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爱吃骨头的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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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羚,已活过了17个冬季,来自春部落,隶属菱香木一族,木科,故又称之为灵木人。

    在她的17年人生当中,就和普通的春部落族人一样。

    幼时为成为图腾战士而努力,努力的生长,努力的晒太阳,努力的吃饱饭。

    为部落而骄傲,也为自家的战士而自豪。

    成为战士的那一日,她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她有了强大的力量,可以去丛林中捕猎自己喜爱的食物,不再惧怕那些危险的凶兽,可那时的她只是一名一级战士。

    蛮荒的大地上,还有着很多很多可以威胁她生命的人,兽或植,故她开始向往更强大的力量。

    也就是在这一年,年芳十七,她以三级战士的实力前往了红灯笼谷,参加红灯笼集会,也就在那看到了各式各样的兽人,异植人还有人类,对他们,对他们的部落都生出了好奇。

    可她的目的一直只有一个,找个伴侣,是招婿到自家部落,亦或是……啊不!嫁出去?她没想过。

    自家部落那么好,她怎舍得离开?

    可美好还没开始,就已然破灭。

    古传送阵,天灾或人祸,真是时不待我族。

    她是该庆幸自家部落参与集会的战士最低也是三级吗?有着三级以上的强悍体魄。

    但她不敢偷着乐,里边有她的朋友,有她的亲人,也不知被这该死的传送阵传送到了何处去,是比这里更险,亦或是更为安全,无人能告诉她。

    可这该死的一切起源都是人为的,还他阿母的告诉她就是这一月同生共死的战友干的。

    复杂,愤懑,难过……种种情绪交织而成,她不知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阿谷,故她选择了避而不见。

    待她偶然发现,那个默默无声,近日喜爱呆在角落的人已有几日不见身形,莫名的一阵心慌。

    起先还能安慰自己,没事,不过就消失几天,她要不就去找傀部落人了,要不就去帮忙了,叫不知情的人见到了还以为她就是傀部落战士,那般积极。

    可时间一久,木羚觉得不对,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也不是,这大漠上的部落谁知道守不守信。

    人都是有感情的,更妄论相处一月有余的生死战友呢?

    再看向卧在一角的玉甲兽,一股不知名怒火骤然升起,一脚踢出,玉甲兽还没怎么着,木羚的痛呼声就蓦然响起。

    不断揉搓着自己娇嫩的脚,嘴上骂骂咧咧道:“你是不是只知道吃,吃了睡,睡了吃,你都快吃成猪猡了。”

    戌桉摸了摸刚刚被踹过的玉甲,还好是用脚踹,没被划花,这不然多影响自己的威武霸气啊!

    再一想,这是灵木人,没有锐利的爪牙,只有软趴趴无力的藤鞭,玉甲兽才不怕她。

    就这疯木头,近几日来反复无常,情绪诡变,惹不起的他只能早早避其锋芒,躲至一旁,他可不想沦为某个木头的出气筒。

    就瞧那小心伺候一旁的沙奴祁山,真真是到了霉,周旋三人左右,讨不到个好。

    疯木头的脾气又臭又多变,他还拼命往前凑,活该挨藤鞭。

    戌桉他对阿谷没怨言吗?多少是有的,也不是为他同族人担心,毕竟常年生活在地底的族人们一个个挨揍抗打的本事个顶个的厉害,就是他们的逃命手段也是在蛮荒部族里数一数二的。

    即使死在这大荒上,戌桉也不会太过难过,但知晓后定会惆怅些许。

    可这样的被迫离乡,谁愿意啊?突兀不说,还找不到回家的路,每天面临的不再是食物温饱,还有来自大荒的各种各样的危险,稍不谨慎就是命丧黄泉的下场。

    难寻片刻安宁之所。

    但戌桉没有木羚那般情绪化,对待阿谷也只是更加冷漠罢了,不在主动搭话,就是阿谷主动找他聊,他也爱搭不理,真是满满的雄性威严展露,从没那一刻觉得自己这般硬气。

    也就在今日,也不知木羚脑子里的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起阿谷的踪迹。

    不是前不久你还愤懑幽怨,怎的如今想起这只鸟了?

    “问你话嘞!那只臭鸟到哪去了?”

    不耐烦的木羚再次一脚踹去,真是忘了刚刚的教训,这不,之前那一幕再次回放。

    戌桉不紧不慢道:“你还真是根蠢木头,一点都不知吸取教训。”

    巨大的兽身幻化成人,拿起桌上的一块肉,细嚼慢咽起来,缓缓说道:“也不知哪一日被阿谷卖了都不自知!”

    木羚磨着牙,好想揍这家伙一顿,怎的这般讨人厌,她都快急死了。

    “说重点。”

    戌桉是会被威胁的兽吗?不是,他要重新树立雄性的地位,反正我皮糙耐揍,你破的了我甲再谈。

    继续慢慢悠悠道:“冷静,灵木人不能这般急躁。”

    就在这话落时,一股寒意从脊椎骨冒出,抬眼一瞧,不知何时木羚手中已握有一根大木锤,油光铮亮,还有淡淡血气弥散,说明它不是空架子。

    是见过血的真兵器,也瞧得出主人对它的喜爱之意。

    “我看你是玉甲太硬了,需要松松骨!”一口白牙露出,却带给戌桉森寒之意。

    雄风立马被破,老实道:“姑奶奶,你刚刚要问啥?”

    “问?问你个……”锤子!

    “哦哦!我记起了,阿谷啊!阿谷去哪了……”话语到这长长的尾音带不出下一个字。

    木羚觉得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骑到她头上来了,给你胆了?

    木锤就没放下过,悬在空中,冒着深深幽光,戌桉的脑子一下转的飞快。

    也迅速忆起阿谷临走前有交代过些话,至于内容,这几天真是舒服过头儿,要好好想想。

    可木锤越来越近,被这样揍几下,一定很疼。

    这人有了动力,脑子转得飞快,人做起事来也甚是麻溜。

    “啊对!阿谷说她要和傀部落战士外出,估摸要一个月,好像是为即将到来的红月做准备。她是这样说的,至于地方?好像要去漠河。”

    一大段话,戌桉一口气说完不带喘。

    果然,人的极限,挤一挤还是有的。

    说完还有心情看向祁山问上一句,“你知道漠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