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 弥留之际

爱吃骨头的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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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我没有……”陶嵇在低喃,他这状态可好不上多少,阿谷不指望他能帮得上忙,但也求大哥你呀!能不给她拖后腿行不行?

    “莫不是要疯的节奏?”阿谷小声嘀咕,将视线挪向另一个活人,琅的身上。

    他也好不到哪去,此时动都动不了,一脸的生无可恋,任人摆布样,估摸是十分不看好他们这次行动。

    渐渐的凕的喊声不在响起,隐没于浓雾中,他或许意识到这样的喊叫没有用处,又或许是在蛰伏,等待他们的主动出现,等待猎物与猎人的转换。

    阿谷在等待时机,眼神不时看向沉迷自我世界的陶嵇,如有可能,她还是希望陶嵇能尽可能的帮忙。

    雾囊的雾有着微弱灵性,渐渐的潮湿阴冷取代了林间那股燥热,似是连周边的灵气也变得粘稠。

    待陶嵇回过神,一股本能的危机促使他想要躲避,但迟了,磅礴的力量来到跟前,他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倒飞五里,身后的树木一棵棵应声折断,声响盖过了陶嵇的痛呼。

    也就在他身体飞出之际,巨大的声响“轰”的一声,掀翻了植被,裂了那土地,泥土碎石飞溅,这一声仅是个开始,不断的轰鸣声从地底发出,爆裂,四周温和的灵气也变得狂躁不安,浑浊无比,地底似火山喷发,没有熔岩,有的尽是狂躁肆虐的力量,一声高过一声,似要将这片林地给掀个面,真正的做个地龙翻身。

    除去这些,里面夹杂着人类的一声声咒骂,不外乎是阿谷他们几人死定了,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可这又能怎样?只不过是无能怒吼罢了。

    凕如同一只困兽,被暴虐的力量支配,想逃走,不能,盖因下一个冲击力又将他掀翻,这大地好似失去它原有的温和,对地表的生命残暴又冷血。

    阿谷早在爆炸之初,一手拎着一个尽可能的远离爆炸中心。

    她这回算是炸了个小型灵矿,凕死不死的她不知道,不过她算是心疼死了,一路走来也就这里的灵矿最是贴近地表,虽然里面掺杂着不少寒晶石,杂质多,品级不咋样,但好歹也是一条小形灵脉。

    单个看去,能量没得多少,但积少成多,牵一发动全身,这力量的狂暴程度可不是阿谷及陶嵇二人这样的小喽啰能吃的消。

    “你阿母的,混蛋!”陶嵇有气无力一字一句骂出声,唇角渗出鲜血,内俯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口气。

    四周的灵气驳杂狂暴,这样的动作并没有缓轻痛苦,反而使得伤势加剧。

    要知道凕的偷袭那是真正用出了全力,即便在药效压制下比不得往常,但一掌足矣结果无防备下六阶战士的性命,故陶嵇还能活着逐字逐句的骂人,也是他的能耐。

    “咋骂人呢?你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好,好个……噗!”一大口鲜血喷出,里面夹杂着不少内脏碎块,陶嵇想要自个儿站起身,但终究只是无能为力。

    他们走得不远,就在爆炸的边缘。浓雾被力量驱散,但它如水般,不过一会儿又将空隙之地重新填满,撕裂又合拢,不断的重复这个操作。

    阿谷未曾察觉的是,浓雾已在悄悄改变,不再只是阴冷潮湿,反而多出了刺骨的寒意,变化在悄无声息间发生。

    陶嵇在愤怒,愤怒阿谷不告诉他详细的计划,更是愤怒阿谷把他当诱饵的行为,除去上面那些,还有丝丝后怕。

    谁能想到他们当时就置身于爆炸的中心,只要再迟上一步,只要计划再稍微偏移一点,彼时凕无甚大碍,反倒他们三人落得个生死魂消。

    陶嵇现在就想杀了阿谷,但他催动不了意志,在生死存亡之际他集图腾之力,全全护住了自己的小命。别说拿阿谷的命了,现在能睁着眼,就已是大大的幸运。

    察觉到陶嵇的不善,阿谷一口大白牙露出,笑的森寒:“别那么看我,你也不是个好兽,都是一样心黑手辣的主。”

    “我估摸你现在最想杀的人,除了里面的老头儿,就是我了。我是杀不了你,但你会的手段我不会吗?互相限制,谁怕谁呀?”

    这话一出,陶嵇立马的瞪圆了眼,本能的就想检查自身,但却忘了他是个重伤员,站都站不起来,谈何检查阿谷下的暗手呢?

    琅是无所谓了,就在一旁看着戏,狗咬狗一身毛,斗成个乌鸡眼都没得他的事儿,他永远只是那个可以被随意搓揉的弱者。

    命不由已身,尽是无奈。

    唯一算得上好的,就是他们对自己不感兴趣,原来弱也是一种优点。

    巨大的轰鸣好一阵才有所停歇,零零散散的余威还在不断响起,预示着此处并不安稳,随时都有再来一次的可能。

    但阿谷等不下去了,她可急着去瞧瞧老头儿的状况,能直接炸死最好,炸不死是个半残,也能快速赶去补个刀,免得人喘过气来,逃之夭夭。

    虽有把握他出不了浓雾,但再找寻他的身影也是个麻烦事儿,还是快速解决了,才是个好。

    不然难保他有其他手段,那是后患无穷。

    毕竟可不是回回都有这般幸运,能碰上个灵石矿。

    陶嵇眼看阿谷就要拎着自己踏进那不安稳地,他急忙道:“干,干什么?你自己进去就行,何必带着我一起,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咳咳!”

    “行了,死不了的,拉上你顶多是拿去当个护盾,保保我性命就好。”

    屁!真是恨啊!陶嵇想开口,但身体哪能允许那么多话,他只能将气憋进肚子里,省点力气好应对后面的突发状况。

    二人寻到凕的时候,他已是出气多进气少,整个人就是个破布娃娃,完好的四肢都不剩个多少,老头儿似失了精气神,涣散又迷离,处在生命的尽头。

    直至两人的身影入了他眸,怨恨,不甘,愤怒重新充斥了他的情绪。“呵……呵……你们会死的……你们会死的……你们都将……生不如死……”

    阿谷的刀切断了他的头颅,也切断了他的声音。

    “捕捉到了吗?没有逃走吧?”阿谷问的是凕的意识,也就是所谓的“神”。

    “我在,岂会有东西能逃过我的眼,陶灵说‘味道不错!下回继续。’”后面的话让阿谷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避开了陶嵇的视线,“行了,赶快搜搜他的东西,这老家伙的宝贝应是不少,也不知高阶战士的身家是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