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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一间,简单的陈设,一张木几上摆放着几本书籍,两套灰布袍服,一柄黑铁剑。房梁上悬挂着一枚残次的月明石散发出昏黄的光。
穆狂取出揣在怀里的旋圆乱风刀谱随手丢在木几上,从墨瞿那里强索来的储物袋贴身藏在胸前。储物袋里的东西基本都留给了墨瞿,偌大的空间里就摆放着两颗老道送的玉珠和三块绿莹莹的灵石。
灵石是问墨瞿要来的,美其名曰是拿来研究研究。剩下的就是那对蟒牙和数张切割得方方正正的蟒皮和巨猿皮,这些就是穆狂全部的身家。
抬手取过摆放在木几上的书籍,宗门戒律、弟子规……数本书包括了介绍剑域历史、荣耀和宗内区域划分、各种规矩禁忌外,还有一本和修真概论内容稍有区别的修真世界。
穆狂随手翻看了一会,将书籍和袍服全部收进储物袋中,掂起那柄黑铁剑,入手感觉比起树枝稍有了些分量,其实这柄黑铁剑经过百锻千炼,已然达到百余斤重,远非世俗中那些重不过数斤的精钢剑能比。
只是穆狂本来就天赋体质过人,这两年在生死之间游走,加之焚炎和绿玉对他肉身的强化提升,这才感觉不出黑铁剑的重量。
穆狂放下黑铁剑,拿起旋圆乱风刀谱,就着月明石的光亮仔细看了起来。
翻看着刀谱,这是一个连续性极强的刀法,利用旋转和借力打力的技巧,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重,并且为最后一刀积蓄力量。穆狂合上书,长吁一口气。
起身拿起剑,走进小院中,刀身立起,奋力飞起一刀,一个侧身顺势,再砍出第二刀。
噗通!黑铁剑自身的重量在两刀接连斩出后加重了数倍,刻意压制力量的穆狂被带倒在地。看着手中的剑,“看来还是需要一个陪练,没有陪练,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次日,穆狂寻了奕剑峰的弟子管事,言明自己要去寻外门长老墨瞿指点修行。管事对穆狂这个杂役院晋升的弟子早有耳闻,知道穆狂和墨长老关系匪浅,自然没有丝毫留难,只是关照穆狂每月的峰试和宗门任务要记得依例完成。
“少尊,找我何事?”墨瞿看着穆狂推开守剑阁的院门,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揣测连连。
“陪我练刀……呃呸,练剑!”穆狂也开始分不清刀和剑了。
墨瞿心中暗暗叫苦,这祖宗肉体现在一定比原来更强,不动真格的自己有可能会受伤。动了真格的……墨瞿脑中飘过焚焱的影子,打了个寒战,自己估计连命都没有了。
穆狂看出了墨瞿的顾虑,“我们不用真力,单纯的比一比剑术就好,你不用让我!”
墨瞿点了点头,头还没点完,穆狂的剑便到了他额前。墨瞿很快反应过来,瞬间出手。铛!穆狂的第一剑被墨瞿挡了下来,墨瞿虎口一麻,小子力气真大。
穆狂一笑,剑架在墨瞿剑上,一个飞身,在空中转了一个圈,铛!墨瞿神色一凛,又挡下一剑。这一剑比上一剑重了一些。
这一切并未结束,穆狂如同陀螺一般疯转了起来,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重过一剑。连续不断的刀剑相撞之声响起,两剑相交之处,擦起阵阵火花。
渐渐地,墨瞿竟然被压制,但他也在这时冷静了下来,他看出了这套剑法的用意,开始寻找破绽。很快,穆狂被挑飞了出去。
墨瞿揉了揉发酸的虎口,暗道:总算可以歇歇了。刚想坐下。一声呼喝响起。
“再来!”这次更快,找到这门刀法破绽的墨瞿很快便破解了穆狂的刀式,再次将他击飞了出去。
“再来!”数个时辰之后,一脸郁闷的墨瞿看着飞出去的穆狂,看着自己颤抖的手腕,杀了穆狂的心都有了,又不让动用真气,这货肉身这么强悍,老夫一定会被他累死当场。
“再来!”穆狂的声音依旧是那么中气十足,墨瞿郁闷得想死。
半天之后,穆狂飞出去的频率明显变少了。
穆狂再一次被击飞,墨瞿神色麻木,淡淡的举起了剑,等着穆狂再次扑上来。
“等下!我想想!”穆狂坐在了地上,思考起了问题所在。
墨瞿看着穆狂揪起的脸,忍不住说道:“这套剑法太无脑了,破绽实在太多!少尊换个功法吧,老夫可以帮你弄来。”
穆狂听到无脑两个字,茅塞顿开:“哈哈!这就是一套无脑的剑法,我为什么还要想着防着你破我的剑招,就是因为我这么想,影响了我的出手速度,所以才会被你打得越来越狼狈!这么一套无脑的招式,我只要足够快就行!再来!”
墨瞿看着一往无前冲过来的穆狂,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寒意。好似看到一只太古凶兽冲了过来。连忙团身后退,手中剑光如水,在身前画出一道剑光屏风。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火花在空气中绽放,墨瞿没有时间再去寻找破绽,只能被动防守。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穆狂的剑越来越重,越来越快,墨瞿连接住每一剑都变得十分困难。又是一剑擦着墨瞿的额头过去,一缕发丝飘散。
突然,穆狂的气势变了,墨瞿早已看出,前面的那么多刀只是为了最后一刀做准备。
墨瞿看着越来越近的刀,心中升起一丝久违的感觉,他竟然有些兴奋,好想看看啊!自己能不能不用真气接下这一刀。墨瞿抬手,向上全力一剑挥出!
轰!两剑接近发出了一声巨大的气爆声。
穆狂落地,呆滞的看着手上的半把剑,墨瞿也盯着自己被血染红的右手,接下来了!
穆狂一阵肉痛:“我的剑啊!”
墨瞿感觉到了,自己卡在洗魂巅峰的瓶颈竟然只剩下一丝滞碍,为焚焱办事也是为了迈入金丹大道。墨瞿毕竟是修炼了多年,稍微一想哈哈大笑数声,自己得了焚炎的精血之后,一心闭关炼化而不得寸进。原来是这些精血是需要在战斗中才能释放出功效。
看着在不远处陷入沉思的穆狂,若不是这个小家伙找来练刀,一个洗魂境巅峰的修士怎么也不会去和人全凭肉身之力打斗这么久。所谓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墨瞿第一次看穆狂是如此这般的顺眼,连带着储物袋被抢走的怨气也消散一空。
冲着穆狂一笑说道:“少尊,一把剑而已,我明天去取上个百八十支,普通的黑铁剑,外门多得是!”
穆狂闻言,笑出了声:“谢谢!手没事吧?明天继续吧!这些日子我就不回奕剑峰了,住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