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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冤上冤口难辩
琰亦是满心疑虑,不知为何高柳死于此地!
云悭亦辨出高柳尸身,目光惊怒地看向祁诩等人,“这又是怎样?”
“适才帝魃忽然现身,扔下高柳的尸首,且欲夺取……”祁诩方要详说,却听见妫巢抢先大叫,“放屁,分明是你们这些叛贼害了高将军,却想栽赃帝魃娘娘……”
两旁士兵连忙按下妫巢,不让他胡说八道。
云悭却是信了八九,“此乃何人,也是你们强掳来的?”
祁诩与云悭皆是东瑀名将,自是相识,眼见云悭面色不善,便问道,“小琰,这是怎么回事?”
琰将始未原原本本告之祁诩,然后道,“多亏了这位大哥相助,不然我恐怕请不动云将军大驾了!”
祁诩听说自己三千近卫几乎全数被灭,心中惨恻,忍悲向那红发青年见礼,“多谢兄台相助,小琰生性潇洒不拘,他必还末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红发青年道,“什么尊姓大名,叫我萧为就好了!”他摸摸鼻子,伸了个懒腰,很识趣地说,“奔波一日,却是有些困乏,你们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且去睡会!”
丁琰望了祁诩一眼道,“今晚萧大哥与我同帐好了,我去招呼安排一下。”
“也好!”祁诩然诺,待两者去后,盯着云悭的眼睛,“云将军,真不好意思用这种方式将你请来,可你他妈真以为我祁诩会叛?”
云悭见他眼睛发红,“祁诩,冤枉你了吗?你的亲兵攻打我石虎城,事实俱在,明明白白!”
祁诩哑笑道,“三千人攻打你石虎城你居然也信,还是明明白白?”
“祁诩,王上欲削你父子兵权,你心生反意,兵行险着剑走偏锋,也不是不可能!”
祁诩哼了一声,“京都风言风语,多有居心叵测者兴风作浪,王上未有明旨,云将军从何处听来这消息,竟如此笃信不疑!”
“疑!我怎么不疑!就是因为我信了你的邪,才让细作有机可乘,差点送掉性命!”云悭怒斥道,“你平西军因借龙神之力大败西泰,所以恃武骄横,连王族也不放在眼内。”
“那你又知道平西军连年作战平匪,辗转东西,死伤多少?可朝延抚恤何其微薄,将士心有不平难免出些怨言,这一点小事也被人拿捏,凭京都流言中伤是圣德君主所为吗?”
“祁诩你好大胆,竟敢非议王上!”
“如今朝堂之上多小人,王上确为奸侫所蒙蔽,云将军,难道你也是妫翎一党?”
这两人互相瞪眼,谁也不能说服谁。
祁诩顾及大局,“云将军,我己握有朝中大臣勾结西泰叛乱势力证据,你若有疑,可同我一起入京面谏王上。”
云悭心中一动,“你这算是胁迫云某?若不然,容我回石虎城,再自行入京。”
“京都刻下凶险莫测,祁诩必须步步为营,以解东瑀危厄运势,将军若不能成为我之助力,我也不能让你成为我阻力。”
“那你待怎样?杀了本将军?”云悭重重地一声冷哼!
祁诩正色道,“云将军,祁诩要怎样做,才能取信于你?”
云悭浓眉一轩,但见祁诩神色凝重,细想祁诩若真谋逆反之事,何必留着自己性命,又何必冒险入京!
他这一转念,脸上便和缓了些许。
“你即然说这妫巢是朝中大臣勾结乱贼的人证,就让我问上一问!”
祁诩略一思忖,“也好。”
他吩咐众人就地扎营,稍事休整后,将妫巢提到帐中,琰适得空,也来凑热闹。
妫巢乖觉得很,对云悭直喊冤枉。口称自己是个生意人,只因与高柳是亲戚,被祁诩构陷入狱,所谓帐薄实是伪证。
祁诩早知小人反复,将他当日在越江画押的供词递给云悭,“福瑞祥这一桩案子如何审结,越江百姓有目共睹,云将军不难核证。”他目光转向妫巢,“妫巢你莫要心存侥幸,我知你有同党在外周旋,你时刻肖想翻供,但你也不再妨想想,一旦成为弃子,你会是什么下场!”
妫巢竟然怨忿大笑,“祁诩,我知道你有手段,里里外外滴水不漏,不过,凡人做过的事,老天都记得呢……“
琰听得有气,反笑道,“妫大少爷,你在越江衙门的气焰哪里去了,别直顾着说鬼话,要想反诬我们少将军,也拿出些真凭实证,趁着云将军还肯听你说话,把握机会!”
祁诩却压眉沉思,细察妫巢神色,不发一言。
妫巢冷笑,“事到如今,连高将军都己惨亡,我还能有什么证据!”
云悭翻罢供词卷宗,看看琰又看着妫巢,心若有所思,“妫巢,你若有冤情就直说,切莫自误。”
妫巢神色微动,“能否与大人私下说句话!”
琰轻哼一声,“又想玩什么花招?”
云悭允妫巢上前与耳语一番。
琰瞧着祁诩有些气闷,“子谦,你就由着他在你眼皮子底下捣鬼?”
祁诩神色反倒平静,“小人素来难防,何必与他争执,我相信云将军能辨是非。”
那边妫巢己经说完,云悭抚须不语,显然心中疑虑难抉。
“云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琰俊伟的脸上显出些不快。
云悭沉声道,“前情基本了然,我尚需审思一番!”。
祁诩道,“祁诩望明日能见将军明朗态度。”
云悭亦道,“明日自有结论!”
待祁诩领云悭去中帐休息,琰也命人将妫巢押下,严加看管。
经过这一路,他渐渐明白祁诩的心情,少将军也不过是二十岁,却早己没有了少年的跳脱,默默忍耐着猜忌与诽谤,强自支撑着守国安邦的信念,吞咽下所有的委屈。
如果换作率性桀傲的自己,一定不甘心受这样的委屈,弃印是小事,跳反也不是不可能。
“琰,你也早些休息,明早要加紧行军!”祁诩回转见他还未回帐,“或者你还有什么事情?”
“子谦,石虎城定己将我掳走云悭的消息报往京都,说不得半路便会有一支精兵伏击我们,若明日云悭仍认定我军叛乱,我们便是百口莫辩,京都之行当真是凶险异常,只怕纵使我能替你挡下刀剑,却挡不住你为节义赴死的脚步,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何打算?”
祁诩笑道,“我祁诩岂是甘于送死之徒,小琰,云悭此人我是知道的,就算他疑心于我,也不会使什么下作手段。挟他同去京都或许有一时囹圄之苦,却有惊无险,危局另有他处!”
琰只得说道,“但愿如此!”
翌日
骤然生变。
妫巢被一刀断喉,除溅落的颈血外,别无痕迹,两个看守亦在熟睡,未觉察仼何动静!
除了帝魃,谁能这样悄无声息地来去?
祈诩和琰反倒不以为是,帝魃虽行迹叵测,但她取妫巢性命易如反掌,又何必行偷袭手段。
云悭目光有异,细看妫巢断喉的伤口,“祁将军,你的部将都说是帝魃所为,但我看却是人力所致,此人所用兵器十有八九是西荒山的轶雪铁所制,刃口锋利,为它所伤,血色鲜艳难以凝固。”
“轶雪铁?”
“祁将军没听说过轶雪铁?”
“自是知晓,在东瑀洲以轶雪铁锻成的兵刃有三,其中雪悍刀便属于北山,云将军的意思是妫巢是北山所杀?”祁诩嘴角噙起一丝冷笑。
云悭沉声道,“我不以肯定,但北山的确脱不了嫌疑!”
“云将军真是健忘”琰上前一步,盯着云悭道,“北山都统难道不是阵亡在石虎城下了么?”
北山阵亡的消息,他也是才从琰口中知悉,心中实是恻然,死于自己人手中,有仇难报,何其冤枉。
云悭嘿然一笑,“是呀,北山都统到底死了没有,我怕不是耍看连场戏?“
这番话却己是成见之深的诛心之语了。
云悭瞧这两人英姿勃勃,丁琰更是目蕴神光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颇有触动,不知祁诩帐下有多少奇人异士。
这样的英才不能报效国家,反成祸乱之源,惜哉。
他稍稍退让了一步,意欲能让祁诩知错回头。
“还末来得及清剿杀场,我又怎知消息可靠与否,不然再到石虎城证实一番如何?”
若非京都形势刻不容缓,祁诩又何尝不想到石虎城确定一二。
“我很好奇,妫巢到底与云将军你说了什么,这样明显的离间计,何以将军却宁信其有……”
云悭不语,高柳和妫巢两条人命用以做离间的筹码,这背后会暗藏什么样的阴谋?他不能想象,也不愿想象。
相较之下,祁诩居功自傲,拥兵自重这样的阳谋反倒更顺理成章。
云悭不喜欢龙神,龙神没有带来什么好东西!
东瑀信仰撕裂了,人心惶惶。
祁诩是识趣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没有再来逼问他的立场与态度,只是很低调地将妫巢匆匆葬在路边野地,一路人马仍然奔赴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