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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颂带随言先去了凌瑞的房间，凌瑞不在房里，可能和凌恕一起在走廊尽头的凌恕房里
三楼一共有六间房，一头一尾各是凌瑞和凌恕的卧室，卧室旁是两人的书房，中间那两间是空房，是凌颂原本打算预留给三女儿的，寓意就是众星捧月，儿子们两边护着，女儿中间闪耀着
可出事之后，凌颂把两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清空了，那两个房间就像他的心，有一块空了
随言走进了凌瑞的房间，她走的时候凌瑞的房里还都是玩具，但现在，放眼望去全是各色的书本和杂志
凌瑞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唯独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
随言走过去拿了起来，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这是凌瑞满月宴上，随言怀抱着凌瑞和凌颂站在一起照的，当时的凌瑞还是个咿咿呀呀的小婴儿
凌颂拿下了随言手里的照片放了回去，“臭小子要生日了，我们一起去拍个全家福。”
随言抹着泪点头，她欠凌瑞太多了，三年，凌瑞缺失了三年的母爱，他从小宝宝已经长成了小男孩，而随言，就像相框里，停留在了三年前
凌颂从后抱住了随言，他高大的身躯完全笼住了她，“臭小子很想你，他只是不说。”
随言抓着凌颂环抱在她身前的双手，“我会好好陪他的，再也不分开了。”
随言的这句再也不分开，凌颂不知道有没有他，现在的他不敢问
凌颂又带着随言往凌恕房间那边走，凌恕的房间在他出生前凌颂就准备好了，布置和房型都和凌瑞的差不多
“你睡中间那间？”随言看到佣人们在打扫中间的两间房，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凌颂轻轻嗯了一声，他其实想和随言睡，但又怕小女儿不肯，横竖人就在他眼前，时间早晚的事
随言走到门前拉住了凌颂，上前趴在门上听着，凌颂轻声笑着，刚想说什么就被小女儿捂住了嘴，随言的掌心很凉，手心贴着凌颂的唇
随言使着眼色让凌颂别说话，又回到门前贴耳朵
随言听不见什么声音更加紧张，轻轻推开一条门缝，望了进去，随言的角度只能看到房间的一小部分，凌瑞和凌恕都不在这块区域里
凌颂走到随言身后，把整扇门推了开来
随言和凌颂一起走了进去，凌瑞和凌恕正一个坐在地上搭积木，一个在看书
“言言...”
“妈妈...”
随言笑的有些僵硬，凌颂就站在旁边，“谁允许你喊言言的？”
凌颂的声音威严肃立，表情也异常严肃甚至有些凶，凌恕捏着手里的积木块，拧着嘴又快哭了的样子
凌颂真是搞不懂一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爱哭，他的脸表现的更加凶狠
随言刚迈开脚步就又被凌颂拽住，“你出去！”
凌颂的口气就是命令，不容随言有半句求情，凌颂看了眼凌瑞，凌瑞摇了摇头，放下了书，“妈妈，我们出去吧…”
随言被凌瑞拉着走了出去，走到门前回头看了眼凌恕，小家伙的眼泪已经一滴一滴的落下来了，嘴里硬忍着不发声
随言心疼的不行，想跑回去抱住他
“妈妈，妈妈？”凌瑞拉了拉随言的手，“爸爸不会怎么样的。”
凌瑞瞥了眼在那儿半真半装的凌恕，死小鬼比他还会演，“我们走吧…”
随言淡淡的笑了笑，心里还是担忧，带着点乞求的眼神看向凌颂
凌颂最受不了随言这样，“我自己的儿子，我还能吃了他？”
“小恕，乖乖听爸爸的话哦…”随言还是决定狠下心一次，凌恕不能被她继续惯着了
凌瑞和随言一起回到了随言的房间，凌瑞习惯的往床上一躺，“言言，可以和我一起躺一会儿吗？”
随言愣了一下，凌瑞对她是那么的客气，有着距离
“我给你洗澡好不好？”随言走近凌瑞，弯下腰看着他
凌瑞的脸一红，支支吾吾的说着，“我...我是男孩。”
随言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她可以抱在怀里给他擦身，给他洗澡，给他喂奶，给他换尿布的小宝宝了
随言自知这三年她缺失的太多，错过的更多
“我们去泡澡好不好？”凌瑞虽然才5岁可也是读小学的人了，这让妈妈给洗澡这么丢脸的事他做不出，但随言一脸的落寞，凌瑞也很难受
“泡澡？在哪儿泡？”随言问着
“后院那里，爸爸特地为你弄的。”凌瑞已经从床上跳起来，打开了房里的衣柜，“言言，你穿这个好看。”凌瑞从衣柜里拿出了女士睡裙和睡袍，是粉红色的绸缎料，还带着点蕾丝
“这是哪儿来的？”随言看着衣柜里摆的多是凌颂的衣服，凌瑞哪里翻出来的女装
凌瑞拉开了另一边的衣柜门，他小小的身体直接钻进了里面，“这些都是爸爸买的，新的。”
“新的？”随言翻了翻那些女装，不止是大牌还应该都是今年的最新款，防尘套都还罩着呢
“这里还有....”凌瑞把下面的抽屉也拉开了，一件一件的吊带睡裙，各种颜色，下面还有配套的内裤，还有内衣
随言的脸已经涨红了，这些睡衣的款式都是她以前经常穿的那种，凌颂喜欢她穿吊带的v领睡裙，所以只有这个款式，内衣内裤也都是她的尺寸
随言尴尬无比，不知道该和凌瑞怎么说
“这都是爸爸给你准备的。”凌瑞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言言会不会误会凌颂经常带女人回家
随言的脸更红了，她知道是凌颂给她准备的，可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总有点怪怪的
随言随手拿了其中的一套抱在怀里，赶紧把抽屉推了回去，又岔开了话题，“我陪你上楼拿衣服。”
凌瑞摇了摇头，从边上的小柜子里拿出了自己，“我有时睡在这儿，换洗的衣服都有。”
“你和...一起睡？”随言以为凌瑞肯定是自己睡的，毕竟凌颂是绝对不会抱孩子睡觉的
凌瑞拿好了衣服，小小的身躯仰着头认真的对着随言，“言言，他没你想的这么可怕，我生病的时候，不开心的时候，有事的时候，都是他陪着我，鼓励我，他不是...只有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