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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货物,就是李萧。
他被带走了,后来上了一个货车。
上了货车之后,才发现被买卖来的货物,不光光是他一个人。
货车里装着十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都不爱讲话。都各自缩在自己的角落。
李萧进去之后,也靠着货车铁皮坐了下来。
货车门被关上,车厢里面没有灯,一片漆黑。
“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终于有孩子开口问。
“不知道,别问了。总比让我们一直待在人贩子手里强吧。”一个男孩回答。
“我们死定了……”忽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声音。
“你别乱说话!”一个孩子显然被他吓到了。
这里的孩子年龄上普遍偏大,不像是其他人喜欢领养年纪小的不记事。
“他们会带我们去做游戏,一个杀人的游戏……”那个孩子的声音又响起。
“你是怎么知道的?”有孩子不信。
“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们会让我们跑,还会让一群人在后面追杀我们。
我们跑不过他们的,跑不过的……那些孩子都死了……都死了……”
这时候,有的孩子因为害怕哭出了声。
一个孩子哭出了声,紧接着是两个……三个,越来越多。
李萧觉得吵,蹙起了眉头。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见过什么杀人游戏,但是也见过了人性都丑恶。
他早慧,比同龄的孩子懂得更多。
他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将会是命运都残忍。
他们被货车带到了一个房子里,房子看起来很豪华。
那些人,给他们发了新衣服,给他们吃肉,给他们治伤。
“我就说他是骗人的吧。”这个孩子想起了几天前车上的话,似乎想证明自己是对的。
“要是一辈子能过这样的生活,那该多好呀!”一个孩子吃着鸡腿,笑得两眼弯弯。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所得到的一切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个道理,李萧在别人嘴里听到过。
其实人贩子把你抓到以后,为了卖出一个更好的价格。
他们除了平时的打骂,他会教你读书识字,或者才艺。虽然有限,但总比没有好。
可是,理想永远都是丰满的,而现实却血腥而又残酷。
这一天,他们所有人都换上了一样的衣服。白色的衣服上,画着黑色的圈。
圈里,标注着不同的数字。
他们被带走,又被装进了车厢。
“他们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啊?”
“要死人了……”
“你看,他又在骗人,一定是带我们去吃好吃的。”
……
后来,他们下了车。
这里是一片荒郊野外,领头的人带着他们进了山。
越往里面走,孩子们越是惊讶。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长的,这么高的围墙。
只知道站在围墙前,一眼望不到头。
巨大的石门,像是野兽的血盆大口。
李萧有一种直觉,在这道围墙的后面,是一个魔鬼的世界。
围墙后的树林,比先前看到的更加茂密。
透过树林的缝隙,看到了一座高大的建筑,它伫立在原处,威严,而又给人以压迫感。
他们朝着宏伟建筑的方向前进。
走得越近,越是觉得这座建筑宏伟。
“看吧,我就说要带我们去更好的地方。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
总有些人,试图证明自己永远是对的。
最后他们到达了建筑的脚下,这是一片空旷的水泥地,比平时见到的广场更大。
空地里停了很多直升机。
他们被带进了建筑,进去之后坐上了电梯。
李萧望着电梯的楼层,1…2…3…
到了五楼都时候,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就听到了一片嘈杂。
友人交谈的声音,有人碰杯的声音。女人的娇笑,男人的低吼。
走过狭小的走廊,九月的阳光并不烫人,照在脸上暖暖的。
走廊的外面,是一个平常人永远接触不到的世界。
巨大的露天场所中,正在举办着一场宴会。
当李萧他们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即使过了很多很多年,李萧依然能够记得这一幕。
所有人看着他们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件玩物。
他们有的举着红酒杯多坐,有的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笑容。
有的玩弄着女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进行着本该黑夜中的事。
还有人手里拿着皮鞭,脚下匍匐着血肉模糊的不知死活的人。
他们在这灿烂的阳光下,做着最见不得光的事。
那群人渐渐的围了过来,打量被带来的孩子们。
只听某处传来一声大笑,一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这些就是今日我为你们准备的“彩球”,老规矩,选号吧。”那人语气里带了几分愉悦。
似乎这个游戏他非常感兴趣。
“老子上次可是输了一个亿,回去差点儿没被我爸打死。算了,这次你们玩我不玩了。”一个年轻人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都潮红。
“诶,别呀,这游戏,大家一起玩才好玩吗?”
“是呀程少,这么好玩的游戏不玩岂不是白来一趟?”
这时,最开始说话那人插了话:“各位,这次我家主子除了奖金,可还加了一个大彩头。”
此话一出,那些人就开始躁动起来。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不参加也没意思。”那个程少立马改变了主意。
李萧听着这一切,慢慢垂下来头。
这里的孩子一共有十三个,从1-13,每个人都有一个编码。
李萧身上身上的数字是13。
那些人开始在他们的面前来回走动,然后开始报出自己的数字。
每个人都对着13个数字进行了排序,然后一旁有专门的人记录。
李萧一直垂着头,数着那些从自己身前走过都脚。
一双红色高跟鞋,忽然停在了他面前。
“把头抬起来。”女人的脚很漂亮,涂着红色的指甲油,腿白得发光,细长笔直。
只是声音有点粗。
这时候的李萧知道,这些人不是人贩子。他们比人贩子,更可怕。
目光顺着她的腿往上移,在她的喉咙上顿了顿,继续上移,对上了她……不,是他的眼睛。
这是个长得让女人们自惭形愧的男人。