔浮上薄霜,秃鹫肩膀一跨,后退了一步,自嘲道:“那是你的杀手锏,我可不是那么不知道好歹的人,你还是先给你自己上药吧。”
“哼!”苏子秋冷哼,又坐下来开始消毒,上药。
伤口很深,切口非常凌乱,苏子秋猜想,他应该是中了弹片,秃鹫的人趁他昏迷的时候给他取了弹片,这创伤口跟狗啃过一般,由此可见那人估计什么都不懂,只是硬生生把弹片取出来了,然后用纱布一捆。
上了药,苏子秋扯了纱布裹了几圈,手口并用,包扎完毕。
秃鹫见苏子秋包扎好了,又拿了绳子不由分说把苏子秋的双手绑的死紧,不过这一次没有反绑。
“怎么,那么多人守着还害怕我跑了?”苏子秋故意挑衅。
可惜秃鹫不吃这一套,绑好苏子秋后双手就在他身上摸起来。
“妈的,你干什么?”苏子秋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慌乱,被恶心到了。
“你放心,我不会碰你!”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双手却没有停,从上到下,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一样,摸的很仔细。
苏子秋气得满脸铁青,双手握拳,照着秃鹫的肩膀就砸了下去,
那秃鹫警觉性相当高,几乎是同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侧身,擒拿,扭转,两人又缠斗起来。
“你别逼我动手!”秃鹫也满脸铁青,看着苏子秋的眸子里充满了隐忍。
苏子秋看着瘦,但是浑身是劲,秃鹫想着他的伤口刚上了药,不敢真正动手,一时间被苏子秋逼的非常狼狈。
“小子,你再乱动心思,信不信我现在就割了你那玩意儿?”苏子秋的声音让人遍体生寒,他真是被气狠了,还从未像现在这样狼狈过。
就算是曾经被人把一碗粥从头顶浇下来,他也没有要杀人的冲动,而这个该死的秃鹫,已经成功挑起了他的杀意。
“苏子秋……”秃鹫气喘吁吁:“我是在找你的手术刀,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苏子秋一愣,一脚踢开了他。
秃鹫抹了一把嘴上被苏子秋砸出来的血珠子,伸出舌头舔了舔破裂的嘴角,一股子痞气浑然天成:“你他妈不就是长的稍微合老子的眼缘吗?知道你看不起我们秃鹫,我他妈脸皮还没有厚到要霸王硬上弓的地步,靠,你真狠!”
这个秃鹫,倒也是个爽快人。
苏子秋在*上坐下来,他也累得不行,刚才绑的纱布又红了一块,伤口应该是裂开了,倒不怎么疼,就是让人觉得烦躁,受伤了要干什么就非常不便。
“秃鹫,我告诉你吧,我有当做生命一样去爱的女人,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苏子秋简直哭笑不得,倒霉也就算了,居然还遇到这样一个奇葩,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上帝还嫌他不够烦吗?
“老子知道你是直男,操,算了,你把手术刀交出来。”倒也不打算动手搜了。
苏子秋眸子一闪:“手术刀?呵呵,在我手里,任何东西都有可能变成手术刀。”
秃鹫看着苏子秋清冷的眸子,有点后悔没有反绑他,算了,反绑了她连觉都睡不好。
“既然如此,你就歇着吧,不过警告你一下,外面有重火力把守,你还是不要以身犯险,只要你呆着别动,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听他这么说,苏子秋好不容易强压的怒气又腾的一声窜出来,什么叫“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苏子秋是怕别人会把他怎么样就示弱的人吗?
这简直就是羞辱!
秃鹫才没那个心情琢磨苏子秋为什么又冷下脸,自顾自的走人,咔的一声,铁门从外面被锁上了。
苏子秋看了看手上打成死结的麻绳,视线在这间不足十平米的仿佛铜墙铁壁一般只有铁门上有个供空气流通的小孔的地下室里溜了一圈,然后自嘲的笑了笑:“是他们胆子太小呢,还是我太强了?”
不管了,先休息,他把西装外套铺在木板*上,然后躺了上去,心里却担心着苏辰和童越。
童越在片场,明天整个剧组就要去y市了。
苏子秋失踪已经四天了,隼那边没有一点消息传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越越,该你了,赶紧的!”康言不知道苏子秋的事,童越谁也没有说,整个别墅就残殇和她三人知道。
童越还在发愣,康言见状上去推了她一下:“怎么了,这几天你都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出事了?”
“该我了?”童越一边反问一边站起来,伸手接过了康言手里的道具手枪,明显不在状态。
康言上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嘀咕道:“没有发烧呀,越越,你要是不舒服就跟王导说一声吧,咱别硬撑。”
“我没事,走吧!”
段天宇已经在那边等着了,看见面无表情的童越目光闪了闪,哈哈笑道:“小心儿,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今天咱们就就决一死战,看谁最终鹿死谁手。”
见童越就位,王导喊了开始。
童越和段天宇今天的对手戏又是打斗,因为意见不合,两人大打出手。
如果在平时,肯定是段天宇被童越揍得半死不活,但是今天童越却只守不攻,段天宇都是按照武术指导的套路来演的,偏偏童越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忘记了武术指导跟她讲的套路,那样子就是没有心情陪段天宇玩耍,显然不符合剧情的需要。
王导发火了,手里卷成卷的杂志把凳子拍的噼啪直响:“越越,你是怎么回事,今天出门没带脑子吗?”
童越一愣,周围就有人捂着嘴笑,不怀好意。
段天宇拍拍她的肩膀,有点担忧:“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们下去再练练?”
“不用,我们重来!”说着,童越摆好了架势。
只是她今天的状态实在炒蛋,说打就真打,武术指导教的套路完全没用上,把段天宇揍了个半死不说,最后又被王导骂了一顿。
反复好几次,童越终于在王导的骂声中拍完了这组镜头。
见他们两人下来,陆横和康言一起迎上去,一个扶一个。童越是累的,段天宇就是被童越揍的。
那货挨着童越坐下来,撩起身上的t恤指着腰道:“你那一脚差点把我腰子都踢碎了,明天起来这里肯定会青,心儿,我是你杀父仇人吗我?”
“杀父仇人”四个字蹦进了童越的脑海,她转头,狠狠瞪了段天宇一眼,起身走人。
“我说错什么了我?”段天宇不解,瞅着童越的背影喃喃道:“那一眼似乎是想在我身上瞪个窟窿出来一样,好强的杀气。”
陆横就拍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别惹越越吗,她最近好像心情不好,小心真揍你。”
“哎,苏子秋有什么好?”段天宇突然道。
陆横满头问号,聊童越聊的好好的,关苏子秋什么事?
听段天宇这样问,陆横想了想道:“苏总待人温和,有点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意思,并且,他眼光独到,在公司里杀伐果断,星锐从演员到工作人员都非常服他。还有,他很专一……”
“操,他专一?”不等陆横说完,段天宇就气呼呼的打断他:“我回国那几天就看见他好几条绯闻,还有个林伊莎,他哪点专一你给我说说。”
那些所谓的绯闻,别人不知道陆横还不知道吗?
有些是宣传需要,有些是个人所为。
就比如苏子秋跟程贝贝那则绯闻,明明是一大群人一起去酒店吃放,只因程贝贝挽着苏子秋落下大家一段路最后出来,第二天的报纸就变成了程贝贝与苏子秋开|房。
这样的新闻苏子秋从不理会,说是可以帮助公司里的演员炒作。
不过这种事陆横也不好多说,八卦是女人才爱干的事,他干脆转移了话题:“明天就去y市了,今晚还聚吗?”
段天宇有点气馁,闷闷的,大少爷情绪爆发了:“你们想聚就聚,问我干毛?我是你家老妈子吗?”
“操,那我跟小言聚,估计越越也不想看见你,你自生自灭去吧。”
“妈的,重色轻友!”段天宇跳起来,把脸上的油彩往陆横的衣服上蹭。
这边康言帮童越卸妆。
因为是有后台的女主角,童越有独立的化妆间,不用跟一大群人一起挤。
康言关上门,童越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小样,淡淡的笑了一下:“卸妆吧,今天早点回家收拾行李。”
“越越……”康言帮她取了耳朵上夸张的大圈耳环,一边帮她卸妆,一边道:“……你,是不是想boss了?”
想苏子秋?
童越脸色变了变,确实,她是在想苏子秋,不知道他是死了还是受伤了,不知道隼有没有办法找到他。
其实这些问题只要叫来残殇一问就可以解决,但是她从不主动问,每天都是残殇主动向她报告事态的进展。
皇室已经乱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浑水摸鱼,也是隼的好机会。
那么苏子秋呢?
“我没有想他,没有想任何人!”童越紧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让她的表情松懈。
康言脸上划过疼惜,却不知道该如何劝说。
第二天,童越带着康言准时出现在飞往y市的飞机上,整个飞机几乎被剧组包了。
下了飞机就有大巴来接,童越在车上昏昏沉沉摇了差不多七八个小时才终于下车,这还是一个小镇,因为快晚上了,大家就找了一家招待所休息。
这镇上是没有星级宾馆的,好在招待所还算干净。
童越跟着大家一起去吃了晚饭就回了她和康言的房间,康言惊觉,这一整天,童越竟然是一句话都没说。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情况从她认识童越以来还没出现过,她绝对是有什么事。
房间里,残殇正在向童越报告今天的情况:“老大有线索了,皇室已经派人救援。约顿越狱了,隼正在全力寻找。”
也就是说,隼被拖住了,救苏子秋的人是皇室,但是,一个约顿比得上苏子秋吗?
童越发现了问题所在,于是开门见山问道:“约顿有什么问题?”
“约顿没有问题,但是从威尔斯将军那里得来情报,约顿是被国情局一名特工救走的。威尔斯将军担心那名特工救走约顿后会对隼不利,于是隼打着追查约顿的幌子,实际上是在清理门户。”
难怪隼放着苏子秋不救反而追约顿了,想必这也是皇室愿意看到的,皇室帮助隼救人,隼帮助皇室抓内歼,这样一来,两方势力在外人看来已经形同一家了。
“那苏辰呢?”童越问。
“辰帅去救老大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传来,越越你放心,这个时候,他们只会把老大监禁起来,不会伤害老大的性命,他们不敢!”残说着,脸上的狠厉一闪而逝。
童越呐呐了半天才淡淡的点头:“我知道了!”
康言回来与出门的残殇迎头碰上,虽然康言现在也算是隼的一份子,但是残殇留给康言的阴影还在,每次见面也不过是点个头。
“他们也跟来了!”康言撇了一下嘴,觉得苏子秋对童越真是用心。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康言竟然没有跟陆横在这陌生的小镇上去压马路,童越很好奇。
康言看着外面黑漆漆的街道拧了一下眉:“这地方连路灯都没有,不敢乱走。”说着,康言从背包里摸出两罐啤酒,抛给童越一罐。
童越不爱喝,不过没有拒绝,就拿在手里玩,一手翻着剧本。
康言喝了一口啤酒,过去揽住童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越越,我们虽然不能一起出生,但是我们可以一起祸害苍生,咱们是闺蜜,你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呢?”
“不能一起出生,但是可以一起祸害苍生”童越被这句话逗乐了:“你去祸害你家横横吧,我就不一起了。”
“尼玛,我跟你说正事呢,你看我严肃的表情!”康言出门耍帅,带了顶帽子,鼻梁上架了副黑色的镜框,有点小清新。
童越虽然比康言小,但是一直以照顾康言为己任,难得见康言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跟她说话,她觉得挺有趣,就笑着道:“你想说什么?”
“好,那我问你!”康言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了。
童越心中已猜到几分,但是这件事就算康言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只不过让他也跟着烦恼而已。
康言正要开口,有人敲门,童越就瞅着他笑得很暧|昧:“肯定是你家横横来找你,要不,晚上你就不用回来了,我一个人没问题的,你也知道,残殇在外面呢。”
康言被人打断很郁闷,气呼呼的去开了门,果然是陆横。
“越越,小言,我跟段少买了镇上的小吃,请了大家一起吃,你们也来试试!”陆横很开心的样子,康言看着那张脸,立刻就兴奋起来,帮着陆横拽童越:“走走,吃东西去,晚上我们再讲悄悄话。”
童越哪有心情吃,赖在*上不愿意起来:“我不吃了,你们去吧,我背一会儿台词。”
“擦,你这不扫兴吗?”康言揉了揉童越的头顶:“我们这也算出来旅游了,有什么事你就暂时放下,你看你今天都没怎么说话,活像大家欠了你钱一样。”
康言说这话是有含义的,童越本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配角一下子担任大梁演主角,加上大家都知道她的背景,剧组很多人本来就不满意她。
偏偏童越又是一个高傲的,从不把别人的冷眼放在心上,跟剧组同事的关系非常淡漠,于是就有人说她耍大牌。
康言替童越委屈,却又堵不住别人的嘴,他就想着童越能跟大家打成一片。这样的想法当然是为童越好,但是康言也知道,童越肯定不会听。
果然,就算康言把话说的比较重,童越还是拒绝:“我不想吃,你们去玩吧!”
陆横就扯康言的胳膊,对童越道:“那行,你早点休息。”
康言还想说什么,陆横搂住了他的要,附耳道:“让她自己静一静,你别着急,越越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