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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朦胧的一团，依稀透露出五彩的颜色。其中一团绿色尤为明显，血妖猜测，是芸芸众生树吗？而且，她是第一次看见破碎后的丹神。上一次血妖直接出现在丹神里。
朦胧中一团的绿色突然出来，走出一根小小的绿色枝丫。
“芸芸众生树。”血妖看着小小的枝丫，蓦然开口，“看来你伤的不轻。”连本体都无法保持了。
抖擞抖擞枝丫上仅有的两三片树叶，“彼此彼此。”芸芸众生树的一片叶子指向那一团朦胧，另一片树叶伸到血妖面前。
血妖抿唇，在不知怎么变成一面镜子的树叶上，血妖看见了现在的自己，五官模糊，四肢还算勉强看得出，身体轻薄的好似吹一口气下一刻消散的样子，还是婴儿的吹一口气。
确实，为了争取天天将他们带走的刹那，她不得已释放了所有精神力来抵抗两大帝王的共同压迫，“所以，我的精神力这是……废了？”
“呵，差不多。”芸芸众生树好整以暇，“因为你精神力的缘故，现在的那里面，寸草不生，生机凋零。勉强有血妖藤和天天，以及我的存在，再无其它。”
血妖不语，她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当时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哪怕再来一回，她也会做一样的决定。
似乎看出了血妖的意思，芸芸众生树轻叹一身，“吾并不是指责你，当时这是最好的选择，不管落入谁的手里你都不会有好下果。”
“不只是我。”血妖看着芸芸众生树，“别忘了，你现在还依赖于我。”
“吾知道。”芸芸众生树围绕血妖转一圈，“你不是想知道芸芸空间是怎么回事吗？”
血妖既不点头，却也不摇头。
“罢了，罢了。”芸芸众生树回到血妖面前，“不知是什么年代，芸芸空间还不叫芸芸空间，而且被称为……上界，魔域，灵界，妖境三地之上。”
“那时候，上界的到处可见强大的存在。而某一天，天界不知为何爆发一场战争，魔，灵，妖打成一片，血流成河。”芸芸众生树叹息，“当时，吾作为妖，加入战争。”
“战争不休，死去的生灵千千万，天界被破坏。”芸芸众生树看向血妖，“吾作为唯一的芸芸众生树只是镇守后方，提供生机。然后，……败了。”
血妖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
“战争结束了，可是天界已经不适合生存，承载不了……”芸芸众生树想到了什么，“然后，吾的残躯被利用，在天界矗立起一方芸芸空间，庇佑魔，灵，妖。”
“所以，芸芸空间是你，你也是芸芸空间？”血妖冷静的说道。
“怎么可能？”芸芸众生树难得的大声反驳，声音里怒气显然，“这个世界，芸芸众生树只有一颗，而天界的芸芸众生树早已经不是芸芸众生树。”说到最后芸芸众生树的语气里带有嘲讽。
血妖点头，“我的精神力怎么办？有救吗？”
“嗯？”芸芸众生树愣了一下，“当然可以修复，而且你会因祸得福，他们两个的压迫虽然让你的精神力受损，近乎报废。却也从另一方面帮你扫除杂质。”
“要知道，丹神破碎后形成的小世界不那么容易被净化。”芸芸众生树看向血妖，警告，“不过你可不要想当然，若是当时你再迟疑片刻，就不是好处，而是你直接死掉。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保住一条命，变成傻子。”
血妖点点头，“我知道。”脸上不带丝毫的庆幸。“我需要做什么？”
不知道为何，此刻的芸芸众生树难得的……憋屈。
“之后你在这里呆着，不断使用精神力，等什么时候你能够看见自己的五官，身体不再像一阵清风，你大概能醒了。”芸芸众生树话音里带着丝丝的火气，夹枪带剑的。
照芸芸众生树话里的意思，她外面的身体应该自我陷入沉睡，来保护自己。还有，他们一群人大概是安全了。想到这里，血妖也安心了，盘腿而坐，准备恢复精神力。
见此，芸芸众生树冷哼一声，枝丫上几片树叶颤颤巍巍，转身要离开。
“芸芸众生树。”打坐的血妖蓦然睁开眼睛叫住了芸芸众生树。
“做什么？”
“你在生气。”血妖肯定道，没有等芸芸众生树回答，继续道，“你以为我不在意，但事实上，你不会回答我。”
芸芸众生树颤颤巍巍的树叶陡然停下来，许久，“你说得对。”说完芸芸众生树化做一道绿光，回到当空悬挂的朦胧中。隐约留下一句话，“这里的时间是外面的十倍。”
听到留言，血妖眼前一亮，不过也只是如此。
血妖再次闭上眼睛，她比谁都关心芸芸众生树刚才透露的东西，而芸芸众生树透露的不会冰山一角，甚至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因为，重要的东西皆被芸芸众生树隐瞒了。
不过，从芸芸众生树的讲述里，血妖隐约猜出来，战争是两方对峙。第一种猜测，两位帝王便是对峙双方。第二种猜测，一方很有可能是两位帝王，又或者其中一位。从那天的仗势看，两位帝王不是好相与的。而另一方她却是无法猜测。
血妖无声的叹息一声，尽管她多么想认为是第一种……可是，她的存在却是一个问题，从芸芸众生树的语气态度里，明显两位帝王不是它一方的。
再多的，芸芸众生树明显略过了太多，掐头去尾，几乎不剩什么。而且，血妖也不能去想。
当下，还是先恢复精神力。
静下心来，血妖努力驱使精神力，却在第一时刻浑身传来撕裂的疼痛。片刻后，血妖喘着粗气停止了驱使精神力。实在是太痛苦了。
休息片刻后，血妖再次尝试。本就模糊的五官此刻扭曲在一起，四肢同样扭曲，好像有外力在扭麻花一样。
此时，妖月大陆，一间客栈里，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从一扇打开的窗户飞进去。
“主人，雷奥帝国即将灭亡。”影子一般存在的黑影在雷鹰耳边汇报。
雷鹰点点头，“哈哈哈，当年和鬼狐做的交易，不亏。”雷鹰五指间一团雷光闪烁，“这个强大的帝国困了我数十年，用走向灭绝的结果做回报，我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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