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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牛楚悦揣着俩琉璃杯,心里甚是得意,广告效应那是杠杠的。钩子和食饵都放出去了,还怕那群富商不上钩吗?他摸摸钱袋,觉得可以放肆一回,对着前面俩位大哥开口言道:“前面有一家新开的饭馆,滋味不错。俩位大哥平日里对楚悦很是照顾,今日不妨让楚悦做东,请二位哥哥一回儿?”
“你这个小气鬼,竟然能主动请人吃饭。看来我和郑兄的面子挺大的嘛!”赵闻语搭着牛楚悦的肩膀。
“赵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请他吃饭,哪一次不是上好的酒菜?你看他请我们竟然是去那种地方!”郑法章伸手一指。
赵闻语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到一个低矮的房屋,外面置着煮面的大锅。外面还搭着一个棚子,吃饭的多是穿着麻衣的平民。
赵闻语脸一黑,用力勒住牛楚悦的脖子,嗓音都变得低沉,“就不能请哥哥吃点好的啊!瞧你那个抠搜样儿,哥哥白对你好了。”
牛楚悦拼命挣扎,终于逃脱赵闻语的魔爪,咳嗽了好几声才喘过气来,回答道:“这家店真的很好吃啊!我和季轩都来过几回了。又好吃又划算,和楼外楼相比完全是不同的风味!再说我哪有那么小气!”
赵闻语看着他的圆脸,心想就当忆苦思甜了,“行,就跟你走一遭!要是不好吃,哼,别想我们做枪手帮你写先生布置的课业!”郑法章眯着眼,跟着点了点头。
牛楚悦一声冷汗,急忙辩白,“好吃的,好吃的,绝对好吃!”
三人还未走到饭馆门口,那老板就急忙上前招呼,“牛公子带客人来了啊!快请进,快请进,里面的包厢替公子留着呢!”
“樊叔,今儿可还有蝴蝶面剩下?”牛楚悦想到那滋味,不自觉地吸溜了一下口水。
“有呢有呢!我家招弟今日做了好多!”
牛楚悦点点头,带着郑赵俩人来到包间。不似外面的棚子那么脏乱,包间里相当清爽。由于没有小二,牛楚悦就接下了倒茶的任务,“两位大哥尝尝,这是店家亲自炒的大麦,拿来泡水再合适不过了!”
郑法章抿了一口,点点头,“味道浓郁清甜,很不错!”赵闻语听到也喝了一点儿,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牛楚悦看到心里大安,作业有着落了!
这时一个略显富态的女子走进来,神采奕奕,但满是皱纹的双手却显示了她的沧桑。“牛公子可好久没来了吧!今儿还有蝴蝶面,可要尝一尝?”
“当然要,来三份。老板娘一段时日不见,气色倒是更好了!”
“牛公子到底是读书人,会说话。我家那个蛮牛怎么也比不上。”那老板娘笑得爽朗,露出一排大白牙。
“对了上次那个手扯鸡不错,今儿个也上一份整的。你别扯,让我们自己来,那样吃着有味儿。”牛楚悦想了想,看向郑赵俩人,“两位哥哥还要吃什么?”
郑法章和赵闻语都摇摇头,他们都是食不厌精的主儿,完全不能理解那个手扯鸡。要自己用手撕扯吗?这像什么话!
牛楚悦没发现他们的别扭,依旧对老板娘吩咐到:“再来一盘大葱蘸酱,两壶黄酒也就行了。你家的分量我最是清楚不过的,不够再点!”
“好嘞!三位爷稍等片刻,马上就来了!”
牛楚悦点点头,满脸都是期待的神色。
郑法章看着他这幅样子终究忍不住,“那个手扯鸡是什么玩意?竟要我们亲自去扯吗?饭桌上也是要讲规矩的,这样成何体统!”
“郑大哥,放肆一回又不会怎样!这里就我们三人,不会有人看见。”
“是啊!郑木头你就是太死板了。又不是在家里,谁会在意你那套礼法。”赵闻语将茶水一饮而尽。
郑法章翻了个白眼,摆明了不想搭理这俩人了。
不一会儿,老板娘就端着大葱、面饼和甜酱过来。“三位爷先吃着,开开胃,另外两个菜马上就好。”
牛楚悦是虽是南方人,却最是喜欢大葱那股味儿。他熟门熟路地将大葱裹在面饼里,沾上点甜酱,递给郑法章。
郑法章颤巍巍地接过来,看着牛楚悦期待的眼神,终究没说出拒绝的话。大不了就当吃药,他眼睛一闭,万分纠结地咬了下去。面饼的柔韧,大葱的爽脆和甜面酱的绵软混合在一起,竟是他从未想过的美味。许是春天的缘故,葱白还带着一丝甜味,越咂摸越有味道。
赵闻语看到一向要求高的郑面瘫都露出陶醉的神色,忙催促着牛楚悦帮自己卷一根。他一拿到就往嘴里塞,不同于楼外楼那精致的饮食,大葱的冲味儿,让人凭空生出一股豪气,这么吃才像个汉子嘛!
赵闻语咬一口大葱,喝一口酒,别提多惬意了。
牛楚悦看着他们俩的样子,嘴里的口水越发多了,急忙卷了一根,就要下嘴。
但是一只手伸在他的面前,他抬头一看是郑法章那个面瘫。郑法章的脸很臭,但是眼神传达的意思很明显,爷想吃了,就你手里的那根。快拿来,爷吃是给你面子。
牛楚悦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终究败下阵来,恭恭敬敬地将大葱献上。郑大哥刚才还说不要呢!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待到他苦逼地又包好一根,却又让赵闻语老实不客气地拿走了。牛楚悦瞪着他,但是给赵闻语瞪了回来。这俩人他都得罪不得,想到这里牛楚悦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老老实实帮他们卷大葱。
当最后一根大葱都卷好的时候,牛楚悦已经断了今日能吃到的念想。吃了大葱,嘴巴可是臭。你们回去就等着被自己的相好嫌弃吧!咩哈哈哈,她们能抛弃你们就最好啦!
没想到的是郑法章拒绝了他的大葱,拿起大麦茶喝了个干净。牛楚悦立马收起诅咒的话,星星眼地看着他,啃着大葱又是心酸又是感动!
赵闻语都不稀得搭理他,这牛家小子怎么还那么呆啊!郑面瘫摆明是看不上最后那一根啊!这根摆明了焉了吧唧的,口感想来也好不了哪去!
这边牛楚悦还没吃完,手扯鸡就上了。因为他们准备自己扯着吃,店家还贴心地准备了净手的清水!
郑法章和赵闻语现在倒是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了,主动洗了手。他们跟着老板娘的指示,往手上沾上了一点醋就开始扯炸好的仔鸡。扯一点吃一点,倒也别有趣味。
这道菜皮脆肉烂,浓香四溢,一口下去齿颊留香,吃的那俩人根本停不下来。带皮的那块最是好吃,滋味十足!在下锅油炸之前,鸡皮上就抹上了酱油,葱蒜等调料,入味最彻底,层次最丰富。没一会儿,两个个连青楼都一起去的好兄弟,为了一块带皮的鸡肉开始抢夺起来。
“赵兄,我劝您还是放手的好。放手了,我就不告诉楚悦,前几日你曾去过清风馆。(清风馆是个男鸭店)”
“呸,你现在不就是告诉了。你才该放手,不然我就告诉楚悦,除了陈笑你还被其他男人追求过。”
“闭嘴吧你!你又比我好多少?听百花楼的笑香姑娘说你下面很小?”
“哈哈哈哈,小!?要不要爷证明给你看啊!爷可是一夜七次郎啊!”对于万花丛中过的赵闻语来说,这种侮辱简直就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说着他就要解裤腰带。
郑法章顺势把最后一块带皮的鸡肉吞进肚里,打了个饱嗝。他颇为不好意思的揉了揉明显凸起来的小肚子,默默在心里嘲笑赵狐狸的智商。
哈,你问牛楚悦去那里?还能去哪儿,围观呗!反正这饭桌上也没他事儿了!
在赵闻语气急败坏地穿裤子的时候,牛楚悦默默爬过去,扯着鸡骨头上的肉蘸醋吃。这俩人不识货,和骨头连着的肉才最香,软骨太棒了!可是为啥那么想哭呢?觉得自己好可怜。
牛楚悦才吃了几口,压轴菜蝴蝶面上来了。这下子他长了经验,一下子扔掉鸡骨头,把自己的那碗护在身下。
蝴蝶面其实就是菱形的面片,因为经过油炸定型特别像蝴蝶,由此得名。老板配上了红椒、肉片、冬笋、虾米、火腿还有香菇,再用高汤炒焖入味。爽口不腻,色艳味美。真真把色香味这三个要素演绎到了极致。
赵闻语赞不绝口,觉得这道美食完全够得上御膳的水准了!果然高手在民间啊!谁能想到路边不起眼的小店,竟能带给自己如此的惊喜?这次真是多亏楚悦了。这样想着他用自己油腻腻的大手,摸了摸牛楚悦的狗头。
牛楚悦已经淡定了,今天再发生什么他都不会惊讶了。不就是回去又要洗头嘛!小意思!郑法章不是也喜欢摸我头嘛,摸吧,今日大欢迎!
吃过饭,除了牛楚悦,另外俩人都表示吃撑了,需要缓一缓。老板娘见状沏了一壶绿茶,虽不是好茶,但足够解腻了。
郑法章喝着茶水,径直走向窗边。
牛楚悦见他看得出神也凑了过去。他发现大街上有一群背着包袱,衣衫褴褛的百姓。这些人浑身瘦的只见骨头,双目无神。有个好心人递过去一个馒头,那带头的也不舍得吃,将馒头递给后面的小孩。那小孩轻轻咬了一小口,眼泪竟然掉了出来。他重新抓起馒头,凶狠地啃了起来。周围的几个大人看着直咽口水,发现地上还有一点馒头渣,各个都不要命地去捡。
牛楚悦觉着鼻头一酸,这时郑法章将窗子关上,拉着牛楚悦坐下。
“郑大哥,他们是灾民吗?”牛楚悦吸了吸鼻子,问道。
“是,看来第一批已经来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百姓来洵阳逃难。今年又有旱灾又有洪灾,百姓又要吃苦了。”
牛楚悦喃喃道:“朝廷应该会派人赈灾吧!这些灾民都需要安置。”
赵闻语和郑法章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
牛楚悦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他们。
赵闻语开口言道:“安置是会安置,但是还是有不少难民会饿死、冻死。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样的画面真不想在洵阳看到。”
“是官员贪污受贿吗?赈灾的钱银他们也敢贪?”
“百姓的死活干他们何事?朝廷前几年出兵,国库不是很丰盈,只能拨出有限的钱银。这些银子满打满算也是够的。可是官商勾结,哄抬粮食价格,朝廷不得不高价收购。棉衣棉被也是如此,钱总归还是进了那群官商的口袋。听说现在洵阳郊外的那群匪徒就是去年的灾民,没办法落草为寇,起码还能抢口吃的。”
牛楚悦听得心酸,“怎么没人出来捐钱捐物?洵阳这么大的地界,富商贵胄多得是。”
“说是这么说,但又肯当这个出头的椽子。官儿小的不肯得罪上头,官儿大的也怕惹麻烦。那些人是太子的人,还有不少是二皇子的人,谁敢和他们横?去年郑家不过是偷偷地施粥而已。也不是没人捐东西,但都是暗地里的,又能有多少?”
“岂有此理,不把百姓放在眼里,无论他们谁继承了皇位,也坐不稳当。”牛楚悦拍案而起。
郑法章忙堵住他的嘴,“不要命了!上次牛府的教训还没有够?”牛楚悦低着头,收敛了一下怒气,“楚悦错了!”
“你教训他干嘛?那些人可高贵的很,哪里会来这种地方。不过我们连救命都得看人脸色,也够窝囊的!”
“是啊!你说上头那位知还是不知?”郑法章摸摸牛楚悦的头,然后又摸了摸牛楚悦的衣裳,将满手的脏污擦在那里。
“知,当然知。只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罢了。毕竟人说的,笔写的,哪里比得上自己亲眼看到的。那位高高挂起,还以为不过是死个把灾民罢了。他哪里能得知,事实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牛楚悦听得心头一颤。在现世,就算因为政府的不作为,让灾区无法得到足够的资源。各个省市的人都会捐物捐钱,虽然不知道多少运到了灾区,但是起码可以起到援助的作用。而现在,能救却不能救,这也太憋屈了!
“那怎么办?”牛楚悦眼神都黯淡下来。
“唉,看今年是谁负责安抚灾民吧!去年是三皇子,今年大概是四皇子了。上面那位怎么都不舍得让老二去的。”郑法章想到三皇子如今的际遇,不禁摇摇头。一年过去了,三皇子那派还是元气大伤!
牛楚悦听着他们说的话,颇为心不在焉,眼神不住地往窗外瞟。
赵闻语一下子抓住他的手,警告道:“楚悦不要做没脑子的事儿。我俩都知道你的不忍心,但是万事要考虑周全。在饥饿面前,人的理智是会被消磨的,人的阴暗会被无限放大!易子而食,这种事情去年可不少见。你贸然地去施舍财物,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人们对救命稻草总是想抓得牢牢的,完全没想过用力过猛,也会折了稻草。”
牛楚悦若有所思,“两位大哥放心,楚悦会小心行事的!没有万全的方案之前不会贸然行动。更何况现在才刚刚有灾民而已,万事还来得及。”
“是啊,相比较这个而言,你还是准备准备应付书院的测试和朝花节牛府的试探吧!”郑法章不怀好意地摸着下巴。
牛楚悦哀嚎一声,趴在桌子上。真是的,一句话就打破了他一颗想当英雄的心。自己还有一大堆烦心事儿呢!当务之急就是书院的考试!考试!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