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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臧,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又受到了挑战,太过深奥的东西,他不明白,这些话,他听起来也颇觉无厘头。
隔着一方帘子,萧笠转头看了看这帘子,帘子微微晃动,却不能让他透过这微小的缝隙看到帘子后的人,他侧着望了一眼:
“你会明白的。”
终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有些话,不能仅仅说给旁人听,更实在的,就是做给他们看。除非事实在眼前无可辩驳,否则,旁人心里还会有逃避的余地。
“你在那满月楼还有东西么?”
“没有了,我这本来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到现在,唯一添置的,就是一身衣服。”宝臧耸耸肩膀。
宝臧摸了摸座位之下,安稳地放着的小小包裹,那里面,有他买的一身衣服。那天和贝贝一起出门,给贝贝添了许多衣服,毕竟贝贝也算是要长期住校了,但是自己,他觉得暂时没有必要,等到定居下来了之后,再添置衣服也不迟。
“那满月楼就不用回去了。”萧笠如是道。
“嗯。”旅馆虽然不错,但是长久居住,他觉得其实还是不合适。
“诶,那你接下来要去哪?”
其实宝臧还是没有弄懂萧笠刚才说话,接下来要去哪里,做什么,他都是一头雾水。
“不是说了么……逃亡。”
“你跟真的似的,逃亡,我有必要逃亡么?
这兽潮再厉害,有城池挡着,我还能不安全么?”
“宝臧,你们华夏的军火,如何?”
宝臧的身体抖了抖,忽然感觉到慌张了起来,他怎么忘记了,这人好像知道他所有的事情,这自己隐私被透露的感觉,说实话,并不美好。
好在他也没有任何作奸犯科的前科,所以,对于他来说,也就没有什么把柄在旁人的手上。但目前的摆在眼前的事实,就是,这大爷,恐怕比自己的亲爹亲娘还要更加了解自己。
饶是他真的不高兴,也不可能真的一点都不回答他,所以,他还是沉闷道:
“华夏的军火,自然是厉害。”
“那么,击毁一座城池如何?”
宝臧不假思索,几乎是瞬间回答道:“有何不可?”
这个短小的反问句,鲜明说明了当事人心里的自信,别说就是击毁一座城市,凭借华夏的实力,就是一个国家,又有何不可?作为一个崇尚和平的大国,华夏更希望的是和平。
“是了,我告诉你,兽潮的力量,比之华夏的军火,恐怕是不在话下。”
此话说完,宝臧的下巴,差点掉在了地上,什……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东西?
“这,这么厉害的么?他们不是成群结对的野兽么?我记得,这些野兽,如若是遇到铁门和宅子,未必都能够进得来。”
萧笠嗯了一声,解释道:
“如果说,仅仅是普通的野兽,那自然是到不了现在这种程度,但问题是……你知道这些野兽为何会汇集起来,形成兽潮?”
“这……我不知道啊。”宝臧在车内也抑郁得耸了耸肩膀,声音里也满满的都是无奈:“
当初火琴山的异变,我就觉得很迷茫,为何田林队长也会知道兽潮,而且,似乎还真的挺了解的。
还有当时同行的大雄,荣大,荣二,还有王七他们都知道这兽潮,但是,我疑惑的是,这么大的事情,竟然只有他们说过,“兽潮”二字,我竟从来都没有从其他人耳朵里再听到过。按理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关乎天下百姓的事,不应该只有这么点的知名程度。”
“萧笠大人,你不觉得奇怪么?”
“当中必然是有高人指点迷津。”萧笠的语气一沉闷,嘴角却一勾:
“而这个人,就是我。”
“果然,果然是你。”宝臧感叹出声,其实他早就开始怀疑萧笠了,一个人能力越大,自然可能做出来旁人没有能力做的事情。
宝臧身体起来了一下,又躺了一会。
“你说说吧,兽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很想听。”
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最好是接触它的根源,这样对于所有外化的体现,才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
“其实道理说起来很简单,无非是,收到了力量吸引和驱使的野兽,得到了力量,但同时也被这种力量所号召,体内有了一种想要更亲近这种力量的欲望,所以如若是有一天,让他们捕捉到了这种力量的踪迹,他们便会趋之若鹜。”
“是这样?”
宝臧懵懵懂懂,将信将疑:“那萧笠你可知他们为何要追着……呃,我?”
说实话,说出来这话,他是犹疑的。
开什么玩笑,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小时候,或许觉得全世界,就是围着自己转的,但现在,他已经十八岁,已经成人,在解除了不少的现实和人情冷落之间,他也算是真的明白了,这个世界,从来你都不是中心。
但是你永远会这个觉得,因为你是自己的全世界。
“宝臧,你想一想,我刚才说过的话。”
“我愚钝,你不如和我先说说。”
萧笠摇了摇头:“如果说,你都愚钝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就真的没有什么聪明人了。”
“萧笠,我真的从来都没发现,你居然这么会夸人。”
要不是确定了萧笠就在自己的身前,他也在马车里,他真的恐怕很难想象到,这居然是萧笠对自己说的话。
他,这何德何能啊?
“我从来不夸人。”
宝臧扑哧一声笑了,大概能想到,帘子的后面,究竟是一张多么冷峻的脸。
“好吧好吧,萧笠大人,从来都不夸人。”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但他说的这番话,也不是全然没有用处的,至少对于宝臧来说,他鼓舞了自己的信心,现在宝臧也算是有心思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上那么一想:
“嗯,萧笠,你的意思是说,兽潮追着我的原因,是因为,我身上有他们在火琴山上吸收的那种力量?”
宝臧说出来自己都还是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