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匪气凛然

绝谷刀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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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坟者,死人安息之地。

    何为安息?不受人扰。

    人活世间,几多辛苦,死后自然要图个清净自在。是以,大凡大富大贵者,皆将其墓修得极为隐蔽。目的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图谋不轨者,扰了这份安宁。

    活着,已经很累了。死了,再得不到一个安生,这不给自己找不是呢嘛!

    所以,曹操同志修了72座遗冢,明白儿该诉你,爷坟里好东西海了去了,有本事你去挖呀!挖到你姥姥的姥姥的姥姥生日,累死你祖孙十八代,你也找不到。

    为什么?

    爷就是干这行的。

    摸金校尉,就是爷带出来的。

    不得不说,曹操同志很有心计。效果也出奇的好。死了都快两千多年了,人家照样安安稳稳地睡在地下。

    任你人世纷纷扰,我自地下永长眠。

    敢于第一个将自己坟建在地上的大佬,就要非嬴政童鞋莫属了。

    这爷们儿胆子大,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在那儿给你堆了个堆封土,就是没人敢盗。

    真的没人吗?!

    无论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明摆着嘛!以中国人的那种好奇害死猫的探索精神,两千多年来,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盗个洞下去看过。至于为什么没能引起轰动,我估计多半陕西临潼区城东5公里骊山北麓的那大土堆也是假的。

    乾隆是个嗜书如命的人。他一生钟爱中华文化,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还敢把自己的坟就那么大摇大摆地建在地上。并且明确的告知世人:下面就是爷的地宫,里面有爷一生收藏的挚爱所在。

    什么逻辑?

    他这是在嘲笑我们劳苦大众的胆量吗?

    真是可笑。

    他也不想想,自古帝王陵寝,现在还能找到几个?

    也许,乾隆当时的想法是:我大清国定然长盛不衰,一统万年。

    一统万年?呵呵,马克思告诉我们:没有永恒的王朝,只有永恒的社会发展。

    在规律面前,一切辉煌,皆成齑粉。

    只可惜,乾隆没有遇到马克思。即便是遇到了,乾隆也是一句话:信口雌黄,一派胡言,你丫给朕滚,马不停蹄地滚!

    哎,没文化,真可怕啊!

    你知道的越多,就会发现你不知道的更多。

    无知就要付出代价。

    1799年,乾隆驾崩。129年后,也就是公元1928年,一个名叫孙殿英的同志扛着炸药包走进了清东陵。他在清东陵周围拉上了条警戒线,警戒线上挂着个条幅,条幅上霸气地写着几个哇瓜裂枣的大字:爷在盗墓,不想死的滚蛋!

    下面我们单唠孙殿英。

    孙殿英(1889—1947),行伍出身,名魁元,人们一般都叫他孙老殿。因其脸上出过天花,又叫他孙麻子。河南永城县孙家庄人。

    幼年丧父,其母对他溺爱娇惯,自幼养成调皮捣蛋的性格。十几岁时开始跟着当地流氓地痞鬼混,经常出入赌馆,很快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赌徒。

    赌徒,又叫亡命之徒。

    孙殿英同志好赌,但手气一直不好。为了再赌,他看上了当时一个极有前途的一个职业-贩毒。当然了,那个时候时候的毒还是跟炮弹似的大黑球。清朝人称之为福寿膏,我们叫它罂粟,也就是鸦片。

    孙殿英同志在这一行干的很不错,积累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桶金。为了继续扩大业务,他拉起了一个团伙,取名“庙会道”。而他,当仁不让地成为了的“庙会道”的总瓢把子。

    孙殿英同志一时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以为这样的人生很潇洒,有钱赚,有女人玩,有赌局为乐,做人很快乐。

    想法很天真,现实很残酷。

    孙殿英同志的嘚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这个人我们知道,中学历史书上学过,他就是后来的直系军阀头把手-吴佩孚。

    1922年,吴佩孚在洛阳听闻了孙殿英同志的励志故事,于是他下令缉捕孙殿英这个毒贩。孙殿英一听有人要抓他,而且对方来头很大,当下忽然想起了三十六计中的一个上上之计。衣服都没来得及得上穿,光屁股就溜了。一直逃到了陕州,这才敢张嘴喘口气。

    陕州成了为他的福地。

    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他的同行,也是个毒贩子。不过后来人家从了军,成了河南陆军第一混成团团长兼豫西镇守使丁香玲部的官佐。

    孙殿英找到了他,两人一见面,两行泪,各诉衷肠。一场你情我浓的大醉之后,孙殿英同志成功地在镇守使署混得了一个副官职位,不久升为机关枪连连长,居然也成了一名军官。

    由贼变官。孙殿英同志完成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蜕变。从此,贼性不改,为所欲为,好运不断,步步攀升,大有赶超和大人之势。

    1922年,他利用第二次直奉战争期间驻豫西直军开赴前线之机,率部哗变,搜罗郏县、禹县、临汝县等县土匪和庙会道徒,一时声势颇大。

    1925年春,他和其他匪首被憨玉春收编,孙任第五混成旅旅长。后又改投国民第三军副军长兼第二师师长叶荃部下任旅长,旋复升师长。

    后来,胡匪出身的山东军事督办张宗昌与他见面后,十分欣赏他身上的那股不人做的匪气,旋即委任他为第五师师长。在张宗昌的羽翼下,他所率领的一伙儿逐渐发展成为一个流寇式的军事小集团。

    1926年春,张宗昌与李景林合向国民军反攻,他率部袭击了国民军第三军所属徐永昌部,为张立下了显赫战功。张宗昌旋即将他部改编为直鲁联军第三十五师,后又扩大编制,他成为了军长。

    在直鲁联军节节败退之际,善于见风使舵的他翻脸不认人,投靠时任国民革命军第六军团总指挥的徐源泉。从此,当上了第十二军军长,打起青天白日的旗帜。

    1928年正是军阀混战,国穷如洗,民不聊生的荒乱年月,不属国民党正规军的杂牌军孙殿英,被蒋介石另眼相看,克扣了他的粮饷。部下官兵早已半年没有发饷,军心浮动,上峰若再不拨粮款,恐有哗变的之危。

    面对这一严峻的形势,孙殿英同志抱着脑袋就在那儿反思:难道我一大活人就这么让尿给憋死了?!不行,绝对不行!怎么说爷也是一土匪啊,不能辱没了祖师爷的威名。

    什么才叫土匪?

    匪气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