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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华取出一块报到牌,标上周小乙的姓名和年龄。陈天聪接过后递给周小乙,让他独自去办手续。前面还有不少人,周小乙排在后面等待。胖妞这时也测试结束,挤到他身边来。
“我叫陈有容,铁城北斗堂弟子。你叫什么名字,哪里来的?”胖妞自我介绍后,毫不见外地问道。
“周小乙,建安通水宗。”周小乙皱着眉头回答。他不习惯胖妞的自来熟,更不喜欢她前倨后恭的态度。
前面几个人退了出来,周小乙走近长桌。他将报到牌递给桌后站着的少女,客气说道:“师姐,请帮我办入住手续。谢谢。”
“我也要办手续。”陈有容大大咧咧地说,将报到牌递给旁边坐着的另一个女孩。
对面少女接过周小乙的报到牌,查看后躬身在桌前表格上作了标注。随即取出一个手牌,向他浅浅一笑道:“南院530号,上山后直走。注意路上的标识牌,很好找的。”
少女有一米七左右,扎着一把马尾。眼睛大而明亮,眼球中微带点蓝色。五官清秀,身材略瘦。她说话时语调轻柔、声音清脆,显得十分亲切自然。
周小乙与少女对视时,只觉得她眼如深潭。眼神清澈纯净又深邃,仿佛一眼就能看到他的心底。少女对着他笑时,他还呆呆地盯着人家看。
“小师弟,这位师姐好看吧?”旁边帮胖妞办手续的女孩笑着调侃,一双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
周小乙一下臊得满脸通红,他说声“对不起”后,接过手牌赶紧退出来。对面的少女登时也羞红了脸,但见他慌忙后退的狼狈样子,又掩嘴轻笑了起来。
周小乙退到外围后看手牌,上面只简单刻着“南院530号”字样。他向外走了十几步,突然听到眼睛微蓝的少女低声埋怨:“淑玉,你就爱瞎胡闹。人家才14岁,小孩子你也欺负。”
“去、去、去,有那么高、那么帅的小孩吗?高大健硕体型棒,颜值高、肤色好,撩妹法宝都占全了。你老实坦白,是不是动心了,刚才脸那么红。”月牙儿眼女生反驳。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蓝眼少女有点气急。
“被我说中了吧,还跟我急眼。”月牙儿眼女生嗤嗤直笑。
周小乙听着对话,脸上又火烧似地红了起来。天水宗的女弟子怎么这么大胆放肆,什么都敢说。
“一点也不矜持。”他在心里怼月牙儿眼女生。
陈天聪和两只紫翼雕在远处站着,周小乙快步前去会合。陈天聪就近找家饭店吃午饭,两只紫翼雕也吃了许多生牛肉。
天水宗不让外人进天邑峰,陈天聪饭后准备回去。临行前细细叮嘱了一通,并拿了颗通讯珠给周小乙。周小乙目送紫翼雕飞走,直到飞远不可见了才返回。
到天邑峰入口时,长排桌椅还摆着。报到处已不见一个人,只在石碑两则各站着一名男弟子。周小乙径直走向上山的石阶,左侧的弟子立即上前盘问。
周小乙自报家门后,这名弟子验了他的手牌。随后告知入口处布有禁阵,要以手牌解除禁制才能上山。周小乙道谢后按他提示,将手牌印在石碑“宗门重地”的“地”字顶上,解开封禁上山。
“16岁就长这么高啊。”验手牌的男弟子嘀咕了一句。
周小乙是九洲历12003年1月底出生,现在是12018年1月18日,还差十几天才真正满15周岁。那男弟子若是知道他实际年龄,肯定会更加诧异。
周小乙沿石阶缓缓上行,走了五六里路。到一个小山岗时,看到右侧有一条宽阔的岔道。路边树着一个大标识牌,上面依次写着“学堂、礼堂、食堂、道法楼、藏书阁、演武场”。
沿岔道向前走五十余米,眼前豁然开朗。前方是个极大的山谷,有许多建筑。最底层是个巨大的演武场,之上几层错落分布着各种楼房。每层的地块全部推很极平,工程极其浩大。
周小乙观察了一会儿后,原路返回到石阶处继续上行。走了两里多路,又见到一个岔道。岔道口树着一个两层双向标识牌,上层标识牌指向上山石阶,写着“真传弟子修炼地”;下层的朝岔道方向,写的是“内门弟子修炼地”。
周小乙想了想,继续向上走。走了十几步,就好像撞到一面墙,这里果然也布有禁阵。他左右四顾,怎么也找不到解禁处。抬头望去,石阶一路蜿蜒向上,最后没入山中的云雾里。
“真传弟子之上还有教习,再上还有长老、宗主。现在这个地段,应该不到天邑峰的三分之一处。”他心中推测。
走下台阶沿岔道横向走了几十米,前面也是个大山坳。里面因山循势建着众多小院,其间的小路纵横交错,路上到处是走动着的弟子。分叉处也立着个两层标识牌,第一层标识牌指向上山石阶,写的是“北院”;第二层的朝横向石阶,写的是“南院”。
周小乙沿横向石阶前行,随处可见“南院某某号”的小标识牌。曲曲折折、上上下下绕了好一阵,终于找到自己的院子。
推门入院,认真打量起来。院子比他在通水宗的住所略小些,一个空坪,一口水井,卧室、浴室、茅房各一间。走进卧室,也是一床一柜一书桌。没有厨房,今后只能吃食堂了。
他提桶打水,将卧室内的床架、柜子、书桌全部擦洗干净。床架晾干后铺好被褥,掩上院门去熟悉场所。从院前石阶往下,走到横向石阶后向东,这条路的尽头是个大天堑。
天堑深不见底,宽近百丈,临堑处建有齐胸高的石栏。堑中雾气蒙蒙的,以神识探测也到不了底。由此处向上近百米,是天堑的最窄处,其上建有一座两百余米长的多拱石桥。
石桥悬渊而建,似长虹卧波,将天堑两端连接起来。天堑对面小院林立,那是内门女弟子居住的北院。因离他所立之处比较远,那边的院子看起来小小的,有点像袖珍版的模型。
熟悉南院布局后,回小院睡了个午觉。下午四点起床,直接去逛教学区。整个区分四层,底层是演武场。这里南面是小山,北面是几十级横贯东西的半米高石阶。东侧有个器械室,旁边是通往上方的小台阶。西侧有个灵兽园,里面有许多灵禽灵兽。
第二层是大礼堂和食堂,其后有个大园林。园林里有假山、长廊、花坛和一个人工小湖,到处是繁茂的花草树木。园内曲径通幽、千回百转,小径旁不时可见木制长椅,宽阔处则有石桌石凳。整个园林布置得精巧又自然,足见设计者的匠心。
第三层有四座学堂,一座单层、三座双层,都是石木结构。西侧的单层大学堂,占地三百多平方米。双层学堂在东侧,每层有四间课堂。学堂两头都有上楼的楼梯,对着的外侧石壁上攀满青萝碎玉藤,让古朴的学堂增添了些灵动的韵味。这一层古木极多、大树成荫,让学堂更显清幽和静谧。
最后一层分三个区域,东侧是藏书阁和教习楼,西侧是道法楼,中间是个灵药园。灵药园以玄铁丝网圈围,园中种着许多一级、二级灵草。药园两侧各种着一排高大的龙骨杨,将东西两侧区域分得泾渭分明。道法楼为两排单层建筑,是炼丹和炼器室。
周小乙逛完后,坐在演武场口的石凳上等食堂开门。坐了一阵,下来等吃饭的人慢慢多了起来。随后见礼堂公示牌前聚了不少人,他也起身前去观看。公示内容是新生分班情况,总共346人分成7个班,他在甲级七班。
周小乙还没退出来时,就听食堂那边一阵喧哗,原来食堂开门了。公示牌前的人群立刻作鸟兽散,全跑向食堂那边去了。他也快步跟上,随人流进了食堂。
食堂很大,容纳上千人肯定没问题。靠门的这一头,全是长条木桌和单人木凳。正中留出个七八米的通道,直通封闭式的厨台。厨台一字排开,设有十几个窗口,里面站着卖饭菜的人。
这个时间点来吃饭的人还不算多,每个窗口前只有二三十人。他找了个人少些的窗口排在队末,不断有打好饭菜的弟子走回头,端着木盘找座位用餐。
排到周小乙时,他朝窗口内看了看,今天供应的是六菜两汤。六菜四荤两素,炒蛋、炒牛肉、干煎小鱼、红烧五花肉和两个青菜,汤是豆腐汤和蛋羹。窗口内的胖婶告知,一人三菜一汤,自由选择。米饭不限,加菜要另外算钱。
周小乙点了炒牛肉、干煎小鱼、豆腐汤和一个青菜,并请胖婶用大汤碗装饭。接过木盘后就近找了个座,坐下立刻开吃。饭菜都是普通食物,没有灵气,只能充饥而已。他吃惯了金灵米,嫌这里的米饭有点糙。但想着能白吃不花钱,又感觉好多了。
到食堂吃饭的人越来越多,食堂里渐渐嘈杂起来。打饭的、吃饭的、聊天的,进进出出、人来人往。近千人发出的各种声音汇集在一起,整个食堂像喧闹嘈杂的市场。
“今后三年,要在这里生活了。”周小乙看着食堂内的场景,在心里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