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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内部视界，数十张背面朝上的未知卡牌围成圈，开启飞速旋转模式。
当转轮逐渐减缓转速，其余未被抽中的卡牌化成光点消散无形，空留一张悬停于视界正中央。
它反转过来，露出蓝色交叉条纹边框，以及正面图标：一支简单明了的黑色箭头。
卡牌名称：矢量失控
卡牌级别：蓝色精良
卡牌类型：主动使用
启动条件：目标矢量须低于本系统运算能力
启动特效：持卡者周围‘恶意’矢量混乱失控，使其大小、方向同时偏离轨道，此作用效果无法预估。
持续时间：至主动取消
冷却时间：1天
负面效果：告罄
系统计算当前矢量时，核心运算器将耗费能量，并以百分比方式从持卡者体内抽取，短期内使得细胞枯萎，连续多次修改矢量可造成持卡者死亡。
……
这张牌不可谓不强，甚至厉害得有些离谱。
矢量是什么？
一切由大小和方向共同决定的物理量。
比如：力、速度等等都算矢量。
卡牌说明介绍中，关于‘恶意’的含义应当指代‘损伤’。
也就是说，只要这个世界还处于物理规则统治之下。
无论规则有多么荒谬，卡牌特效一旦启动，尧光将立马进入‘伪无敌’状态。
任何即将伤害到他本人的力，都将被改变大小并强制偏转。
‘矢量失控’和‘爆燃之躯’同属蓝色精良卡牌，特效牛逼到爆炸冷却CD很短，不过也能从中得出结论：
蓝色品质卡牌的负面效果，比起功效毫不逊色，每次耗费的都是使用者生命力，如此想来不如把它们归类作‘氪命卡’。
取得新卡牌后，尧光悬着的心定下来大半分，果然没让他失望。
由于负面效果介绍没有明确注明，所谓百分比抽取持卡者生命力，是按照什么运算量来交换的。
那么以尧光的体质，究竟能够承受住多少矢量偏转？
也许扛核爆炸屁事没有，又或许偏转一发子弹就足以令他萎靡瘫痪，天晓得结果是怎样。
管他呢，反正‘无解之解’特效还在有效期，两张主动性卡牌无法同时启动。
当前要紧的是尽可能多干掉周围噬极兽，最好逮到一头Ⅲ型，这样便可以再抽上一张新卡。
通过几次观察，关月看出了其中猫腻——
那臭小子实在是古怪到极点，噬极兽被其斩杀之后，灵魂源质立马消失，完全追查不到能量流失方向。
要知道，世间一切能量与物质相辅相成，既不能凭空被捏造出来，也不可能彻底湮灭，只会在两者之间互相转化。
噬极兽以及他们‘掠夺者’获取生物灵魂源质之时，尚且需要通过汲取才行。
哪怕死掉的噬极兽灵魂源质被吸收干净，这些巨大的生命能量总会留下点痕迹，至少流动方向应该会显露出来。
事实却是，尧光并没有做出任何类似汲取的动作，噬极兽体内的灵魂源质甚至还未逸散，就凭空没了。
简直跟被中和掉一样。
眼看尧光又击杀了一头Ⅱ型蜕变种，关月眉头紧锁命令所有噬极兽撤退，倒非肉疼这些生物兵器，而是因为她对徒弟的身份产生了联想。
“臭小子，原来你是从深渊那边过来的的东西。”
红发女子开始展开疾风暴雨般进攻，每一拳都爆发恐怖威能，拳风所过之处大地也会被刮出十多米沟壑。
“狗屁，你们才是深渊！”
连续格挡对方上百次挥拳，尧光双臂肿胀，骨头估计已经裂开，疼得几乎麻痹。
“哎呦喂，急了急了，被戳中真相了么？”关月惊讶于对面抗击程度，越发肯定隐藏在尧光这副躯壳之下，是一具不属于此的灵魂。
她一边进攻，一边道：“漏网之鱼胆小如鼠，自己的世界遭受毁灭，就想偷渡到我们地界避难，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对话，时常因为信息差异步入脑洞大开的误区。
明明说者想表达的是一重含义，而传到听者耳朵里却又成为了另一番比喻。
尧光脑袋里激起一团炸雷，手头上的动作明显僵了半分，就是这不到0.01秒的速度差，令后脑勺狠狠挨了关月一记肘击。
脊椎差点因此错位，少年指挥官踉跄着稳住身形，带着万分震惊看向关月，心中起伏不定。
——她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难道这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穿越者存在？
一时之间无数念头在尧光脑海里闪过。
原先他生活的那方世界确实几近支离破碎，在未知敌人的蹂躏下，说是毁灭也毫不过分。
十年前，一团巨大到超出肉眼观测边际的火球，突然从外层空间坠落。
尧光和火球笼罩范围内的千百万人一样根本无处可躲。
死亡来得太快，快到感受不到任何高温或者痛苦，在双目被光辉刺瞎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彻底蒸发了。
这对尧光来说还不是终点，他保留死前记忆，抵达了另一片世界，也就是这里。
漏网之鱼、主世界毁灭、偷渡避难……几个词无论怎么听，好像都跟自己密不可分。
观察对手神情变化，关月以为揭穿了徒弟的真面目，于是出招越来越狠。
“真好奇，等会把你这副伪装躯壳撕开，里面究竟会露出哪座深渊里玩意。”
如果在这之前她只把尧光当成一个‘被剥削’者看待，那么此时，她已经真正把对方当做了敌人。
“我来猜猜……你小子既然如此狡猾，肯定是奥西里斯塔萨封禁区的亚基生物，阿赖耶识那边的光纹生物也很有可能。”
什么什么什么玩意？
虽然搞不清楚关月口中所言的亚基和光纹是个啥，但怎么听也不像这个世界土著生物。
感情自己被当成入侵者了？
尧光算听明白，他们两个从一开始想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差点以为被揭露老底……
自一百二十年以来，不落要塞在地壳下面苟了太久太久，外界信息极度匮乏。
若非前阵子，从9号机获得记录数据，恐怕连封禁区的存在都还不知道。
而深渊势力在这方面遥遥领先，深渊清楚这片世界在遭受什么，甚至可能已经想出了终结末日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