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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情义取舍
琰在原地停伫了一会,摇头叹息了一阵,转身离去。
回到渡月轩时辰尚早,宫人刚送来了膳食,就着琰叙述他的追捕经过,三人一起简单吃了点。
“听你这么说,那个刺客还是个女子?但是除了女卫尉,谁还有这么高的修为?”
秋离月想得越多,越没头绪。
冉逑灵却想得宽些,“国师府虽说拟出了一册异人的名录给司空大人,但难免没有隐瞒,后续如何,更当从长计议。”
秋离月看着置于桌面上的小竹管,“看来还是他们掌握了主动,我们只能见招拆招。”他将小竹管推到了冉逑灵面前,“这封信还请冉道长交到司空大人手上了。”
“好吧!”冉逑灵将小竹管收起,“事不宜迟,我先告辞了。”
待冉逑灵去后,丁琰方吐出心中疑问,“我们不用一起去看看这封信里说什么吗?”
“无论这封信内是什么内容,都只说明一件事情,逆党近期将有所行动,我们不能被牵着鼻子走,该有所准备,以应反击。”秋离月在室内踱了两步忽然说道,“走,我们也出宫。”
“去哪?”
“自然是杏吟苑,找祁将军!”
琰对秋离月的印象逐渐改变,他同有虞凌烨的确很像,放浪不羁花花公子的另一面却十分可靠。
杏吟苑经过一番修整打扫,己恢复了大致模样,除了玲珑七心塔被官府封条太德真人的符箓长幡双重封印之外,也只有少量官兵驻内,说是如此,但这个贵族豪客一掷千金的玩乐之所己变得冷冷清清,十分凋零。
秋离月和丁琰步入阁楼之时,祁诩正在看地形图。
秋离月咳嗽了一声成功引起他的注意,“祁将军,我们十日内可以调用的兵力有多少?”
祁诩目中光棱一闪,“公子带来了什么消息?”
秋离月耸耸肩,“消息么晚一步就有了。”他在祁诩的旁边坐下,与他一起研究起地形图。
琰心中一动,“少将军我们这是要调兵了么?”
祁诩点点头,眼睛却没有离开地形图,“桓闿己在大府军监探查多日,与国师,妫翎交密的将领己能有八成确定,司空大人虽然受王命主持逆党之案,国师却位高权重,所以国师府只是被勒令避嫌,并未被封禁,那些人依然贼心不死,沟连一气,也不惧传唤,在供词上大作文章。东瑀的兵变只是早晚的事情。”
琰忍不住问道,“那些叛将也有东瑀洲的么?”
祁诩眼睛微微一抬又落下去,淡淡地说道“有,还不少。不过浮在了明面上总减少了几分威胁。”
秋离月叹道,“东瑀人和西泰人本来也没有什么两样,见了血的人更容易背叛初心,理念不是那么容易坚持,被欲望释放的堕落要轻松得多!”
祁诩目光微顿,淡淡地说,“血,让有些人成长,让另一些人崩溃,不经腥风血雨怎把追求作理念,我们不是人性的审判者,只是要拯救自己罢了。”
秋离月哎了一声,“随口一说,将军切勿介意。”
祁诩微微一笑,又专注于地形图上。
琰也说不上为什么,梗在心中的一个结似乎被解开了。
他们将都城内和城外八百里的兵力分析一遍,獙开禁军,敌我双方的兵力实有差距,以七万对三万。
“长留候掌有五万禁军,加起来的话是七万对八万,我方略胜,只是长留候不可能听你我调遣。”秋离月以扇骨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先机一失,只怕长留候要出事!”
祁诩手指着地形图上王宫的西直门至西城门,“最少需五千人守住这条线路,方可应变。”
“五千人?”秋离月皱着眉,“禁军中的成校尉原是公子的总角之交,他的父兄三年前被妫翎陷入冤狱,死于非命,我可以找他想想办法。至于长留候恐怕要司空大人去说服了。”
祁诩沉默了一会道,“司空大人向来谨慎,且一直以兵戎战伐为下策,我先去见见他,再议详细。”
“辛苦祁将军了。”
司空府
司空斡在书房内,信笺虽不长他却看了近半个时辰,随信而附的还有一颗丹药。
直到有人通报祁将军求见,司空斡才恍然起身,吩咐道“请祁将军在小书房稍候!”
他将信笺收好,来到小书房,命人沏上壸好茶,“我与祁将军有事商谈,没有传唤,不许进来。”
侍仆应声而退。
“司空大人连日审案,难得有片刻休息,诩本不该相扰……”
司空斡摇手制止,神情甚是亲切,“祁将军这些客气话就不要说了,我与老将军同朝为官,做了四十年的同僚,彼此有什么话都是直来直去的,何况皆是为了国事奔走,你也就不要拘礼了。”
祁诩说道,“如此诩就直说了,大人比我更清楚,这乱党勾连其根本在于国师府的支持,眼下虽说收押了几名党羽,但国师却无甚损伤,若他日再起,不知大人做何打算?”
司空斡叹了一声,“国师府护佑东瑀洲六百年,功利国民,早与国运相连,岂能说办就办?只因触犯帝魃娘娘,东瑀洲就是祸乱连连,因此对国师府更不能鲁莽行事!”
祁诩皱眉道,“大人所言自有道理,但时势动荡,时局瞬息而变,岂可耗时以待?”
司空斡捋捋胡须,“我与太德真人曾有一谈,真人观察过国师的气貌行止,言国师是为外邪侵吞心志,只要有恰当的时机,可以作法驱邪还其本真。”
祁诩默然,他经历过玲珑七心塔的怨鬼死咒,难保仲正国师就没有类似的经历。
司空斡继续说道,“想当年国师与老将军也是知己故交,惺惺相惜,是东瑀洲的文武双璧,若是老将军亲理此事,便也宁愿多付出些牺牲也要救回国师……”
祁诩眼眶发热,低垂了头,“祁诩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