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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乎到了下午,才把所有新加入的族人安顿好。安儿推开篱笆门,终于回到了阔别二十多天的“家”!还没站稳身子,一个胖墩墩黑乎乎的影子冲了过来,扑在她的腿上,差点把她扑了仰八叉。好在铭在她身后,适时地抱住了她即将摔倒的身子。
“谢谢你,铭!”安儿站稳身子后,向那个斯文沉默的少年,真诚地道谢。
铭脸红红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安儿的身子好软,好香,那丝滑的发丝,撩过他的面颊,带着让人沉醉的香气,让人真想就这么抱着,永远不放开……
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安儿,她已经转过头去训斥害她差点摔倒的罪魁祸首——小猛犸象。二十多天过去了,小猛每天守着空荡荡的家,等待着主人的回来。小雪儿曾经想把它带回去照顾的,可小家伙死活就是不离开,像一只看家犬一般,守护着自己的家园。
今天,乍一见主人回来了,小家伙极度兴奋,扑在安儿身上,两条小短腿抱着她的脚踝,鼻子缠着她的腿弯,脑门不住地蹭着安儿的小腿,撒娇似的哼哼唧唧着。小家伙的体型在这二十多天里,并没有长大多少,依然小小的,胖胖的身子圆滚滚的,乌溜溜的眼珠像一对黑宝石,闪烁着晶亮亮的光芒盯着你看,萌极了。
安儿数落它两句,便被它可爱的模样萌住了,抱着小家伙胖墩墩的身子,摩挲着它粗糙柔软的鼻子,从背篓中取出一个小红薯,奖赏似的塞进它的嘴巴里,道:“对不起,把你留在家里那么久。红薯算是我给你赔罪的,你快快长大,以后出远门就可以带上你了!”
红薯,是留足了种子以后,剩下的个头小一点的,数量不多,大多数族人放弃了分配,只有个别家里有很小的孩子的,拿了一些,剩下的全被安儿包圆了。不过,她也不白拿,很自觉地减少了自己猎物的分配,还有从墟市带回来的没吃完的大米,因为是舂过的,不能作为种子,所以 也便宜了她。
小猛犸象尝试着啃了一口红薯,发现甜甜的脆脆的,而且鲜嫩多汁,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自从入冬后,能吃的果子减少了,只能啃难吃的干草充饥,这个红薯对它来说,无异于不可多得的美味。
第二天,阿布带领着五十人的狩猎队,进入了森林。安儿和部落中的女人老人们也没闲着。因为人口突然翻了一倍还多,部落中储藏的本来十分充盈的食物,就显得有些吃紧了。她得想个法子,补充点库存。
仓库里面各种种子数量可观,不过那是明年的希望,是决计不能动的。还有什么可以吃的呢?她把目光投向了远处那条碧清河……
“娜娜,阿彩!把女人们都集中起来,我们出去采集!”安儿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采集?安儿,现在不是采集的季节呀!”娜娜把童童扔给儿子孔孔带,她虽然心中充满了疑问,不过还是遵照安儿的指示,把大家集中在村落正中的空地上。
安儿笑笑,对大家道:“森林中,有一种坚韧的细藤,我们兵分三路去采集,越多越好!”
鹰红诧异地问道:“采集细藤做什么?安儿又想到什么好点子了?”
面对族人们信任和欣喜的目光,安儿觉得压力山大,她咳了咳,道:“由于新成员的加入,我们的食物有些吃紧。你们也说了,冬天降雪的日子,有时候会拉长,那样的话,只怕猎物不够吃的。”
新加入的二十多个女人和三十多少年少女,神情有些惶惶然,生怕到时候食物不够,自己会被赶出去,忙表态道:“分配给我们的食物,可以减半。冬天嘛,不用干体力活,吃个半饱饿不死就行了!”
安儿看了一眼,那个出来说话的女人,摇头笑着道:“你们已经是泰雅部落的一员了,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绝不会少了你们的。光节流是不行的,还得开源……”
众人一脸迷惑,开源?节流?到底是什么东东?安儿讪讪地嘿嘿笑了两声道:“很简单,就是食物不足,我们就多弄些食物回来呗?”
“可是……现在已经入冬了,能捕猎的动物减少了许多,到哪儿去弄食物呀?”安循声望去,原来是那个叫离的少年,他站在妈妈身边,带着戒备地望着她。
有些部族,为了捕猎到更多的食物,让俘虏来的其他部落的人,去跟猛兽拼杀,两败俱伤后他们再出现,将力气耗尽受了伤的猎物轻松拿下。虽说泰雅部落到目前为止,对他们这些人还不错,可涉及到本族利益的时候,只怕他们会是被舍弃的一方。离不顾妈妈阻拦,毅然站了出来问出心中的想法。
“等你们采集回细藤后,就知道了!”安儿冲他眨了眨眼睛,卖了个关子。
原泰雅部落的老人,对于安儿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她说能弄到食物,就一定能弄回来。新加入的族人,将信将疑,不过也随着队伍一起,去采集那种像绳子一样结实的藤条了。
这世界的森林中有许多神奇的生物,是安儿见所未见的,就譬如这种跟小孩子小拇指差不多粗细的藤条,即使到了冬季,依然保持着它柔软坚韧的特点。用它做的绳套,曾经套住过一头四五百公斤的野牛。
这种细藤在森林中并不少见,很快出去采集的各个队伍,便满载而归了。安儿指挥着大家把细藤集中在一起,然后手把手地教大家编织渔网。因为她的目标是那种超过十斤的大鱼,所以网眼编得比较稀疏,因而编织起来效率很高。不一会儿,一个大大的渔网,在她的手中成型了。
族人们以前也曾经跟她学过编制捕兽用的网子,就连墟市换回来的心泰雅族人,也参与过捕猎野马的网子的编织,很快便上手了。到中午的时候,十几个渔网,便已经编织完毕。
“然后呢?我们用这个去围猎吗?”离曾经看过捕猎队拿着捕兽网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十来匹野马。看到渔网,他兴奋地跃跃欲试。
“围猎?就凭着我们这些妇孺老弱?”安儿嗤之以鼻,泼他一头冷水。她不再看那个垂头丧气的少年,对孔孔道:“你拔拔呢?让你拔拔把部落留守的勇士都叫过来,我有事交代!”
“负责警戒的也叫来吗?”孔孔眨着灵活的大眼睛,问道。
安儿摆了摆手,道:“不用,三五个人就够了!”
不一会儿,吉带着四五个勇士过来了,老雷和老罗也跟在后面。安儿见了他们,就问道:“吉,上次扎的竹筏,还有剩的吗?”
“有啊,上次竹子砍多了,便多做了五个筏子。都在岸边码头上闲着呢!”吉看着安儿脚下的渔网,似乎明白了什么。
“走!少年们,姐带你们去捕食物去!”所谓的码头,是靠着山脚下的一块巨石,一半在碧清河中,一边露在岸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小码头。五只竹筏横七竖八地躺在岸边。
本来,安儿是打算只带十来个半大少年过来帮忙的,再加上五六个勇士,人手足够了。可是,那些女人们回去也闲着没事,便带着孩子们过来看热闹。几十口子人,浩浩荡荡地朝岸边走去。
安儿看了看那个“小码头”,对吉道:“等河边结冰后,这边也要安置个瞭望塔……对了,可以采集冰块,沿着河岸弄个冰城墙。”从河水中凿出方形的冰块,砌成城墙,再用水泼上几层,这样的城墙比土坯墙坚固多了。
五只竹筏下了水,安儿拎着渔网上了吉撑着的那个竹筏,离见状也跳了上去。离的妈妈,担心地看着竹筏,想要叫住儿子,却又咽了下去。族长的女人,都敢上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雷见几个人站在竹筏上,居然不会沉下去,觉得很神奇,也跳上了安儿的那个竹筏,来回溜达了几步,连连称奇。有了人带头,那些天生具有冒险精神的少年们,各个跃跃欲试。
安儿忙冲着岸边的少年们摆手,道:“我们的竹筏满员了,你们上其他的吧!吉,把筏子撑道河中央!”
吉是撑竹筏的一把好手,他把长长的竹篙往岸边一点,竹筏便平稳地离开了“码头”,朝着河中央缓缓地驶去。其他的筏子就不那么乐观了,他们没人尝试过撑竹筏,半天了,筏子还在岸边打转。有时候,几只竹筏撞在一起,上面的人摇摇晃晃,岸边看得人也惊呼连连。
折腾了好久,竹筏才像驯服了的马儿,晃晃悠悠地朝着河中央驶去。而这时候,安儿所在的竹筏上,却传来一阵欢呼声:“鱼!好大的鱼啊!!”
邻近的一只竹筏,歪歪扭扭地靠过去,筏子上的少年们,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被老雷拎在手中的渔网中,有四五条十来斤的大鱼,因为突然离水,而甩着尾巴挣扎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