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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谷是在临近冬季时,回到了幼儿洞,全程都是由图腾战士抱着的。
这么只小鸟崽算不得什么,几百斤的猎物对他们而言是小意思。
外面的温度是越渐寒冷,雨都变成了冰雹了,若无战士护送,阿谷都不肯定她能不能走到洞前。
窝还是那个窝,蛇还是那条蛇。
回到洞中的阿谷抱着大蛇就是蹭了又蹭,大蛇本是不想理会,但架不只鸟太过热情。
那天见到阿谷突然晕倒,怎么也喊不醒,终是和炀一起把阿谷送到了巫处。
没等到阿谷醒来就被巫赶出了石屋。
原泽无法理解那一时的心慌,就好似阿爸死在他面前时的感受。
从头凉到脚。
他不想他好不容易养大的鸟就这样离开他。
原泽下意识的就把阿谷归于自己财产,是他养的鸟。
曾有一次金毛崽鬼鬼祟祟的蹲在原泽面前,悄声问道:“你是不是想让阿谷做你雌性啊?”
大蛇的琥珀色竖眼冷冷注视着这只金毛狮,不喜欢他,太烦人了。
“别这样瞪着我,你的行为已经表明了一切。”金毛崽对大蛇的眼神熟视无睹,继续道:
“你看洞中的那只大花盘天天守着滕,看的贼牢了。”
“不是,你一个雄兽崽,怎么比雌性还八卦啊!”大蛇有些不想答话了,但迟疑道:“他们,他们可能就是想当兄妹呢?”
“你自己信吗?”
大蛇是不信的,花秆都不让滕与洞中雄性幼崽有过多的交流。
大蛇把阿谷圈进在自己的地盘,大蛇脑袋毫无顾忌的搭在鸟崽身上,嗅着阿谷的草木清香,舌尖一次次的在阿谷身上滑动。
阿谷长了绒羽,舔一口都是羽毛,舌头掠过绒羽直接深入皮肤,还是那个味道,更是细滑。
夜已深,大蛇缠着阿谷有些睡不着,但阿谷的存在却让他格外安心。
一场大雪的落下,预示冬季的正式到来。
断崖山的冬季有多冷,大雪封山,连绵数里都不能瞧见一只野兽。
红河被封,就是河下的鱼怪也不愿此时出来作妖。
部落中除却守卫的战士,就不见一人了。
洞中的幼崽不披上两件火狱兔兽皮都不敢出洞,回到洞时早已冷的哆嗦,在火塘坐了好一阵才缓了过来。
冬季的寒冷即使是图腾战士也不愿久呆。来洞里教习的老战士已经间隔一周来一回,将教习的文字刻画在石壁上,简单的教导一遍,就会离开,不在久留。
就是炀也是三天送一回,一次送三天的食物。至少这个冬季洞中的幼崽,不用挨饿挨冻了。
阿谷此时正在刻画灵文,只是与以往的不同,不在是单纯的临摹,要尝试用意志力引导灵气进入灵文。
一个不好就是石板碎裂。
原泽化为人身,也正在磕磕绊绊的刻画。要他耍刀,那是刀刀精准狠,可要他去做这些精细活真的太难为了。
不止是他,就连洞里大部分崽子,宁愿外出狩猎也不愿学写字。只是若不写完石壁上的字,等老战士过来检查,部落就会克扣他们的食物,也会跟不上山上崽子的学习进度。
简单却又实用。
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天空影影约约看的见一轮紫阳,它褪去了耀眼的光芒,却泛着丝丝寒意,似要将这这个世界的生命冻成冰雕。
冬季的紫阳与干季的紫阳,都不受部落人的喜爱,冬季,战士们宁愿它隐于层层云朵。
而今日是个好天气,从山顶传来声声鼓响。
“咚,咚!”
厚重的鼓响仿若惊醒了整个山脉,部落人由各自的石屋或山洞中走出,不论是畏寒的老人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崽他们面上皆露出名为开心的表情。
就是幼儿洞的崽子们都走了出去,入目的是茫茫白雪,兽爪踩上去,留下一个个脚印。
人类的,兽人的以及异植根部滑动的痕迹。
鼓响,那是巫告诉族人们,冬季的最后一场大雪已经离去,而明天就是他们的风雪祭祀。
早在不久前,炀就告诉洞里的崽子们准备好祭典上穿的礼服。一年一度的风雪祭祀,部落人一个都不能缺席,即使是刚出生的幼崽。
第二天,天还未亮炀带来了两名人类战士一男一女手上各自拿着毛刷,提溜着还未睡醒的崽子,驱赶睡眼朦胧的幼崽跌跌撞撞往山上的溪流赶去。
此时溪流处,好一番热闹景象,人来人往,这下,阿谷的瞌睡虫是彻底远去了。
瞧着还冒着丝丝寒气的溪水,阿谷是左右张望,这跳下去洗一回岂不成了冰雕。
女战士领着洞里的雌性幼崽来到了另一边。
这里没有人,四周还有高大的灌木掩盖,很是隐秘。
但阿谷是实在不想洗,拽着同是兽人幼崽往后退去,只是不好,被女战士瞧见。
手一抓,兽皮被脱,几个兽人幼崽像下饺子般被扔进了溪水中。
阿谷很是被水呛了一口,回过神已经置身在冰冷的溪水中。
现在的她已经无力吐槽这大冷天的泡冰水,只想快点洗完回到温暖的洞中。
只是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泡一次水就好了,女战士举起手中的刷子对着她们就是一顿猛刷。
凡是有毛的幼崽都非常不喜欢水,例如阿谷,又例如爆力兔。此时它们都在疯狂甩水,湿湿的羽毛贴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直到回了洞,她们羽毛上的水都没甩干,更是结成了冰碴子。
人类幼崽更是冻的发抖,只差一阵冷风就可以冻成冰雕了。
阿谷贴近大蛇,这才发现大蛇身上的冷气比她更甚。
洗完澡还不算,此时火塘边正坐着几位上了年纪的阿姆,都是兽人,她们身上皆是盛装打扮,脸上用不知名的颜料绘制着图腾纹,身上穿着不知什么凶兽的兽皮,只要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威压。
头上没带饰品,但阿谷猜测她们是有的,只是还未佩戴。
她们把崽子拽到身前,右手用食指沾起颜料就在他们脸上绘画。
一笔一划带着丝丝灵力,驱散崽子们身上的寒气,直至绘画完成,崽子也不在那般畏寒。
蛮荒人不知温柔为何物,上了年纪的阿姆更甚。
崽子们一个个绘制完成,图腾纹绘制的狂野粗放,有着蛮荒色彩。
人形崽子的图腾纹在脸上,不能化形的崽子就更为粗暴,直接绘制在身体。
像阿谷,这只鸟身上除了白色的绒羽就是用红色颜料绘制的图腾纹。让阿谷很是不自在,感觉自己成了祭品。
不过看看其他的兽崽,阿谷心中瞬间得到了安慰。
上山前阿谷发现以前爱披着兽皮的兽崽都不披兽皮了,用着原本的兽形,迈着四不认的步伐上山去了。
来到山顶,阿谷才明白,原来是怕丢人。
兽人的崽子们怎能畏惧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