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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泼墨,寒风凛冽,青色灵舟当空飞行。
吴罡虽盘坐在郑泰身边,却没有与他交流,回头道:“飞少爷可否讲讲南宫世家,俺了解不多。”
“当然可以。”
纵然吴罡尚未依附,可西门飞对他的态度,要比对郑泰温和得多。
“南宫世家的嫡系和旁系也相互分离,有三名法力境修士,实力略强于西门世家。南宫老祖是曦皇的二徒弟,法力境初期。”
苏斐眸光一闪:“飞少爷,为何西门世家和南宫世家会针锋相对?”
“一直以来,四大世家都相互较劲。听闻当年的长公主国色天香,两世家老祖都是追求者……”
长公主最后嫁给西门老祖,事关本家老祖声誉,西门飞没有说完。
王莽忽然出声:“西门世家还有一段秘辛,传闻西门弛有位同胞二弟,当年也是长公主的追求者,后来被西门弛所害。”
……
回到书香院已过丑时,两位仆人都在修炼。
古玄待在书房,整理完储物袋的宝物,盯着案上的弧刀,若有所思。
“前辈,培养仆人过于小打小闹,日后复仇可否借助南宫世家的力量?”
王莽缓缓出声,一针见血:“任何外力都是虚妄,自身实力方为根本。”
“依武林规矩,冤有头债有主,你只要击杀西门棋和汪伶,就算报仇。”
“若想击杀西门舛,完成老夫心愿,更需要强大实力,任重道远。”
“若想铲除西门世家,除了碾压的实力,还需要时机。大曦立国数百年,三大道宗,四大世家,早已根深蒂固,皇朝法度森严,绝不会容许你屠家灭族。”
“老夫当初若只击杀西门舛,就凭噬灵虫和自身战力,早已报得血仇,不至于功亏一篑。”
“报仇量力而行,杀戮过多,必然酿成心魔。”
“你目前身处险境,独自一人如履薄冰,培养仆人当耳目,并无不妥。”
“至于南宫殇,不妨侍机交好,即便不能成为复仇助力,也有利于修炼。”
“……”
肺腑之言滔滔不绝,古玄默默倾听,如沐春风。
……
“郑泰有心了。”
见郑泰连夜赶来,西门豪颇为欣慰,满脸含笑。
西门杰也在豪情院喝闷酒,由于今日灰头土脸,对郑泰没有好脸色。
郑泰依然恭敬称呼,随后刺激一句:“杰少爷,苏斐不识好歹,连夜搬去怡香院,与西门湘同住。”
西门杰冷哼一声,脸色更加难看:“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为这样就能避开本少爷,早晚要她好看。”
西门豪给郑泰倒了一杯灵酒:“陵山试练结束,西门书的战力如何?”
郑泰贪婪地饮了口灵酒,才正色道:“豪少爷,在下连夜前来,其实是有要事相告……”
西门豪静静听完,颇为意外:“南宫殇居然要来挑战西门书,胆子够大,明日得看一出好戏。”
西门杰咬牙切齿,精光闪烁:“没想到西门书半年不冲腧穴,都在修炼法技,还炼成驭身法。”
西门豪思量:“西门书毕竟是夺舍重修,曾经炼出念力,能在真力境初期修炼驭身法,倒也正常。”
郑泰压低声音:“豪少爷,一干道苗中,你最适合接待南宫殇,到时可适当夸大西门书的战力,挑起南宫殇的战斗欲望。”
“好主意!”西门豪眸光一亮,“此举于我等并无损失,还能教训西门书,最好让他受伤。”
……
次日上午,古玄盘坐在卧室,闭目养神。
两位仆人都已知道,自家少爷今日要与南宫殇比武,各自神色郑重。
荀东得到弧刀的喜悦完全淡去,坐在庭院石椅上,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
直到四位道苗联袂而来,古玄才走出卧室,与他们在客厅就坐。
“南宫殇果然前来山庄,已见过庄主,挑战书哥一事,得到庄主应允,正由西门豪接待。”
没有等仆人奉上灵茶,西门飞就朗朗出声。
“我命人守在道场,一旦南宫殇就位,立马燃放筒讯,告知我等前去。由于挑战时间仓促,没能收集到南宫殇更多消息。”
“飞弟放心,我已做好准备,此番比武不会给西门世家丢脸。”
古玄瞟向西门飞,对方一番举动,或许有昨晚被南宫殇轻视的关系,可为人却要比西门豪真诚。
倘若自己真是西门书,兴许就会依附西门飞。
楚可端来五盏灵茶,一一奉上,古玄吩咐:“叫荀东去屋顶,见到道场那边的筒讯,即刻出声告知。”
西门湘有些担忧:“书弟,我和斐妹合计过,南宫殇上门挑战,有备而来,只怕已炼成驭力法。”
“湘姐对我这般没信心?”古玄轻笑,“并非自夸,山庄所有道苗联手,都难以和我交锋,此话听听就好,不可外传,否则该有人说本少爷狂妄自大。”
除了“午剑十三法”最后几招和魅影功,古玄都没打算留手,这才提前透露一些风向,免得几位道苗到时难以接受。
吴罡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给收回去,随即轻叹:“但愿书少爷没有吹嘘,待会自见分晓。”
苏斐瞟向古玄的眸光,多了几分惊奇之色。
西门飞抚掌一笑:“那就祝书哥旗开得胜,大振西门世家雄风!”
古玄想了想,有意误导:“世祖不顾灵根,坚持让我用此身体夺舍,无非考虑到问道盛典,看中这身资质,自然会有一些秘传。”
相比刚才所言,此话更叫人信服,四位道苗神色一动,暗自浮想联翩。
王莽轻笑:“将午剑十三法和魅影功的来历推给西门舛,倒是好主意。”
屋顶上,荀东和楚可瞪大眼眸,凝神以待。
咻的一声。
一道焰光疾速升到高空,化为一幅焰火图案,山峰形态,蔚为壮观。
楚可见状,神色兴奋,扬声大喊:“少爷少爷,道场上空燃放筒讯。”
西门飞搁下茶盏,长身而起:“看来南宫殇已抵达道场,且去会会他。”
苏斐婉约一笑:“有书少爷出手,定叫南宫殇一败涂地,狼狈而去。”
几人走出书香院,并没有腾跃,步行去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