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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魏泽琳稚嫩的脸庞上出现阴翳的神情,戮引约莫是猜到了魏泽琳在想些什么,他自然不会真将魏泽琳看作是一个六岁小儿。
“你此时习武,已然有些晚了,必定是要吃些苦头的。”此话不假,他出身武林世家,江湖上个中高手哪个不是三四岁开始习武。
魏泽琳点点头,这些事情她不知,对戮引说的话毫不生疑。
“那就来吧。”
戮引把最后一口烤山芋放进嘴中,拍了拍乌漆嘛黑手,把旁边的桌子拖过来。
“来,躺上去。”
魏泽琳不动,她不明白戮引的意思。
戮引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一下子沉下来,敛起笑容,狭长的眼睛里散着危险的光芒。
“你既要跟我习武,那就要听我的,否则此事作罢,莫耽搁我的时间。”
看着戮引沉下脸,魏泽琳心里有些发憷,她在想,这或许才是真实的戮引吧。顺从的爬上桌,仰面躺下,再没有发问。
看见魏泽琳躺下,戮引还是那般淡漠的神色,俯视魏泽琳,半晌他伸出手捏了捏魏泽琳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让魏泽琳皱起眉毛,咬着牙关没有出声。似是很满意魏泽琳的反应,他继续向下捏去,最终停在脚踝处,魏泽琳只感觉像是受了酷刑一般,戮引的手不像是人的手,像是木棍,一下一下捏的她生疼。
“起来吧。”
魏泽琳爬起来,强忍着疼痛,不发一言。
戮引在心里计划魏泽琳能达到的极限,他发觉魏泽琳体质不错,该是小时常喝羊奶,说起这个他这几日都在计划着把院子的两只羊烤了,这几天是一点荤腥没见,不过看这两人对羊宝贵的样子,他只好歇了心思。
“以后每日卯初起,亥末息,没事就过来待着。”
魏泽琳点点头,经过刚刚戮引变脸,现在她有些怕,是生怕她一个没做好他就撒手走人。就这样,魏泽琳开始了学艺之途,戮引没有让她行拜师礼,她自然不会主动提起。依旧会有人前来找麻烦,但现在小院里情况不一样了,有戮引这尊大神在,每次都能躲在暗处把人弄走,次数多了这里闹鬼的消息不胫而走,倒是让她们过了清净日子。每当有人找上门来环儿不再带着她躲进地窖,而是自顾自的做自己的事情,戮引躲在暗处时不时飞出一段小树枝或者是小石子,魏泽琳也是亲眼看见戮引能用一颗石子打穿成年男子的大腿,不禁好奇毫无保留出手的戮引是何种模样的。
这边找麻烦的人都被堵回来,着实让北宣气恼了几天,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魏泽凯不是很讨厌他这个妹妹吗,那就让他们去斗好了,无论结果如何,与她而言总是好事。
这边魏泽琳与世隔绝,一心习武,实则东城这段时间并非那样平静,有一伙人在城内四处流窜,烧杀劫掠,府衙和军队联合追击都抓不住人。在关外靠遗罪城的方向原本平静无波,今日却有不知何方势力的人前来侵扰,还往关内投毒,不少将士都中了招。
魏泽琳偶尔出门倒也能感觉到这边关的气氛不一般,她倒是不在意,乱吧,越乱越好。
乱局初现,这边魏泽凯就跟着魏长敬进了军营,由魏长敬亲自教导他的进步非常喜人,至少在同龄的甚至比他稍大一些将领的孩子中他算是拔尖的,很快有了一小批追随者。他们每日训练的时间不长,大人们这会儿也无暇看管他们,几人闲着没事就在城里闲逛,跟小摊贩收些保护费。
又是一日,几人闲逛,一行五人,最大的孩子十三岁,在他们之中魏泽凯年龄最小,个子却是居中,能看出来长大之后应是与魏长敬一样身材高大。他们之中最大的那个孩子是右副将张成威的小儿子,张瑞,受父亲影响他一直看不惯魏泽凯,与他交好也没安什么好心。
“你不是有个妹妹吗?得了银钱给她买些点心回去?”
一提起这个人,魏泽凯瞬间阴沉下来,冒火的眼睛盯着张瑞。
“她不是我妹妹。”
张瑞可没打算怕他,尽管知道这小子能打,揣着手臂,一副看戏的样子。
“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怎么就不是你妹妹了?”
魏泽凯眉毛一竖,上去就想轮拳头揍人,不过旁边人拦住,站在原地气鼓鼓,
张瑞见成功激怒魏泽凯,继续浇油。
“行行行,不是你妹妹,我听说她们住在山脚下的破院子里,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这句话仿佛点醒了魏泽凯,是了,就是因为魏泽琳的存在才让他失去母亲。于是当先风风火火向着魏泽琳住着的小院冲过去,张瑞招呼剩下几人跟上,今日有好戏看了。
院子里魏泽琳正在清洗挖回来的山芋,说来也奇怪这东西戮引吃的也不少,可就是吃不腻,正好又到了成熟的季节,她被戮引指使着挖了几大堆回来。说起就是指使,她记得在她挖山芋的时候,戮引就好整以暇站在旁边背着手。
“谁让你用手臂使劲的?用腰带动手臂,再挖十斤,若还是记不住,今日就不用回去了。”
魏泽琳心想,这哪里是教她练功,就是想指使她多挖些芋头,敢怒不敢言,罢了。连着挖了半个月芋头,她的手上被锄头磨起水泡,然后破裂。初时还有环儿给她上药,一脸心疼,第二天非要扛着锄头一道去,让两人劝住了,魏泽琳拿下环儿的锄头。
“环姨,你且安心等着看,很快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魏泽琳亮闪闪的眼睛刺痛着环儿,戮引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这小女娃倒是有些气性。
走在路上,戮引告诉魏泽琳。
“为何说那些话,你明知她会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