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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踏青确实是萧遇北在皇上面前提及,为促进各高门子弟的关系,皇上这才同意了。
而自己也主动揽下了此活儿,若是知晓此次会给林芸梦带来麻烦,她必然躲的远远的,也不知睿之会不会怪罪于她。
张芍药心中慌乱,看萧遇北更是不顺眼了。
被太子妃当场拂了面子,萧遇北脸上冷光一闪而过,心中不爽利却只能生生忍下。
等此次郊游终于过去,已经是三日后了,萧遇北这才刚赶回都城,便听到了噩耗。
“黄中庆死了?!”男人暴怒,阴冷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四散开来。
强劲的内力似有实质性得压力,使得禀报的下属脊背弯的更下了。
“…是,尸首并未发现,但属下找到了染血的信物。”
闻言萧遇北怒而拍桌。
砰!
上好的檀木桌自掌下裂开,呈蜘蛛网般迅速扩散。
“去找,给本尊找到他的尸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
演武园内栽种的梨子树结果了,硕大的梨子咬一口汁水饱满。
对外清冷皎洁的霄公子此时毫无形象的斜躺着,大快朵颐着水灵灵的黄梨。
“那老色鬼还真以为我想攀附他而加入萧遇北,呕,果然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梦霄撇嘴,吊儿郎当的样子惨不忍睹。
林芸梦想起那次寻欢楼表演时如月的冷公子,再看看眼前这吃的毫无形象的少年,不忍直视的挪开视线。
古雅哈哈大笑两声,眨巴眨巴圆圆的大眼,可爱的长相特别无害。
“霄哥,那化尸水效果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过程有些恶心。”梦霄似乎想起什么,脸都白了几分,吃梨子的速度更快了,似乎有几分不自在。
林芸梦眼眸微暗,今生的梦囚阁只是个情报部门。
不同于前世整个阁内都是亡命之徒,古雅梦霄等人自孩童时便加入梦囚阁,自然没有见过血腥的画面。
更别提杀人了,这还是梦霄第一次杀人,心中不舒服很正常。
而古雅随着古悠等人闯天涯,倒见识过不少这种生死百态了。
“你做的很好。我本以为你会恶心的吃不下饭,甚至害怕到不敢下手,但你却出乎我意料的完美完成了任务,你很棒,梦霄。”林芸梦出声,认同的眼神叫人心中激昂,随后掏出帕子:“但你的吃相太丑了,快擦擦。”
刚被安慰下一秒又被损了的梦霄:“……这不是吃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嘛,就不注意形象了。”
接过帕子擦了擦,梦霄心中微微感动。
“谢谢梦姐。”
若不是她,自己哪儿还能像个人一样站在这里?
其实林芸梦一开始也没想让梦霄去做掉黄中庆,但也不知道梦霄为了表现自己还是什么的,亲自请命动手。
既然他想要成长,林芸梦自然不会拦。
见此,林芸梦满意的笑了。
生死不过一线之间,她虽然不想再建立一个充满血腥的地方,但若是这儿太过平和也不好。
否则当外敌来临之时,心软了怎么办?下手没有经验怎么办?手无缚鸡之力岂不是任人宰割?
这也是林芸梦坚持让梦囚阁内部子弟多加锻炼,甚至将习武这一项划为日常任务,必须达到目标。
古悠窝在沐欢怀里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像是贵妃膝上慵懒的波斯猫。
“黄中庆之死必然引起萧遇北的注意,不如乘着他调查此事时再次出击。”古悠提议。
“可这般不会暴露么?”夏白在一旁毕恭毕敬。
在场的都比他早进阁,站起来,他的年龄在这儿也是最小的。
“暴露什么?顶多让人知晓有一方势力开始打压他,而苦苦调查不到,萧遇北必然会想起借助外力…”古悠露出了一个狐狸般狡猾的笑来:“最靠谱的情报机构是哪家?自然是咱们了。”
夏白恍然大悟,双手一拍。
“所以咱们高价卖给萧遇北一个假消息,不仅赚了钱,还迷乱了萧遇北的视线。”
古悠赞赏的看了夏白一眼,颇有种孺子可教也的赶脚。
夏白羞涩的挠挠头,得了沐欢一个冷眼,他急忙挪动屁股往林芸梦那边靠了靠。
“你的想法很好,但萧遇北此人阴险狡诈,多疑且自命菲薄,他从来不会全然信任一个人,所以梦囚阁的消息不见的他会尽然相信。”林芸梦眼神一闪。
众人眼神一度诡异,梦姐怎么如此了解萧遇北?难道还真是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
“不如我们这样做……”
他们选择下手的第二人,是萧遇北暗隐小队的头子,或许别人就算知晓萧遇北手中有一只队伍所向披靡,但绝对没有人知晓他们各自的身份。
就像黄中庆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暴发户老板,而这第二人的身份也叫人意想不到。
他就是萧家嫡长子——萧如宇!
同时也是萧遇北的得力助手,相当于他的狗头军师,也是暗隐小队的队长。
这人也是整个小队之中最难除去的人物,毕竟身处忠武侯府,想要伸进手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林芸梦打算亲自会会他,因为这人是前世萧遇北手下,唯一一个没有看不起她,也没有欺负她的人。
或许是他藏的足够深,亦或者是自己没有看透这人,左右林芸梦想亲自对付他。
既然人初萧宅内,守卫森严之地她肯定不能贸然闯入,只有寻一个萧如宇外出的时间。
林芸梦也不确定对方何时落单出门,只好派人暗中盯梢着。
这日天气炎热,晒的街上行人都少了许多。
一辆普通的马车从街角驶过,蔫儿了的马匹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走着。
车内却是冰凉一片,冰块堆积中一蓝衣公子敛眸端坐,周身沉浸的气态宛若一块毫无棱角的玉石,没有一丝攻击性。
这时车夫忽然勒马,车厢一阵晃动。
“吁——!”
“怎么回事?”青年拧眉。
“前方有个稚童摔倒了。”车夫回答。
青年掀开帘子,金线黑边白靴踏出,青年垂眸看了眼倒在地上哇哇大哭的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