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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关切,怎忘得,轻把横波扰。自从郊外偶遇之后,欧阳梦花对柳凡那片波不起的心湖有了涟漪,开始和柳凡交往了,欧阳梦花发现柳凡喜欢自己的工作,喜欢充实自己的专业知识,但在工作之余的平素生活中虽偶有贫嘴,其实性情平和,不多管闲事,不多想闲事,属衣食温饱、能睡个好觉就行的那种,换个话说,如他名字一样,凡凡的,欧阳梦花亦管他叫神仙。而欧阳梦花不喜欢自己的工作,但兴趣广泛,摄影、股票、集邮、游泳、看闲书、手头稍许阔绰一点就买银饰、瓷器、红木工艺品(大的买不起),简直五花八门。
这天,欧阳梦花拿出一套自己最喜欢的一本邮册给柳凡看,柳凡看着,竟也喜欢上了,一本邮册可说是一世界,民居住宅,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戏剧人物、高端科技等甚是丰富,图案精美。
“今天夜班,我带去看。”
“你千万不能弄脏了,弄脏了,面相就不好,还有千万不要用手摸。”欧阳梦花认真地吩咐柳凡。
“知道。”
柳凡是知道,但他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小偷造访。晚上急诊在门诊,柳凡一般二十三时左右如果没有急诊病人就去值班室睡觉,偏偏二十二时三十分左右妇产科打电话来说有新生儿要抢救,柳凡小心的把邮册锁在办公室抽贴里,急匆匆去了妇产科,等新生儿抢救完成了已接近凌晨了零时了,柳凡就去了值班室睡觉。等到第二天,他傻了,整个门诊被小偷光顾了,医生的工作服被掏了,办公桌被敲了。
欧阳梦花的邮册当然被偷了,当柳凡告诉欧阳梦花这个事实之后。
欧阳梦花冲柳凡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这可是我最贵的一本,现在值三千呢。”
其实欧阳梦花爱钱不错,但那本邮册的确也是欧阳梦花邮票里的精华,能不急吗。
“不好意思。我赔你。”柳凡不知所措呐呐道。
欧阳梦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算了吧。”欧阳梦花轻声说道。
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一个多月没有露面的柳凡出现在欧阳梦花的眼前。
“给你。”柳凡拿出一本邮册,“看看是不是差不多。”
欧阳梦花狐疑地接过邮册,打开一看,叫声比当时丢了邮册更大,原来柳凡拿出的邮册里的邮票就是被偷掉的那些邮票。
“怎么来的。”欧阳梦花诧异地问。
“小偷被警察叔叔抓到了,册子有点坏,我换了一本新的。”柳凡笑着说,眼睛亮晶晶。
“这么简单。”欧阳梦花嘀咕道。欧阳梦花后来才知道不简单。
“对了,过两天,我要出去学习,你不要太想我,我会心乱,学不好,学不好,就不能挣钱给你。”柳凡又贫嘴。
“谁会想你。”欧阳梦花直直的对柳凡笑着说。
“今天庆祝一下,去看电影,怎么样。”柳凡建议
“好啊,我先进,过一刻钟,你来找。”欧阳梦花坏坏一笑。
“心电感应,一找就准。”柳凡朗笑。
电影院里,柳凡不仅很快找到欧阳梦花,还带了零食。
“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欧阳梦花惊诧而又高兴的问。
“我是宗师级的,能锁定你的气息。”柳凡认真的说。
欧阳梦花认认真真打量着柳凡,想找出他宗师的特点,可欧阳梦花再次奇怪,平素枊凡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凡凡的,现在却不同,周身似有一种若隐若现的光华。
“好了,蠢虫,我刚才不是打电话给你,问你想吃什么,你说随便,那时我已经买好进场找你啦。”柳凡扬起招牌式的朗笑?又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两天后,柳凡出去学习了。
芷芷要去新加坡了,人生有限,路途遥远,等闲离别易销魂,芷芷又是喝酒了,这一次是喝得泪眼朦朦,欧阳梦花是寸寸柔肠,盈盈粉泪,说尽痴心话。
几天后,欧阳梦花想着柳凡,想着芷芷。想着和芷芷一起抵足同眠,无话不说的快乐日子。想着和柳凡在一起时柳凡的贫嘴,柳凡让她的感动。空怅然,郊外散步,立尽斜阳。
电话铃响了,菲儿打来的。
“喂,我回来了。”爽辣辣的声音传来。
“真的,在哪里?”欧阳梦花犹在梦境。
“在你家门口,快回来,我拿不动了。”菲儿对欧阳梦花总是带点命令式的。
“我回来啦。”菲儿的命令式口吻对欧阳梦花来说是种亲切。
欧阳梦花回到家,竟抱着激动地菲儿哭了。
“你哭什么,这么想我,我不是在你面前,好了,我离婚了,我都不哭。”菲儿拍拍欧阳梦花的肩膀。
“没什么,你先洗澡,休息一会儿,再聊。”欧阳梦花擦着眼泪。
菲儿洗完澡,喝了一杯果汁,便聊了起来。
“是我要离婚的。”菲儿说。
“为什么。”欧阳梦花一脸疑惑,
“我们辞责以后,自己开了污水处理公司,万事起头难,他负责技术,我联系业务、搞推销,渐渐地生意做大了。他好像变了,有一天,我发现他的情变,我不能接受,生意是我联系来的,离开他,我自己能行。于是我就提出离婚,他竟然一点挽留之意都没有,这两年的感情说抹掉就抹掉,就像一张白纸,上面什么都没有,所以办完离婚协议书,我就出来走走,就想到你,就来了。”菲儿还是略带伤感。
“你好吗?你前段时间还跟我说,你喜欢一个人。”欧阳梦花有点嗔怪道。
“可我没那样,有分寸。”菲儿解辩道。
“离都离了,说什么呢,哪天真的缘分来了,说不定比他更好。”欧阳梦花的思想就像她的名字,梦多,总幻想好的。菲儿微胖,但不臃肿,大波浪型的卷发,前凸后翘的大S型身材,加上一双秋水般的眼,就和她喜欢的香水一样柔情、性感,她的优雅举止又显示出她的知性。在她眼里,娶到菲儿是福气,她前夫的眼睛肯定不是凸透镜就是凹透镜般变化。说重一点,她认为她的前夫没这个福分。
“你呢,你的那位怎样?”菲儿略带好奇地问。
“出去学习了,就是那种波澜不惊,绵绵长长,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感觉。”欧阳梦花依旧淡淡说。
“你好像相当自由。”菲儿有点羡慕道。
“对,我的兴趣、交友他都不干涉,他说我让人放心。”欧阳梦花笑着说。
“对、对、对、你是宅女,让人放心的宅女,忘了,是谁有事情就跟我哭鼻子,同事欺负我啦,怎么不跟你的那位说。”菲儿调侃道。
“他是神仙,不管这些事,总叫我退一步想,有些事跟他说没用。”
“手头怎么样?”
“能怎样,工资呗,前些天股票挣了些。”欧阳梦花说着,抿了一口水。
“又买那些东西买掉了,看来你宝贝不少,走,我有钱,给你买衣服去。”菲儿把欧阳梦花一直当作亲妹妹,很是呵护,有的地方胜过柳凡。
“不要,我这段时间老做梦,像连续剧。”想到梦,欧阳梦花幽幽地说。
“什么梦。”菲儿好奇地问。
“怪怪的。”
“为什么不说?”菲儿更好奇了。
“说不上来,以后告诉你。我现在越来越讨厌做B超。”欧阳梦花蹙了蹙眉头。
“不做B超做什么,你能做什么。”菲儿一脸疑惑。
“是,我不做B超,还能做什么。”欧阳梦花叹口气。
“我好像眼睛出问题了。”欧阳梦花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
“你怎么啦?”菲儿捶了欧阳梦花一拳。
“好了,不说啦,难得见面,走,出去,让我好好招待你。”欧阳梦花转为快乐。
相忆万里来。手机音乐响起。
“梦花。”是芷芷的声音,有点哽咽。
“别这样。”欧阳梦花真想能够飞过去拥抱芷芷。
“浩雄他辞掉在新加坡一家公司的工作,又去香港找了一家公司。我现在暂且住在浩雄的朋友家,两个男士。”芷芷止住了哽咽。
“芷芷,没事的,到哪里总有个适应期,时间一长就会觉得此处胜彼处,然后落根、生长、繁荣,说不定再过两个星期你就不那么会想到打电话给我啦,对了,一定要多吃一点。”欧阳梦花劝慰道。
“哦。”芷芷应声道。
“芷芷,我相信浩雄,你可以到外面逛逛或着找点音乐听听,要不找点书看看,再或者买点零食吃吃,还有蜗被窝睡觉,还有偷偷哭两下。”欧阳梦花把自己寂寞时如何打发的方法告诉芷芷。
“好了,我没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在阳台上看天空,突然有点莫名其妙地伤感。”芷芷心情似乎好转起来。
“该不会是觉得月是故乡明吧,银河是故乡的晶莹吧。对了,芷芷,你真的不想找事做。”欧阳梦花其实心里还是想芷芷去找事儿做,既好打发时光,又可以交朋友,但又不好直说。
“在考虑,对了,你在干什么,看书还是打毛衣?”芷芷似乎没有了哽咽。
“朋友来了,正要出去。”欧阳梦花有点不好意思。
“那,happytoyou.”
“bye.”
街上繁灯夺霁华,欧阳梦花和菲儿散步走进一饭馆,点了饭菜。
“你知道吗,你去了广州,寄给我所有的信都被我父母收起来了,我一封都没看到,直到工作以后才知道,如果当时早看到,说不定我就跟你走了。”欧阳梦花不免慨然,“现在也不要做B超,你知道吗?我真的厌了。别的我又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能跟我走,那不适合你,真的。你就这么过过小康日子好了。”菲儿叹口气又说。“我高中毕业后,一人去了宜兴,在一家公司打工,一次,公司聚餐后,别的员工开玩笑说天黑了,让他送我回家,他就送我回家了,慢慢的就熟悉了,他提出交往并说和我一起离开那里,那时我急于摆脱现状,坦白说,也有点利用心理,就随他去了广州,到了广州,唉,你太单纯,懂不了,今天不说了。
“我还是羡慕你,除了B超,我什么都干不了,没出息。”欧阳梦花竟流下眼泪。
“好了,别自伤无限,大不了,我养你,我有钱。”菲儿拍拍欧阳梦花,一身豪气。
“去,去,我不是gay。”欧阳梦花擦干眼泪。
“考研,再找工作,可以吗?”
“我不想考研,我懒,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
“你那位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说人要靠自己双手来生活,不能改变,就去适应,不是跟你说过,他是神仙,不问俗事。”
“你好福气,找了个好人。”菲儿说
??????
晚上菲儿和欧阳梦花躺在床上。
“你不是说老做梦,到底什么梦。”菲儿有点好奇。
“还是别问了,太长了,说不了。”欧阳梦花还是没告诉菲儿。
“无非是梦,不要想太多。”菲儿以为欧阳梦花梦境不好,乱联想,就安慰道。
菲儿呆了几天,心情放朗,要回广州了,欧阳梦花去送行,离别之愁语难诉,欧阳梦花只是哭,声呜咽,黯伤魂。菲儿对欧阳梦花来说岂止是朋友,更是姐姐,处处呵护。
“好了,别这样,又不是小孩子。我以后还会回来看你。”菲儿拥抱了一下欧阳梦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