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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翊知道这个问题终归是无法逃避的,于是说道:
“去见了南蜃二王子。”
“去他别院,当然是去见他,可是你见他做什么?”
“我想通过他和南蜃皇室交好。”
“你倒是实在。”
“以你的聪慧,怕是早就猜到了,我瞒你也没用。”
“那以你的聪慧,你觉得我这次来找你干嘛?”
“我不答应。”
“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怕你再有危险。”
“危险这种事儿吧,光怕没有用,再说了,危险像弹簧,你弱他就强,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你先带我进宫,我要见我父皇。”
“然后呢?”
“报仇,我这人胸襟小,见不得坏人活得那么滋润。”
“给谁报仇?你,宸妃,还是鸦翮国子民。”
“主要是为我,其他都是顺手捎带的。”
“仇我帮你报,你继续做普通人,不要恢复你公主的身份。”
“报仇这种事怎么能假手于人呢,那就失去雪恨之后的爽感了。但不恢复公主身份,我倒是十分乐意,不过还要看局势发展,见机行事。我找你带我进宫,也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你带我进宫行不?”
“不行!”凌翊依旧斩钉截铁的拒绝。
“行,不行也没关系,我自己在另外想办法,不就是进宫嘛,还能难倒我不成?”
“你打算怎么做?”
“你又不愿意帮忙,少打听。”
凌翊被她噎得够呛,坐下边喝茶掩饰尴尬,边跟自己生闷气。
“你刚才说要帮我报仇,真的假的?”凌琪琪欠儿欠儿的问。
“假的!”凌翊赌气的说。
“哼,就知道你只是说说,我的仇可不是那么容易报的,即便九王爷来了也是爱莫能助。”
凌翊看着她不说话,心里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提到鸦翮国,你知道鸦翮国当年的事儿?”
“楼下的这出戏,不就是说的当年的事儿嘛。”
“你看出来了?这戏如何?好看不?我让人帮我写的。”
“你到底想要干嘛?”
“还能干嘛,恶心皇后呗。”
“这就是你想到的报仇方法?”
“高吧,杀人诛心,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凌琪琪顾意停顿不说卖关子。
“你爱说不说,少故弄玄虚。”
“不曾被爱过。”
凌翊一愣,神色黯然的低声说道
“又何止女人,男人亦如是。”
“那得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有的是把权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也有的是喜新厌旧的。”
“我不是。”
“啊?”
“我是说,我并没有把权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你能为了喜欢的人放弃权势?”
“我能。”
“说得太容易了,你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你并没有面临这样的取舍,当然,我也不希望你以后要面临这样的取舍。”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的人争夺权势只是为了想要得到自己喜欢的人。”
“是吗?就像我父皇和你父亲当初那样?可是,还有人能分得清初衷吗?”
凌翊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不过没关系,他不与她逞一时口舌之快,他以后会证明给她看的。
凌琪琪见他不说话,便又换了个话题。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我活得好好的?九王爷知道吗?”
“我没告诉他,但不代表他不会知道。”
“为什么?”
“想查不难,我当初就是因为杜茎山的失踪起了疑,才派人分别去南蜃和西陌去查,从关系上,你有可能会去西陌,但从时机上,你则有可能会去南蜃。而两边相比,南蜃防范森严,我的人都被迫撤了回来,所以我才推断,你应该在南蜃。既然我可以查到,别人也可以。”
“嗯,有道理。”
“我已经知无不言,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打算如何进宫。”
“嗐,告诉你也无妨,我想要进宫不难,难得是不暴露身份进宫,所以我就堂堂正正以我七公主的名义进宫不就行了?”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我不同意。”
“反正这宫我是非进不可,你同不同意没有用,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带我进宫?”
“你要挟我。”
“我没有,我就是阐述事实,是你自己不愿意面对事实。”
凌翊想了想,终于咬牙点了头。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答应她带她进宫,但他现在没得选。
凌琪琪达到了目的,很是开心,和凌翊商定好了进宫的方法和日期,又闲聊了几句,便回去了。剩下凌翊一个人在包厢里蹙眉沉思,楼下的戏台传出的热闹声音,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窗外的光线投射在他精致的容颜上,显得更加的忧郁和神秘,有种让人难以抗拒又难以接近的魅力。
西陌已经接到了北隗的国书,西陌王传来了六王子,征询他的意见,是否要改娶六公主。
陆程不是没有想到北皇的这个缓兵之计,他嗤之以鼻,因为他根本不会接受六公主,事实上,除了凌琪琪,他不会接受任何异性。
所以他对西陌王晓以利弊:
“七公主是宸妃所出,又自小养在太皇太后身边,深受北皇的疼爱,百姓也对七公主的“福星”之说深以为然,地位自然不同寻常,名声甚至高于皇后嫡女五公主。而六公主的母亲出身低微且并不得宠,六公主更是资质平庸,为北皇和皇后所不喜。若是娶了她,没有丝毫益处,徒有和亲虚名,反受其累。必然不如娶七公主有利两国关系,甚至是提高西陌在各国心目中的位置。所以儿臣以为,婚事宁可取消也不宜更改。”
陆程鞭辟入里,西陌王显然听了进去。
“可是七公主如今生死不详,西陌不能被北隗如此怠怠,你如今也已将要满十六岁,已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婚事不可就此耽搁了。”
“既然七公主生死不详,便不能断定北隗怠怠了我们。父皇想想,若北皇真若有意怠怠,大可以以七公主病重为由取消婚约。北皇不仅不肯取消还愿意改嫁六公主,可见北皇的诚意。儿臣以为,北皇比我们更希望两国联姻。”
“你且说说为何北皇更希望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